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忆战事鲍超洗罪,释女俘鲍超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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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回 忆战事鲍超洗罪,释女俘鲍超发仁 (第1/3页)

    宋玉仙抚摸着鲍超的前胸,用和缓的语气对他说道:“大人的这番话,只对玉仙说可也,千万莫要在他人面前提起。那齐彩凤是什么人?她在你鲍大人的眼里是个奇女子,在其他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名反贼而已,你擅自与她交往,就已经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倘若再把她安排在你的身边作为亲随,那你可犯的是掉头之罪呀,我希望大人从此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

    鲍超说道:“玉仙,我那只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怎么也当起真来了?在咱们大清国的军队中,有哪一个军营里边有女人的影子?即使有女人进入军营,不是将军的家眷,就是不良军人招来的玩妓,我鲍超对这种腐败行为难道会不知道吗?齐彩凤一个如此武艺高强,又十分贤淑美丽的奇女子,却被地方贪官逼迫的上山为寇了,说起来也真叫人感到惋惜!”

    正在鲍超与宋玉仙谈论齐彩凤的当儿,忽有护卫兵匆匆走进门来禀报道:“将军,襄阳府的曾大人到樊城来了,他派文案官提前来通知,说是还要亲临鲍府来探望您呢!”

    鲍超急切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位曾大人?是湖广总督曾大人曾国藩,还是湖北巡抚曾大人曾国荃呢?”

    护卫兵明确的回答说:“当然是湖北巡抚曾大人曾国荃了。”

    宋玉仙说道:“既然曾国荃大人要亲临鲍府来探视你,肯定是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告诉你,那我得赶紧去吩咐丫鬟婆子们去做好迎接的准备!”

    宋玉仙说完,便急匆匆走出了卧房,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待宋玉仙安排好下人应该做的事情之后,她的脚步刚刚踏进卧室房门,先前那位报信的护卫兵就慌里慌张的又从府门外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禀报说:“曾,曾大人到,到了!”

    由于鲍超伤病在身,不能亲自到大门外去迎接,因此这迎接曾国荃的大任,就落在了宋玉仙一个人的身上。宋玉仙急忙移动莲步,在三个丫鬟的陪伴之下,急匆匆一同朝府门外赶去。

    待宋玉仙走到府门口时,只见一听四人官轿早已停在了大门口,众人见轿帘一掀,一个身形瘦长,身着青褐色补子服,在胸前绣有一方仙鹤图,项上挂有一长串朝珠,脚穿抓地虎的半高筒黑布鞋的人,在几名护卫的陪伴之下,缓缓正从轿内走了出来。

    宋玉仙疾步向前,低头迎接,不敢仰视,口中说道:“欣闻曾大人驾到,本该有春霆出面迎接,只因他旧疾复发,躺卧病榻,家中又无其他管事的人,只好由贱内出面代劳了,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曾大人原谅才是!”

    曾国荃一面朝院内走,一面躬身还礼,说道:“惊闻春霆兄身染重疾,曾某不胜惶恐至极,因此在禀报皇上知道此事后,特意抽空来樊城代为探视慰勉。曾某早闻春霆兄有一位贤内助,不但人生的乖巧贤惠,还十分通达事理,只可惜只听传闻,并未亲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却风采不减当年,曾某一见,的确是大开眼界了!”

    鲍夫人也十分幽默,对于曾国荃的夸赞,她巧妙地回答说:“曾大人,你可不要如此夸我,我再好也只不过是一只丑小鸭,听说曾大人府内有三房尊夫人,一个比一个生的水灵漂亮,她们个个都像出水的芙蓉,展翅的凤凰一般,无论是数量与质量,可都是我家鲍春霆无法相比的呀!”

    鲍夫人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揭曾国荃的短啊,曾国荃听后,嘴中谔谔了半天,却一时没有找出半句合适的话来回敬宋玉仙,反被人家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曾国荃心中忐忑的走到鲍超的病榻前,早有下人将竹椅搬到了他的屁股下,曾国藩落座之后,显出格外关切的样子,拉着鲍超的双手说道:“经本巡抚查证,上奏折诋毁鲍将军的人,的确是铭军首领刘铭传,再加上他的恩师李鸿章与他上下呼应配合,再加之朝廷又偏听偏信,所以就断定尹隆河一战,是鲍将军你没有按时出兵,以致才造成刘铭传腹背受敌,损兵折将,几乎到了溃不成军,全军崩溃的境地。所以朝廷严令本巡抚,对你鲍将军要严加惩处。鲍将军,我这次来贵府,就是要亲自对鲍将军说,目前的形势对你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呀,要想扭转形势,只好烦劳鲍将军将尹隆河战役的前前后后的情形讲与本巡抚听,再由本巡抚上一道奏折,说明前因后果,可渴望能挽回目前的不利局面。”

    鲍超听完曾国藩的一番叙述之后,早已把他气得全身颤抖,说不出半句话来。过了很久,鲍超才满含热泪对曾国荃说道:“我鲍超的为人,只有二位曾大人最了解、最清楚。事情与刘铭传说的完全相反,要不是他贪功心切,擅自提前出兵,铭军怎么会有此次尹隆河之惨败?恰恰是因为有我鲍超的及时出现,才挽救了铭军的灭顶之灾,我鲍超应该是尹隆河战役的功臣才对,不成想现在却成了罪人,他刘铭传的良心何在?天理又何在?我鲍超算是看透了,有刘铭传这样的奸佞小人当道,我大清国焉有不亡之理?”

