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反咬赫连清

    116 反咬赫连清 (第2/3页)

尘仆仆之色。

    也因为第一次入宫,他们举止不免有些局促,不够落落大方。

    两人久居于南府郡,哪里见识过这样子的大场面,更不必说被领入皇宫,窥见龙颜,在皇上面前说话儿。

    别人瞧见了他们如此姿态,脸上也是不觉浮起了似笑非笑之色,那股子异样的目光,不觉扫向了元月砂。

    元月砂就算是真的,左右也不过是个南府郡的闺女,就算刻意为之,学得了一身京城贵女的做派,落落大方,和别人没什么差别。可这卑贱出身的寒酸之气,却也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元月砂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这女郎为了能够嫁入京城,得享荣华富贵,也可谓是颇富心思,绞尽脑汁了。

    这样儿倒是学得似模似样。

    元月砂仿若瞧不懂这些人眼底的异样,却十分热切:“父亲,母亲,你们来了,女儿居然是丝毫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牵挂得紧,也是不知道多想你们。”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却也是不觉伸手,去拢婧氏的手臂。

    可是婧氏顿时好似受惊一样,不觉缩回了手。

    元月砂流露出受伤姿态:“大姐姐不知道怎么了,胡言乱语,只盼望父亲母亲可是不要跟我生疏。”

    周皇后却开口询问:“你们二人既然是元月砂的父母,自然是知晓,她手臂之上,可有这样子一个胎记。她是否乃是你们女儿,想来做父母的总是应该知晓。”

    元原朗张张口,什么话儿都是没有说,显得十分紧张。

    至于婧氏,她在南府郡十分张狂,可是如今却显得比元原朗更加害怕,身躯更是不觉瑟瑟发抖。

    宣德帝瞧在了眼里,蓦然一阵子的不耐烦,说不出的厌憎。

    这等粗鄙不堪的人物,却来宫里面丢人现眼。

    宣德帝一向喜爱风雅俊俏,精致无双的人品,故而格外偏宠百里聂。

    至于元原朗和婧氏这样子的,多瞧一眼也是觉得污了眼睛。

    若说女儿是这两人说出,倒是真有些像。毕竟那元月砂,还算个整洁秀雅的可人儿,放在京中贵女之中,纵然谈不上顶尖,也是出挑的一个美人儿。

    他只觉得坏了兴致,脸色也是不怎么如何的好看了。

    萧英忽而冷冷开口:“事到如今,我未婚妻子,究竟什么样子的出身,怎么岳父岳母都不肯说句整话儿吗?”

    那言语之间蕴含了一股子淡淡的讽刺之色,一时也是听不出什么喜怒。

    别人听到萧英和这样子的人做亲家,也是不自禁觉得十分可惜。

    元原朗身躯轻轻颤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是真的,确实是我女儿。她那手臂之上,向来,向来也没什么胎记。”

    这样子一句话,又大出所有的人意料之外。

    别人眼见元明华咄咄逼人,又非得要父母到御前对质,自然是成竹在胸,有所把握。更不必提,元月砂见到爹娘来了,流露出意外的神气,甚至已然不知晓两人已经到了京城。

    照着种种情形,这两人应该说出些个有利于元明华的言语,怎么就反而说了偏向元月砂的话儿了?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万分不解。

    那元明华既不是傻子,又为什么做出这样子难以理解的事情。

    元月砂原本确实是成竹在胸,十分笃定,就等着将元月砂那张画皮给扯下来。

    却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左等右等,居然是等到了这样子一个证明了元月砂清白的言语。

    她好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顿时懵住了,竟似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

    一瞬间,却好似明白了什么。

    父亲汲汲于名利,刚才萧英那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定然是让元原朗改了主意了。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子。

    若萧英娶不了元月砂,自己也是没有嫁进去的机会的。

    真女儿也好,假女儿也罢,对于元原朗也是没什么差别。能做北静侯的岳父,他什么都不理会。只要有了这样子一个头衔,以后便是飞黄腾达了。

    萧英轻轻一句话,居然是为了给元月砂解围的。这也是让元明华不可遏制的嫉妒,明明知晓是假的,为何萧英居然还是对元月砂宠溺有加呢?

