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元蔷心蒙羞

    096 元蔷心蒙羞 (第2/3页)

的种种议论,元月砂人前不言不语,极少争执。可是京城那么多女郎,个个都是人尖尖,谁也不会觉得这个运气很好的元月砂真的很单纯。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背后有什么话,元月砂都能泰然自若,不当做一回事。

    萧英似也觉得无趣,他原本只是路过此处,如今只是轻轻欠身,便又告辞离去。

    至于元月砂,萧英虽然不像对元蔷心那般淡漠,似也颇为冷淡。就连今日元月砂受了委屈,他似也没有帮元月砂说些个什么话儿,之后更没有什么安慰之词。

    别人瞧在了眼里,也是有一些想法。

    北静侯老夫人虽然瞧中了元月砂,喜爱这桩婚事,可是这桩婚事,萧英却未必有兴趣。

    元月砂听到别人悄悄议论:“北静侯若是下场比武,必定能夺魁首。可惜他年纪大了,又有了妻子。”

    “这是给贞敏公主挑选夫婿,他怎么能上场呢?谁都知晓,他武技十分出挑。以后说不准,还有机会瞧见。这一次的少年武将,也有几个极养眼的。”

    不少人悄悄的瞧元月砂一下,又不自觉的别过头去。

    说到底,萧英面目英俊,身份尊贵,而且又有一股子英武之气,更功勋显著。所以就算萧英有过妻子,又有儿女,一只脚稍有残疾,可仍然是惹动许多人芳心暗动,认为嫁去做填房是一门不错的好亲事。

    元月砂是最有机会,得到这个好亲事的。既然是如此,也难免受人嫉妒,惹人不喜。

    虽元月砂口口声声不会嫁入侯府,可是总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谁会相信,有女人会为了唐文藻那样子的货色,而放弃嫁入侯府的机会呢?

    更何况,这位南府郡的元家小姐又是生得如此俏丽可人。

    元月砂却侧过头,轻柔的对元幽萍说道:“大姐姐,你实在是不必这样子做的。她毕竟定了亲,说了她的心思,只怕会损及名声。更何况,还因为我,损及你们姐妹之间的情意。”

    元幽萍却不置可否:“她素来是这样子的性子,我处处容忍,她说话也不好听。今日若是不将她心思说出来,只怕以后还是会不依不饶。如此一来,更损及我元家脸面。月砂,你实在也是不必想得太多了,我只是作为元家的嫡长女,在外维护元家的名声。否则别人只会觉得,元家纵容她这样子的胡闹。”

    她这样子说,似乎也是有些道理。

    元月砂也没有再提别的话。

    也许是因为元老夫人态度的改变,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和元幽萍渐渐的熟悉了,元幽萍对元月砂态度也是有了些个不同。她介绍京城那些与她相熟的贵族小姐,而这些姑娘也客客气气的跟元月砂打招呼。毕竟这些姑娘都是有教养的,无论心里面怎么看待元月砂,这表面上至少还是客客气气的。

    元月砂和这些京城娇娥们应酬,那些姑娘内心却也是有些惊讶。

    早听闻元月砂是南府郡出来的,家里已经是破落了。可这举止谈吐,也并没有什么让人不愉悦的地方。

    落落大方,很是得体。

    就连元幽萍,也是微微惊讶,毕竟她心里面知晓,元家也只调教了一个多月。

    而这些礼数,是元幽萍打小就学习了。

    元月砂余光轻扫,却瞧见了薛家姐妹。

    这姐妹两人,之前在静安寺,元月砂已经与之答上了话儿的。

    可是如今,两个人却在一株白茶花跟前,也是不知晓在争执什么,似也隐隐有了一些不悦之色。

    不过只要仔细瞧瞧,便能瞧出这其中不对。薛灵娇今日打扮极随意,上身着串花青缕纹胡袄,下撒一条胡裤。她头发挽在了脑后,用一个发环给紧紧束住。

    这样子打扮,只怕游猎时候,就能立刻上马策马奔腾了。

    薛灵娇青春少艾,又是武将之女,这样子的打扮,自然也是并不觉得如何的难看。她非但不难看,反而更增几许英姿飒爽的别样韵致。

    只不过如今在场女郎,个个都穿着罗裙,涂着脂粉,别着发钗。没一个好似薛灵娇一样穿着胡裤,金环束发。

    薛灵霜纠缠妹妹,说个不休,自然也是因为这个。

    说到了后来,薛灵娇似也添了几许的恼意,不觉将声音扬了扬:“没穿裙儿,没戴发钗,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打扮得好看,我碍着谁了?谁不知晓,今日御前比武,是为了贞敏公主挑选夫婿。打扮得好看些,是为了等着贞敏公主挑完了,自己再讨些个残汤剩水吗?”

    这话说出来,闹腾的薛灵娇并不觉得如何,可是薛灵霜脸蛋却也是刷得红了。

    薛灵霜气得身子轻轻颤抖,竟然被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而在场的女郎,听到薛灵娇话儿的,一个个都很是尴尬。

    不过谁也不乐意张这个口,呵斥薛灵娇的不是。

    谁不知晓,薛灵娇天生脾气怪诞,跟刺头儿似的,谁若是招惹了,一定是会自讨没趣。

    若是别的人,倘若是这样子孤拐的性子,少不得会受些教训,学会做人。

    可薛灵娇父亲是宣德帝心腹,是极得信任的纯臣,而她更已然与十七皇子定亲。如今十七皇子正得周皇后喜爱,又有谁会去触这个霉头呢?

