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背负仇恨
第七十一章 背负仇恨 (第3/3页)
着某人晃动的手臂，伸出手把它抓回了被子下面，示意她不要乱动。
见状，辰琳琳转过脑袋，吐了吐舌头，眨眨眼睛后她又换了副表情，说道：“你现在还没搞清楚一件事吗？”
罗昭远看见那双薄唇轻轻地动了动，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人类不可能做到断肢重续，但如果不是人，自然不需要再用常规的思维去考虑。
或许真的跟辰琳琳所说的那样，手臂失去了还可以重新长回去，内脏跟躯干的损毁也可以恢复，可令罗昭远在意的不是这样的问题……
他注意到的是辰琳琳在前后说话时，眼角落下的淡淡的落寞与自嘲。
这些不愿示人的情绪，未能在她佯装不在意的语气中被轻松地掩饰而过。
究竟什么是人。
纯粹的人会死去，而能活下去的一定是怪物吗。
这样的话，书颖冰不惜使用禁止药物也要救下的那位母亲，又算是什么。
罗昭远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觉得辰琳琳说错了，绝不是这样的。
“你说得不对，”罗昭远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果你不是人类，那么，或许我也不是。”
像是为了证明，罗昭远伸手抓起了床头柜上搁着的一把剪刀，划向了自己的小臂。
辰琳琳原本想去阻拦，但她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猜到了一种可能。
这把并不是用于美术的钝头剪刀，锋利的剪刀头部很快就割开了他的皮肤。
罗昭远随意地切开了一道两公分长的豁口，然后又把剪刀丢回到床头柜上。
血液才刚刚流出，辰琳琳便看见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眼中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问道：“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毕竟之前罗昭远没有这种恢复能力，在医务中心肚子上插着一根铁条时，他近乎伤重不治。
“在实验楼的八层我遭遇了一个怪物，打斗中可能是被病毒感染了吧，现在我也不能确定自己算不算人类。”
罗昭远笑了笑，并没有把那个奇怪梦境的事情和盘托出，他还没有找到解开所有谜团的线索，而辰琳琳背负的已经太多了，不该让她多想。
罗昭远继续开口，说道：“但这些并不重要。我的问题是，既然都可以重塑身体了，那为什么你没有考虑去消除身上的伤痕？你应该很清楚，你其实并没有选择以怪物的方式生活……你骗不了我，因为我现在跟你是一样的。”
慌乱中，辰琳琳听见了罗昭远的问题，像是被戳破了心事，她整个人都僵在了那。
她明白罗昭远的意思，怪物有怪物的生存方式，同样情况下，真正的怪物会不惜斩断自己的躯体，重新进行塑造。
但她没有狠下心这么做，这当然是矛盾的。
自称怪物却表现出人类的举止，为的是什么呢？
片刻后辰琳琳的手垂了下来，神情显得有些疲惫，她的声音降了一个温度，有些清冷地说道：“是为了铭记过去，我不会忘记自己遭遇的一切，直至摧毁所有的罪恶以前，我都不会让这些痕迹从我的身上消失。”
正是她，亲手在Rune上记录了这副支离破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