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觉寺
第九章 皇觉寺 (第3/3页)
经站起来的慕容飞,犹豫了下才缓缓说道。
“怎么了,山海关又传来战报了?”慕容飞一愣,不过如果是紧急事件的话,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告诉自己。
唐铭摇摇头,脸上充满了歉意:“不,这次出征我恐怕不能和你一同前去了。父皇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昨夜三更竟然披衣到月亭弹琴,结果回去后就头疼的厉害。太医叮嘱不能让父皇再国事费心,父皇再入睡前已经下旨让我监国。”
“那没关系,反正一开始我都没打算让你也跟着出征。”慕容飞无所谓的耸耸肩,站在木门旁穿上靴子。
“你……”一股不解和羞怒涌上来,唐铭脸色微红,后者的不屑一顾让他着实有些生气。
即使如此,慕容飞也没有回头,他打开门,室外的阳光疯狂钻进房间内,而他的身体由倾泻的光辉变得模糊不清。
“万一我死了,总得有人去继续对抗他吧。”他说着,轻轻合上门,光线被阻断,室内的光线在瞬间又暗了下来。
面前充斥着没有散去的热浪的击打,而背后又飘荡着凉风的侵袭,让唐铭的神经和内心一样在冰火两重的境地里挣扎着。
他不知道慕容飞合上门后是到了地狱还是登上了天堂,那宛如告别的话带着淡淡的危机感毫无预兆爬上他的心头,仿佛是千万只厉鬼的嘶吼,使人感到头皮发麻。
“看来你连觉悟都做好了啊。”唐铭脸面微微抽搐,他深呼吸,长长吐出一口闷在心里的怨气,声音里翻滚着的歉意在这烦热的盛夏里诞生,很快又随之消散。
等到追上慕容飞时已经出了皇觉寺,这家伙背着手漫步在山间小道里,一边聆听着白鸟争鸣一边欣赏着各种野花,嘴里还高吟着一篇诗词,好不惬意。和刚刚那个满脸严肃决然仿佛是为了自己的抱负被送上死刑场的囚犯相比,刚才那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就差仰天说出虽死足矣的壮语来,此刻又变成了一位吟诗赏花的风流公子。画风转化之快让唐铭觉得刚才那一切都是场幻觉一样,而又似乎面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他。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看不懂这位一起长大的伙伴。他那漆黑的眸子有时就好像浮着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真实面目。
“银狐各部除了步军一营外都驻扎在周围的几个州内,估计现在已经出发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就会集合完毕。”慕容飞手指翘起,暗黄色的蝴蝶停留在上面扑打着翅膀,想要飞走却又留恋这块刚刚着陆的陆地。
唐铭和他并肩而行,一脸无奈:“你告诉我这个又有什么用,银狐军世代都是你们慕容家掌握,就算给我军令恐怕我都控制不了那群疯子。”
慕容飞弹弹手指,突然的强烈震动让这只蝴蝶惊恐拍打翅膀,飞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这密林之间。
他抬头注视着蝴蝶彻底失去踪迹,才瞥了唐铭一眼,“我们掌握银狐军,你们掌握慕容家,还不一样?”
“你这家伙!”看着他似乎还带着鄙夷味道的面孔,唐铭真想找他那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不过看着他束起的长发才发现无从下手。
静谧的山道在密林拥簇下把盛夏炎热阻隔在外,只有一道道光束从缝隙中射进,投印在地面上变成一个个细小的光斑。二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并肩而行,好像是在穿梭一条时空隧道,从始至终始终一同而行,此刻仍一起走向似乎永无尽头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