    有些女子心里忍不住想,薛灵娇自己能捞到一个皇子,自然恣意任性,也不稀罕。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她们这些未曾许婚的姑娘,自然要花些心思,为自己前程筹谋。

    而薛灵娇嚷嚷的话儿,也让不远处花亭里面的贞敏公主听到了。

    不过就算是听到了,贞敏公主也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充耳不闻。

    而萦绕在贞敏公主身边的贵女,自忖也懂贞敏公主的心思。

    贞敏公主是珍贵的玉器,那么薛灵娇就是地上的瓦片。

    这珍贵的玉片,又有谁会拿来跟瓦片相撞呢。

    薛灵娇这样子嚷嚷,是她自个儿失了礼数,可是若是贞敏公主去搭理,那么便是坏了贞敏公主的尊贵和高雅。

    薛灵霜也是被妹子气着了,不乐意搭理了。薛灵娇心中不悦,蓦然抽出了鞭子,往那一边花丛狠狠一抽。那花丛上一朵朵花儿开得十分娇艳,被这鞭子一抽,顿时花瓣似雨一般纷纷的落下来,落满了一地。

    元月砂和元幽萍走了一阵子,也去花亭子里面休息。

    这处御花园的花亭子也做得雅致,四处种了竹子,阳光晒不着里面的人,却又透光透亮。宫婢乖觉,见着有人来了,就在两人面前奉送上茶水和糕点。

    这些京城的贵女,萦绕在了贞敏公主身边,不动声色的奉承,故意说一些有趣的话儿,其实令人觉得十分无趣。

    不知不觉,却说到了长留王百里聂身上。

    “长留王殿下一向脱俗,也不怎么搭理这世间的俗务,却与贞敏公主交好。这自是因为贞敏公主蕙质兰心,国色天香,才能得长留王殿下的看重。”

    眼见别人提及了百里聂,百里敏倒是真心笑了笑:“其实也不过是偶尔和皇兄一道喝茶、听戏,玩一玩儿。”

    她对这个皇兄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百里聂十四时候染病,送去外边祈福,过了几年才回来。原本兄妹两个,谈不上如何的熟悉。不过贞敏公主偶尔去寻百里聂玩,对方也是没有拒绝。

    贞敏公主喜欢和长留王在一起,因为百里聂也很少理会别的事情,更总是淡淡的,话儿也是不多说两句,也不会问些贞敏公主不乐意回答的问题。

    贞敏公主人在皇宫,总觉得这个宫殿里面沉甸甸的。只有和长留王这位皇兄在一起时候,才会觉得有几许放松,仿若胸口郁闷之气才会松几许。

    只不过,那兄妹之情到底淡淡的。

    贞敏公主从来没有在百里聂跟前提及当年亲弟弟的死,如今也不会跟百里聂谈及自己婚事。

    虽是如此,在场的众女,提及了长留王时候,却也是不自觉的热切了几许。

    “长留王殿下打小便天资聪颖,最得陛下喜爱,明明是整个皇宫最受宠的皇子,偏生竟对权势名利,毫无兴致。陛下喜爱他,才不到十岁,就给他封号领地。可他生平只爱潇洒度日,吟风弄月。这尘世间的凡俗之事,他竟统统不放在心上了。这样子的人物,竟不似凡俗所有,好似天上才有的人。”

    “不错,我也是听闻,殿下生来聪慧绝伦,自打认得字,书本只瞧几本,什么都记得住。教导他的老师,是本朝大儒,每每教导一段时间,便自愧才学不佳,不配教导。他不但才学出色,武功更是了得,他五岁上了墨夷宗,由当代墨夷宗宗主收为关门弟子。这是如今墨夷七秀都没有的资格待遇,不过六载,已经是学遍了墨夷宗所有的剑术。”

    “是了,说到文才武功,长留王殿下无不是十分出色。当今陛下酷爱音律,喜爱美妙的音乐,可最爱的却是长留王殿下箫声。只不过纵然是陛下,想要听一曲长留王音乐,却也是要瞧长留王的心情,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

    “咱们那位苏大美人绝色出尘,又能瞧得上谁?那份惊世骇俗的容貌,天底下难得一见。可是谁不知晓,她竟一心一意的痴恋长留王。是了,唯独这等仙人般的男子,才配让苏家小姐如此记挂。”

    “美人儿倾慕又算得了什么。豫王殿下权倾朝野,素来便是行事张狂,目下无尘。可豫王府上上下下,唯独对长留王毕恭毕敬,竟不敢有丝毫冒犯。风御史那等孤傲无比,难以接近,向来不与人结交的人,可偏生与长留王感情甚笃,是莫逆之交。放眼龙胤,满朝上下,唯独一个长留王,能做到如此地步。”

    在场的女郎你一言,我一语的,竟似将那位长留王百里聂吹捧成举世无双,难得一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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