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购买鲁迅全集(散文)

    记购买鲁迅全集(散文) (第2/3页)

来,用清澈而又不满的目光,回刺他一眼,然后才歇下翻书的手指,默默地把玻璃柜台上平摊的书,恋恋不舍地递还。营业员接过书后脸色很难看,那神情总象在说,你这个小孩子!鲁迅的书这样深奥,我们大人读不懂,你还能读懂?那时,我虽然没钱去买,但总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着,足步不能自已地朝书店里跑,一次次地去浏览玻璃柜台里静静摆放的鲁迅先生著作的单行本。遇到生脸的营业员,我就会再次壮胆,叫他取出一本以前没翻阅过的,从第一页封面翻看到里面的正文,若是营业员相貌和善脾气好,我就得寸进尺,长时间伏在柜台上翻阅,甚至还叫他另换一本。虽然是仓促翻阅,但那时大脑饥渴得厉害,人年青记性好,对翻看过的文章,虽然不能读懂,且有不少生字僻字,但能会过其中的大意,有一个较深的印象。

    1974年我已是一名青年,被下放到黄海之滨、海堤脚下的公滩管理所的苇渔场,那里距县城有百里之远。苇渔场原是几十万亩的一大块荒滩碱地,在四周筑了一框约三、四十里长的土坝,坝很宽外坡铺着茅草皮有七八尺高,用粗大的水管,抽上西潮河里的淡水进坝养鱼,洗盐去碱,十年后好改作良田种植水稻棉花。当年,我被分去东南小点看守渔场,那里距场部最远,十分荒僻,成年累月见不到一个人影,更见不到报纸书信!我吃咸水住茅屋睡芭床,日看孤云水鸟,夜听黄海波吟,炎夏海狗(针尖大小虫)叮咬,隆冬碱风劈面。那时人年青身体好,并不觉得多苦,只是精神饥渴得厉害。处于半原始的荒凉环境里,白日悠悠,长夜漫漫,观星数月,非常难熬,逼得我去场部买米称油时,总要溜到排长——当时是半军事化管理,苇渔场是五排,——场长的住室,或会计室,觅找人民日报、新华日报、参考消息,要不到便偷顺几张带回小点。几张报纸哪够饥渴的我,用大脑去吞嚼?一日即可读完!

    精神饥渴象目不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海狗,掀起轰轰的浪音,噬痛青春的心灵。我饥渴里生出智慧,便偷叉苇渔场内噬食家鱼苗的害鱼——乌鱼,去几里地外、海堤脚下的另一个知青点去换书看。那个知青点,住着方强农场看护草滩农田的苏州知青,他们下放早,年龄比我大几岁,文化视野比县城知青开阔,我就与同住的另一名知青提着两条乌鱼,去他们那里换了一本碧野先生的散文集,那本书开本小,瘦长,单薄,页数少,不足一百,只有成年人的手掌大。我很快就把这位贬谪荒草滩的美丽湿秀女,用青春男饥睛的紫穗槐干树枝扫完,觉得书里的文字、描写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和劳作的人们,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与以前课本里读的课文、鲁迅先生的文章,完全不同,象是另一天地里人写的,比过节吃的红烧肉还香!这本散文书对我的心灵是一大撞击,以致几十年后还留下很深的印象!

    僻守苇渔场心灵饥渴,总盼请假回县城找书来读。那时,我有了每月16元的工资,无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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