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始料未及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始料未及 (第2/3页)

人说话,此时听到刘季这话,也是一惊,起身去门外看了看,还好无人,而此时吕雉突然想到,若是新令真的实施了,那刘季押送的次数岂不又要变多,那又和以前一样聚少离多了,吕雉不由得有些伤感,萧何看她突然像是没了精神一般,便关心道:“刘夫人这是怎么了?”

    吕雉看了一眼萧何,心里想着,萧何这么聪明的人,这句话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无事,有些乏了。”

    萧何此时说了句貌似不相干的话:“立身乱世,身不由己。”

    这话说到了吕雉心坎里,就像刘季昨日所说,为什么要努力争个一官半爵的,无非就是想自己的选择多一些,自由多一些, 否则人轻言微,什么都得听人摆布。

    刘季此时已经平静了不少,只是说道:“萧大人,刘季刚轻快了半年,听你这话外之音,刘某是不接这活也得接了。”

    萧何又是一副苦笑:“萧何尽力安排,让你少奔波几趟。”

    话说到这份上,刘季也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随便寒暄了几句便拉着吕雉出了县府,本来刘季没打算去吕府,但此时情绪有些低落,便同吕雉说,现在天色尚早,就顺路去看看外舅吧。

    吕文见到刘季和吕雉二人,当然是喜出望外,拉着二人的手就说个不停:“贤婿,昨日可曾来沛县看了皇帝车队?”

    刘季在吕文面前还是打足了精神,笑道:“那是自然,这千古难寻的机会,我岂可错过?”

    “那可曾看出什么来?”

    刘季琢磨一下:“我倒是没看出什么,就是见那排场甚大,我和娥姁说,我这年岁也不小了,得赶紧往上爬。”

    “还好,前几十年你的心性也磨炼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等个机会,这就得看运气了。”

    刘季听了这话,脸色便有些暗了下来:“嗯,原本今天就是来和萧何谈这事,没想到,官职没拿到,反而还得了苦差事。”

    “哦?具体何事?”

    刘季不想站在外面说,便和吕文说进屋说吧,吕文这才差人去拿了水和糕点,连说因为见着二人高兴,都疏忽了。

    刘季喝了水,吃了几口糕点,便把萧何说的话和吕文说了一遍,吕文眯着眼睛听完后,略一沉吟:“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事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刘季虽然佩服吕文,但毕竟只是相面和经商这种事,吕文这么说,刘季却有些不太明白:“外舅此话何意?刘季愚钝。”

    吕文看出他有些迟疑:“我先说个不相干的事,这次皇帝出巡,我也去凑了热闹。我倒发现几桩有趣的事。其一,皇帝那么多儿子,唯独带了胡亥一人,何故?”

    刘季心想,这事谁不知道,县府的人早就说了,刘季本以为吕文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结果大失所望:“这事人尽皆知,皇帝偏爱胡亥。”

    吕文笑笑摇了摇头:“贤婿,如果你看待一件事物,和那庸人一般,只用眼睛,那又如何强于他人?”

    刘季虽然在吕文面前向来收敛,但毕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听他这么说,脸上多少浮现出一点不悦的神情,吕文见他这脸色,便接着说道:“尧舜禹之时,以禅让为制,至夏商,便改为世袭,为何?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嗣延绵万代。而世袭又多见父死子继和兄终弟及,此两法孰优孰劣?以老夫看来,父死子继乃是长策,而兄终弟及则易生乱。故商之后,唯鲁国、宋国仍行此法,其余各国众皆以父死子继为国策。而君主往往多子,则长幼如何传位?自周起,始行嫡长子继位,这才有了近九百年的传承。此时秦皇以胡亥为重,子幼无能,难堪大任,而秦宫中有传,赵高与胡亥来往甚密,想必赵高必会竭尽全力扶持胡亥,而李斯又极力维护公子扶苏,这两强相争,必有一死,秦庭恐怕不会那么安稳。”

    吕文这话说得甚是有理,刘季忍不住频频点头,只听吕文又说道:“其二,李斯、赵高,皆为近臣,此次也都侍奉左右,但吕家在卫队里的人,昨日与我谋面时,曾告诉我,这一路上,李斯很少能见到皇帝,而赵高频频出入皇帝车驾,政令虽然都出自李斯,看似实权在握,但赵高也不是无能之辈,皇帝与谁亲近,便容易受谁影响,李斯若是不能胜过赵高,那未来必败无疑。”

    刘季和吕雉哪里会有这等消息,俩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没想到吕文又说道:“其三,李斯若胜出,则秦国安矣,加上公子扶苏刚毅勇猛,信人奋士,仁德恤民,此二人必能保皇帝之基业长青,但扶苏被贬,李斯又被皇帝疏远,此乃何故?皇帝能一统中原,绝非昏庸之人,必然是年岁渐长,心智渐弱,才受人蛊惑。其四,就算皇帝认为公子扶苏,子不类父,那公子高、公子将闾岂不也远胜于公子胡亥?为何皇帝却与此二人不甚亲近?皆因为无人撑腰,朝中大臣,遵循成例者,必拥护公子扶苏,赵高一党,必扶持公子胡亥,其余十六子,只能隔岸观火。所以扶苏与胡亥之间,必有一战,若是胡亥胜出,那秦庭便是赵高的秦庭,彼时恐怕天下不服,祸乱将至,而秦庭因李斯和赵高之争,必然元气大伤,给人以可乘之机。”

    吕文这一连串分析让刘季甚是佩服,即使没见过皇帝、李斯、赵高等人之面,也可以推算天下大事,不过说到底,还是没有一个结论,刘季想问个明白,便说:“外舅,那依你之见,这赵高与李斯,何人胜算更大?”

    吕文对着刘季笑了笑,拈着胡须说道:“贤婿,我先问你个问题。”

    刘季心知这是要考自己呢,便谦恭的回道:“外舅请讲。”

    “李斯与赵高,此时孰轻孰重?”

    “李斯乃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赵高是侍臣,自然不及李斯。”

    “那么李斯与赵高,与皇帝孰远孰近?”

    “方才外舅已说过,李斯远而赵高近。”

    吕文点了点头:“我还得另说一事,皇帝年岁其实不大,但身体却大不如前,近年来,沉迷丹药,以求长生不老。这说明什么?”

    刘季想了一下,回道:“皇帝怕死!”

    吕文微微一笑:“人皆怕死,我倒以为,这事说明天下已然到手,皇帝的兴致已经大减,此时如何长生才是他兴趣所在。”

    刘季迷惑不解的问:“那与李斯赵高何干?”

    “这炼丹之事,谁人管辖?”

    刘季此时大概明白了点,但又不是特别清晰:“哦,当然是赵高,李斯都在丞相府待着,哪里管得了咸阳宫的事。”

    “皇帝的饮食、丹药、起居都只用赵高,你想想,皇帝是如何看待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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