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凌迟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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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宫娥也是有些吃惊,只不过她既然是个下人,有些话儿也是轮不住她问。

    这个元二小姐出身卑微,却得到了元老夫人的喜欢,并且还能嫁入北静侯府,已经是很有运气了。可她仍然是心绪哀悼,十分难受,真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宫婢,也是不知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那宫婢窥见了一道人影,顿时也是不觉一惊。

    那男子轻轻的挥挥手,宫婢顿时下去,心中惊异不定。

    来到元月砂身边的,居然是豫王百里炎。

    她再想到了元月砂那极伤怀的样儿,却也是不觉后心一凉,只觉得自己似乎猜中了什么了,一颗心儿更是忍不住砰砰的跳动。

    这样子的话,却也决不能传出去。

    百里炎心狠手辣,又权柄滔天,她区区一个没见识的宫婢,又怎么敢议论有关百里炎的种种闲言碎语。

    百里炎那双沉润的眸子盯住了元月砂,好似猛虎盯住了娇艳的蔷薇,使得元月砂的身躯也不觉轻轻的一抖。

    他宽大的手掌缓缓的伸出去,捏住了元月砂娇嫩纤弱的手掌,却低低笑着:“元二小姐做什么事情,我一向都不会过问的。只不过如今所作所为,实在也是让本王有些瞧不明白。难道那日宣王府所应承的,你都忘记了。贞敏公主如今,只能嫁给薛采青了,而薛采青却是本王最不乐意见到的人选,这一点,我从来都是没有瞒过二小姐。”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因为常年练武,更好似铁做的一样,掌心生了厚厚的茧子。

    百里炎当然不希望元月砂讲什么假话,今日贞敏公主所作所为,以及赫连清的下场,分明也是有着元月砂影子的推波助澜。而这样子的计划,只会让贞敏公主嫁入薛家成为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算是被人算计,误饮了春酒,而薛采青又和贞敏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然而无论如何,贞敏公主也只能嫁给薛采青了。

    这原本是一桩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他禁不住扪心自问,自己当真是因为这桩事情而如此气恼吗?

    百里炎一生之中,经历过许多事情,就算贞敏公主婚事走向了另外一个自己并不乐意瞧见的方向,可这终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河流走向自己想要它行驶的方向,有另外的许许多多的法子,其中最干脆的一种就是让贞敏公主活不到出嫁那一天。凡此种种,却也并非是让百里炎心中不悦的根源。

    也许,他最不悦的却是元月砂本分而柔顺,欢天喜地的接受了和萧英的婚事。

    元月砂应当是个聪明的女子,早应该窥见自己所对于她的一缕暧昧之欲。

    男人的自信是源于对自己权力和魅力的自负,而元月砂却轻而易举的轻轻践踏了去。

    百里炎不动声色的慢慢的收紧了自个儿的手掌。

    那样子的用力,甚至让掌中的娇柔感觉到了一股子的锐痛。

    百里炎金属色的眸子泛起了涟涟的光彩,眼前少女娇柔而美丽,一身新衣却包裹着新生莲花般娇柔动人的身躯。如今沾染了些许泪水的脸颊,却分明蕴含了寻常女子绝不会有的沉稳,这让百里炎的喉头蓦然隐隐有些个说不出的干渴,小腹更涌起了一股子的火热之意。

    而这也更让百里炎的嗓音微微有些暗哑:“我早就说了,你到了京城,就应该断了唐文藻的婚事。这一点,你原本是做得极好,可你更应该知晓,要再说一门婚事,应当听我的主意。什么时候,居然是允你自己做主,恣意妄为了。”

    元月砂只觉得自己手骨竟似要被百里炎生生给捏坏了。

    她没有叫疼,这样子的痛楚,其实也还是可以忍耐的。

    可百里炎的霸道和凶狠,却也是让元月砂有些抵受不住。

    对方眼睛里面的神采,总是让元月砂的心里面流转了几许莫名的出乎意料之外的不安。

    他慢慢的凑过去,唇瓣轻轻的吮吸元月砂白玉般面颊之上泪水。

    那唇瓣是炽热的,呼吸也是轻轻的扑到了元月砂的面颊之上。元月砂甚至是有些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舌尖儿轻轻品尝了自己咸涩无比的眼泪。

    元月砂一伸手,却也是按住了百里炎的胸口,慢慢的推开。

    “自始至终,我都是属于王爷你的,豫王殿下又何必为了一件已经是属于你的东西,因此失去了这样子的风度。像那些没有自信,也没有魅力的男人一样,以为靠着强迫的手段,就能摘采到女人的芳心。这样子的手段,对于秉性柔弱的姑娘也许是有些用处。至于我,请恕月砂是十分瞧不上的。”

    明明夏日炎炎,元月砂的嗓音却也清凉而冰冷的。

    百里炎瞧着眼前的少女,明明脸颊之上还有几许泪水,可整个人儿却好似玉雕琢的一般,冷冷冰冰的,没什么活气儿。就算是一些撩拨挑逗,也是绝不会让眼前少女染上了些许情愫。

    “至于为什么,我会因为自己的私怨,损及王爷的利益”

    元月砂冷笑着,一寸寸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淡淡的说道:“是她先欺辱我的,王爷,你要知道,是她想欺辱我的!”

