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伦多一夜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伦多一夜 (第2/3页)

膝盖上,眼神无焦距似的痴痴望着前方海洋,“牧舟君…你说有一天如果真子死掉了怎么办?就是消失了,不见了,那里也找不到了。”

    我把头侧过去,不敢再看她,故作生气的说,“白痴,没事说这种话干什么?”

    “就问问,假如真子死了,牧舟君会怎么样?会不会伤心啊,难过的?”

    “死亡啊…?”我怔怔的望着海水,“那要看怎么死去的,知道么?在河里有种小生物,他们的生命周期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上午死的话,就属于青春夭折,如果下午死去的话,那就是寿终正寝。可是,”我笑着看向纳闷的浅田真子,“如果把这一天之内的幸与不幸斤斤计较,想必我们都会嘲笑一番。”

    “是的,太短了。”

    “可是我们的人生同趋于永恒的山川大海相比,比一天恐怕还要稀少,顶多算是一瞬间。有种鱼,三文鱼或是大马哈鱼,它们在海里生活上几年,等到产卵期后会游回到自己出生的淡水区域产卵,产完卵后自己就会死掉,因为经过漫长的艰难跋涉重回到自己原先出生的上游淡水区,那高高的瀑布和激流湍急的河水早已经耗光了它们所有体力。”

    “牧舟君说这个干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如果消失掉的话,我会不会非常难过,因为我现在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所以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生命时间的长短?还是生命历程的宽广或纵深?我都不知道如何判断,但是我觉得真子你现在是好的,起码你意识到自己活着,你要知道很多人都意识不到自己活着,就像墙上的一块泥巴,等待干燥落地而后粉碎结束此生。”

    浅田低着头,伸手勾画着身侧海滩上的沙子,“我意识到自己活着,是因为担心自己有天会死去,没有准备的死去。”

    “死亡很多种,飞来的横祸,甚至屋顶坠落的花盆刚好砸死下面的行人,都有可能。你就不要担心这个了好么?这本身就是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有人说人生就像吃饭一样,等你开心的酒足饭饱之后,就会不留遗憾洒脱的离开这人生的宴席。”

    “如果没吃饱怎么办?那么多好菜没有时间吃,或者不能吃…”

    “那就快点吃……”我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呃……牧舟君长知识了,一下子能说这么多东西。”

    我端视着真子,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自从知道真子生病后,这种死亡的阴影不止笼罩在她的头上,也时刻萦绕在我心头,我只能通过不停的思考去解释自己这股子糟糕的心情,思索不出便去看书,看后思,思后看,却一直没有合适的答案。方才听到真子问死亡的问题时,我的心一阵作痛,却又必须掩饰。奔丧的哭声可能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坠地哭声在一刻响起,同样的哭声,涵义却截然相反,死亡和新生应该也是如此循环着,但是又有几个人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气。我理解真子不告诉我她病情的缘由,可谁有能理解我装聋作哑的苦楚,我有点讨厌自己,这种没有勇气,没有那种追根到底,我甚至不敢去追问她的病情,怕这是一种我难以承受的病痛。此刻的真子是不幸的,幸福对于自然人而言就是免于痛苦,而真子呢?

    “啊啊啊!”纪香吆喝着冲这边撒泼似的跑回来,跑到我们身前后,从身后‘嗖’的掏出一个小螃蟹,放在我们面前,叫道,“看!”

    “去哪弄的?”

    “捡的呗,不过被鸟啄死了,壳子上好大一个洞呢。”纪香揪着螃蟹的两只小钳子惋惜说道。

    “它要落到你手里,肯定生不如死,不如被鸟啄死的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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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咚咚咚”的敲门声后,浅田抱着一个切好的果盘走进我的卧室,“牧舟君你后天就走么?”浅田问道。

    “嗯,还要去加拿大看下李浩他们,有点事情。”我看着浅田坐在我床边的圆椅上,吊带连衣裙,光滑的肩膀以及胸前若隐若现的两朵白云。

    “不能多呆几天再走么?”浅田把果盘放在床沿边,拿起一个小叉子插上一片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边嚼咀着,一边说道,“恐怕不行,日本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不行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们回国去啊,怎么样?”

