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天良丧尽赛虎狼,断命归阴余际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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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回 天良丧尽赛虎狼,断命归阴余际昌 (第1/3页)

    正在此时,张洛行、龚德二人并肩走入训练场,莲花走向前来,先向二位首领行了军礼,就要禀报眼前发生的事情。龚德向莲花一摆手,说道:“不用你莲花姑娘作介绍,我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让我来猜猜看:面前这位女侠,眉目清秀,满脸正气,身形矫健,背挎宝剑,眉宇之间并无杀气,我看她绝不可能是清妖派来的奸细,如果龚德猜得不错,您就是在罗田城内被刘铭传强迫利用的江湖女侠谭四姑,女侠您说是也不是?”

    谭四姑听完龚德的话之后,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说道:“您猜得确实不错,说的也很准确,我就是江湖人称快脚女侠的谭四姑!过去,我也听人传说,说在张洛行总旗主面前,有一位诸葛孔明式的军师,此人虽然眼神不济,却知识渊博,通古博今,尽知天下之事,使清军闻风胆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怎能不叫谭四姑佩服之感油然而生!”

    龚德说道:“要说将我比作诸葛孔明,我是万万不敢承当的,要说雕虫诡计,小小计谋,我龚德肚子里还是有几个的,何足谭女侠挂齿?”

    张洛行说道:“既然谭女侠来到军营,也是我黄旗捻军的机遇和造化。村外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到村内驻地去讲话好了。”

    在张洛行的提议下,众人相随进村,来到一户具有宽大宅院的人家。一路未作寒暄,进屋各自落座,谭四姑对龚德说道:“半日奔波辛苦,口渴得要命,龚德先生,是否弄点茶水来,让我暂解口渴?”

    龚德说道:“谭四姑不必着急,我马上就命人取茶水来。”说完即令张宗先道:“宗先啊,你赶紧倒灶头房中,让灶头师傅快快将茶水烧开,端来伺候谭女侠喝茶止渴。”张宗先应声而去,时过不久,即将茶水端了过来。

    谭四姑一口气便将茶水喝光,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唇,然后说道:“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女人是水做出来的,不喝水也是难以活命哩。”

    张洛行也插嘴说道:“何止是女人,就是咱男爷们,倘若离开了水,也是难以生存哩。”

    龚德说道:“过去,曾耳闻江湖上有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女侠名叫谭四姑,但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不想今日得见女侠真容,果然是仪表堂堂,落落大度,名不虚传,也是我龚德三生有幸了。”

    谭四姑说道:“军师不必谬夸,其实我也是大名之下,其实难副,区区一江湖女子,如何能与你大名鼎鼎的捻军军师相提并论呢,那些传说,只不过都是世人的道听途说而已,我谭四姑可是受之有愧呀。”

    正在众人说话之间,张宗先突然走来说道:“诸位不要光顾说话,眼下时近中午,又到了吃饭的时候,有什么说不完的话,待吃罢中午饭后再说好了!”

    谭四姑笑着说道:“人生四大喜事,这他乡遇故知一件,今天就叫我给遇上了。我虽然还不是你们捻军中人,可是自打在夫子河暗见过任柱、赖文光,仁义对待彭仲仁的事之后,使我深知,你们捻军与清廷绝不是同一种人,使我由不知到初知,由浅知到深知,我早已把你们捻军当成了自己的故知和同路人了,所以才有他乡遇故知之感。只是可惜的是,彭仲仁最终也未逃脱刘铭传的魔掌。”

    张洛行说道:“刘铭传在罗田设计害死彭仲仁的事情,我也是事隔两月之后才听说的。可惜的是,一直到目前为止,彭仲仁的妻子杜兰芳,儿子彭延年等人还都被蒙在鼓里,仍在企首翘盼,盼望着出外执行公务的彭仲仁能突然归来呢,他们那里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龚德说道:“刘铭传小时候害天花大病不死,倒是造就了他用之不竭的坏点子。此人专以暗杀为手段,也算是无毒不丈夫的典范了。”

    谭四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在罗田县我被刘铭传逼迫要挟时,曾经听他亲口说过,他好像在你们捻军中已经安排了杀手,有男有女,随时准备对你们下毒手哩。二位首领可不得不防啊!”

    龚德说道:“侠女所说之事,我也早有耳闻,经我派人多方查访,已知大致的脉络。刘铭传所说捻军中的暗杀者,男的名叫潘贵生,小名潘四,此人原为苗沛霖手下的人,苗沛霖被僧格林沁诛杀以后,他无处可逃,是蓝旗旗主任柱将他收留,现在即在蓝旗军中,尚无异常举动;女的有二人,一名曰牡丹,一名曰芙蓉,她二人本是同胞姐妹,都是固始枭雄李兆受,也就是后被清廷赐名曰李世忠的两名千金。牡丹、芙蓉也是被刘铭传胁迫,才不得不为他传达信息的。不过二位姑娘颇具良知,她们不愿再受刘铭传驱使,便伙同一个叫赵秀敏的姑娘,一起投奔到安陆太平山齐彩凤的名下。她们也绝不可能再做刘铭传的杀手了。只是潘四此人,毕竟还在任柱军中,他是否会成为隐患,现在还不好说。”

    谭四姑说道:“凡是世间之事,有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知道可能有隐患存在,为什么不早点告知任旗主,让他早加预防呢?”

