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二 宗庙考二

    卷九十二 宗庙考二 (第2/3页)

,子为穆,孙复为昭,古之正礼也。《祭义》曰:'王者禘其祖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庙。'言始受命而王,祭天以其祖配,而不为立庙,亲尽也。立亲庙四,亲亲也。亲尽而迭毁,亲疏之杀,示有终也。周之所以七庙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非有后稷始封,文、武受命之功者,皆当亲尽而毁。成王承二圣之业,制礼作乐,功德茂盛,庙犹不世,以行为谥而已(谓之成王,则是以行表谥也)。《礼》,庙在大门之内,不敢远亲也。臣愚以为高帝受命定天下,宜为帝者太祖之庙,世世不毁,承後属尽者宜毁。今宗庙异处,昭穆不序,宜入就太祖庙而序昭穆如礼。太上皇、孝惠、孝文、孝景庙皆亲尽宜毁,皇考庙亲未尽,如故(悼皇考於元帝祖也)。"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二十九人以为孝文皇帝除诽谤,去肉刑,躬节俭,不受献,罪人不孥,不思其利,出美人,重绝人类,宾赐长老,收恤孤独,德厚侔天地,利泽施四海,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廷尉忠以为孝武皇帝改正朔,易服色,攘四夷,宜为世祖之庙。谏大夫更始等十八人以为皇考庙上序於昭穆,非正礼,宜毁。於是上重其事(重,难也),依违者一年,乃下诏曰:"盖闻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尊尊之大意也;存亲庙四,亲亲之至恩也。高皇帝为天下诛暴除乱,受命而帝,功莫大焉。孝文皇帝国为代王,诸吕作乱,海内摇动,然群臣黎庶靡不壹意,北面而归心,犹谦辞固让而後即位,削乱秦之迹,兴三代之风,是以百姓晏然,咸获嘉福,德莫盛焉。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世世承祀,传之无穷,朕甚乐之。孝宣皇帝为孝昭皇帝後,於义壹体(师古曰:"壹体,谓俱为昭也。《礼》,孙与祖俱为昭。宣帝之於昭帝为从孙,故云於义壹体。")。孝景皇帝庙及皇考庙皆亲尽,其正礼仪。"元成等奏曰:"祖宗之庙世世不毁,继祖以下五庙而迭毁。今高皇帝为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孝景皇帝为昭,孝武皇帝为穆,孝昭皇帝与孝宣皇帝俱为昭。皇考庙亲未尽。太上、孝惠庙皆亲尽,宜毁。太上庙主宜瘗园,孝惠皇帝为穆,主迁於太祖庙,寝园皆无复修。"奏可。议者又以为《清庙》之诗言交神之礼无不清静,今衣冠出游,有车骑之众,风雨之气,非所谓清静也。"祭不欲数,数则渎,渎则不敬"。宜复古礼,四时祭於庙,诸寝园日月间祀皆可勿复修(间,音工苋反)。上亦不改也。明年,元成复言:"古者制礼,别尊卑贵贱,国君之母非適不得配食,则荐於寝,身没而已。陛下躬至孝,承天心,建祖宗,定迭毁,序昭穆,大礼既定,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祠园宜如礼勿复修。"奏可。

    五年,夏复戾。园,秋复太上皇寝庙园、原庙(文颖曰:"高祖已有庙,在长安,惠帝更於渭北作庙,谓之原庙。")、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园(师古曰:"昭灵后,高祖母。武哀王,高祖兄。昭哀后,高祖姊。卫思后,戾太子母也。")

