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大旱之年逢大饥,难民无活谋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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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大旱之年逢大饥,难民无活谋生机 (第1/3页)

    官府腐败,吏治混乱,加上自然灾害频频发生,旱灾、水患再加上地震、蝗灾等灾害,将一个好端端国家搞得疲惫不堪,民不聊生。人民要活命,不得不铤而走险,或结伙为盗,打家劫舍,或加入绿林,成为土匪,强人恶棍到处横行,康乾盛世的景象早已经荡然无存,映入人们眼帘的是满目疮痍,疲敝颓废的凄惨景象,大清朝已经到了“夕日欲颓,沉鳞竟跃”的垂暮之年了!

    说的是在安徽省最北部的边界上,有一座名为萧县的小县城,县内某村庄,有一位叫做纵洪的青年农民,因为生计所逼,便伙同他的好邻居、好朋友,名字叫做马宗禹的,结伙做了强盗,他们聚集了几十号人,一路杀官劫府,向西行进,不日便到达河南省永城境内的芒砀山上,做起了一呼百应的山大王。

    清朝政府命令宿州知州胜保,带领大军前往镇压,将纵洪一帮人全部杀死,平息了这场饥民暴乱事件。但事隔一年,又逢大旱,农田颗粒无收,饿极了的农民又聚众造反,这次带头的人是萧县城东饥民赵之深,也被胜保带兵平息。

    咸丰二年二月十日,大自然发威震怒,竟然造出来一场大地震。真是天灾加上人祸,哪里还有农民活命的份儿?正是地也逼来天也逼,再加上官府的层层盘剥,你想,本来就是弱势群体的农民,除了倡乱造反,还有别的出路吗?

    话说这萧县境内有个村庄,名叫豆呼庄,庄内有一个叫冯震的农民,人都呼之为老锤子。一天,老锤子突然对老实巴交的妻子说道:“娟儿她妈,我看咱们是活不下去了,与其被活活饿死,还不如学张洛行的样子,扯旗反了个球的!”

    因为冯震两口子就只生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做冯娟,因此他才这样称呼自己的妻子,这是封建社会中的旧礼俗,男人喊妻子或者妻子喊男人,都不能直呼其名,而是用孩子的名字来取代之。

    还未等冯震起事,适逢时任漕运总督的周天爵从萧县路过,前去宿州,道途中听说了此事,他便做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将冯震吸纳为县署勇丁,给他安排了一个吃饭的门路,这才算给了冯震一家一个活命的机会,也避免了一场农民暴乱和官府的杀戮之灾。

    由此看来,没有天生的达官贵人,更没有天生的土匪强盗,只要政府善于化解,关心疏导,必要时给予资助和援救,就会避免有可能发生的反叛暴乱。当然,这不包括个别私欲膨胀、野心扩张的阴谋家、野心家,因为他们不光为饱腹而肇事,而是另有所图。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下葫芦又起了瓢,未过多久,在亳州境内,有一个叫做刘白鸭的农民,也因为无法忍受官府的盘剥、欺压,便聚起百余号人,在一个叫做裴桥的地方,竖旗造反。他们首先杀死地方官王超群。知县吕赞扬带领勇丁四百余名前往捕杀,刘白鸭也带领起义农民英勇反抗。被饥饿所逼的农民们,个个拼命,人人奋勇,官勇无法敌抵,一哄而散,狼狈败蹿。县官吕赞扬败退至安徽怀远县龙亢集监生崔峰家中,随后便被刘白鸭带领赶来的农民层层包围,饥饿的反民情绪激昂,接连杀死官役李多能等二人。

    刘白鸭对院中的县官吕赞扬喊话道:“里边的狗官听好了!我等本是本分的农民,只因天灾人祸,被官府所逼,这才迫不得已起来造反,我等不想杀人,只要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便会立即走人,保证你等的活命!”

    宅院内的崔峰替吕赞扬回话,问外面的人道:“吕县令问,院外诸位好汉爷,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他一条生路?”

    刘白鸭回话道:“我们人多,少了不够打点,最少也要给个整数,一万两!”

    崔峰惊讶说道:“我的个天啊,俺们小门小户,哪有这许多银子存在家中?现在只有不到一千两银子在手中,就这样多了,多一文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刘白鸭说道:“能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快快派人送出来!”

    崔峰怕一旦打开大门,外面的反民会涌进院内来杀了他们,因此便在院内竖起一架梯子,先将银子提上墙头,然后,又一下从墙头上推到了院外,只听“嗵”的一声,一麻袋银子落在地上,刘白鸭他们一清点,不多不少,一共有八百两!刘白鸭他们忙乱了好一会,院墙外便悄无声息,没有了动静。这时崔峰才小心地打开院门,从门缝中对外望了望,见人已经走去,回到院内对吕赞扬说:“吕老爷,没事了,那帮土匪全走光了,你也该回县衙去履任了!”

    吕赞扬不但人胆小如鼠,而且十分贪婪。这萧县本是一个小县,由于年年闹灾荒,土地颗粒无收,而所征赋税则有增无减,加上崔县令从中盘剥贪污,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境地,土地已失去希望,有许多户人家流离失所,拖儿携女,背乡离井,到外地去逃荒要饭。你想啊,整个中国都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无论走到何处,总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遍地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苦之人,依靠讨饭度日能保证活命吗?因此,不知有多少人,被饿死在乞讨路上,抛尸在荒野之外,临到终了,连尸首也无法入土为安。不知是哪个文化人编了一个顺口溜,在淮北大地、淮河两岸传唱了许多年。顺口溜唱道:

    天荒地荒官府荒,长江淮河闹粮荒;

    淮河两岸多鼹鼠,禾苗食尽吃稻糠;

    康乾盛世今何在?山光地光树叶光!

