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毁去名声

    098 毁去名声 (第3/3页)

二小姐,听也没听过,当真是为了博别人留意用这样子的手段?

    无论如何,他们也忍不住多看元月砂一眼。

    这女郎身子纤弱,面容娇美,倒是确实有几分楚楚之姿,是个标致的小美人儿。

    若然平时撞见,面对这样子的可人儿,却也是总是应该有几分好感的。

    不过若是主动摔出来,自然是另外一回事,自然也是不免让人有些个倒胃口了。

    而那些京城贵女听了,也是似信非信。

    不过仔细想想,元月砂虽有几分姿色,虽然得元老夫人的喜爱,可是究竟不是正经的嫡出女儿。以后说婚事,说到家世,总是有很大的限制。

    既然是这个样子,她费心筹谋,眼前这几个家世极好的少年武将自然是很好的人选。那么用一些手段人,让这些少年郎留意到她,也无不可能。

    南府郡的丫头,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也并不奇怪。

    元月砂不轻不重的拂去了身上的尘土,淡淡的说道:“纤小姐说得很对,这自然是很好的计策。就是有一些不好,一不小心,容易让别人的马儿将你给踩死了,有那性命之危,否则下一次,这样子的好计策,纤小姐也可以使一使。”

    她言语之间,蕴含了淡淡的讽刺之色,不过倒也并不令人觉得奇怪。

    元月砂这样子说,也是有些个道理的。毕竟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元月砂的处境确实也是极为危险。一不小心,也就这样子便死了。

    百里纤言语这样子的羞辱,元月砂生气也是应该的。若不动怒,反而显得心虚了。

    而百里纤却冷笑不已,顿时反驳:“你自是富贵险中求,又或者是你紧张时候,算得差了,以为人家可以停下来,却偏生来不及。也是你贪图富贵,命都不要了。”

    百里纤这样子讲,也是有几分可能,直让人心中疑虑不已。

    百里纤心里一阵子的快意,她就是要这份说不清楚。

    她自然没证据说元月砂是故意为之,可元月砂也没证据说清楚不是。

    谁让元月砂出身卑微,未婚夫又是那样子的不堪呢。

    既然如此,别人都会觉得,元月砂为了图谋一个好婚事,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百里纤言语越发慢悠悠的:“这京中贵女,自然做不出这样子荒唐无耻的事情。可若是南府郡的乡下丫头,为了博些个名声,嫁个好人家,什么轻浮孟浪的事情做不出来。这便是本性下贱,所以如此姿态。”

    那些少年郎听百里纤说话儿,心里都有些不自在。

    百里纤外表也是个娇美少女,可是说出来的话儿,却也是如此泼辣尖酸,可真是令人反感。谁都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妻子,会是这样子的泼妇。

    当然,谁也不希望,未来的妻子心计太深。

    周世澜却忽而插口:“元二小姐摔出来,确实不是意外,确实是刻意为之。”

    这样子说话,周世澜一双眸子掠动了涟涟精光。

    百里纤有些愕然,想不到周世澜居然忽而改口,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

    她以为周世澜被元月砂美色蛊惑,偏帮这狐媚子。可如今,瞧着居然是要改口了。仔细想想,元月砂似也与周家结怨。周世澜不乐意自己侄子染血,却未必喜欢元月砂。

    想到了,百里昕竟不觉有些意外之喜。

    马车之中,百里聂淡色的唇瓣浮起了一缕浅浅的笑容。

    他心里在想,百里纤实在是太天真了。周世澜无疑是只老狐狸,而百里纤在他跟前实在也是生涩蠢笨。

    百里聂不动声色,手指轻轻拂过了腰间碧绿色的玉箫。

    而自始至终,苏颖没说话,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却始终盯着百里聂。

    百里纤嗓音扬了扬:“周侯爷也知晓这狐媚说谎了?瞧来,有的人总是会被拆穿画皮!”

    周世澜慢悠悠的说道:“元二小姐自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她是被人推出来,才摔倒在地的。有人自是想要她死,所以方才忽而将她硬生生的推出来,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这龙胤皇宫之中,竟有人欲图谋杀,犯下此等恶毒之事。”

    百里纤方才沉浸在报复元月砂的喜悦之中,如今却也是如遭雷击,不可思议。

    她这才意识到,今日自己还做了一些可称之为把柄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难道周世澜忘记了,是元月砂将他妹子害得凄凄惨惨的。

    一时之间,百里纤居然是不觉冷汗津津,死死的扯住了手帕。

    她沙哑说道:“宣平侯,你胡说什么,你,你如此替元月砂说话,究竟是为什么?”

