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卷二百二十五 列传二十五
钦定卷二百二十五 列传二十五 (第3/3页)
天下之财而佛有七
八陛下何有之矣百姓何食之矣虽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役不食之人使不衣之士犹尚不给况必待天生地养风动雨润而后得之乎臣闻
国无九年之储曰非其国今计仓廪度府库百僚共给百事用度臣恐不能卒岁一旦风尘再扰霜雹荐臻沙门不能擐甲冑寺塔不足攘饥馑
臣窃危之帝不省睿宗立罢斜封官千余人俄诏复之方营金仙玉贞观替否以左补阙上疏曰臣谓古之用度不时爵赏不当国破家亡者口
说不若身逢耳闻不若目见臣请以有唐治道得失陛下所及见者言之太宗陛下之祖拨乱立极得至治之体省官清吏举天下职司无虚授
用天下财帛无枉费赏必待功官必得才为无不成征无不服不造寺观而福禄至不度僧尼而咎殃灭阴阳不愆五谷遂成粟腐帛烂万里贡
赋百蛮归款享国久长多厯年所自帝皇以来未有若斯神圣者也陛下何不取而则之中宗陛下之兄居先帝之业忽先帝之化不听贤臣之
言而悦子女之意虚食禄者数千人妄食土者百余户造寺蠹财数百亿度人免租庸数十万是故国家所出日加所入日减仓不停半岁之储
库不贮一时之帛所恶者逐逐必忠良所爱者赏赏皆谗慝朋佞喋喋交相倾动夺百姓之食以养残凶剥万人之衣以涂土木人怨神怒亲忽
众离水旱疾疫六年之闲三祸为变享国不永受终于凶妇取讥万代诒笑四夷陛下之所亲见也何不鉴而改之法太宗治国泰山之安立可
致矣法中宗治国累卵之危亦立可致矣顷自夏巳来淫雨不解谷荒于垄麦烂于场入秋亢旱霜损虫暴草木枯黄下人咨嗟未知所济而营
寺造观日继于时道路流言计用缗钱百余万陛下知仓有几岁储库有几岁帛百姓何所活三边何所输而以百万缗钱构无用之观受天下
之怨陛下忍弃太宗之治本不忍弃中宗之乱阶忍弃太宗长久之谋不忍弃中宗短促之计何以继祖宗观万国耶往见明敕自今已后一用
贞观故事且贞观之时有如今日营寺观加浮屠道士益无用之官行不急之务者乎陛下在韦氏时切齿羣凶今贵为天子不改其事臣恐复
有切齿于陛下者也往者和帝之怜悖逆也 【时追贬安乐公主为悖逆庶人】 宗晋卿劝为第宅赵履温劝为园亭工徒未息义兵交驰亭
不得游宅不得息信邪佞之说成骨肉之刑此陛下之所亲见也今兹二观臣必知非陛下公主之本意得无晋卿之徒阴劝为之冀误骨肉不
可不察伏惟陛下权停二观以须丰年以所费之财为公主给贫穷填府库则公主福德无穷矣疏奏帝不能用然嘉其切直稍迁右台殿中侍
御史雍令刘少微恃权贪赃替否按之岑羲屡以为请替否曰我为宪司惧势以纵罪谓王法何少微坐死累迁颍王府长史卒年八十余
△武平一
武平一名甄以字行颍川郡王载德子也博学通春秋工文辞武后时畏祸不敢与事隐嵩山修浮图法屡诏不应中宗复位平一居母丧
迫召为起居舍人丐终制不见听景龙二年兼修文馆直学士时天子喑柔不君韦后烝乱外戚盛平一重斥语即自请抑母党上言去岁荧惑
入羽林太白再经天太阳亏月犯大角臣闻灾不妄生上见下应信如景响陛下天性孝爱戚属外家恩洽泽濡臣一宗阶三等家数侯朱轮华
