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可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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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铁圈也似。

    苏樱不觉泫然欲泣,软语哀求:“县主,求你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呀!”

    元月砂却言语柔柔:“阿樱,你怕什么,他可是你认识的人,你瞧一瞧。”

    一旁的湘染点燃了油灯,凑到了那人跟前,蜡烛的光彩,却也是轻轻的扑在了那个人的脸蛋之上。

    可是苏樱哪里敢看?她身子一阵阵的发软,却不觉轻声哭泣,连头都不敢抬起。

    反倒是那人,听到阿樱二字,反而忽而好似有些精神,挣扎起身。

    他忽而咯咯笑着:“阿樱,阿樱,果真是你。过了几年了,你却生得好看了。你,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他伸出手,咚咚的敲着床板。

    元月砂也是不耐苏樱这不干不脆的性子。

    她干脆自己伸出手,扳起了苏樱面容,对着那人。

    苏樱吓得不敢看,她原本可以闭上眼睛,却吓得闭眼都忘记了。

    苏樱那一双眼,盯着那人。

    这个男人真是丑陋,满脸浓疮,形容消瘦。可是仔细瞧瞧,竟然是说不出的眼熟,仿佛是哪里见过的。而这样子的熟悉,却也是勾起了阵阵恐惧不安。

    而那人忽而咧嘴一笑,露出了黄黄牙齿。

    苏樱吓了一跳,忽而灵光一闪,脑子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顿时宛如五雷轰顶。

    这张面容,她曾经痴痴凝视,恨不得将那五官模样刻在了心里面去。

    所以就算如今这张脸,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她却是犹自记忆深刻。

    “是,是你——”

    她不觉舌头发颤,宛如坠入地狱。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有着俊俏面容,还有一副极好的嗓子。他在戏台上可男可女,绝代风华,可谓是勾人极了。

    正因为曾经印象深刻,如今苏樱却还记得,还记忆犹新。

    他就是当年的黑牡丹。

    苏樱身子一软,险些倒了下去。而元月砂扶着她,让她坐下来。

    苏樱吓得清泪淌落,一阵子的绝望。

    她实在想不到,想不到元月砂居然找到了这个无赖。

    如此一来,还不知道元月砂准备如何的拿捏自己呢。

    她耳边,却听着元月砂轻柔说道:“黑牡丹,你吓坏阿樱了,如今你这副样儿,哪个姑娘家看着不害怕。人家花了许多时间,将你这个无赖忘记了。这一切皆多亏于她有个极好的姐姐。你可知晓,苏三小姐是何等疼惜妹妹。也因为你这档子事,这么多年,她们可是姐妹情深。”

    苏樱只觉得元月砂这说话儿的腔调古怪得紧,老大不自在。

    “这京城第一美人儿,虽然是苏家养女,可在苏家母慈女孝,姐妹情深,日子不知晓多好。”

    元月砂轻轻的垂下头去,仍然是如此言语刺激。

    “好姐姐,你居然当她是好姐姐,阿樱,你可当真是个傻子。”

    黑牡丹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可知晓,当初便是她穿针引线,让我将你勾引了,扯下你荷包,坏你名节。可惜这贱人,却翻脸不认人,竟将我害成如今这般鬼样子。”

    苏樱原本心里面稍稍缓过劲儿来,略略平静了些,黑牡丹这样子一说,她脑子又是一炸。

    一时之间,她竟也回不过味儿来,竟有些理解不过来,什么叫苏颖指使的。

    她十根手指头狠狠的搅着衣服,浑身绷得极紧。

    姐姐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事情?

    不会的,都是这戏子来骗人的。

    当年被姐姐打发,如今倒是来污蔑苏颖。

    他骗自己,还勾搭上元月砂。

    苏樱想要如此认定,可不知怎么了,一颗心竟不觉极不安,极害怕。

    也许事到如今,就算是自己,那也是疑了苏颖了。

    耳边却听着元月砂缓缓言语:“黑牡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何不跟阿樱说说。如今阿樱还跟她这个养来的姐姐如此亲近,她单单纯纯的孩子,何不跟她说道说道。”

    一旁湘染不动声色,送了水过去。

    黑牡丹轻轻的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嗓音粗重:“几年前,我还是京城的名角儿。阿樱你的丫鬟兰芝,曾与我相好。常常趁着随夫人小姐来戏园子看戏时候,与我私会要好。并且,还将一些苏家的事情告知我。她夸赞那苏家三小姐美若天仙,姿容姣好,我便动了心思。若苏颖是侯府嫡女,我也没这个胆子。可是她只是侯府养女,倘若她心甘情愿跟了我,苏家也总没话说。兰芝想了个法子,让我见苏颖。岂料,岂料我一见她,便是认出来她。她,她是我老相识了。不过是个婊子养的贱货,没想到,几年不见,她摇身一变,居然成为侯府养女。她衣衫光鲜,装模作样,好阔气。”

    苏樱飞快摇头,大声嚷嚷:“你胡说八道,姐姐是苏家的旁支女,只不过父母没了,很可怜,爹娘才收养了她。又怎么会,会是那个,下贱女人养的孩子。”

