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6春盎然花逐水飘零

    V006春盎然花逐水飘零 (第3/3页)

着,低声唤:“王爷……”

    “继续走,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魏廷一脸严肃的说,随即又把视线移到了远处的人影上。

    茹暮以为魏廷会牵起她的手,招摇的走上前去,然,他没有这么做……“拜见皇上。”说着,福下身子,对着皇上施礼。

    皇上慢慢的转过头,仿佛从悲恸中清醒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起身吧,你们去给她上柱香吧。”

    相伴在皇上身侧的宦官,为他们递来两注香,然后,悄然的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茹暮仿照着魏廷的动作,跪在了墓碑前,把香举到自己额头前,凝视着灰色石碑上的字,默默地问:丽妃娘娘,你有没有恨过我?或许,我与魏廷的相遇就是你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以前,是我太小,想要一份母爱,直到我也有了孩子以后,我才真正的明白,母爱是乞求不来的。九年了,我时常在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活的索然无味,大概是我背负了太多的血债,所以,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只准叫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着所发生的一切。丽妃娘娘,可能我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待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以后,我会叫魏廷亲手了结了我的性命的。

    无力的闭上了眼,调整了片刻,复又睁开,把香**了香炉中,与魏廷节奏一致的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魏廷从地上站了起来,玄色的衣料上挂上了一层褐黄色的尘土,但他却不以为然。

    “廷儿,朕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可愿意陪朕说说话?”皇上的鬓角已经斑白,他看着自己在不惑之年才有的孩子,眼睛中流露出关切的情愫。

    “臣媳想起来好像刚才落了些东西。”茹暮知趣的为自己扯了个理由,准备离开,却被魏廷一把拉住,不禁拧起眉来,暗忖:难道要我一起听吗?

    “你落了什么东西,改明个,我补给你便好,何必再折回去呢?”魏廷也皱起眉回敬着茹暮,又转过头,对皇上笑笑,“都是自家人,相信父皇不会介意茹希在一旁听吧?”

    皇上的脸上溢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会?”

    茹暮看不懂魏廷,从始至终都未曾看懂。她的手被魏廷牵着,没有松开过,静静的聆听着皇上与魏廷的对话,话的内容都是些围绕着过去的,听得出在皇上的心里仍有一块地方时专属于丽妃的。

    说是对话,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皇上在说,魏廷偶尔会说一两句简短的话做出回应,这便是皇室的父子,连聊天都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着的。茹暮这才明白,原来,天底下不是所有守着至亲的孩子都能感觉到幸福。都道是:父爱如山。满满的爱,亦是沉甸甸的爱,得到的同时,也会有可能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甚至是难以喘息。

    他们聊了很久,皇上察觉出自己与魏廷聊不出这些年亏欠的感情了,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廷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义州?”

    魏廷看向茹暮,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的疲惫,“父皇,儿臣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离开京城,因为茹希的脸还没有治好。”

    风蹒跚而来,吹得秃秃的树枝躁动难安,一朵稀薄的云遮挡住太阳,很快又被吹散了。

    皇上蹲下身子,在火盆中烧了一些纸币,纸币被投入到熊熊的烈火中,很快就燃着了,伴着短暂而灿烂的炽热火焰,渐渐的化为了灰烬。

    黑色的残灰被风息勾出了潜藏在暗处的不安,耐不住落寞的在风的怀抱中肆意撒娇。

    “好了,朕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该走了。廷儿,你就替朕多陪陪你的母妃吧。”皇上烧掉了手中的最后一打冥纸,站起身子,看了看魏廷,似要说些什么,但终归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千言万语在一瞬间化作了一声低沉的哀叹。

    见皇上离开,魏廷没有阻拦,只是蹲下身子,向火盆中投了些纸币,直到皇上走远后,才愤恨的把手中所剩下的纸币尽数扔进了燃着火焰的盆中。

    小小的火盆一时间难以承受这突然的打击,摇摇晃晃了好久,才安稳了下来。

    魏廷站起身子,抱歉的笑了笑,“吓坏你了吧?”

    茹暮看着火盆中窜着的火焰,摇了摇头,“没有,臣妾能理解王爷的心情。”

    “理解?你能理解?你能理解什么?”魏廷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平淡的话语,完全琢磨不出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

    “臣妾理解的只是臣妾感受到的。王爷是觉得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换来了一个修葺的华美的墓穴,有何用呢?每年,来这里烧些纸币,有何用呢?”茹暮隐藏了半句话,还有,皇上明明就是想要赶你离开,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有何用呢?

    忽然间,伺发现,原来她所理解的魏廷,多半都是自己曾经的影子。看来,如果没有仇恨,兴许他们还能成为知己。

    魏廷一时语塞,茹暮的话说出了他心中的所想,负起手,绕开墓穴,走了几步。“你恨过我吗?”

    “恨?”茹暮走到魏廷身边,抬起头,仰视着他,“没有,我没有恨过你。”我有什么资格恨你呢?天底下,谁人都可以说恨你,惟独我不行。

    “不恨吗?”魏廷把手伸向了茹暮,轻轻的抚摸着她脸颊上的伤疤,“当初,可是我毁掉了你的脸,那一夜,我也可以不用离开喜房的,然而,我却走了。”

    魏廷的动作很是轻柔,但越是轻柔,就越是叫茹暮觉得不安,嘶知自己该不该避开……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拗不过心底的抗拒,躲闪开来,“这脸……最先的时候,也不是你毁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狠心毁了自己的脸吗?”魏廷收起手,不带怒色的问。

    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月歌为什么要毁了我的脸?茹暮垂下眼帘,“我能不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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