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黄安村桂三诈降,高楼庄曲尽剧终

    第一百二十回 黄安村桂三诈降,高楼庄曲尽剧终 (第2/3页)

,大号叫彭步远,今年再过两个月,就是俺二十五岁生日了,看来俺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僧格林沁说道:“不,只要你如实说出是来诈降的,本王爷还可饶你不死,让你在两个月后过完你的生日。你说,你是不是来诈降的?”

    彭步远用诙谐地口吻回答道:“僧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怂恿俺彭步远昧着良心讲假话呢?俺本来就是真投降你僧王来的,干嘛为了活命就可以颠倒黑白呢?”

    僧格林沁气愤的举起右手,然后又狠狠地往下一甩,说道:“斩!”

    此时的僧格林沁,好像已经杀人杀上了瘾,他又慢步走到第四名跪地人的面前,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反贼!前面三个人的下场你都亲眼看到了,他们本来可以活命,只要是按着本王爷的意愿说出假投诚几个字,我就可以豁免他欺骗本王爷的罪行,可是,他们宁愿掉脑袋,也不肯这样说,这能怪谁呢?”

    未等僧格林沁把话说完,第四个人就抢先回答说::“王爷,如果他们是因为讲出了真话而丢掉了脑袋,我看他们也死得值了。我看,接下来的话你也就不必再说了,我,名字叫赵凤祥,萧县祖楼村人氏,我此次来到僧王爷身边,就是向王爷您投诚来的。我的话说完了!”

    此时,僧格林沁的脸色已被气得变成了铁青色,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艰难地举起右手,说了声“斩”字,刚刚还朗朗高语的赵凤祥,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接下来是第五个,自报名子叫邓道,家住砀山县良梨村;第六个人名字叫侯麦,家住砀山县黄陈楼村;第七个名字叫邓狗子,家住宿州府永安集村;第八名叫侯长,家住宿州府灵璧县许家庄;第九名叫袁丰山,家住宿州府符离集村。他们均异口同声的说是真投降来的,亦均无一例外的被僧格林沁斩首处死!

    看着眼前这血腥的场面,再胆大的人也要畏惧七分,最后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都会违心的说出本不该说的那几个字来。可是,九个人无一例例外的皆选择了死亡,而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如果这样的人还不能称其为英雄的话,则这世界上就无英雄可言了。

    九个英雄就这样踏着他们人生的道路走了,他们走的是那样的英勇,那样的洒脱,又是那样的平静与安详!写到这里,连作者也止不住潸然泪下,双手禁不住发抖了!最后我只有一句话:“尊敬的英雄们,希望你们一路走好,你们的英名会永留青史,后来的人是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

    最后留下来的人,就只剩黄桂三一个人了。只见他也是跪而不惧,面带微笑,从容以待。

    僧格林沁走到桂三面前,用挑逗的语言对他说道:“怎么样,桂三先生,你的九个弟兄均是如此的不通人性,本来一句话就可活命,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即使他们说的都是真话,也不足以使我僧格林沁相信,因此,对他们来说,无论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们的死都是必然的!现在,就只剩你桂三一个人了,你们是真降还是诈降,你可能早就想清楚了吧?”

    黄桂三听完僧格林沁的话后,只见他头颅高昂,面带微笑,安详地回答道:“僧王爷,我桂三也是个生来就不会说假话的人,我们此次冒死逃出张宗禹的军营,为的就是寻求今后的人生道路,开拓光明的未来,没想到事与愿违,你僧王爷竟然如此的不相信我们,还说我们是来诈降,遗憾啊,遗憾啊,真真的是太遗憾了。我们本来就是来投诚你僧王爷的,还被你诬说为是诈降,既然僧王爷你不相信我们的诚心,看起来,我也就只好步前面九位弟兄的后尘了!”

    桂三说过这番话后,将双眼紧闭,单等僧格林沁那个“斩”字的出口,可是等了半天,并未听见有任何动静。正在桂三疑惑不解的时候,忽听僧格林沁突然发话说:“快给桂三先生松绑!”

    随着僧格林沁的一声令下,马上就过来几个刽子手,不容分说,三下五除二,就将桂三身上的绑绳给解开了。桂三被捆绑多时,全身的血液循环受到了影响,浑身都觉得麻木了,现在绑绳一经松开,血液畅通无阻了,顿觉浑身舒服了许多。

    桂三一边揉搓着双手,一边笑嘻嘻的对僧格林沁说道:“僧王爷,我实在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突然又发起善心,把桂三给释放了?你要知道,我一共带出来九位弟兄,算我在内一共十人,现在,我的九位弟兄均被王爷你杀戮,惟独活我一人,如果九位弟兄泉下有知,他们是会骂我的。他们会说:桂三你这个叛徒,你为什么将我们出卖,你却苟活于世?你这个叛徒,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无法解除我等的胸中之恨!”

    没想到僧格林沁抚掌大笑曰:“贼中之叛徒,则朝廷之功臣也。你不会知道,为什么本王爷连杀九人,却唯独留下你一个人吗?”

    桂三故作不知,连连摇头说道:“我又不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也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王爷的所思所想,我如何能猜得出来呢?”

    僧格林沁得意的回答说:“本王爷自小便熟读圣贤之书,后来又谙习兵戈军事,什么排兵布阵,反间诱降,无一不精,无一不晓,本王爷之所以连杀九人者,为的就是来求证这第十个人的忠心。他们九个人都没有白死,是他们的鲜血与死亡、头颅和生命,才换来了本王爷对你的深信不疑。桂三啊,本王爷现在可以信心十足地告诉你,你们不是来诈降的,你们的投降是真投降,从现在起,本王爷就可以完全相信你了;从今天起,你桂三就是我僧格林沁的左膀右臂、随身的亲信了!你有什么高招,可以让本王爷立即铲除面前的捻匪,本王爷可以对你桂三言听计从也!”