    却也是妄图让人疑上周世澜与元月砂有些个说不出的私情。

    毕竟周世澜名声不好,轻浮孟浪之名整个京城都闻名。他一把岁数了,却不肯正正经经的成婚,整日就流连于秦楼楚馆,也不知晓有多少风流韵事。

    和周世澜扯上关系,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幸事。

    百里纤心里头慌了,却也是不觉更加咄咄逼人。

    竟似要生生将污水泼出去,好让周世澜住口。

    可一颗心却亦仍是突突难安,这宣平侯周世澜,原本就是京城极桀骜不驯的人物。

    “我自是亲眼所见,正是这个婢女,将元二小姐生生推了出去。”

    说到了这儿,周世澜目光示意,随行侍从如狼似虎,却也是生生将阿采给抓出来。

    阿采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别人不会知晓的,如今更不觉容色惶恐,脸色苍白,流转了几许心虚之态。她不过是个婢女,自然是没有百里纤那等不依不饶的心性。

    百里纤暗暗觉得不好,只恐怕阿采一时不慎,心虚气浮,竟自会吓破胆。她故而尖声说道:“宣平侯,为什么居然是拉住了我的婢女。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莫非你竟要当众威喝,勾陷入罪?”

    百里纤话儿说得有些急,却也是一阵子的口干舌燥。她勉力自持,纵然是阿采说了些个不该说的话,那也是被生生吓坏的,当不得真。

    阿采哪里见过这样子大的阵仗,如今好似一团软泥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只不觉哭诉:“奴婢没有害人啊,奴婢没有对元二小姐动手啊。”

    周世澜却也是伸手握住了阿采那只手,他那张俊朗面容近在咫尺,本来是极为惑人。

    可阿采却只觉得心生惧意,并无心动。

    “我方才分明亲眼瞧见,更何况你手指上染了凤仙花汁,若是推了元二小姐,必定会在元二小姐身上留下痕迹。而这等廉价的货色,在场娇女也是不屑会用的。”

    宁小九却趁机瞧了元月砂背后衣衫,虽未曾瞧见什么,却故意惊讶叫了一声。

    周世澜言语森森:“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这个奴婢,宫中行凶,好大的胆子!”

    阿采更已然吓得无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撞着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却不觉吓得泪水涟涟,全无方才推人送死的胆气。

    只不过此言一出,却也是一阵子的喧哗之声,惹得众人异色涟涟。

    这争风吃醋,群芳斗艳的事情,她们也是见得多了,不足为怪。

    可是这却是大庭广众之下,取人的性命。

    一个贱婢,也敢行凶。

    有些心思多的,顿时不免在想,难怪是清夫人竟被宣王厌弃。

    那宫里头处置赫连清时候,宣王竟无只字片语。

    到底也是百里策正妻,百里策竟无丝毫的顾惜之意。

    百里纤心中一紧,却也是不觉心里恶狠狠的暗骂,不懂事的奴才。

    这面上,却忽而流转了缕缕爱惜之情:“阿采,你怎么这样子傻,为了我,居然是做出这样子当众害人的事。”

    百里纤面上一派惋惜之色,主仆情深,可实则言下之意,竟将这一切罪责推到了阿采的身上。

    周世澜英俊脸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缕缕的不屑:“纤小姐如今,竟然是要说是这奴婢私自行事,你竟丝毫不知不成?”

    言语之间,颇含讽刺。

    这样子区区伎俩,但凡心里稍稍有些通透的,都不免心中有数。

    出了些事,就将一切推到了下人的身上,护住主子的名声。

    这京中贵女,哪个不清楚这么些个手腕,谁也不会相信百里纤的无辜。

    而百里纤却也是不觉冷着一张脸,竟似将周世澜的话儿充耳不闻。

    实则她心中也是翻江倒海,难受之极。

    她自然是知晓,就算让阿采将这样子的罪承担了,别人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名声,可也算是毁了个彻底了。

    一个姑娘家,说话刁蛮些,举止泼辣些,也还罢了。许多人都觉得,女孩子做姑娘时候性子刁蛮并不要紧,等到成婚后自然也是知晓收敛性情了。

    可是如今,她却染上唆使婢女杀人的恶名。

    百里纤心里就跟吃黄莲一样的苦,好生不是滋味。

    今天见着这场恶行的,都是京城贵眷,很快自己就会成为京中圈子里面的恶毒女子。

    这是已然洗不清的。

    她恨元月砂,为什么居然有这么多人维护元月砂,又让元月砂逃过一劫。

    可如今已然并不是憎恨谁的时候了,她要自保。

    就算是声名尽毁,首先便是要保住自己。

    阿采认了,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又如何,那也是没证据证明自己在宫中杀人。

    要知晓,要是落实了自己在宫中杀人,必定是会受重责!

    事到如今,她考虑的是自保!

    百里纤垂死挣扎,她要算计得当,使得自个儿顺利脱身。

    她强自镇定,竟不露半点心虚之色,反而隐隐有些个泼辣:“我是不喜欢元月砂,谁都知晓。私底下,我也是这样子跟阿采说。阿采忠心,眼见我这个主子生气,就擅自为我出气,就算是国法不容,我也是喜欢她的。阿采是个忠奴,宣平侯却如此狠心,处置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