    “啊?”浅田听到后,眼神飘忽不定的说,“这个…,我爸妈还要过来,我可能没太有时间…等寒假吧。”

    “嗯,那就寒假吧。”我说着把身前的果盘端起来放倒身侧的桌子上,笑拉着浅田的手,最后索性把她拉到我躺着的床上,抱着她。浅田被我一抱有点愣住,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呆看着我,疑问道,“牧舟君?”

    “嗯…”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凑向她嘴边。

    如果你要说我出轨了,我承认对于惠美来说,我出轨了,我从没有想去为自己的出轨做任何争辩的理由,我把浅田横抱到床上,这宽松的裙子,一拽而落。光滑的皮肤如鹅卵般细腻,我好久没有闻到属于浅田的香味了。当‘理智’跑到床上时,完全有被‘情、欲’乱枪戳死的可能性。所以在床上时,不要跟我谈什么要理智和克制,冲动的缰绳早同浅田的衣裙一起坠落,驰骋在本能的狂欢中,理智也只能似断了腿的牧羊犬一般,无力的吼叫两声,权作自我安慰。

    浅田的声音像墨西哥湾的潮水,似断似续,我不经意的转头看向窗户,窗帘间的缝隙一片黑暗。

    久违的**,让我俩再次如饥似渴的**彼此的甘甜,滴滴的浓露却弄脏了浅田洁白绸缎似的肚皮。

    在浅田这只待了四天,期间偶尔陪她散步,逛街,一起去超市购物,短短几天,日子过得很惬意,真是一种难得的放松,纪香也没有太过打扰我和浅田。浅田让胖妇人帮忙事先给我准备飞机票和手续,也用不到我过多的操心,纪香选择留在休斯顿陪浅田真子,我则单独去找李浩他们。

    多伦多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省会,跟美国的一个名字我记不太清的城市隔着一个安大略湖。多伦多距离休斯顿路途并不十分遥远远,坐飞机只需要三小时左右,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下的飞机,一出机舱,一股带点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像是狗嘴里呵出的热气。在去之前跟李浩通电话,李浩电话说来接我,但是等出了飞机出口没有见到人影。

    往外走着走着,听到身侧一旁有人说道,“你说这么久没见,他怎么还是这叼样子。”

    “是啊,一看就一个风流**像,唉,你说这一年多他又泡了多少姑娘,多造孽的一张脸啊。要不我怎么怎么说好B都让狗艹了,看到没?他都不用眼睛看,都是用鼻子嗅的,光嗅女人,三个大活人摆在这居然看不到。”

    我斜背着挎包,伫立在那里,这声音太熟悉了,这贱贱的语调,富有挖苦性的用词只能在他们几人身上出现了,我笑着回身拿起挎包往声音的地方甩去,大骂一声,“艹!”

    中间的刘琦一个侧身,顺势接了过去,说道,“哈哈,终于看到了,这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所以我说让店里那几个姑娘来接他,你们偏不信,让那几个姑娘接她的话,举个小牌,一溜儿的站着,不用说下飞机,他在飞机上都能看到。”李浩撇着嘴,故作认真的说道。

    他们三人坐在一张长休息椅上,动作一致的架着腿抱胸看着我,穿着没有了往日的随意休闲,都是比较正式的商务衬衫和西裤皮鞋。

    “你们几个还有完没完,都不知道拿个牌子。艹,害我找了大半天。”我半骂半笑的说道。

    “哈哈,他俩先看到你就赶忙把牌子收起来了。”赵志新憨笑着说道。

    三人站起身来,李浩过来往我胸口捣了一拳,用胳膊把我一揽,说道,“嗯,看样子还算壮实,走,咱们先回去休息下吧。”

    “好。”

    “晚上我们好好喝一顿。”刘琦提着我的包说道。

    李浩他们开的是一辆凯迪拉克SUV,大酒红色很扎眼,我跟李浩坐在后厢,赵志新开车,刘琦坐的副驾驶,车后面跟着6个‘黑棍’骑着太子摩托车。因为那几个黑棍当初帮过我,尽管记不住名字,还是面熟的很。李浩他们的住处离皮尔逊机场很近,10分钟车程就到了,地点我因为第一次去,早已淡忘掉,并不是华人街,零星记得周围很多高楼,还有异常宽大的广告牌,百事可乐的广告牌近乎占据了一栋楼的一个面。多伦多城市看起来还是比较发达的。