毂过许史梁邓远甚恩崇者议积位厚者衅速故月满必亏日中则移时不再来荣难久藉昔永淳之后王室多难先圣从权故臣家以宗子窃
禄疏封今上圣复辟宜退守园庐乃再假光宠爵封如初高班厚位遂超涯极故阴气僭阳沔洛泛溢昔王族骄盈梅福上书窦氏专纵丁鸿进
谏且后妃之家恩过宠深一朝覆没遂无噍类愿思抑损之宜长远之策推远时权以全亲亲帝慰勉不许迁考功员外郎于时太平安乐公主
各立党相拫毁亲贵离阋帝患之欲令敦和以访平一因上书曰病之在四体者迹分而易逐居心腹者候遽而难治刑政乖舛四支疾也亲权
猜闲心腹患也自顷权贵猜防外和内离怨结姻娅疑生骨肉邀荣之徒诡献忠欵膏唇之伍苟输谗计故过从绝猜嫌构亲爱乖党与生积霜
成冰祸不可既愿悉召近亲贵人会宴内殿告以辑睦申以恩勤斥奸人塞谗路若犹未巳则舍近图远抑慈示严惟陛下之命帝美其忠切卒
不用初崔日用自言明左氏春秋学它日学士大集日用问鲁三桓郑七穆云何平一诵答如流因问日用曰公言齐桓公楚庄王时诸侯属齐
若楚凡几平公灵王时诸侯属晋楚凡几晋六卿齐楚执政几何人日用谢以不知平一条举始末无留语一坐惊服后宴两仪殿帝命后兄光
禄少卿婴监酒婴滑稽敏给诏学士嘲之婴能抗数人酒酣胡人袜子何懿等唱合生歌言浅秽因倨肆欲夺司农少卿宋廷瑜赐鱼平一上书
谏曰伏见胡乐施于声律本备四夷之数比来日益流宕异曲新声哀思淫溺始自王公稍及闾巷妖伎胡人街童市子或言妃主情貌或列王
公名质咏歌蹈舞号曰合生昔齐衰有行伴侣陈灭有玉树后庭花趋数骜僻皆亡国之音夫礼慊而不进即销乐流而不反则放臣愿屏流僻
崇肃雍凡胡乐备四夷外一皆罢遣况两仪承庆殿者陛下受朝听讼之所比大飨羣臣不容以倡优媟狎亏污邦典不纳玄宗立贬苏州参军
徙金坛令平一见宠中宗时虽宴豫尝因诗颂规诫然不能卓然自引去故被谪既谪而名不衰开元末卒孙元衡儒衡别传
△李乂
李乂字尚真赵州房子人年十二工属文中书令辥元超曰是子且有海内名第进士茂才异等累调万年尉长安三年诏雍州长史辥季
昶选部吏才中御史者季昶以乂闻擢监察御史劾奏无避景龙初叶静能怙势乂条其奸中宗不纳迁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帝遣使江南发
在所库赀以赎生乂上疏以为江南鱼鳖之利衣食所赀江湖之生无既而府库之财有限与其拯物不如忧民且鬻生之徒惟利所视钱刀日
至网罟岁广施之一朝营之百倍若回所赎之赀减方困之徭其泽多矣韦氏之变诏令严促多乂草定进吏部侍郎仍知制诰与宋璟等同典
选事请谒不行时人语曰李下无蹊径改黄门侍郎封中山郡公制敕不便辄驳正贵幸有求官者睿宗曰朕非有靳顾李乂不可耳谏罢金仙
玉贞二观帝虽不从优容之太平公主干政欲引乂自附乂深自拒绝开元初姚崇为紫微令荐为侍郎外托引重实去其纠驳权畏乂明切也
未几除刑部尚书卒年六十八赠黄门监谥曰贞乂沈正方雅识治体时称有宰相器事兄尚一尚贞孝敬甚兄弟俱以文章名同为一集号李
氏花萼集尚一终清源尉尚贞博州刺史
△贾曾
贾曾河南洛阳人父言忠事母以孝闻补万年主簿护役蓬莱宫或短其苛高宗廷诘辨列详谛异之擢监察御史方事辽东奉使禀军饷
还奏上山川道里并陈高丽可破状帝问诸将材否对曰李绩旧臣陛下所自悉庞同善虽非鬬将而持军严整辥仁贵勇冠三军高偘忠果有