    张洛行说道:“请谭女侠放心,我会设法尽快告知任旗主的。”

    谭四姑说道:“我只身一人行走江湖,东南西北任我行,鞋底磨破脚不停。如果总旗主信得过我,我愿以身效劳。”

    龚德高兴地说道:“倘若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反正谭女侠身轻如燕,来去无踪,即使潜入清军军营,也不会被他们所知,那就由女侠代劳此事好了!”

    这时,几位灶头兵各端盘盏,霎时便将菜肴摆满一桌。众人打眼望时,只见桌上摆有青菜烧猪肉、凉拌白萝卜丝、竹笋炒肉、凉拌莴笋丝、鸡蛋粉丝汤、肉圆粉丝汤、莴笋腌咸菜,主食是精米白饭,不可谓不丰盛。

    张洛行说道:“这顿饭食,是灶头军想方设法,倾其所有,精心为谭女侠准备的,若在平日里,我与军师可是半年也难得吃上一顿如此丰盛的美餐哩。”

    谭四姑歉意地说道:“如此说来,由于我的到来,竟让总旗主大大破费了,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用如此丰盛的菜饭来招待与我,真是使人过意不去啊。”

    龚德说道:“谭女侠何必过谦?你我萍水相逢,而且谭女侠如此看重我捻军,如不诚意相待,冷落了你这位天涯来客,那才叫我等后悔莫及哩。”

    在饭桌上作陪的,除了张洛行、龚德之外,还有少旗主张宗禹、书吏张宗先、和原巾帼护卫营营官安娇,以及优伶剧社社主杜金婵等四人。

    谭四姑眼望着杜金婵说道:“此女子看起来有些面生。你看她身材修长,走起路来脚步轻快,面若桃花,细白如玉,口鼻方正,轻易不开口说话,一旦开口,说出话来总是有板有眼,铿锵顿挫,条理分明,我猜想她必定是在军中从事演艺行当的人吧?”

    张洛行说道:“谭女侠真不愧是江湖中人,真是慧眼明亮,一语中的,可真是叫你给猜对了,她不但是我军中独一无二的优伶艺人,还是我捻军中绝无仅有的优伶剧社社主哩。”

    龚德幽默的插嘴说道:“谭女侠你还不知,这杜金婵社主,与我们总旗主正在热恋之中哩,待打败清军,总旗主登上新朝皇帝宝座之后,这杜金婵女士就将成为第一任皇后娘娘了!”

    杜金婵说道:“我把你个信口开河的龚瞎子!吃着饭也不老实,小心一口饭卡在你的喉咙里,把你给噎死!”

    谭四姑说道:“今日一提到杜金婵,倒使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原名叫刘荷花,后来因为给宿州府知州胜保朗诵了自己写的一首诗,诗中有‘塘内荷花堤边柳’之句,因而被胜保将刘字改成柳字,从此便叫做柳河花了。一次,我到宿州去游荡,在一家饭庄突然遇见柳河花,因为都是练功之人,谈吐之间又都有相同的遭遇和经历,不免惺惺惜惺惺,从此成为莫逆之交。据柳河花自己说道,她之所以投靠到胜保门下,当时也是由于自己年幼无知,又有有病乱投医之嫌,本想借胜保的势力,来铲除陷害自己父亲的昏庸无道的县官黄昏,可哪里知道,一进到胜府之中之后,方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胜保也不是个什么好鸟。不过平心而论,由于胜保一生无女,也真是巴心巴肝,将柳河花当成了亲生女儿般对待,并无欺虐慢待之嫌。因而才使得柳荷花有了安身之所。”

    张洛行说道:“对于柳河花的事情,我与军师也早有耳闻。尤其是在廖和尚一行人设计将李续宜麻倒之后,因为有柳荷花的大力协助,才使得巾帼秃子和婉闹等人脱离险境。至于柳河花为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我和军师来说,一直到现在还是个迷哩!”

    谭四姑说道:“今天既然与总旗主不期而遇,那么就由我来解开这个谜底好了。其实,世上绝无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柳河花之所以对你们捻军出手相助,自然有她的想法和道理。她刚一到胜府的那会儿,想的只是借胜保之力来为自己的生身父亲报仇。后来,在你们捻军中有一个名叫李成的年轻将领,此人系李允唯一的儿子。李成与柳河花家本来就有亲属关系,李成的母亲与柳河花的母亲是同的姐妹,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只不过长大之后,一个远嫁到定远县刘家,一个仍然留在濉溪老家,平时并无来往。李成之所以与柳河花搭续亲戚关系,当然有他的目的。一旦讲明大义,柳河花自然唯李成的话是从,从此便做了李成在胜府之中的‘暗窥’,这就是柳河花为什么要帮助捻军的原因了。”

    龚德说道:“哎呀,不说不知道,一说才开窍。听了谭女侠的一番话,方才惊醒我这个梦中人。这也难怪,咱们捻军分支繁杂,且大多数又分兵自治,不相统属,这也就成为了最大的弊端。不知柳河花近况如何?”

    谭四姑说道:“柳河花从小生长在大户人家,家教极严,她知书达理,通古博今,不为官场腐败腐朽的行径所浸害,虽然胜保几经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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