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亲眼观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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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悦。
这样子一朵娇美的鲜花,是自己第一个发现的,她娇艳欲滴,长于南府郡,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而其他的男人,却是之后才见到这个姑娘。那时候,他本来就想要摘采,却被元月砂柔婉的手段所推拒。
如今眼见元月砂对自己毫不留恋的样子,更是让百里策的内心不是滋味。
这个南府郡出来的美貌女郎,看似怯弱不堪,可是却工于心计,贪图权柄。她知晓自己绝不大可能娶她做正妻,如今一时调戏之词也当不得真,倒是一副正正经经,不给自己留余地的样儿。
“元二小姐何必如此守贞自持,你欲图嫁给萧英,那也是权衡利弊,精心算计,贪图富贵。只不过,这世上的女子,尽数都是这样子。别人都说我负心薄情,可那些被本世子引诱的女郎,难道不是被权势皮相所诱?这贪图富贵,原本也是算不得什么错处。”
元月砂并没有生气或者动怒,反而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月砂自然是不敢自命清高,只是世子爷这样子的俊雅人品,抛开如月砂一般的俗物。这世上总有一个女子,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不是贪图富贵的吧。”
百里策微微怔了怔,他举起了酒杯,慢慢的饮了一杯酒,眼睛里面也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醉意了:“若说有,倒也当真有一个。如今她被人骂水性杨花,当初倒是对我真心真意。我只以为若遇到一个对你极好,无论怎么样都会不离不弃的女子,是人生福气。故而那时候,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可是当真得到了手了,那也不过如此,索然无味得很。当你清醒过来时候,你就会觉得,当初遇到她所作出的种种的痴态,实在好像是滑稽的小丑。”
他发觉元月砂怔怔的瞧自己,竟有几分呆滞。
这南府郡来的二小姐一向满身都是心眼子,倒是极少流露出这样子神色。
也许到底年纪小,不免有些绮丽的心思吧。
百里策心里微微一动,正想要调笑几句。他素来精于风月之事,如今瞧着元月砂心神恍惚,却也是难得的可趁之机,说几句暧昧**的言语,说不定就会让这贞静自持的姑娘乱了方寸。
正在这时候,一道清越的嗓音却也是打断了百里策的心绪:“父亲,祖母让你去见他。”
百里冽不知晓什么时候来了,也是打断了百里策的一番举动。
百里策也微微有些不悦,只不过百里冽礼数之上绝无可挑剔之处,也只能轻拢眉头,压住了怒气。
他扫了百里冽一眼,忽而也是微微吃惊。
百里冽今日穿着一套素净的衣衫,衫儿上用绿色的绣线绣了一根根的竹子。却也是越发衬托出百里冽面若美玉,一双眸子焕发墨玉般柔和的光泽。
可是如今这片素净的衣衫上面,却也是沾染了一片片的血污。
“一身污秽,还来见客,当真是有失体统。”百里策沉声呵斥。
他心念流转,而那心里面,自然是隐隐猜得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饶是如此,那心尖尖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不愉快。
百里冽却并没有抗辩:“祖母急着见父亲,我一时情急,故而也是乱了分寸了。父亲,我立刻下去,换了这一身衣衫。”
他逆来顺受,而他所犯下的,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错。百里策心里面虽然是有些不甚欢喜,却也是不好如何言语。那心尖尖,却也是顿时透出了几许的恼怒之意,顿时也是拂袖而去。
元月砂垂下头,一双眸子流转了浓浓怨恨之色,这却是已然离去的百里策丝毫也是不知的。
那一年,百里策这个风流浪子,用着甜言蜜语,骗走了海陵郡的苏叶萱,骗走了自己心中最珍贵的珍宝。可是百里策却也是一点都不爱惜,美玉轻轻的放在他的手掌中,却偏偏让百里策摔碎了。就算过了这么都年,百里策却没有一点愧疚。明明知晓苏叶萱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却极淡然的说苏叶萱索然无味。
他若不肯好好爱惜,为什么要夺走别人心爱的东西。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的鼻子竟不觉微微发酸,可眼底却一派冰冷狠戾之色,不肯让自己泪水掉下来。
耳边却听着元月砂百里冽冷冰冰的声音:“听说,元二小姐是来寻我的。”
元月砂听着自己嗓音仍是温和柔顺:“月砂眼见宣王府这样子多的变故,心里面实在是担切无比。所以,来瞧瞧冽公子。”
百里冽似笑了笑:“这些天,我给你写了许多帖子,想要见一见你,可你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听说你要嫁入北静侯府了,难怪对我也没什么兴致。我瞧,我瞧你对我的父亲,倒是总是柔顺而和气。”
元月砂轻轻的叹了口气:“冽公子,你实在是误会于我了,既是如此,请容月砂先行告辞。”
