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城烟云 上部（17）
正文 九城烟云 上部（17） (第2/3页)
宋身后，扶着小宋的肩头，赵兴开缓缓的说道。
小宋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错愕的看着赵兴开。“放心，你叔我没喝多。”赵兴开笑着说了一句，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别说是你，此刻就是我，也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小宋，这么多年来，都怪我，竟让你连话都不敢说了！你大胆说，叔不怪你。”
“掌柜的，不，赵叔，”小宋见赵兴开瞪了他一眼，连忙改口道：“这半个多月来，特别是今天这一下午，虽然我看不出他们‘伍义泰’是怎么赚钱的，甚至可以说还是赔着行医，可是总感觉待在那个小院里，有一种别处没有的轻松、舒服。从杨老先生到伙计、学徒，甚至包括病人和卖药的那位大嫂，所有人都是那么融洽，就像家一样。”十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此时竟一口气在自己掌柜的的面前说了这么多，小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得不停下来缓了几口气。
“是啊！像家一样。每个人都那么率真、清澈，能让前去的所有人都不含一丝尘滓、不生一丝杂念。”赵兴开在一旁轻声的叹道，这一点，他比小宋更能清晰的感觉出来。带着不甘也好，好奇或疑惑也罢，当他一进入“伍义泰”，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郎中，一个纯粹的郎中，一如许多年前，当他面对自己的第一个病人。“你接着说。”他用鼓励的眼神盯着小宋。
见赵兴开这般神色，小宋也是放开了胆量、来了兴致，他将面前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杨老先生医术有多高水平，小子不敢妄揣，但想来定是当得起国医圣手；‘永延堂’的翁之谦比小子年长几岁，又加之多年行医，他的医术即使比不得师父您和几家药房掌柜，但也是能独当一面；倒是那陈柯，其年龄肯定不及我，但是一身医术怕是毫不逊色于翁之谦啊。唉！”说到这里，小宋一声叹息，语气中充满艳羡和不甘。片刻后，他好像也觉出自己言语有失，惴惴的抬起头，看向赵兴开。
小宋的话，让赵兴开也陷入了深思。他想起了当初“伍义泰”开业时，杨犀的三个承诺；他想起了从杨犀手里接过的两小坛药酒；他更想起了在他要给方知县治疗时，杨犀递过的铁皮石斛，那当初曾经被自己视作镇店之宝、甚至准备用来结交权贵的铁皮石斛，在杨犀老人的眼里，不过就是区区一株药材。他突然有了一丝感觉：自己曾经看重的种种，此时竟似一粒沙、一缕云烟般渺小到不值一提。“小宋，为师谢谢你！难得你这十多年没有离开‘回春堂’。是我这些年把时间和心思都用在了其他的地方。你不怪为师耽误了你这么久吧？”说罢，赵兴开满脸歉意的看着小宋。
未及眼含热泪的小宋开言，赵兴开神情一振，继续说道：“不过还好，所幸为师还有这一身医术，还有你这个好徒弟！从明天起，咱们叔侄俩从头来过。”说完，一老一少端起了酒杯。
接下来的三天，每天午后，赵兴开抓紧忙完“回春堂”的病人，都会急匆匆赶到“伍义泰”；每个下午，翁之谦、陈柯和小宋，都会随赵兴开一起，围在方国风的身边。而方国风，在众人的照顾下，脸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眼底的血丝慢慢的也褪去了。
这天午后，杨杉和伍薇按杨犀老人的方子，把炖好的鸡汤从小院的南屋端了出来，兴冲冲的直奔方国风养伤的诊室而去。“慢着！”杨犀正和刚进得院来的赵兴开打着招呼，见两个姑娘这样匆忙，连忙阻止。又向身边的赵兴开说道：“赵掌柜，这几天多亏你用心啊。实不相瞒，老夫这气力，怕是做不到如老弟这般。”
赵兴开连忙拱手道：“杨老先生，您这般说，兴开可是承受不起啊！”言辞之间，面色诚恳。
“老弟啊，我俩相差不了多少，今后就别再这般客套了，你我便兄弟相称如何？”杨犀面带笑容看向赵兴开。
就在赵兴开错愕之间，顾永快步朗声走进小院：“老哥，我来和你道别啦！”听闻几日不见的顾永这般称呼，又见杨犀上前热情答话，赵兴开更是大觉意外。
杨犀和顾永寒暄完毕，便一同走到呆呆的赵兴开身边。“赵老弟，你且帮看看这碗鸡汤适不适合方大人。”杨犀说罢，从杨杉手中接过小锅，递到赵兴开手里。
懵懂之中的赵兴开茫然的接过小锅，还在不知所措当中。“老弟，病人可还在那等着呢啊！”杨犀这一句话，仿佛唤醒了赵兴开。他连忙仔细观瞧、慢慢品尝了一下锅中的鸡汤。然后把小锅交到杨杉手中，走进诊室，来到方县令身旁，认真查看起来。
片刻之后，赵兴开皱着眉走出诊室，“汤是好汤，只是不知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