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城烟云 上部（17）
正文 九城烟云 上部（17） (第1/3页)
赵兴开此时心情也可说是近半个月来最轻松的一刻，“杨老先生，您就放心吧！只是兴开有些疑惑，您当真就那么有把握？您就没有一点担心方大人会扛不过来？难道不知，一旦那样，便是十死无生啊！”一旁的翁之谦虽然崇拜杨犀，但听赵兴开这么说，也是看向杨犀。
“怕！怎么不怕，哈哈。”杨犀笑道，“你没看我拿着银针那紧张样？还有，我之后开的两服药，没让方大人喝的一副就是一旦出现那种情况，用来救命的啊！”说的几人都是一笑。笑过后，杨犀严肃的对他二人说道：“赵掌柜，之谦，你俩的医术怕是卡在现在这个境界有些时日了吧？”见二人静下来若有所思，杨犀继续说道：“我们开第一张药方时，那份战战兢兢，那份蠢蠢欲动，可还记得？那时的我们，远不敢说自己懂得医术，但是我们敢尝试。多少年过去后，我们脑子里的药方多了，无需外人，就是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懂得医学了，于是一切就全凭这些已有的，反倒少了当初那份勇气，自然不进反退。医道一定要合乎天道，而我们，在天道面前，还都是个初学者啊。我们真的懂我们自己的身体么？我们真的懂我们手中的药材么？”仿佛是喃喃自语，但听在赵兴开和翁之谦的耳朵里，却是如醍醐灌顶一般。
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几人进得诊室，仔细查看完方国风之后，杨犀吩咐杨杉把那株铁皮石斛拿来，然后对方国风说：“方大人，恭喜了，你果然没令老夫失望。若是没你这般顽强的毅力和对生的渴望，老夫也无力将你从命悬一线拉回来啊。接下来也许会很疼，但你的身体机能不允许用麻药，你可要做好准备。”说完，从杨杉手里接过铁皮石斛，递到赵兴开手里，“赵掌柜，看你的了！这个你兴许能用得上。”言罢，也不顾发蒙的赵兴开，老人独自走出了诊室。
待赵兴开在翁之谦和陈柯的协助下处理完方国风的伤情，写好药方并嘱咐完杨杉一些细节，看着方国风安然睡去，几人退出诊室，来到小院中。夜已经深了，雨后的夜空，一弯新月高挂，呼吸着清新又带着湿意的空气，紧张忙碌了半天的几人都感觉到难得的轻松，而最为疲倦的赵兴开，此刻却仿佛是最兴奋的一个。
“赵掌柜，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在此凑合一宿，好好休息一下。”何卫说道。亢奋中的赵兴开，此时有满腹的话想和众人说，更想和杨犀说，但见一来天色已晚、众人也疲倦；二来杨犀老人早已歇息，便谢绝何卫好意，与众人一一告辞。
“赵掌柜，接下来几天，方知县的伤，还要麻烦您这位行家啊。”翁之谦与赵兴开边拱手告别，边说道。
“之谦，快别笑话你赵叔了。不过你们放心，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了。”见一旁伙计接过杨杉递上的灯笼，赵兴开二人走出了“伍义泰”。
在返回“回春堂”的路上，伙计几乎是一路小跑，跟在步履轻盈的赵兴开身边，“掌柜的，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见过您像今天这般真正的高兴啊！”伙计小心翼翼的试着向赵兴开说道。
“哈哈，小宋，说的没错！是真正的高兴。”赵兴开更是难得的这样称呼着伙计，之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叹道：“是啊，真正的高兴。”边说着边笑着摇了摇头，“快！赶紧回去，陪叔好好喝点！哈哈。”“好嘞！”伙计小宋愣了一下，接着清脆的应了一声，便更加轻快的小跑了起来。
二人回到“回春堂”，小宋急忙准备酒菜。时候不大，正屋里，一老一少毫不顾夜色已深，就着匆忙准备的简单小菜，端起了酒杯。
三杯酒不及小宋反应，就陪着赵兴开瞬间一气喝了下肚。“小宋，说说看，咋样，今天下午啥感觉。”放下酒杯，赵兴开居然先给小宋续满，然后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一时间让小宋有点手足无措。“掌柜的，我不敢说。”小宋迟疑的嗫喏道。
“哦？”听小宋这么小声嘀咕了一句，赵兴开端起的酒杯重又放回桌上，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小宋见赵兴开这般神情，连忙紧张的站起来，弓着身子立在一旁。
“不敢说。”赵兴开沉吟了片刻，苦笑着摇头，“小宋，你快坐下。”赵兴开抬手示意了一下小宋，“小宋啊，你从十二岁起，算下来，也跟着为师十二三年了吧？”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刚要落座的小宋一听，不知这掌柜的何意，又紧张的要站起来。
赵兴开起身，双手把小宋按回到座位上，“咱们‘回春堂’的伙计、学徒来来走走，这么多年来，就剩下小宋你一人了。今后，别再叫我掌柜的、师父啥的，也叫我一声‘叔’吧”，就这样立在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