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国用考三
卷二十五·国用考三 (第3/3页)
而诸路纲不集。嘉?三年,复下诏切责有司以格诏不行,及发运使不能总纲条,转运使不能斡岁入,预敕江、淮、两浙转运司,以期年功,各造船补卒,团本路纲,期自嘉?五年汴纲不得复出江。至期,诸路船犹不足。汴纲既不得至江外,江外船亦不得至京师,失商贩之利;而汴纲工卒讫冬坐食,苦不足,皆盗毁船材,易钱以自给,船愈坏,漕岁额又愈不及。论者初欲漕卒得归息,而近岁汴纲多佣丁夫,每船卒不过一二人,至冬当留守船,实无得归息者。时元罢久矣。後至者数奏请出汴船,执政守前诏不许。御史亦以为言。治平三年,始诏出汴船七十纲,未几,皆出江复故。治平二年,漕粟至京师,汴河五百七十五万五千石,惠民河二十六万七千石,广济河七十四万石。又运金帛缗钱入左藏库、内藏库者,总其数一千一百七十三万,而诸路转移以相给者皆不与焉。繇京西、陕西、河东运薪炭至者,薪以斤计为一千七百一十三万,炭以秤计为一百万。是岁,诸路创漕船二千五百四十艘。大约京师岁费粟四百馀万石,刍四百馀万围,粟则漕运之人及畿县岁赋、商人入中皆在焉,刍亦赋於畿县,或体量和市。既而罢商人入中粟,至景?初议复之。论者或谓籴京师,则?价翔贵,命官度利害,後虽复之,然入中者无几。刍以体量和市者,遇岁俭则蠲之,前後不可胜数。至和中,一岁凡蠲二十五万。三司尝请以布偿刍直,登、莱端布为钱千三百六十,沂布千一百。仁宗以取直过厚,命差减其数云。 英宗治平四年,三司言:“京师粳米支五岁馀,久且陈腐,请令发运司以上供?五十万石粜?贵处,市金帛储榷货务,以给三路军需。”从之。
发运司始於仁宗。时许元自判官为副使,创汴河一百纲,漕荆湖、江、淮、两浙六路八十四州米至真、扬、楚、泗转般仓而止,复从通、泰载盐为诸路漕司经费。发运司自以汴河纲运米入京师。
神宗熙宁七年,诏委官疏浚广济河,增置漕舟,依旧运京东米上供。 宣徽南院使张方平言:“国初,浚河渠三道以通漕运,立上供年额,汴河六百万石,广济河六十二万石,惠民河六十万石。广济河所运,止给太康、咸平、尉氏等县军粮而已,唯汴河运米麦,此乃太仓蓄积之实。近罢广济河,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太仓,大众之命惟汴河是赖。议者不己,屡作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旧。
愿留神虑。以固基本。” 京东察访邓润甫等言:“山东沿海州郡地广,丰岁则?贱,可募人为海运。
山东之粟可转之河朔,以助军食。”诏京东、河北路转运相度,讫无施行。
薛向为江淮发运使,先是,漕运吏卒上下共为侵盗贸易,甚则?风水沉没以灭迹。而官物陷折者,岁不减二十万斛。至向,始募客舟与官舟分运,以相检察,而旧弊悉去。
七年,提举汴河提岸司言:“京东地富,?粟可以漕运,但以河水浅涩,不能通舟。近修京东河岸,开斗门通广济河,为利甚大。今请通津门里汴河岸,东城里三十步内,开河一道,及置斗门,上安水磨,下通广济河,应接行运。”从之。