    曾国荃见鲍超的话都是出于至诚,这与他耿直的性格极为相似,因此也相信鲍超的话都是真的。但是刘铭传奏折在先,鲍超申辩在后,形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目前扭转形势的唯一办法,就是赶忙由鲍超再上一道奏折,把尹隆河战役的真实情况重新向朝廷奏报,也好让朝廷知道事情的真相。

    曾国藩说道:“鲍将军,刘铭传深知尹隆河战役的败亡,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才不惜玩弄手段,颠倒黑白,把失败的责任转嫁于霆军身上,又有李鸿章与他沆瀣一气,里外配合,且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其居心何其毒也!以本巡抚之见,鲍将军必须赶紧责成军中的文案官,将尹隆河战役的真实情况全面叙述,我再附上一道奏折,让朝廷明了真相。此事十万火急,不可再拖延!”

    鲍超说道:“想我鲍超二十岁出头就随向荣大人南征北战,杀贼无数,也多次受伤,多次受到朝廷的褒奖,可是却没想到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要毁在一班奸佞小人的手上,我实在是想不通,一个人的生存之道,难道就只有靠陷害别人这一条吗?刘铭传,刘大麻子,你也特心毒了!”

    曾国荃安慰鲍超道:“春霆兄,你现在伤病缠身,急需静养,千万莫过于激动。我也公务繁忙,不可在贵府久待,你我马上告辞,今后愚兄还要抽空来看你,希望多多保重!”

    说完,曾国荃就要起身离去,他对鲍超深施一礼,在护卫人员的陪同下,即慢步朝室外走去。

    眼看曾国荃就要登轿离去,宋玉仙急跑两步,对曾国荃叮嘱道:“了解春霆的人,就唯有二位曾大人了,虽说曾国藩大人不在其位,不干其政,但是他老人家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希望二位大人携手向朝廷奏报,以洗刷俺家春霆的不白之冤,二位大人的大恩大德,来日必有好报!”

    此时,曾国荃已经踏进轿门,屁股也已经坐在了软垫上,但是他的话语还是穿过轿帘传来出来:“鲍夫人请放心,我与鲍超兄共事多年,他是什么性格的人,只有我最清楚;再说啦,鲍超兄罹难,我的心中也是极度的难过,哪还有不管不问之理?嫂夫人尽管放心,只有我一见到鲍兄的文案官呈上来的文书后,我便马上向朝廷奏禀!”

    在说话之间,就见曾国荃的官轿已经迅速离去,鲍夫人待目送曾国荃远去以后,也只好悻悻的返回府内,回到了鲍超的病榻前。宋玉仙轻声的问鲍超道:“春霆,目下形势极为严峻,也知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鲍超紧闭含着泪花的双眼,细声回答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反正我鲍超也是一个即将死亡的人了,局势挽回是死,不能挽回也是死,对我鲍超而言,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现在实在是再无力气陷入到这场无休止的争斗之中去了,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就让文案官撰文呈报尹隆河战役的真实情况吧!”

    宋玉仙知道鲍超的脾性和心情,也不敢过于去违拗他的心情,出于关心和无奈,她便与丫鬟婆子们一同退出了卧室,让鲍超一个人躺在床铺上静静地去休息了。

    要说鲍超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战场拼搏,以及连日不停地去追逐任柱、赖文光,也实在是够辛苦的了,待宋玉仙等人离开卧室之后,他便很快进入了梦乡,一幕幕的往事,也都争先恐后的在他眼前重现。

    鲍超梦见,朝廷谕旨一道接一道,有催促他迅速带领霆军赴陕西去攻打张宗禹的,也有命令鲍超带领霆军速赴钟祥所属之丰乐河去围攻孙葵心的,还有命令他速赴杨家洚、拖船埠、尹隆河一带去与铭军一道会战,去围攻任柱与赖文光的。甚至连朝廷大员如李鸿章、曾国荃等人也飞书沓至,有命令鲍超向西的,有命令鲍超向南的,还有命他向东的。真是杂说纷纭,使鲍超不知听谁的是,可谓让人莫衷一是。

    提督谭胜达也曾问鲍超道:“鲍将军,面对如此头绪纷乱的局面,你说咱听谁的才对呢?”

    鲍超坚定地回答道:“从来将军领兵打仗,皆是因时因地而异,自己不可毫无主见,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据军情禀报,在尹隆河边,刘铭传的铭军早已被任柱、赖文光的十万大军重重围困,铭军危在旦夕,要救,也要先救急而不可救缓。以本将军的意见,咱们还是先发兵去救刘铭传好了!”

    鲍超的话一出,谁都不敢违抗,于是大军夤夜出发,马衔枚,人隐迹,一字长龙,浩浩荡荡,出樊城向东,一路直奔京山方向而去。

    行进约五十余里,忽听前方枪声大作,炮声连连,整个天空都被映照得通红,连行进在蜿蜒山路上的大军的身影都清晰可见。

    鲍超急忙向谭胜达传达军令:“谭提督,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派人前去打探清楚!”

    于是,谭胜达的部将、总兵章茂、李定明和副将汤顺三人皆挺身而出,高声对鲍超请命:“末将愿意前去探明军情,回来禀告将军!”

    鲍超说道:“尔等皆是我霆军中的骁勇战将,若你们前去,我鲍超最放心!”

    三人答应一声,各手提兵刃,催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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