    汽车驶进地下停车场,跟着他们进了电梯,来到他们三个人的住处,在一座高层建筑里面,房子是复式结构,很宽敞,3人一人一屋,装修很普通的欧式房,没有太过出彩的地方,如果实在要找,只能说,大客厅里的那些健身器械跟沙袋很碍事。

    “耗子啊,你们都是住在这里么?”我问。

    “嗯,刘琦现在经常到处跑,基本上是我和志新在这里。楼下还住着我带来的那几个黑棍,两套房。”李浩从冰箱拿出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起开,递给我一瓶,埃德森灰熊啤酒,酒瓶带点橙色,有点像是汽水,我的酒吧里也有,不过卖的并不火热,转又听李浩说道,“刘琦的帮会在离这不远处的XX社区,那里有个华人街,不少华人在哪里开店,房子比较紧张,为了多空出点地方,多赚点钱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了。”

    “哦,挺好的。”我灌了口啤酒,环顾着周围。

    “牧舟,我这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晚上咱们喝一杯,我把我们帮里的几个重要人物也叫上,咱们都认识认识。到时候跟李浩过去,大中华餐馆。”刘琦说着把门口鞋柜上的手表拾起来带上,一面系表带,一面转身对这李浩说道,“耗子,我跟志新去吧,你留在这陪牧舟,晚上你带他过去,怎么样?”

    “嗯,我去也没多大作用,留下来陪牧舟就好,你们去吧。”李浩挥手说道。

    “我说小琦啊,不用那么多人,就咱们4个吃顿饭就是了。叫那么多人我也不认识,多不自在啊。”我说道。

    “别跟我见外啊,就这么说定了,走了我。”刘琦说着跟志新关门走掉。

    李浩转身看我还站着,把客厅的健身器材一股脑的推到餐厅附近,拍了拍沙发让我坐下。沙发是一坐长沙发和两个单人沙发,看到正对着窗户的单人沙发前还有搁脚的小平台,就往上面坐下去,李浩把另一个单人沙发推了过来,同我并排躺着,打开屋里的音响。都是些老中文曲子合集,张学友,刘德华,齐秦,蔡琴很多人的歌,都是有些年份的老歌。

    阳光闯过窗户的白色木百叶间隙,给我俩盖上一床夕阳的余晖。沙发很宽敞舒意,让我想起浅田租房里那个胖妇人的沙发,我把脚撂在前方的小平台上,空调的冷气和射进的阳光让我感官稍感错乱。音响里像起了一首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深沉而又悠扬的语调,饱含沧桑的曲调让我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禁不住生出落幕之感。

    “这一年多过的怎么样?”我躺在沙发上,歪头看向右侧的李浩。

    李浩笑了笑,灌了口啤酒,长舒口气,随意道,“就那样吧,熬着熬着就过来了,现在差不多也稳定了。”

    “怎么,看样子还有点沧桑了啊,不是累了吧,呵呵。”我开玩笑说道。

    “也不能说累,毕竟我这脑瓜子,也不是很灵光,来这边英语也不太会,都一年多了,该不会还是不会,不像刘琦,脑瓜子聪明,才一年多英语说的就特别溜,可能以前也跟着父母经常跑的关系吧。”

    “那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还没打算,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回日本那边吧,一是我爸老给我打电话,二来,刘琦这边也差不多快干净了。”

    “你跟刘琦在这边混就是了,看样子挺不错啊。”

    李浩把手里的那瓶啤酒干完,起身把桌子上那几瓶放倒我俩中间的地板上,拿起一瓶跟我碰了碰,说道,“我也看得差不多了,我跟刘琦呢,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占有欲很强,从小我都让着他,呵呵。”李浩笑着看向窗外,因为是落地窗又是高层,视野格外宽阔,大小的楼房似蚁丘般矗立在大地上,听他道,“兄弟很多时候可以一起打天下,但是很难坐天下,我虽然学历不高,不像你们有学问,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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