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冷静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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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波涛汹涌，难过，自责，羞愧，自我保护，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知心，你在想什么？”姨娘的声音才将我拉回倒现实中。
“娘，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明夏，明夏她告诉我，她喜欢侯爷。”几乎来不及思考，这句话就脱口而出，或许是在心里压抑太久了，或许是只有姨娘能让我信得过，憋了那么久，还是说了出来。
姨娘眼里掩不住的震惊，但也很快收起来，只是一边帮我暖着冰凉的手心，一边带了我回屋去。进了屋掩上门窗，安置我坐下，又拿了热汤给我，这才在我的对面坐下。
“这件事，侯爷知道吗？”见我失魂落魄地摇摇头，不禁叹气，“明夏自小就是丫鬟，自然没有见过其他的男人，侯爷本就比常人优秀，芳心暗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侯爷还不知道这件事，那这件事的决定权就全在你，留她还是不留？”
可能在刚才那件事之前我还希望她能自己离陈诺远一点的，可这一秒，我却不能再这样想。“我很矛盾，娘，明夏她怎么可以喜欢侯爷，而我，我和她，分明就像亲姐妹一样，怎么忍心赶了她出去？为了这事，她前段时间还大病了一场，想必宜春也在您面前提过。”
姨娘见我说得激动，安抚地拍拍我的手背，“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为着你能嫁进陈府，你长姐临终前拼死相谏择选自己娘家的姊妹来当续妻，不也是抹杀了自己和侯爷的最后一点情谊？依照侯爷的性格，如若你这样莽撞地将明夏送到侯爷的身边，只怕会惹来侯爷的反感，你才刚刚在这陈府站稳脚，不能因为明夏，而被动摇。”
更何况，眉姨娘和玲姨娘是我嫁进来就存在的，我无法改变，但纵然如此，为了陈诺平时去谁屋里，各人都有微词，还是会波澜四起，现在又加一个明夏，只怕会让我更加心烦。我不安地紧蹙着眉头，“我已经细心观察过了，侯爷暂时还没有对明夏表示好感，但我已经答应她不会强迫她嫁给别人，而且，娘，你刚刚也看到了，明夏在危急时刻舍身救我，她那么忠心于我，我实在不愿意再伤害她。”
以前的我们在一起总是说说笑笑的，但现在更多的陪伴着我的是锦秋，明夏准备妥当之后，总是静悄悄退出去，窝在自己的房里，很久没有见过她明丽的笑容。“明夏是被父母卖掉的孩子，如浮萍没有根，我想她如果成为侯爷的姨娘，总不至于像其他两位姨娘那样咄咄逼人，相反，你只要稍加拉拢，她总是会和你一心的，有些事情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正室培养一个贴身丫鬟为姨娘的情况很常见，这样身边总是多一个帮手，“明夏性格胆小，你刚也说了，侯爷无意于她，就算她有朝一日被你抬为姨娘，又能成什么气候呢？左不过侯爷的心还在你的屋里。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对明夏的这份恩德她得永远记着，事事为你效力。”
一直觉得姨娘柔弱，但听她这一番站在旁观者角度的冷静分析，只觉得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