    竟宁元年三月,复孝惠皇帝寝园、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园。

    罢郡国庙及当毁庙後岁馀,韦元成薨,匡衡为丞相。上寝疾,梦祖宗谴罢郡国庙,上少弟楚孝王亦梦焉。上诏问衡,意欲复之,衡深言不可。上疾久不平,衡惶恐,祷高祖、孝文、孝武庙曰:"嗣曾孙皇帝恭承洪业,夙夜不敢康宁,思育休烈,以章祖宗之盛功。故动作接神,必因古圣之经。往者,有司以为前因所幸而立庙,将以系海内之心,非为尊祖严亲也。今赖宗祖之灵,六合之内莫不附亲,庙宜一居京师,天子亲奉,郡国庙可止毋修。皇帝祗肃旧礼,尊重神明,即告於祖宗而不敢失。今皇帝有疾不豫,乃梦祖宗见戒以庙,楚王梦亦有其序。皇帝悼惧,即诏臣衡复修立。谨按上世帝王承祖祢之大礼,皆不敢不自亲。郡国吏卑贱,不可使独承。又祭祀之义以民为本,间者岁数不登,百姓困乏,郡国庙无以修立。《礼》,凶年则岁事不举,以祖祢之意为不乐,是以不敢复。如诚非礼义之中,违祖宗之心,咎尽在臣衡,当受其殃,大被其疾,坠在沟渎之中。皇帝至孝肃慎,宜蒙佑福。唯高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省察,右飨皇帝之孝,开赐皇帝眉寿亡疆,令所疾日瘳,平复反常,永保宗庙,天下幸甚。"又告谢毁庙曰:"往者,大臣以为在昔帝王承祖宗之休典,取象於天地,天序五行,人亲五属(师古曰:"五属,谓同族之五服,斩縗、齐縗、大功、小功、缌麻也。"),天子奉天,故率其意而尊其制。是以禘尝之序,靡有过五。受命之君躬接於天,万世不堕。继列以下,五庙而迁(堕,毁也。音火规反),上陈太祖,间岁而祫,其道应天,故福禄永终。太上皇非受命而属尽,义则当迁。又以为孝莫大於严父,故父之所尊,子不敢不承;父之所异,子不敢同。礼,公子不得为母伸,为後则於子祭,於孙止(李奇曰:"不得伸,尊其父也。公子去其所生而为大宗後,尚得私祭其母,为孙则止,不得祭公子母也,明继祖不复顾其私祖母也。"),尊祖严父之义也。寝日四上食,园庙间祠,皆可亡修(间,工苋反)。皇帝思慕悼惧,未敢尽从。惟念高皇帝圣德茂盛,受命溥将,钦若稽古,承顺天心(师古曰:"溥,广也。将,大也。钦,敬也。若,善也。稽,考也。"),子孙本支,陈锡亡疆(师古曰:"《诗 大雅 文王》之篇曰:'陈锡载周,侯文王孙子。文王孙子,本支百世。'陈,敷也。载,如也。本,本宗也。支,支子也。言子孙承受敷锡初始之福,故得永久无穷竟也。是之谓陈锡亡疆也。")。诚以为迁庙合祭,久长之策,高皇帝之意,廼敢不听?即以令日迁太上、孝惠庙,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将以昭祖宗之德,顺天人之序,定亡穷之业。今皇帝未受兹福,乃有不能共职之疾。皇帝愿复修立承祀,臣衡等咸以为礼不得(於礼不合也)。如不合高皇帝、孝惠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孝昭皇帝、孝宣皇帝、太上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之意,罪尽在臣衡等,当受其咎。今皇帝尚未平,诏中朝臣具复毁庙之文。臣衡中朝臣咸复以为天子之祀义有所断,礼有所承,违统背制,不可以奉先祖,皇天不祐,鬼神不享。《六艺》所载,皆言不当,无所依缘,以作其文。事如失指,罪廼在臣衡,当深受其殃。皇帝宜厚蒙祉福,嘉气日兴,疾病平复,永保宗庙,与天亡极,群生百神,有所归息。"诸庙皆同文。久之,上疾连年,遂尽复诸所罢寝庙园,皆修祀如故。初,上定迭毁礼,独尊孝文庙为太宗,而孝武庙亲未尽,故未毁。上於是乃复申明之,曰:"孝宣皇帝尊孝武庙曰世宗,损益之礼,不敢有与焉。他皆如旧制。"唯郡国庙遂废云。

    容斋洪氏《随笔》曰:"按匡衡平生佞谀,专附石显以取大位,而此一节独据经守礼,其祷庙之文殆与《金縢》之祝册相似,而不为後世所称述,汉史又不书於本传,憎而知其善可也。"

    五月,帝崩。毁太上皇、孝惠、孝宣皇帝庙。罢孝文、孝昭太后、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寝园。

    帝既崩,匡衡奏言:"前以上体不平,故复所罢祠,卒不蒙福。按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亲未尽(师古曰:"言不当毁也。")。孝惠、孝景帝庙亲尽,宜毁。及太上皇、孝文、孝昭太后、昭灵后、昭哀后、武哀王祠,请悉罢,勿奉。"奏可。

    成帝河平元年,复太上皇寝庙园。

    初,高后时患臣下妄非议先帝宗庙寝园官,故定著令,敢有擅议者弃市。至元帝改制,蠲除此令。成帝时,以无继嗣,故复太上皇寝庙园,世世奉祠。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并食於太上寝庙如故,又复擅议宗庙之令。