    老鼠见人如见猫,慢跑一步做口粮!

    莫怨土地不长粮,喂肥官爷似猪羊!

    小民命如一介草,盘剥榨取血吸光!

    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这个顺口溜,被民间艺人编成了凤阳花鼓,走街串巷,作为讨饭时的唱词,就这样咚锵咚锵的唱个不停!

    吕赞扬走出崔峰的家门之后,不敢走大路,他转弯抹角,从小路摸索回到了县衙。回到县衙之后,吕县令又精神抖擞起来,他喊来捕头陈介眉,吩咐道:“眼下土匪横行,盗寇遍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大清国的权威何在,这样下去还得了吗?我大清江山几百年,不能就这样毁在这帮土匪手里!陈捕头,本县太爷命令你,你带上勇目四百名,前去缉捕刘白鸭,不得有误!”

    刘白鸭等本是些种地的农民,不懂得打仗,也根本没想打仗,只是因为肚皮饿极了,这才一时怒起,打劫了县令吕赞扬,你想,这样一些种惯田的农民,临时组织起来,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吗,怎么能与官军对阵?

    陈介眉带领四百勇目到来,方一接仗,刘白鸭便溃不成军,一哄而散。陈介眉带领勇丁追至一个叫做薛湖的地方,刘白鸭虽经拼命抵抗,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农民军死的死,亡的亡,未死的还未来得及逃走,便人人做了陈介眉的俘虏。这场战斗计算下来,刘白鸭一干人等战死一百余人,另有九十七人被陈介眉生擒活捉,经过询供,全部被用铡刀铡死在县衙门旁,胆小的人无比惧怕,纷纷向漕运总督周天爵乞降,这才免于一死。于是,这场因饥饿引起的农民暴乱,就这样又被暂时平息下去。只是刘白鸭人高腿长,只身一人从危厄中逃脱,据说,他独自一人到河南归德府去投靠太平军去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日太平军突然到达萧县,刘白鸭也跟随而至,原先的县令吕赞扬已调往他处,早已离开萧县,代理知县傅锡纶、守备丁兆发见势不妙,便双双弃城而逃,于是萧县城被太平军占领。太平军进入县衙,专取金银财宝,值钱的物件,临走将县衙付之一炬,这也是农民起义军的劣根性所在。

    次日,太平军第一拨奔赴河南夏邑,第二拨随后便到。这第二拨太平军又分成四起,在萧县城驻了四天,始陆续离去。张洛行捻军首领李月亦乘虚入城,随后,张洛行、龚德也率领大股捻军蜂拥而至。张洛行捻军纪律严明,只令城中居民供应猪羊酒面,并不肆意杀戮,吃饱喝足之后,刚欲离去,突然一个名叫朱来青的乡勇团总,带领乡勇民团杀将过来。张洛行捻军奋起应战,双方就这样打将起来。经过一阵混战,张洛行佯败,带领捻军撤出了城区,在城东祖师庙旁边摆开阵式,等待民团的到来。

    朱来青带领民团随后而至,双方摆开阵势,单等双方头领一声令下,便会马上展开厮杀。此时,只见捻军阵列中一匹战马飞奔而出,在离朱来青民团阵列五丈余远的时候,马上战将勒住坐骑,两眼朝对方民团怒目而视,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这马上战将非是别人,正是张洛行总旗主的大儿子张宗志。话说张宗志时年二十五六岁,胯下坐骑赤鬃烈火,手托一条乌木大棍,身着黄袍衣裤,红帕丝巾包头,下马一站,足有八尺的块头,双目怒视,英气逼人,未曾开战,早已将众民团吓得瑟瑟发抖了。

    只听张宗志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撼山岳,连龙河的水也泛起了浪花:“呔!对面民团何人,快快报上姓名,你张爷棍下不死无名之鬼!免得死后阎王爷不收留于你!”

    民团队中也冲出一匹战马,马鞍上端坐一位身体消瘦的文弱书生,在离张宗志两丈远的地方勒住战马,用尖细的声音喊道:“大胆捻贼!你吃了虎胆豹子心么,竟不知死活来犯我县境?”

    话音刚落,朱来青手执一把大砍刀,上下翻飞,左右开弓,与张宗志战在了一起。战至二十回合,仍不分胜负。张宗志暗自吃惊道:“我初见此人,看他身体消瘦,就像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以为他是个无能之辈,却不料想他竟有如此的本事!不可小视,否则要吃亏上当。”

    想到此处,张宗志抖擞精神,两马相会之时,张宗志使了一个盖顶横扫千军之势,大声喝道:“瘦猴子,你给我滚下马去吧!”眼看乌木棍就要砸到朱来青的脑壳上,朱来青吓得一缩脖子,“啊吆”了一声,心想,“我命休矣”。可是没承想张宗志并未将乌木棍砸下去,而是轻轻一点,将朱来青“拨”下马去。还未等朱来青回过神来,早有七八个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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