“好了,我要是说话得罪你了,跟二小姐赔个不是。月砂,你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儿。”
百里冽放软了语调,让元月砂自也是不好如何的推拒。
花园里面花儿开得娇艳,青草翠绿欲滴,百里冽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泛起了淡淡的玉色,轻盈的流转,光辉逼人。可那双眸子里面,所流转的并不是柔情的眼波,而是一股子极为深邃的污黑寒意。花香染上了百里冽的衣襟,却也是掩不住百里冽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
百里冽唇角不觉泛起了淡淡的笑容,嗓音清润而柔和:“祖母身子有恙,床上躺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她说自己喜欢清清静静的,不喜欢被打搅。所以如今,祖母住的院子是紫竹苑。那里略略有些偏僻,布置得很雅致,更奇妙的是周围种了一大片的竹子,清脆欲滴。那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时候,有什么动静,都被沙沙的竹叶声轻轻的掩了去。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人知晓的。”
元月砂察觉到了百里冽手掌轻轻的颤抖,面色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异样。而百里冽这样子的模样,却也是让元月砂的内心之中流转了不可遏制的好奇。不错,百里冽岁数还小,可是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杀掉对他十分忠心的奴仆阿木,只为了博得豫王殿下对他的些许放心。这样子的少年,又有什么事情,能够将他变得如此心神不宁呢。
“祖母,是个聪明的女人。深谐对付一个女人,就要利用另外一个女人的道理。如果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那就用上死去女人的,的儿子。只因为祖母知道,他的这个孙子,很,很不快活。这些年来,他如履薄冰,日子也是十分难熬。就在刚刚,他用陛下赐下的药酒,药死了自己的亲妹妹。饶是如此,这个人的心已经死了,竟既不觉得快活,也不觉得难受。他真的很害怕,又很不舒服,决意做一些,一些让自己快活的事情。”
百里冽牙齿轻轻的打颤,一双眸子却也是浮起了异样的光辉,似乎是十分的亢奋。
不知不觉,他已经停住了脚步,不自觉的搅紧了自己的手指。
“他有一个弟弟,叫百里洵,今年才五岁。那孩子是那个毒妇生的,打小就会骗人,会在父亲面前装可怜。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已经做出了一副被欺辱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世子爷对我越发忌惮,越发厌恶,他根本都是故意的。故意的!”
百里冽双颊染上了病态的赤红,他想着自己确实对百里策疏离,又不怎么真心。可是他一生之中还没来得及做一桩对不起亲爹的事情,就已然享受到防贼一样的待遇。只因为百里策不喜欢他那张总是温和漂亮如玉,总是恭顺得没有裂痕的面容。
“我找到了他,他见着我,可不似在世子爷面前那样子可怜兮兮。这小崽子又凶又狠,对我一脸提防,说我要害他,还要告我的状。我任由他胡闹,卑躬屈膝,一副柔顺的样子。我温温和和的,说我是哥哥,又怎么会害他。如今,如今我要带他去见他的母亲。这些天,这小崽子天天闹着要见赫连清,世子也不怎么耐烦他。他勉勉强强不肯闹了,然后拉着我的手,让我领着他去见赫连清。这些日子,他也不好过,下人怠慢,吃穿也差了许多。他只知晓,自己不快活了,要去求赫连清,然后什么都能得到。”
元月砂这样子看着他,当然也是明白他的用意。
百里冽唇角裂开了一丝笑容:“到了祖母院子你,于妈妈见到了,也又惊奇又佩服。那小崽子听到了惨叫声,还没见到里面场景,就已经吓坏了,扭着身子要跑。于妈妈却也是一把抓住他,狞笑说让他见见自己的亲娘。你瞧他,真是不懂事,若再大几岁,就该知道跑也跑不掉。要是他懂事,知道扑去祖母怀里面撒娇,总是父亲血脉,说不定祖母就会软下心肠。我站了站,就听到了里面小孩儿的尖叫,快要将我耳朵震聋了。”
他喘了几口气:“我一定要看,一定要瞧一瞧。赫连清浑身都是血,好似一个血人。她脸上的神色,可真是精彩,我从来没见过那样子的脸色。她明明被绑着,身子也还是不住挣扎,染得到处都是血。她瞪着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就算再生气又怎么样,一张口也只会啊啊啊的叫,嗓子都哑巴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子高兴过。那行刑的人一不小心,肚子被划破了,里面东西哗啦啦的流出来。洵儿最初叫着,然后见到了这样子场景,却也是没有叫了,他身子一抽一抽的,好似喘不过气来。”
“当然,他没有死,只是被吓得厉害了,骇得说不出话来,眼珠子神色也是模模糊糊的。赫连清倒也命硬,还没有断气。我拿起了匕首,一步步的走道了她跟前,然后,一刀扎在了她的喉咙里面。她顿时气绝身亡!”
“我转过身,看着洵儿,他傻呆呆的瞧着我,似也不知晓害怕了,就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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