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与黑夜
白夜与黑夜 (第1/3页)
一年后，“兔子”终于成年了。或许是看顺眼了的缘故，卡维泽已经不觉得“兔子”长的丑了。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它长得十分漂亮。“跟白夜时间久了，这只狗也开始变得狡猾了。”卡维泽在自己日记中写道:“今天我和白夜约好一起出去跑步，结果‘兔子’才跑了一个小时就累了。然后它就想停下来休息。白夜不允许‘兔子’在外出时独自待着，因为他怕有人会抓走它炖了吃了。当然，这种顾虑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于是狗就想到了一个方法，它故意从我脚下快速蹿了出去，致使我摔倒在地。我跌趴下后，‘兔子’故意冲着白夜狂吠，叫他停下来。它的这点小伎俩当然骗不过我和白夜两人，尤其是白夜。他本想着要教训他一顿，结果他刚过来，狗立刻一副委屈的表情，并且肚子朝天的躺在地上。白夜一向不打狗的肚子，因为他怕会自己伤到它。再加上白夜本人手劲太大，打狗肚子的话，会很容易伤其性命。‘兔子’硬是要耍赖白夜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跟一条狗计较吧！而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只狗实在是太滑头了，它竟然要求白夜抱它回去，否则它就一动不动地爬在地上。于是我立刻就恼了，刚要动手打它，它反倒扭头朝我呲牙咧嘴了一番，一副要吃人的可怕模样。白夜见了，不禁笑了好半天，他说这只狗目前品种不明，但肯定不好惹，‘要是它硬要咬你，我也不一定能拦得住。’‘那该怎么办啊！’我头疼地问。然后我和白夜两人跟一条狗耗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傍晚6点半的时候，白夜无奈地对着自己的狗说‘我输了！’跟着，他就抱起‘兔子’，然后一脚踢醒了我。当我们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九点多钟了。这一天对于我来说真是难忘的一天。”卡维泽从不敢想象没有了“兔子”的白夜该要怎么生活，“那一定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其实卡维泽也想养一条“兔子”这样聪明的小狗，“但最好不要像它那样奸诈，我应付不来。”
随着“兔子”一天天地长大，白夜对它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他总是会故意疏远它，不理会它。“过几天，我就会把它送回去了。”白夜对卡维泽说，“我不能永远都陪着它，跟在我身边，它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卡维泽不知道白夜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些悲观论调。尽管白夜对“兔子”越来越冷漠，但后者依旧天天黏着白夜撒娇。若是换做别人，也有可能会吃这一套。然而白夜绝对没有这么好糊弄。他一见到它就立刻变脸色，恶狠狠地瞪它一眼，让它立刻滚开。这种情况持续了有一星期，“兔子”也开始识趣地尽量离白夜远一些。卡维泽好几次都看到狗委屈地趴在床底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12月下旬，纵国大部分地区都下起了暴风雪。“鬼谷子”国防大学区域也未能幸免，一连下了好几天，雪都厚到可以淹住人的腰。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下雪不可怕，雪融化后才叫可怕。刚开始时，“兔子”冻得嗷嗷直叫，后来它实在是抵不住外面的寒冷，就偷偷地钻进了白夜的被窝里取暖。没过多久，白夜就被冻醒了。很快，他就发现是“兔子”搞得鬼。要不是这天晚上白夜动静太大，吵醒了卡维泽，也许“兔子”就会被白夜用冷水给活活给浇死。卡维泽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白夜抓着狗的头往盛有冷水的盆里狂按，简直恨不得杀死它。“你这样做会害死它！”卡维泽歇斯底里地大喊道。跟着，他就从白夜手里夺走了这条叫“兔子”的狗。
这件事过后，白夜越发地嫌弃“兔子”，每次狗一出现，或是跟着他。他就会马上赶它走开。卡维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出建议说，“要不然你再留它一年吧！”白夜强烈反对，并且反驳“一条畜生而已，哪来的这么多事！”一旁的“兔子”好像听懂了白夜的话，于是它难过地默默离开了。之后，它至少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学校里。对此，白夜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那只狗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卡维泽一度以为“兔子”再也不会回来了。然而它却在新年前夕的那天夜里回来了。卡维泽回忆道:“它比一个月之前强壮多了，而且它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只白兔子。它来时全身都脏兮兮的，看得出来，它为了抓这只兔子费了不少力。最让我惊讶的是，它一来就跳到白夜的床上，在他的被单和褥子上弄了一大片的狗泥爪子印。我当时就心想完了，白夜可是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他最烦不干净的东西。这狗是特地跑来报复他的吧！更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了，狗把嘴里叼的兔子尸体放到白夜的床头，然后它则一脸傲娇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之后，白夜提着一袋子的蔬菜回来了。”