    按:太上皇亲尽也,以高帝之父而不毁。悼皇考私亲也,以宣帝之父而不毁。虽非礼之正,犹云可也。至武哀王则高帝之兄,昭哀后则高帝之姊(见师古注文),自当各有後裔奉其坟墓祭祀,今乃立寝园与诸帝同,而使天子世世祠之,不经尤甚矣。高帝之姊而称后,於义尤不通。

    哀帝即位,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言:"永光五年制书,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建昭五年制书,孝武皇帝为世宗。损益之礼,不敢有与。臣愚以为迭毁之次,当以时定,非令所为擅议宗庙之意也。臣请与群臣杂议。"奏可。

    於是,光禄勋彭宣、詹事满昌、博士左咸等五十三人皆以为继祖宗以下,五庙而迭毁,後虽有贤君,犹不得与祖宗并列。子孙虽欲褒大显扬而立之,鬼神不享也。孝武皇帝虽有功烈,亲尽宜毁。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议曰:"汉兴,冒顿始疆,破东胡,禽月氏(氏读曰支),并其土地,地广兵强,为中国害。南越尉佗总百粤,自称帝。故中国虽平,犹有四夷之患,且无宁岁。一方有急,三面救之,是天下皆动而被其害也。孝文皇帝厚以货赂,与结和亲,犹侵暴无已。甚者,兴师十馀万众,近屯京师及四边,岁发屯备虏,其为患久矣,非一世之渐也。诸侯郡守连匈奴及百粤以为逆者非一人也。匈奴所杀郡守都尉,略取人民,不可胜数。孝武皇帝愍中国罢劳无安宁之时,乃遣大将军、骠骑、伏波、楼船之属,南灭百粤,起七郡;北攘匈奴,降昆邪十万之众,置五属国,起朔方,以夺其肥饶之地;东伐朝鲜,起元菟、乐浪,以断匈奴之左臂;西伐大宛,并三十六国,结乌孙,起敦煌、酒泉、张掖,以鬲婼羌,裂匈奴之右肩(师古曰:"婼,而遮反。")。单于孤特,远遁於幕北。四垂无事,斥地远境,起十馀郡(师古曰:"斥,开也。远,广也。")。功业既定,廼封丞相为富民侯,以大安天下,富实百姓,其规橅可见(师古曰:"橅读曰模。")。又招集天下贤俊,与协心同谋,兴制度,改正朔,易服色,立天地之祠,建封禅,殊官号,存周後,定诸侯之制,永无逆争之心,至今累世赖之。单于守藩,百蛮服从,万世之基也,中兴之功未有高焉者也。高帝建大业,为太祖;孝文皇帝德至厚也,为文太宗;孝武皇帝功至著也,为武世宗;此孝宣帝所以发德音也。《礼记 王制》及《春秋榖梁传》,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此丧事尊卑之序也,与庙数相应。其文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故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流,谓流风馀福)。《春秋左氏传》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七者,其正法数,可常数者也。宗不在此数中。宗,变也(师古曰:"言非常数,故云变也。"),苟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故於殷,太甲为太宗,太戊曰中宗,武丁曰高宗(师古曰:"太甲,汤之孙,太丁之子也。太戊,太庚之子,雍己之弟也。武丁,小乙之子。")。周公为《无逸》之戒,举殷三宗以劝成王。由是言之,宗无数也,然则所以劝帝者之功德博矣。以七庙言之,孝武皇帝未宜毁;以所宗言之,则不可谓无功德。《礼记》祀典曰:'夫圣王之制祀也,功施於民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救大灾则祀之。'窃观孝武皇帝,功德皆兼而有焉。凡在於异姓,犹将特祀之,况於先祖?或说天子五庙无见文,又说中宗、高宗者,宗其道而毁其庙。名与实异,非尊德贵功之意也。《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犹爱其树,况宗其道而毁其庙乎?迭毁之礼自有常法,无殊功异德,固以亲疏相推及。至祖宗之序,多少之数,经传无明文,至尊至重,难以疑文虚说定也。孝宣皇帝举公卿之议,用众儒之谋,既以为世宗之庙,建之万世,宣布天下。臣愚以为孝武皇帝功烈如彼,孝宣皇帝崇立之如此,不宜毁。"上览其议而从之。制曰:"太仆舜、中垒校尉歆议可。"歆又以为"礼,去事有杀(师古曰:"去,除也。杀,渐也。去,音邱吕反。杀,音所例反。其下并同也。"),故《春秋外传》曰:'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墠则岁贡(张晏曰:"去祧为坛。墠,扫地而祭也。"师古曰:"祧是远祖也。筑上为坛,除地为墠。祧,他尧反。墠,音善。"),大禘则终王(服虔曰:"蛮夷,终王乃入助祭,各以其珍贡,以共大禘之祭也。"师古曰:"每一王终,新王即位,乃来助祭。")。德盛而游广,亲亲之杀也;(如淳曰:"游亦流也。")弥远则弥尊,故禘为重矣。孙居王父之处,正昭穆,则孙常与祖相代,此迁庙之杀也。圣人於其祖,出於情矣,礼无所不顺,故无毁庙。(晋灼曰:"以情推子,以子况祖,得人心,礼何所违,故无毁弃不禘之主也。谓下三庙废而为虚者也。")自贡禹建迭毁之议,惠、景及太上寝园废而为虚,(师古曰:"虚读曰墟。")失礼意矣。"