谋契苾何力性沉毅持重有统御才然夙夜小心忘身忧国莫逮于绩者帝然所许众亦以为知言累转吏部员外郎李敬玄兼尚书言忠尚气
及主选不能下贬邵州司马失武懿宗意下狱几死左除建州司户参军卒曾少有名景云中为吏部员外郎玄宗为太子遴选宫僚以曾为舍
人太子数遣使采女乐就率更寺肆习曾谏曰昔齐以女乐馈鲁而孔子行秦以女妓遗戎而由余出良以冶容哇姣蛊心丧志上行下效淫俗
将成败国乱伦实由兹起故大圣名贤疾之最甚殿下监抚余闲宴私多豫后廷伎乐古或有之犹当秘隐不以示人至于所司教习章示羣寮
慢伎淫声实亏睿化愿下教令屏倡优女子诸使者采召一切罢止太子手令嘉答俄擢中书舍人以父嫌名不拜徙谏议大夫知制诰 【旧
书云拜谏议之明年有事南郊按睿宗亲郊在太极元年则曾之徙官是景云二年事也唐会要载曾以太子舍人谏女乐为先天元年正月事
先天元年即太极元年曾是时已迁谏议矣会要误】 天子亲郊有司议不设皇地祗位曾请合享天地如古制并从祀等坐睿宗诏宰相礼官
议皆如曾请开元初复拜中书舍人曾固辞议者谓中书乃曹司非官称且嫌名在礼不讳乃就职与苏晋同掌制诰皆以文辞称时号苏贾后
坐事贬洋州刺史厯虔郑等州刺史迁礼部侍郎卒子至
贾至
贾至
至字幼邻擢明经第解褐单父尉从玄宗幸蜀拜起居舍人知制诰帝传位至当譔册既进稾帝曰昔先天诰命乃父为之辞今兹命册又
尔为之两朝盛典出卿家父子手可谓继美矣至顿首呜咽流涕厯中书舍人至德中将军王去荣杀富平令杜徽 【去荣富平人故通鉴云
本县令】 肃宗新得陕且惜去荣善用炮 【从通鉴补】 诏贷死以流人使自效至谏曰去荣挟私怨杀县令有犯上之逆易曰臣弒君子
弒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若纵去荣可谓生渐矣议者谓陕郡初复非其人不可守然则它无去荣者何以亦能坚守乎若以一
能免殊死彼弧矢绝伦剑术无前者恃能犯上何以止之若舍去荣诛将来是法令不一诱人入罪也惜一去荣杀十去荣之材其伤葢多且逆
乱之人彼此一也乱于富平能治于陕乎悖于县令能不悖于君乎律令者太宗之律令陛下不可以一士小材废祖宗大法帝诏羣臣议太子
太师韦见素文部郎中崔器等皆以为法者天地大典王者不敢专也于律杀本县令列于十恶而陛下宽之王法不行人伦道屈臣等奉诏不
知所从去荣末技陕郡不以之存亡王法有无国家乃为之轻重请论如法诏可 【按杀人者死固不可赦而去荣乃杀本县令故贾至等所
争尤大新旧载此事殊不得其要领今颇以通鉴易之至通鉴谓肃宗竟舍去荣而新书云诏可未知孰是姑仍新书】 蒲州刺史以河东濒贼
彻傅城庐舍五千室不使贼得保聚民大扰诏遣至慰抚官助营完蒲人乃安坐小法贬岳州司马宝应初召复故官迁尚书左丞杨绾建请依
古制县令举孝廉于刺史刺史升天子礼部诏有司参议多是绾言至议以为自晋后衣冠迁徙人多侨处因缘官族所在占籍今乡举取人未
尽请广学校增国子博士员十道大州得置大学馆诏博士领之召置生徒使保桑梓者乡里举焉在流寓者庠序推焉议者更附至议转礼部
侍郎待制集贤院大厯初徙兵部累封信都县伯进京兆尹七年以右散骑常侍卒年五十五赠礼部尚书谥曰文
钦定续通志卷二百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