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洛行发兵萧县城,龚德暗访相山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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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 洛行发兵萧县城,龚德暗访相山庙 (第1/3页)

    张洛行自从将蒋师堂、张璜释放以后,此举便在淮北大地上引起一场大地震,胜保凭自己的力量无力与张洛行抗衡,只好向清廷搬兵,朝廷命令僧格林沁兵发皖北,准备一举剿灭张洛行捻军。张洛行得知探报之后,为了保存实力,立即将黄旗捻军四处分散,化整为零,并不断在四处袭扰僧军,使僧格林沁一时摸不准张洛行究竟在何处,僧军只好暂驻庐州,在探听准确之后,再一举全歼张洛行。张洛行则带领他的黄旗捻军,再一次来到与徐州交界的萧县城。而军师龚德则带领他的黑旗捻军驻扎于濉溪口之北的相山庙窝中。

    这萧县东南部多大山,地势险要而民贫瘠,因此,清廷并未有驻强兵于此,也非捻军所垂涎之地,张洛行所图者乃徐州也。县城坐落于岱山之南,岱山以西即是平壤沃野,若遇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也算是个丰腴之地。但偏偏上天不为人争气,到了咸丰年间,十年九灾,天灾地荒加人患,一起向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萧县人袭来,把一个本来就贫如干柴的皖北小县,逼得人们离井背乡,到处流浪乞讨,艰难度日。

    先是,在这一年的正月间,太平军一举攻破江宁城,又连克扬州、镇江等城,张洛行等志士仁人,在涡阳县的雉河集聚义起事,劫富济贫,拷逼官绅富户。萧县农民周大富、徐千爱等人为官绅所逼,聚众为盗,袭扰县境,萧县知县杨韫续率团勇将周大富捕获,同时被捕获者共七八十人。全部被杨韫续屠杀。

    张洛行得知此消息后,愤愤地对龚德说道:“天灾是人所无法控制者,百姓遭难,本应由衣食父母来加以救援,使其速脱困境,但官府不但不予过问,反以反叛罪之,大肆杀戮,天理何在?公义何存?我必欲发兵前去讨伐之!”于是,由涡阳发兵再抵萧县。

    萧县城三面负山,西面自岱山口以南,峰峦绵亘,蜿蜒曲折,直达宿州境内,惟独中间瓦子口断峡豁开,外阻岱河,控扼险隘,是入城的必由之路。

    张洛行领兵先由濉溪口子集一路北进,先将军兵屯驻于丁里集附近,对近在咫尺的萧县城形成威逼之势。杨韫续听说之后,全城大为震动。杨韫续扬言:“前不久你张洛行就已经袭击过萧县城,当时的县令吕赞扬被你们赶下了台,今日你们又来袭我萧县城,我杨韫续岂是吕赞扬那种无能之辈,我管教你们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但是,张洛行也不是庸碌无能之辈,为慎重起见,他只在丁里虚晃一招,并未直接攻打萧县城。他指挥捻军绕过萧县城,一路西进,抵达保安山、王家集、何家集一带,兵锋指向黄口集。离萧县城只有几十里处的相山庙,即是龚德的驻军之处,捻军两军南北夹峙,对萧县城形成包围之势。

    不久,一个噩耗即传进萧县城,传进杨韫续的耳朵中,说黄口集练长王景焰兄弟因带领民团袭击张洛行,团丁不堪一击,大败而溃,合家均被捻军所杀,一起被杀的团丁共计百十余人。张洛行占据黄口集,兵锋指向砀山境内之包家楼,联营数十里,周围二三十里之内全是捻军,其势可谓嚣张,云云。

    张洛行在黄口集盘桓五六日,方要引兵退去,一日,忽见东方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一彪人马疾驰而来。张洛行赶忙命令吹起号角,集合人马,摆开阵势,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对面快马疾驰,很快便到达张洛行军队面前,来人非是别人,正是时任萧县县令的杨韫续,跟在他身后的是萧县练长李宗聪,并有练丁二百余人,他们欲乘张洛行不备,准备进行偷袭,没承想被张洛行及早发现,偷袭不成,变为两军对垒。

    杨韫续拨马出阵,手握长枪,趾高气扬的端坐在马背上。只听杨韫续大声断喝道:“大胆反贼!今日已是时过境迁,今非昔比了,现在已不是吕赞扬当家的时候,现在的萧县县令,是你杨韫续爷爷,尔等不要猖狂,趁早下马就缚,我可饶尔等不死,也免得爷爷我大动干戈了!”

    杨韫续骂过之后,只见李宗聪打马而出,挺枪向张洛行刺来。张洛行躲闪一旁,早有小将张五孩欲挺枪打马而出,这时,只见一位女将拨马向前,将张五孩拦住,口中说道:“对付此等无名小辈,不必烦扰张将军,有吾安娇足矣!”

    你看那安娇,打马如飞,犹如离弦的快箭,直奔两军阵前,她勒住胯下的踏雪无痕战马,手挺一杆竹竿枪,摆好架势,欲与李宗聪一比高低。

    李宗聪一看,来人竟是一员年轻女将,就打心里看她不起,他讥讽地说道:“女娃娃,像你这样的美女娇娘,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出入两军阵前有失你的体面不说,如若我一刀将你杀死,岂不可惜了你这美貌年华么?”

