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6春盎然花逐水飘零

    V006春盎然花逐水飘零 (第2/3页)

够去呢……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只帖枣红色的马匹一声长嘶,像是在为结束了行程而抒发感慨。

    魏廷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上多了一层朦胧,写就消失了。他太累了,以至于不小心把假寐变成了真寐,似乎还做了一个繁乱的梦。复杂的梦境由无数声音组成,来自不同的人,但都是出自女人的口。

    “廷儿,不要怪娘狠心,在这个变幻无常的后宫,我只想叫你好好的活下去……”他依稀记得这是丽妃在他年幼时,常说的话。

    “廷儿,想想你的娘是被谁害死的?你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奶奶不忍看着你沉沦下去,站起来,正大光明的回到京城,夺回来你所失去的一切。”梦里面,佘太君的脸上是刻板坚定的神情,她拿着龙头拐杖狠狠的打在他的背脊上,要他从痛苦中学会坚韧。

    “你要杀害你娘的凶手?”白衣女子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向下看着他,轻质的薄纱微微浮动,幽幽的声音在偌大的殿堂荡起了回音,“好啊,那你拿半壁江山与我交换,待你夺了帝位之后,再来找我要杀了你娘的杀手吧。”

    ……

    娘亲,我一定会把帝位夺回来的,我要让每一个伤害你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魏廷从梦境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恢复了往常的神采,迎上了茹暮投来的目光,眼睛被她脸上的伤疤刺痛了,“你看着我干什么?”

    茹暮没有闪躲魏廷的眼神,诧异着在那对比星辰还明亮的眸子为何会有那么一瞬间是失去光彩的,嘴唇轻启,道:“王爷,我们该下车了。”

    “哦,知道了。”魏廷走出车厢,跳下了马车,等待着茹暮,见她出来后,便把手伸了出去,准备去扶她,可递到他手中的不是白皙的纤手,而是花篮。

    茹暮对着魏廷微微一笑,“劳烦王爷先帮臣妾拿一下。”说着,她跳下了马车,轻盈的身影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站稳脚跟后,便把篮子接了回去。

    二人并着肩,向着山林深处走去,颓靡的冬日里,树木褪去了绿色的衣裳,光秃秃的枝桠上停留着一只或两只飞倦的鸟儿,听闻有人走过的声响后,也不愿离开休憩的枝杈。

    对于九年前所发生的事,茹暮还是记忆犹新,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又怎么会轻易的忘却?饲得在不远处的树下,丽妃娘娘坐在地上,哀求着,放过她的痴傻的孩子。

    “你能在那里看见什么?”魏廷见茹暮的脚步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棵树,“奶奶说,她就是在那棵树下发现的我,当时,飘着小雪,白色的雪片落在地上的血迹里,刹那间就被染成了红色。”

    在魏廷的描述下,茹暮在脑海里勾勒出那番景象,双手紧紧的攥着篮子的提手。

    魏廷以为茹暮是害怕篮子里的纸花被风吹走,笑得温润,拉起她的手,快步的走向了那棵树。“跟我来。”

    树影如魅,魑魅的影子是忏悔编织的梦魇,茹暮不由得害怕起来,害怕靠近那棵树,舔了舔微干的唇,问:“王爷,丽妃娘娘葬在何处?”

    魏廷没有回答,拉着茹暮继续走着,很快便走到了树下,松开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粗糙的树干上,抬起手,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带祭品来吗?”

    茹暮不知,默不作声的等待魏廷接下来的话。

    “因为我娘没有墓穴。一个连尸体都没有的人,又怎么会有墓穴?就算有了墓穴,又有何用?”魏廷的声音了多了些许的沙哑,寒风吹起他束起的青丝,在他的眼前胡乱飞舞,好像愁丝万千。

    “没有尸体?”茹暮小声的呢哝着,难道是门主毁了丽妃的尸体不成?应该是这样的,能惊动门主过问的事,肯定要做到万无一失。门主做事素来狠绝。

    “世上有一种药可以叫人的尸身消失。”多年以前,当佘太君把一个药瓶交给魏廷的时候,告诉他,在他睡着的地方,发现了一滩血迹,还有一个空药瓶,从药汁的残汁里可以断定,是毁尸灭迹的用的。于是,魏廷终于接受了丽妃已死的消息。“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娘没有死,可是,事实却告诉我,她死了。”说着,他从茹暮手中接过花篮,抓起一把,在风中摊开了手掌,纸做的海桐花便借着风力飞向了远处。

    风息不止,白色的海桐花就招摇的一直飞着,飞走了一批,又有一批补了上来,沿着前者消逝的轨迹,继续飞着,直到所有的纸花都被放入了风中。

    白色的纸花从他们身畔掠过,有一些逗留了很久才飘走。茹暮看着魏廷,发觉他那冷傲的身影里多了几分哀愁,她动了动嘴唇,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魏廷毫无顾忌的把真实的情感展现给她,或许,抛开了虚伪的他,是谁都不曾看见过的。

    魏廷的眼神随着最后一朵纸花的消失而渐渐收回,今日的他出奇的平静,甚至是不想饮酒。“好了,祭奠结束了,随我一起去我母妃的墓穴吧。”

    “恩?”茹暮袒懂魏廷在说什么。不过,四年以前,圣上的确叫人帮丽妃修葺了坟墓,想来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应该是那里。

    魏廷冷毅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没有了表情,平静的叫人看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在这片林子的深处,有一座空坟,起初的时候,是奶奶用黄土堆砌的,后来,我回到京城,父皇就把坟墓重新修葺了一番。”

    在话音停止的那一刻,茹暮知道魏廷又要披上了虚伪的外衣了,显然,在那座空坟处,还有其他的人在祭拜。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的跟着魏廷,向着墓穴行去。

    穿过由交叠的树杈掩盖的天空,前面便出现了一座修葺得华丽的墓穴,石碑前,停留着一道萧索的人影,他伫立在那里,好像陷入了沉思。天边掠过一只灰黑色的鸟儿,鸣出几声的悲恸的音,似在为他表达哀愁。

    在看清那人的样子后,茹暮不由得转过头,去看魏廷,见他依然没有表情的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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