    转念间,元明华心里顿时涌过了若干念头,然而无论如何,她都是不肯就此罢休。

    “父亲在说些什么呀?是了,想来是因为您是男儿之身,对后宅之事,终究是没那么了然的。故而也是不清不楚,不太明白你女儿手膀子的胎记。如今到了皇宫,在陛下威仪之下,众目睽睽的凝视之中,你,你心慌意乱,方才是这样子说的。”

    元明华是知晓礼数的,事到如今,纵然是不想让别人相信元原朗所言,她做女儿的,自然不能说父亲错了,只能说元原朗不怎么懂那后宅之事。

    旋即元明华膝盖挪动了几步,不觉挨着了婧氏,十分急切的掐住了婧氏的手臂,十根手指头好似要掐入了肉里。

    “母亲,母亲,你从小就将月砂疼得如珠如宝,你必定是知道的。知道她是何等温婉性情,知道她身躯之上每一处胎记。你对她照顾周到,自然是对她了如指掌。”

    元原朗做着成为侯爷岳父的春梦,元明华却不信婧氏也能如此甘心。

    没错,真正的元月砂是没有这个胎记,就算是婧氏一时也无十分有力的证据,说不定也并不如何相信自个儿的话。

    可这正是其中的巧妙之中。

    正因为相信元月砂是真的,可是婧氏又怎么乐意一个跟自己分宠争丈夫的女儿,嫁得好,嫁得高呢?元月砂嫁得越好,婧氏就会越发的扎心。

    元明华了解自己的母亲,知晓婧氏是和自己一样子的性情。她有什么东西,倘若得不到,宁可亲手毁掉了,可是也是绝对不肯便宜别的人。

    女人的那份嫉妒之意,元明华还是从婧氏身上学到的。

    这全天下的人都是会替元月砂开脱,可是婧氏却是不会的。

    然而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也是偏生就发生了。婧氏轻轻的抚摸元明华柔顺的发丝,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华儿,其实是你记错了,月砂,月砂哪里有什么胎记。你们姐妹两个,应该是相亲相爱才是。”

    元明华原本死死的捏住了婧氏的手臂,好似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可是婧氏如今的话语,却是将她从那高高在上之处狠狠击落。

    她真不敢相信,居然是发生了这样子事情。

    元明华内心之中,浮起了一丝丝的凉意。

    她不觉恨透了似的,向着元月砂望过去。

    元月砂仍然是那副温温柔柔,有些伤心的样儿:“大姐姐,我早说了,这一切不过是你发梦的疯话。我早让你,不要说这些没道理的言语。可是你呢,却是不肯听。如今御前失态,说了这么些个胡话,还连累父母遭罪,你这种种,可是很是不孝顺啊。”

    元明华只觉得有什么堵在了喉咙,好似喘不过气来了。

    好半天,才厉声说道:“假惺惺,你惯会做戏,你分明不是元月砂,你吃了花生都没有事,你究竟是谁”

    元明华说的话儿,也是不大令人相信了,却也是同样令人无比的好奇。

    好奇元明华究竟是为了什么,做出了如此癫狂之举。

    元月砂一派温和的面容之中,蓦然流转了几许浅浅的冷锐:“事到如今,大姐姐种种污蔑,所做的这么些个事情,并不像是糊涂了。月砂只是好奇,为了你对我这样子不依不饶。”

    婧氏瞧着元月砂,眼底顿时流转仇恨的光彩。

    她虽然是没有顺着女儿的口气说话,却也是并不代表,婧氏的心里面就不疼这个女儿了。

    听到了元月砂这样子说,婧氏一阵子颤抖,忽而下定了决心:“陛下,陛下,只盼望你不要怪罪华儿,她,她是迫不得已的。我们,我们都是被清夫人胁迫,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一番话,石破天惊。

    更是让众人震惊了一次,不觉望向了坐在了杨太后身边的赫连清。

    赫连清如今一套素净的衣衫,姿态淡漠,一副清苦出尘的样儿。

    谁也是没有想到,婧氏这个南府郡的妇人,居然是将赫连清给咬出来。

    赫连清面色仍然是一派温和,心中却也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桩计划的种种细节,如今一下子又是涌上了赫连清心头。

    是了,她早就与元明华结识了。

    那一日北静侯府做寿,就是赫连清买通了元明华,让元明华引元月砂入局,背负上杀害范蕊娘的罪名。她瞧出了元明华的不甘,也瞧出了元明华的嫉妒。一个嫉妒的女人,总是最好的棋子,总是十分好利用的。

    可惜那一次的计划,并不是很顺遂。

    之后元明华知道了元月砂是假冒的,压下心来谋算时候,自然是想到了赫连清。

    赫连清本来也是恨透了元月砂,得到了这个消息,用那欣喜若狂那形容,都是不见得有错。

    她也是令人查过,果真有些诡异之处,那元月砂果真有些不似真的。

    况且就算是真的,也是可以弄成假的。

    元明华是个傻子,赫连清却是不傻,今日这一切计划,都是赫连清安排的。

    只要在御前揭破了元月砂的身份,那么元月砂就是会成为阶下囚,下场也是会十分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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