    致堂胡氏曰:"断大论者以仲尼为据,则无失矣。《书》曰'天子七庙',歆谓七庙是也,而以七为正法,以宗为变,不可常数,则不知何所据而云然也。祖考所当事者,人之至情也。或三庙,或五庙,或七庙,礼之隆杀也。有功德则宗之,无则莫之宗焉。是为人子孙得选择祖考,於情则逆,於礼则违,曾是以为孝乎?"

    平帝元始四年,尊孝宣庙为中宗,孝元庙为高宗,天子世世献祭。

    时王莽为安汉公,欲谄太皇太后,以斩郅支功奉尊元帝庙为高宗,太后晏驾後,当以礼配食云。及莽改号太后为新室文母,绝之於汉,不令得体元帝。堕坏孝元庙,更为文母太后起庙,独置孝元庙故殿以为文母纂食堂,既成,名曰长寿宫。以太后在,故未谓之庙。莽置酒长寿宫,请太后。既至,见孝元庙废彻涂地,太后惊泣曰:"此汉家宗庙,皆有神灵,与何治而坏之!且使鬼神无知,又何用庙为!如令有知,我乃人之妃妾,岂宜辱帝之堂以陈馈食哉!"饮酒不乐而罢。

    汉兵起,莽恶高庙神灵,遣虎贲武士入高庙拔剑四面提击,斧坏户牖,桃汤赭鞭,鞭洒屋壁。令轻车校尉居其中。

    光武帝建武二年正月,立高庙於雒阳,四时祫祀,高祖为太祖,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如旧。馀帝四时春以正月,夏以四月,秋以七月,冬以十月及腊,一岁五祀。三年正月,立亲庙雒阳,祀父南顿君以上至舂陵节侯。时寇贼未夷,方务征伐,祀仪未设。至十九年,盗贼讨除,戎事差息,於是五官中郎将张纯与太仆朱浮奏言:"礼,为人後者则为之子,既事大宗(大宗谓元帝),则降其私亲。今禘祫高庙,陈序昭穆,而舂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厕尊,不合礼意。昔高帝以自受命不由太上,宣帝以孙後祖不敢私亲,故为父立庙,独群臣侍祠。臣愚谓宜除今亲庙,以则二帝旧典。愿下有司博采其议。"诏下公卿。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窦融议:"宜以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亲庙。宣、元皇帝尊为祖父,可亲奉祠,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别为南顿君立皇考庙。其祭上至春陵节侯,群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亲亲之恩。"时议有异,不著。上可涉等议,诏曰:"以宗庙处所未定,且祫祭高庙。其成、哀、平且祠祭长安故高庙。其南阳舂陵岁时各且因故园庙祭祀。园庙去太守治所远者,在所令长行太守事侍祠。惟孝宣帝有功德,其上尊号曰中宗。"於是雒阳高庙四时加祭孝宣、孝元,凡五帝。其西庙成、哀、平三帝主,四时祭於故高庙。东庙京兆尹侍祠,冠衣车服如太常祠陵庙之礼。南顿君以上至节侯,皆就园庙。南顿君称皇考庙,钜鹿都尉称皇祖考庙,郁林太守称皇曾祖考庙,节侯称皇高祖考庙,在所郡县侍祠。

    明帝即位,以光武帝拨乱中兴,更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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