    “谁欺辱了我,我一定要报仇,也不会因为谁,让自己畏首畏尾,忍气吞声。我做的一切事情,包括引起王爷的注意,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受欺辱。就算得罪满世界的人,就算自己不得好死,月砂这辈子也是要痛痛快快活一场,死了也是不要紧。”

    眼前少女的脸庞,让百里炎微微有些恍惚。

    他向来心硬若铁,极少会为一个女子的什么情愫动容。

    可是如今,元月砂的偏激与狠戾,却莫名让百里炎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那个曾经涌起过的念头,如今又不自禁的浮起在了百里炎的脑海了。

    如果元月砂是个男儿身,他一定是会杀了元月砂,除掉这个太像自己的人。

    可偏偏元月砂是个美丽的少女,亭亭玉立,姿容秀美,有着一缕说不出的吸引力。

    这个女孩子,也许是自己此生最为包容的姑娘了。

    所以自己方才允她将手掌从自己手里面抽出来。

    换做别的人,别说抽出那片软柔的手掌,已然是打折了手臂,取走了性命了。

    元月砂却瞧着绿绿的池水,若有所思。

    她眼前这池碧绿的池水,仿佛化为了淡绿色的绸缎,绸缎轻轻摇曳时候,和碧绿色的水波也是差不多。而那绿绸上面的花朵,一会儿是白昙,一会儿是白兰。可无论是什么样式,总是穿在了一个纤弱可人的,姿容秀丽的妙龄少女身上,

    她想到了萧英捡起了地上的珊瑚珠子,盯着贞敏公主地上的影子发痴。

    以及,定亲之后萧英淡淡的不耐与厌憎。

    元月砂忽而微微一笑:“况且我答应王爷的,现在结果还未现出来,贞敏公主一定不会嫁入薛家。豫王殿下何不拭目以待,瞧一瞧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就算是元月砂,她也是很想要知晓的。

    百里炎却仿佛忘却了方才失态,一瞬间也是又变得沉稳于深邃。

    他轻轻的负手而立,忽而摇摇头:“月砂,你是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却未免太锋芒毕露,太过于放肆。在龙胤京城这样子的地方,太过于有光芒,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子的光彩,会给自己招惹许许多多的羡慕,以及嫉妒。当你立足未稳时候,只怕你根本也承受不起。”

    言语切切,却宛如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元月砂轻柔的说道:“只因为豫王殿下很大度,月砂才会在你眼前这样子放肆。倘若在别的地方,月砂也是会处处小心,步步柔顺,不会出风头,更不会展露什么锋芒。”

    百里炎却失笑,旋即却也是轻轻摇摇头:“你表面上温柔,可是骨子里却很骄傲,这一点,便是你自己也是并没有察觉。无论你在人前多么样子的人畜无害,楚楚可怜,是什么样子的温柔姿态。然而见过你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你并不简单。你的伪装,别人是不会真心实意相信的。每个人都会瞧见你身上的光彩,你的种种不俗,就算他们不乐意承认,可是这却是让这些人内心深处无比的嫉妒。”

    元月砂微微一怔,当真是这样子的吗?

    一时之间,却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百里炎的话儿。

    她自认自己褪去了戎装,换上了罗裙,学习了种种礼数,人前一副温柔姿态,已然掩饰得极好。可是偏偏,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看透了自己的伪装。

    她自认自己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是权术之上,始终有着一股不及龙胤皇子的稚嫩。

    这也是理所应得的。

    只因为她长于荒野,小时候与野兽作伴,长大后学的是搏杀之术。

    自然没像眼前这些个龙胤皇子,打小就学什么权术。

    豫王百里炎固然并非是一个好人,可是他能居于高位,并且拥有了庞大的权力,他的心计实力自然是不同的。

    “真正的隐匿锋芒,却绝不似月砂你这样子的。要让别人觉得,你真的是敦厚温顺,甚至有时候,你自己也是不免这样子认为。就好似本王小时候,为了能让自己显得像个敦厚君子,总是彬彬有礼,穿戴朴素,吃喝简单。导致如今,让我不觉放纵形骸,什么都要最好的。等你得到了权力,自然也是不必掩饰自己了。就好似如今的父皇,他瞧着我时候,有这几分忌惮,又有几分畏惧。虽然我是儿子,而他是陛下,可是也不能拿我怎样了。世人都知道,我是冷宫宫婢所出,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了这儿,百里炎唇角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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