    听完僧格林沁的这番表述后,桂三被感动的直流眼泪,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叩头,来报答僧王爷的不杀之恩!

    僧格林沁一把将桂三扶起,笑逐颜开的对黄桂三许诺:“桂三啊,你这是干啥唻?本王爷不是刚说过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王爷的心腹之人了,不,你就是本王爷的高参和军师!在剿灭张宗禹、任柱、赖文光这帮捻匪的问题上,你尽可以为本王爷出谋献策,本王爷保证对你言听计从矣!”

    桂三听见僧格林沁如此表示,且又如此信任自己,喜欢的他无可无不可,双腿一弯,又要跪地叩头,对僧格林沁表示感谢。

    僧格林沁赶忙命人将桂三扶住,亲切、又毫无戒意的对桂三说道:“桂军师!你我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这些繁缛的礼节就不需要了。请你马上告诉本王爷,张宗禹、任柱、赖文光这批反贼,现在他们都隐匿于何处?本王爷怎样才可以将他们缉获或诛灭呢?”

    桂三对四周张望了半天,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喃喃的小声对僧格林沁说道:“王爷,如果本军师猜得不错,你过去之所以屡屡不能擒获张宗禹、任柱、赖文光者,可能是因为保密工作没有做好,提前走露了风声,故而才屡擒未获,这次王爷您是不是要搞得更加机密一些?”

    听完桂三的建议后,僧格林沁连连点首称是,并循着桂三的言路说道:“桂军师,你言之有理,是有这个原因存在。那依桂军师你的意见,这次本王爷又当如何来办理呢?”

    桂三眼望四周,仍然没有说明自己的主张,僧格林沁会意,立即屏退身边的亲随护卫人等,现在就只剩僧格林沁与桂三两个人了。

    僧格林沁告诉桂三:“桂军师,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锦囊妙计了吧?”

    于是,桂三将自己的嘴巴附在僧格林沁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得僧格林沁只顾点头称是。从僧格林沁笑容满面的情绪来看,他对桂三的计谋是确信无疑了。

    待桂三述说完毕,僧格林沁立即便传出军令:“现在,各部都立即埋锅造饭,待天黑之后,我要轻马简从,只带五千骑兵随本王先进,其余马军要留在此地待命。只待天黑,本王爷便统军起程,衔枚而进,直捣捻匪巢穴,此次定可大获全胜矣!”

    果不其然,僧格林沁依桂三之计而行,天刚擦黑,他就带领五千兵马,悄悄走出了郓城县境黄安村,只向菏泽城北追踪而去。天色昏黑,道路崎岖,沟壑沮洳,在临近菏泽城时,因为害怕遭遇埋伏,也怕惊动了睡梦中的“捻匪”,因此,僧格林沁不得不再次传出命令,令骑兵丢弃战马,徒步前行。

    约莫走了三个时辰,僧格林沁带领众军兵到达了黄河岸边的一处荒凉地带。众军兵打眼望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无尽的荒原,半人高的杂草,不满原野,一眼望去,既看不到村庄,更见不到半个人影。在桂三的引领之下,最后僧格林沁来到了一个地方。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侧耳细听,不远处还传来了黄河浪涛的撞击声。真是阴森可怖,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正行进之间,忽然看见在前面不远处,影影绰绰出现了一处茅房。

    僧格林沁胆怯的问桂三:“此处既然有人居住,不可能没有捻匪吧?”

    为防止意外发生,僧格林沁命令百余名士兵甩蹬下马,各手持马刀,呈扇形一字儿排开,小心谨慎、悄无声息的摸索围拢前进。眼看就要接近茅草房了,忽听得房中一阵骚动,接着就有数不清的东西蹦跳而出,马兵们手疾眼快,以为是遭遇了埋伏的捻军,大家纷纷举起马刀,迎着面前蹦跳而出的东西胡乱砍杀起来。

    经过一场盲目混战,有不少从茅屋内窜出来的动物,皆被乱刃砍死,当然这是在黑夜,马刀无眼,利刃无情,也有不少马兵在相互砍杀中被同伴误伤。甚至也有那短命鬼,脑袋被砍开了花;有的还算万幸,举刀的手臂被同伴们给砍断了,但却留了条性命。场面之混乱,情景之惨烈,作者真无法用文字描写出来。

    待军兵们静下神来仔细观察时,原来,突然从茅草屋内窜出来的,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捻匪”,而是成百只在茅草屋内寄居的野兔。书中交代,这间茅草房是附近村庄中一位老渔民所搭建,为的是在黄河捕鱼时,好有个暂时歇脚的地方。后来,随着年月的积累,搭建草房的渔民渐渐的老了,病故了,从此,这件草房便失去了主人,而成为了野兔们聚居安歇的居所。

    此时的军兵们,包括僧格林沁在内,经过大半夜的行军赶路,不但异常疲乏劳累,也都已经肚腹空空,饕餮难耐了。饥饿与食欲促使他们,把贪婪的目光都一同投向了那些冤死的野兔身上。

    这时,内阁学士全顺向僧格林沁提议:“王爷,现在时近天光,你我都奔波辛苦了大半夜,一路只顾行军,五个多时辰转眼过去了,你我还都滴米未沾,滴水未饮,全顺大胆向王爷您请示,是否命军兵们烤些野兔来充饥?”

    此时的僧格林沁,也已是饥饿难耐,但他考虑到众人的安全,不由得还是踌躇起来。他对全顺说道:“我的肚子也有些饥饿难耐了,也想吃点东来充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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