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择婿

    第九十七章 择婿 (第2/3页)

着,墨玄又开口了。

    “夭夭幼时顽劣,多有任性,怕是给太子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是试探。

    广尧眉头又跳了跳。

    师父不会真打算把小师妹嫁给宁晔吧?

    宁晔依旧温润如玉,“前辈说笑了。晚辈生在宫廷,长在富贵,自幼见惯人生百态。璎璎她很聪明,也很可爱。前辈若说麻烦,那这样的麻烦,晚辈倒是希望越多越好。”

    这番话暗示性颇多。

    生在宫廷,长在富贵,阅人无数,却独独对小师妹另眼相待。尤其是后面那一句,就差直接说愿意被苏浅璎麻烦一辈子了。

    广尧再一次忍不住侧目。

    这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

    墨玄听着这话十分受用,他的徒儿,自幼就是千娇万宠的长大,便是有缺点,也不许别人说半个字的不好。

    “太子谬赞。”

    得,连称呼都变了。

    广尧在心中长叹一声。

    寒暄了几句,墨玄终于进入正题。

    “实不相瞒,老夫今日邀太子前来,是想询问关于十年前夭夭下山去天熙一事。”

    宁晔默了默。

    墨玄又道:“听闻太子是不惜千里前来,是为寻夭夭,想来与夭夭交情匪浅。”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广尧再也忍不住了,道:“师妹那年回来以后毒发昏迷了一个月之久,心中似有心结,所以师父不得已将她那段记忆封印。原本以为前尘往事已如过眼云烟,不成想时隔十年,她竟又再次记起。”

    他顿了顿,继续道:“宁太子与师妹接触不多,想来对师妹的性情不太了解。那时师妹虽涉世未深天真纯粹,却是早慧。若非是发生了让她十分难以接受的事,她断不至于如此。即便她如今江湖历练六年,早已非昔日光景,我和师父依旧担心贸然让她恢复记忆会让她受不了。所以,还请宁太子据实以告。毕竟,师妹的身体,是经不起再次受创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非万不得已,其实他们都不愿让苏浅璎恢复那段记忆。

    宁晔目光深邃,对他的意图早已了然于心。

    知道墨玄最忧心的就是苏浅璎体内的毒,所以含蓄的提起此事,墨玄有所顾忌,自然不敢贸然为苏浅璎解开封印。

    他默了默,道:“前辈既然问了,晚辈自是不敢隐瞒。十年前,我与璎璎初始,那时她不谙世事,邀我送她去天熙。却在途经幽州的时候,亲眼目睹一场惨案。璎璎因此受了刺激而毒发,险些丧命。”

    这些事墨玄自是知晓的,他问起此事,其实是想知道两人的交情,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广尧明知故问却是为何?

    墨玄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神情莫测。

    “原来是这样。”

    广尧心知师父已起疑,遂不再多话。

    墨玄不再纠结此事,继续问道:“那么,太子又是因何前来寻找夭夭?”

    宁晔回答得坦诚,“因为一个约定。”

    广尧眼神急跳,却没说话。

    “约定?”

    墨玄仿佛很感兴趣。

    宁晔笑笑,“人的一生短暂而漫长,有匆匆过客,却也有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显然,苏浅璎就是他的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墨玄没有说话。

    宁晔又道:“前辈也曾年少,当明白晚辈的心情。”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墨玄,他神情有片刻的遥远和恍惚,而后深深看他一眼。

    “符焰谷之行,危机重重,夭夭自幼练功懈怠,如遇危险,还望太子相助。”

    宁晔颔首,“那都是晚辈分内之事,定护璎璎周全。”

    墨玄显然对他的态度和回答都十分满意。

    “如此甚好。”

    话到此,已没什么可谈的了。

    宁晔起身,拱手道:“天色已晚,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就此告辞。”

    墨玄点头。

    “太子慢走。”

    待宁晔走后,墨玄才状似不经意的问。

    “广尧,你觉得这个重音国太子如何?”

    广尧心知他这话有试探之意,便道:“出身尊贵却不居高临下,气度非凡而处变不惊,乃当世少有英杰。”

    “还有呢?”

    墨玄追问。

    广尧默了默,笑一笑。

    “恕弟子斗胆问一句,师父可是觉得,他与师妹相识于微末,和师妹又有过一段不凡的经历,可堪为良配?”

    墨玄不答反问。

    “你觉得不妥?”