白夜在看到狗的那一刻，明显地愣了一下。卡维泽怕白夜会突然拿起刀砍死“兔子”，就特地走到白夜跟前并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你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它。”白夜随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朝自己的床走过去。卡维泽不知道那只狗怎么想的，“它居然还敢舔着脸地向白夜伸头，想让后者抚摸它。结果白夜直接拿走它面前的兔子尸体，完全无视它的存在。出于同情，我就上前替白夜摸了摸它的头。”事后，白夜打算用死了的兔子做一顿肉菜。卡维泽则趁着他做饭的空档提出了一个建议:“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留下这只狗吧。”白夜并未直接回应他的话，而是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
当天晚上，白夜强行给“兔子”冲了个热水澡。跟着，他又把自己的床褥全换了。再然后，他就拉着狗一起到床上看书。中途，他还给狗讲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不过呢，狗也不嫌弃他的冷笑话，还借此机会冲白夜撒了个娇。
“兔子”回来后，卡维泽感觉白夜的日常生活终于像了个人。在狗消失的这一个月里，白夜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跑步、看书做题、吃饭、午睡，然后发呆一整个下午或是晚上。有时，白夜还会突然玩起失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记得有一次，他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宿舍。卡维泽问他怎么回事，他则回答说自己不小心跌进了河里。白夜当时冻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大年初一的早晨，伊芙琳忽然来找白夜，说是要送他一份新年礼物。那是一套画具，白夜虽然不懂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他却十分喜欢。因为他觉得这些画具外表看起来很漂亮，也很有趣。他第一次打开颜料盒的时候，抱怨里面的味道太刺鼻，差点直接给扔了。“这味道挺好闻的啊！”卡维泽解释，“颜料嘛，多少都会有点味道，用习惯了就会慢慢喜欢了。”白夜对此事半信半疑，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些颜料。从这以后，白夜就开始对绘画这一类的艺术有了兴趣。卡维泽建议他在学画油画之前先学习一段时间的素描。起初，白夜跟卡维泽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发现对方的画画技术实在是太渣，就及时放弃了。开启了自学模式。
也许是觉得自己没有绘画这方面的天赋，白夜后来就放弃了学习油画。他最多也就是给自己的狗画两个“高清”素描肖像画。接下来，假期结束了。这意味着白夜和卡维泽他们要回到班里继续上课。有意思的是，他们这一学期开了一项新课程，即油画基础。说真的，白夜觉得教这课的老师根本就是个白痴，简直不可理喻。例如，这位老师光教如何使用颜料和拿画笔就教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在出测试题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画，结果这名老师就对全班学生破口大骂，说他们全是白痴。“我没教，你们就不应该自己去学吗？真是一群又蠢又懒的白痴笨猪！”这时，法伊尔突然站起来一脚把这名教师踹到地上，“难道你父母没有教你待人接物的礼节，你就不能自己去学吗！这可比学习油画简单多了。”说完这些后，法伊尔就离开了。没几天，“老师骂人事件”就在整个学校里传开了。学校紧急砍掉了绘画这一课程。事实上，白夜只上了第一节油画课就开始逃课不来了。他对卡维泽说，“这个老师一看就是拖关系进来的，他根本什么都不会，完全是来玩的。学校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招来这么一个误人子弟的蠢货！”“也许学校那边有什么苦衷吧。”卡维泽解释。白夜随即讽刺道，“是啊！所有人都有苦衷，那我倒要看看等到纵国亡了的那一天，你们是否还有那个机会抱怨所谓的不得已。”
“法伊尔最后怎么样了？”白夜忽然问卡维泽。后者叹息，说:“他被罚关一个多月的禁闭。”白夜冷笑，“我想也是。”即使是到现在，白夜也没搞清楚法伊尔身后的那些背景。卡维泽猜测，也许法伊尔的确是某位高层政治家的私生子。“我觉得他跟纵国的前任元首长得很像。”卡维泽说，法伊尔以前的确在蒂阿兹大陆被关押过，至于他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了。“我真是好奇，法伊尔是如何进入到鬼谷子国防学校的？”卡维泽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某次，白夜告诉他也许是某些高层政要人员受到了法伊尔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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