    她一时情切,竟不那么害怕了,只一颗心砰砰跳。

    “放屁,她配做苏家旁支女?她亲娘是个贱货,卖得皮肉松弛,年老色衰。她亲爹是谁都不知晓,连个姓都没有,别人只叫她颖娘。她娘给冯道士洗衣服做饭,她自个儿也跟那冯道士厮混,给冯道士养的那些个女娃儿送饭盯梢,不许人跑了。那时候镇上的人都知道冯道士是个妖道,就她们母女两不要脸替冯道士摆布那些童男童女。我自是识得她的,那时我随着戏班子在北漠唱戏,时不时去那镇子上。我在戏班做杂役,时常会替班主去冯道士那里买些个助兴的药。她年纪小,可样子真好看,自然招人留意。别人都说,只要她岁数大些,一多半就会被冯道士破了身子。”

    “那时候冯道士勾结边塞权贵,自己又养了许多徒子徒孙,养了些个漂亮男男女女,送去以供淫乐。有些,是见孩子好看就设法拐走的。父母找来,反而被毒打。谁也奈何不了这冯道士。后来海陵王知晓了,便让手下将领将冯道士以及他的徒子徒孙都杀了。这臭婊子也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谁想到没几年,她便发了迹,居然成为了京城侯府养女。这件事情要是扯出去,只怕笑掉了别人大牙。婊子养的下贱货,却跟那些京城嫡女做手帕交,姐姐妹妹的好得很。”

    黑牡丹目光轻轻的闪动:“我当然也要与她相认,一叙旧日情意了。”

    元月砂嗤笑:“只怕是觉得自己拿捏了她的把柄,有意勒索吧。”

    黑牡丹不以为耻:“这难道不应该?她得了这天大的好处,旁人总该得些油水润润喉咙。我和她相认时候,那时候她脸上那副比死还难看的神气,真是笑死人了。她倒是乖巧,我要什么,便给什么,姿态温柔,曲意奉承。甚至许我,待她待价而沽,留着清白之躯嫁了个好人家,再将身子借我沾沾也无妨。我还以为,她当真服了软,安安分分听我使唤。”

    黑牡丹说的一句句话儿,就这样子的钻入了苏樱的耳朵里面了。

    她原本拼命告诫自己,这等贱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可是黑牡丹说得绘声绘色,有根有底,那些下流话更一句句回荡在苏樱的耳边。

    苏樱实难想象,她那极为高贵的姐姐,曾经会在这么个下贱戏子面前放低姿态,周旋应付,软语哀求,说容她成婚后再交出身子。

    平日里,苏颖是个多么骄傲和高贵的人啊。

    苏樱手里的帕子,已经揉得好似腌过的咸菜一样,皱巴巴的了,可心中纠结之意更浓。

    而苏樱那心绪纷乱之时,黑牡丹却蓦然头一歪,瞪着苏樱,咧嘴笑起来:“她还撒娇弄痴,说她处境也不好。有个妹妹,也傲气得很,看不上她这个养女。这个嫡出妹妹亲娘是洛家女儿,故而这个妹妹样样绝好,衣服首饰无不精致。她姿容绝世,可吃喝穿戴却样样不如。她说想个法子,让我将你给睡了,教训教训你这个刁蛮小姐。”

    苏樱脑子一炸,纵然不乐意听,却禁不住要想。是了,苏颖才到苏家时候,过得是不怎么样。她也记得,自己一开始并不喜欢苏颖。也是,真正嫡出的小姐,哪里看得上外面挑进来的养女。正因为黑牡丹这件事情,自己才和苏颖好了,一根发钗两个人换着戴。

    甚至自己真心感激,给苏颖机会,让苏颖跟自己外祖父家多走动接触。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洛家越来越看重苏颖,倒好似苏颖才是洛家真正的亲外孙女,自己反而排在了后面。不过苏颖姿态摆得好,苏樱也是没有细细想过。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妹妹改变了态度,苏颖在苏家处境不会这么顺。因为苏颖进门没多久,二姐不喜欢她,处处不相容。后来二姐姐因为百里策而死了,母亲心里面也有个疙瘩,觉得是苏颖克死人的。母亲自然不会自己说,她只需稍稍透出些个口风,自然有下面的人说苏颖不吉利。

    如今苏颖才名远扬,姿态秀丽,自然说不上还需依靠苏樱了。

    甚至连苏夫人,面对这个养女,都不敢掠起锋锐。

    她也再不是当初那个初入侯府,根基不稳,事事要看人脸色的苏家养女。

    可是如今是如今,当年是当年,当年自己这个妹妹改变态度,怎么也是帮衬了苏颖一把,对苏颖有些好处。

    苏樱虽然糊涂,也是没有糊涂到底。

    更何况她纵然是糊涂,也是因为当年之事令她不敢质疑苏颖。

    如今这个源头扯出了别的说法,苏樱那股子信任也是不觉有些动摇的了。

    “阿樱,那日她是要我强占你的身子的,可我究竟不傻。真要了你身子,事情闹大了,我一个戏子能有活路?这贱人没安好心,可我也不糊涂。我便不过想逗弄你,玩弄你,证明自己勾女人的本事,再从你身上讹些银子使使。所以我只夺了你的荷包,要挟你送些金银财帛。否则,我若真心要破你身子,用药用酒,或者埋伏几个帮手,你以为自己能逃?”

    “可我还是上了她恶当,被她算计。那时候我总归是个名角儿,也有些个下九流的门路。她不过是纤弱女子,根基维稳。就算我是个梨园戏子,她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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