    广尧摇摇头,“师父慧眼识珠,弟子自不敢有异议。只是恕弟子直言,这位宁太子各方面的确是人中之龙,但为人太过圆滑,心机颇深。师妹纵然聪慧,却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乃皇族太子,纵然此刻对师妹一往情深,也难保日后登基为帝后有佳丽环绕。师妹的性情,怕是万万受不了的。所以若是要结为夫妻,弟子认为,需得慎重。”

    墨玄沉吟半晌,长叹一声。

    “夭夭身上的毒从何由来,旁人不知,你却是知晓的。”

    广尧默然。

    墨玄神色愧疚而自责。

    “说到底,她母亲也是被我连累”

    似不愿再提起当年之事,他话说到一半就收,而后又是一叹。

    “那孩子身世凄苦,又受剧毒侵害多年,如今再历经婚姻之变。纵然因我之故,世人不会对多有微词。但我年事已高,他日身死黄土,何人再来护她?”

    “师父切莫如此悲观”

    墨玄却抬手阻止他的宽慰之词,眼中俱是担忧。

    “现实如此,逃避无用。你我心知肚明,若真有那一天,四国平衡必将打破,乱世之中,群雄逐鹿天下。夭夭无亲无故,在天熙又树敌颇多,到时候只怕是四面楚歌啊。”

    “所以师父让她去符焰谷驱逐异人,只要立此大功,当受天下敬仰,再无人敢冒犯。”

    广尧接口道。

    墨玄点点头,“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将来若战乱四起,我担心”

    “不会的,师父。”

    广尧轻声道:“还有阿初”

    墨玄摇头,“纵然我避世多年,可各国局势也并非丝毫不知。玉照国将来也是阿初的囊中之物。黄袍加身,有些事就身不由己。他能护得了夭夭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

    广尧心道,娶了她不就可以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师父觉得,宁晔可以保护师妹?”

    墨玄静默半晌,道:“我迟迟不曾给夭夭解除封印,就是想知道,宁晔曾在她心里究竟有多重。是否重要到,让她自己想起来。我更想知道,宁晔对夭夭的情有多深,是否值得夭夭托付终身。所以此次符焰谷之行,你要替为师仔细考察他。”

    广尧颔首,“是。”

    “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夭夭。”

    “是。”

    不告诉师妹,可以告诉徒弟。

    可怜的帝尊大人,徒子徒孙早就达成共识要拐走他的小徒儿了,自己却还被蒙在鼓里,枉做好人咯。

    苏浅璎回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暮色昏暗,她觉着,师兄今日看她的眼神儿特别奇怪。

    不似从前算计她那般狐狸的笑,而是那种意味深长的,微妙而神秘。

    让她心里十分别扭。

    就是因为这份别扭的心情,用晚膳的时候,对着满桌子的珍馐美味,她都觉得味同嚼蜡。

    饭吃到一半,她实在忍不住,将碗搁在桌子上,道:“师兄,你有话就直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你该不会又想整我吧?”

    广尧见她一脸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我只是在想,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师妹长大了,亭亭玉立光芒四射,以后走到哪儿只怕都挡不住桃花运。”

    苏浅璎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由得扬眉。

    她看向墨玄,“师父,今天我不在彝斓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挺聪明。

    广尧在心中不吝夸赞。

    墨玄看了两人一眼,道:“今天我请宁晔过来,问了一些事。”

    “啊?”

    苏浅璎十分惊讶,随即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收敛情绪,问道:“那师父您都问他什么了?”

    墨玄看出她的紧张,笑了笑。

    “一些小事,不足挂齿。吃饭吧,吃完了就去休息,明日要启程去符焰谷了。记住,要好好练功,不可懈怠。”

    苏浅璎自然不信师父见宁晔只是所谓无足轻重的小事,但她的思绪很快被练功两个字给打乱,顿时又是一副苦瓜脸。

    “知道了。”

    广尧瞧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道:“这次可不许偷懒,我可是要监督你的。”

    苏浅璎咬牙。

    “是,师兄,我都记着呢,不敢忘!”

    其实苏浅璎对练武有阴影,而且都是因为广尧!

    事情是这样的。

    幼时她练功偷懒,师父呢又不忍苛责,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师父常常闭关,苍雪山就是师兄广尧的天下了。

    广尧自是不敢体罚她的,却自有一套方法治她。

    直接把她扔到藏书阁里看书,不练武功可以,那就给我背,背得让他满意了,就出来。

    她倒是想偷懒。

    但是自从那次差点把藏书阁烧了以后,广尧对她的监督就十分严格,每隔一刻钟就来检查一次。如果被他抓到打瞌睡,就必须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广尧可没墨玄那么好说话,教导之时多严格,对待玉初也是一样。

    她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背书。

    背书嘛,她的强项。

    原本以为背完了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哪知道他又说,既然背下来了,就开始练。背多少就练多少,少一招都不行。

    苏浅璎简直要吐血。

    后来她就学聪明了,即便背的武功秘籍再多,也绝口不提,就说自己资质愚钝,一篇也没记住。

    原本以为这样他就拿自己没辙了。

    哪知道这个黑心的,居然让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抄。

    还美其名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既然背不下来,那就用写的。什么时候抄到心里去了,就放过她。她的书法,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自此以后,她就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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