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旅行,是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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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旅行,是一首诗 (第1/3页)

    火车站,两位老婆婆坐在候车厅念叨,其中一个是来送另一个的,两人双手拉得紧紧的。要发车了,隔着栏杆,栏杆外的老婆婆含泪:“姐,七不留宿,八不留坐,你要走,不留。但今年,我89岁,你90岁,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的见面……”

    第一站,大草原。火车非常拥挤,简直寸步难行。鱼龙混杂,喧闹,各行各业的红男绿女,有位置的坐,没位置的或站或蹲,甚至直接坐地上,比肩接踵。

    挤上车,背包角不小心撞到位青年,忙道歉,放下双肩包,拎在手上往前移动。艰难挤过去,发现和林宛的座位有农民坐,拿出票对他们笑:“你好。我们的座位在这里。”他们用的方言:“嫩(你们)坐嫩坐。”蹲在路中央,行李没地方放就抱着。

    列车行驶很快。对面的女孩推推自己的眼镜,一口龅牙:“你们哪里的?”我回答:“河南。”女孩高兴:“我对象也是河南的。”打量林宛,“你们是兄妹吗?”我反问:“像吗?”女孩笑:“夫妻相。你们去哪里?”我说:“内蒙。”她激动:“我就住在草原!”她旁边正睡觉的中年大叔挠挠胡渣,半眯眼看看我们,又睡着。

    和对面的女孩聊得不亦乐乎,林宛说:“去下卫生间。”她站起来,寸步难行,请旁边的人让路。她前脚刚走,对面的女孩侧过头捂脸笑。我问:“笑什么?”女孩说:“你的妻子好像在吃醋。”我扭头,却被人群遮住视线,于是站起向厕所望去,门口也站满乘客,林宛正在排队,她扭头,正好与我对视。

    火车开了一天半,晚上坐着睡觉,林宛靠在我的肩膀,我靠着她的头,熬了熬,终于到站。对面的女孩露出龅牙:“你们叫什么名字?”林宛微笑:“我叫林宛,他叫白清祎。您贵姓?”女孩笑:“我的汉语名字叫谢小月,姓谢。”我点头:“嗯,谢谢。”谢小月说:“得先坐车。啊,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山丹花很漂亮的,蒙古语叫做萨日朗,花语团结、早生贵子,很适合你们哦。”

    坐拖拉机前进,大草原一望无垠。天空辽阔,白云悠悠。谢小月兴奋地介绍,林宛面对草原,突然喊:“白清祎!”像老舍先生笔下的草原: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是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到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

    草原的牛马长得很肥壮,安定了住处,谢小月请我们吃烤全羊、马奶糕,尝过很多特色食物,去骑马。林宛厉害,坐上便慢慢悠悠地走了。我的马乱动乱叫,鞍子没坐热就被甩掉,最后那马看见我甚至飞踢一脚,幸亏躲得快。幽幽地望着前俯后仰的林宛,听说:“你骑这匹吧。”我兴致勃勃刚上了她的马,那马便开始跑,没抓紧缰绳,又掉下来。

    林宛笑:“你跟马犯冲。”我赌气拿出随身带的小笔记本和笔,坐地上对着远处的牛羊画起来。谢小月凑近:“你在干什么?”我认真在画,没有回答。寥寥几笔,谢小月惊讶:“哇!好像!”五分钟画完,打哈欠:“送你。”谢小月说:“太棒了!你是学美术的?”林宛看了看,小小的笔记本上几只牛羊在低头吃草,笑:“搞设计的。”

    济南大别墅,正与林宛悄悄地潜进,忽然背后一声:“清祎?!”扭过头,是门卫大叔,忙说:“嘘!”溜进别墅里,背后又一声:“清祎?!”这次是后妈。忙说:“嘘!”刚上楼,后面接着一声:“清祎……哥哥?!”忙说:“嘘!”本来正和林宛弯腰,扭过头发现不止妹妹,严厉的声音响起:“偷东西啊?”老爸就站在妹妹旁边。我忙去搀扶他:“爸!您的腿还好吧?”爸爸说:“能走能跳。回来为什么不提前打招呼?”我笑:“啊,那个,给您带的马奶酒给妈带的水貂皮给妹妹带的牛奶糖牛肉干。”林宛从背包捧出这些东西。在草原玩够了,开往济南。这次的长途旅行还没有告诉爸爸他们,想给他们惊喜,又怕他们担心。

    餐厅,后妈问林宛:“你们来怎么不带梦兰?”林宛说:“她小,怕颠簸。爸爸的身体现在怎样?”后妈叹气:“走路一瘸一拐的。常吸烟喝酒,有时喊胃、肺疼。”林宛说:“我可以帮爸爸开点药。”后妈说:“你爸脾气倔,未必吃。”给林宛夹菜,“这草包包子和孟家扒蹄专门给你买的,你尝尝。”爸爸说:“什么街边的小吃都往家里带。”后妈似乎在撒娇:“美味嘛。”老爸板着脸:“白清祎,准备待多久?”我说:“玩够吧。”老爸问:“你办事最差劲,给你岳父岳母打招呼没?”我说:“嗯。”爸爸夹菜给我和林宛,说:“早点回去,别让老人担心!没事记得多联系,懂不懂!”我和林宛对视:“谢谢爸。”爸爸点头,又给妹妹夹菜。

    餐厅的钢琴师弹奏着,我们吃着饭。后妈忽然问:“林宛,你钢琴弹得很好吧?没听过你弹琴呢。”爸爸说:“吃饭弹什么琴。”妹妹说:“爸爸,我想听。”林宛在期待中坐到钢琴前,手指灵活运动,弹了首《Give me your hand》。曲子是抒情的,林宛弹得柔和,弹钢琴的身影很迷人。

    天气预报晚间有雷阵雨。躺在床上玩手机,林宛坐在我脚边,抽抽鼻子:“白清祎,你的脚终于臭了一次。”我放下手机,搬起脚闻闻:“不臭。”林宛笑:“哦,不臭。等会儿洗澡。”她走进屋内的卫生间。等她一走,我又抱起自己的脚,闻了闻,嫌弃:“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臭。”

    洗完澡,林宛摆弄我房间的手工玩具,又仰头观赏拼好的一千块拼图:“你只玩玩具?”我操纵遥控车:“有时去外面玩,拍的风景就让人家制作成拼图。”话音刚落,电闪雷鸣。见林宛立刻紧绷脸,问:“被吓到了?”又是惊雷。林宛微微点头。捂住她的耳朵:“自然现象而已。”林宛思绪万千,由我捂着耳朵,平复心情,摆弄着模型机。

    外面倾盆大雨。给林宛MP3,试图分散注意力。躺到床上,林宛摘掉耳机:“不知道梦兰和爸妈怎样。”我打哈欠:“想他们就通个话。”林宛沉默很久:“今天有人落水,你没说过你会游泳,当时你跳下去,我感觉白尚君的事要在你身上重演,为救别人不顾自己,真的很傻。”我笑:“抱歉让你担心。其实,游泳防身术开车做饭,都是生存本领。”林宛笑:“多才多艺。你不会什么?”我幽幽:“骑马。”林宛笑出声。头枕双手:“之前给你讲故事,今天你讲。”她嘟嘴,下床到书柜前拿一本《安徒生童话》。

    童话很动听,我平躺着,慢慢进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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