    安娇一听这话,气愤地说道:“清妖看门狗,你说什么大话?是狗屎,是猪粪,不是光靠嘴皮子说出来的,你要是能赢得了你姑奶奶手中这条竹竿枪,就算你有本事!”说完,两人便战在了一起。

    你别看安娇身高不过六尺,没有张宗禹、张五孩那样的强壮体魄,舞动起手中的竹竿枪,上下翻飞,左来左档,右来右拼,毫不逊色,倒也使李宗聪刮目相看了。她胯下那匹毛色如雪的战马,名曰踏雪无痕,它也真是名不虚传,在两军阵前飞来奔去,就像一道道闪电,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捻军阵中起初对安娇也是不屑一顾,认为她不是逞能,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见安娇有如此本事,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奇,并大声为她呐喊助威。直到此时,人们方才知道,捻军巾帼护卫营的营官安娇,竟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中豪杰呢!

    说到这安娇,咱们必须说说她的来历。安娇从小生长在河南省固始县城内一位武举人家中,父亲名叫安泰,从小以习武为业,安娇从五岁起,就同父亲一起练习武功,长枪短棍,马上步下,骑马射箭,飞镖暗器,无一不学,到了二十岁上下,已经成为名震一方的女中豪杰。安娇虽是女子之身,却性格开朗大方,一天到晚风风火火,就像男子一般。因此,认识了不少江湖好汉,世间豪杰。

    一天,安娇随母到固始街上办事,遇到一伙流氓恶少正在欺负一位过路女子,他们口出秽言,动手动脚,把那女子戏弄得直是哭泣。安娇看不下去,上前搭话:“诸位,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尔等如何做这等龌龊勾当?欺负一个弱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恶少中一位猪头猴腮的小子走到安娇身旁,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安娇半天,然后对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说道:“兄弟们,你们快来,这一位比起那位来,可就是天上人间了,如若把她迎娶回家,本少爷可是三生的造化了!”

    于是,不由分说,几个流氓一下子便将安娇包围在垓心,动手撕拉起来。安娇本不想动手,但事到如今,也就由不得她了。安娇气愤难耐,使出飞腿猛拳,三下五除二,将几个流氓全打倒在地,他们哭爹喊娘,丑态百出。直到此时,他们方才知道,面前这位柔弱女子,竟然是一位武林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事到如今,他们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自打那次拳打众恶少之后,安娇的名气也就在固始地面上传送开了。但是,也因此而惹下了大祸。原来,那位猪头猴腮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时任固始县令张德全的三公子张唔得。安娇胆敢打县太爷的公子,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这个马蜂窝算是捅大了。

    一天,张唔得带领十几个团勇,突然闯进安娇的家中,将她的父母捆绑起来,押解进县牢狱,天天遭受毒打不说,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几日就将两位老人折磨死了。当时安娇去探望生病的姥姥,不在家中,因此躲过一劫。待安娇回到家中,不见了父母的踪影,向邻居一打听,方知道事情的原委。她止不住怒火中烧,火冒三丈,提起宝剑,就要去找如此草菅人命的县官算账。邻居闻知,极力相劝。大家说道:“姑娘,因为你的鲁莽,已经让你的父母死于非命,难道你还不接受教训?常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动不了县太爷一根毫毛。还是先忍忍吧!”

    从此,安娇不再敢在家中度日,只好身背宝剑,肩挎行囊,走上了闯荡江湖的道路。一天,当她走到一个叫做临涣集的地方,正好遇到张洛行的捻军与清军对垒。一名清军营官张牙舞爪,骑马骂阵,安娇听不下去,未经任何人允准,便独自一人冲向前去,只一个回合,便将那个清军营官一剑刺于马下,清军因此大乱,溃败而去。

    正当安娇欲转身离去之时,只见一个身着黄色袍裤,红帕裹头的年轻捻军小将,打马如飞,霎时便来到安娇近前。只见那人坐在马上,双手一拱,先施礼而后说道:“敢问女侠姓甚名谁?家居何方?总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一走了事吧?对我捻军来说,大恩不报非君子;对姑娘来说,就这样离去,不是太失礼了吗?”

    安娇止住脚步,上下仔细打量面前这位年轻将领,不觉为他的年轻英俊,说话和善而又彬彬有礼的举动所吸引,她不禁长叹了一声,说道:“虽说天下道路宽广,我却不知道我要走的路在哪里;土地虽然宽阔,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四海为家,大地为舍,心中一片茫然,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只听那位英俊的小将说道:“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姑娘既然如此说,我就更加不忍心放姑娘离去了。”稍微停顿了一会,小将继续说道:“说了半天,竟忘记给姑娘做自我介绍了。我姓张,名字叫宗禹,家住涡阳县雉河集,捻军总旗主张洛行是我的亲叔父。刚才姑娘出手相助,可见你与那些清军不是一路人。我们捻军中也有不少女兵,如果姑娘自己愿意,那就加入我们捻军吧!”

    这时,张洛行,龚徳,还有张宗先、张宗道、张宗志、张喜、张易、张五孩、王宛儿等人,都骑马围拢过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安娇的勇敢行为夸赞不已。失去父母的安娇,重又找回了逝去的亲情。不知不觉,便跟随张宗禹一伙人回到了营地。安娇似乎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在梦中一般。从此,安娇即成为张洛行黄旗捻军中的一员。张洛行见安娇武艺高强,人又年轻美丽,一身正气,在战场上勇敢无畏,便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喜爱得不得了,于是,便随之委以重任,以巾帼护卫营营官用之。从此,安娇和其他姐妹一样,便成为一名黄旗捻军中的优秀女战士了。

    安娇与萧县练长李宗聪两马相遇,互不相让,大战了二十回合。安娇手持竹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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