八年,诏罢岁运粮百万石赴西京。先是,导洛入汴,运东南粟以实洛下,至是,户部奏罢之。 元?七年,知扬州苏轼上言:“臣窃见嘉?中,张方平论京师军储云:‘今之京师,古所谓陈留,四通八达之地,非如雍、洛有山河之险足恃也,特恃重兵以立国。兵恃食,食恃漕运,漕运一亏,朝廷无所措手足。’因画十四策。内一项云,粮纲到京,每岁少欠不下六七万石,皆以折会填偿,发运司不复抱认,非祖宗之旧也。臣以此知嘉?前,岁运六百万石,而以欠折六七万石为多。访闻去岁止运四百五十馀万石,而欠折之多,约至三十馀万石,运法之坏,一至於此。 臣到任以来,所断粮纲欠折等人不可胜数,衣粮罄於折会,船车尽於折卖,质妻鬻子,聚为乞丐,散为盗贼,窃计京师及缘河诸郡,例皆如此。盖祖宗以来,通许纲运,揽载物货,既免征税,而脚钱又轻,故物货流通,缘路虽失商税,而京师坐获富庶。自导洛司废,而淮南转运司阴收其利,数年以来,官用窘逼,转运司督迫诸处税务,日急一日。谨按一纲三十只船,而税务那官不过一员,未委如何点检得三十只船一时皆遍,而必勒留住岸一船检点即二十九只船,皆须住岸伺候。以淮南一路言之,真、扬、高邮、楚、泗、宿六州军所得粮纲税钱,不过万缗。而所在税务专栏,因金部转运司许令检点,缘此为奸,邀难乞取,十倍於官。
遂致纲稍皆穷困骨立,亦无复富商大贾肯以物货委令搭载。以此专仰攘取官米,无有限量,折卖船板,动使净尽,事败入狱,以命偿官。显是金部与转运司违条刻剥,得粮纲税钱一万贯,而令朝廷失陷纲运米三十馀万石,利害皎然。臣闻东南馈运,所系国计至大,故祖宗以来,特置发运司,专任其责,选用既重,威令自行。如昔时许元辈,皆能约У诸路,主张纲运,其监司州郡及诸场务,岂敢非理刻剥邀难?但发运使得人,稍假事权,申明元?编敕,不得勒令住岸条贯,严赐约У行下,庶刻薄之吏不敢取小害大,东南大计,自然办集。”
徽宗大观三年,尚书省言:“六路上供斛斗己令直达,而奉行之吏因循,止将岁贡额斛於真、扬、楚、泗仓廒为卸纳摺运之地。又以所管斛斗代诸路岁额不足之数,且欠发运司米一百二十馀万斛不偿。乞将见在斛斗尽令般发赴朝廷。”从之。
转般之法,东南六路斛斗,自江、浙起纲至於淮甸,以及真、扬、楚、泗,为仓七以聚蓄军储。复自楚、泗置汴纲般运上京,以发运使董之。故常有六百万石以供京师,而诸仓常有数年之积。州郡告歉,则折纳上等价钱,谓之额斛。计本州岁额,以仓储代输京师,谓之代发。复於丰熟以中价收籴。?贱则官籴,不至伤农,饥歉则纳钱,民以为便。本钱岁增,兵食有馀。国家建都大梁,足食足兵之法,无以加於此矣。崇宁初,蔡京为相,始求羡财以供侈费,用所亲胡师文为发运使,以籴本数百万缗充贡,入为户部侍郎。自是来者效尤,时有进献,而本钱竭矣。本钱既竭,不能增籴,而储积空矣。储积既空,无可代发,而转般无用矣。乃用户部尚书曾孝广之说,立直达之法。时崇宁三年九月二十九日也。孝广之言曰:“往年南自真州江岸,北至楚州淮堤,以堰潴水,不通重船,般剥劳费。遂於堰傍置转般仓,受逐州所输,更用运河船载之入汴,以达京师。虽免推舟过堰之劳,然侵盗之弊由此而起。天圣中,发运使方仲荀奏请度真、楚州堰为水闸,自是东南金帛、茶布之类直至京师,惟六路上供犹循用转般法,吏卒糜费与在路折阅,动以万数。欲将六路上供斛斗,并依东南杂运直至京师或南京府界卸纳,庶免侵盗乞贷之弊。自是六路郡县各认岁额,虽湖南、北至远处所,亦直抵京师,丰不加籴,歉不代发。方纲米之来也,立法峻甚,船有损坏,所至修整,不得逾时。州县欲其速过,但令供状,以钱给之,以至沿流乡保悉致骚扰,公私横费,无有纪极。又盐法已坏,回舟无所得,舟人逃散,船亦随坏,本法尽废,弊事百出,良可叹也。”
谭稹言:“伏读圣训,自转般之法废为直达,岁运仅足。自开岁纲运,不至两河,所籴所般,数目不多,何以为策?令臣询访措置以闻。窃详祖宗建立真、楚、泗州转般仓之本意,可谓至密。一则以备中都缓急,二则以防漕渠阻节,三则纲般装发,资次运行,更无虚日。自其法废,河道日益浅涩,遂致中都粮储不继,仰烦圣训,丁宁训饬,谓淮南三转般仓,今日不可不复,置淮南路泗州,江南路真州,两浙路楚州。仍乞先自泗州为始,候一处了当,次及真、楚,既有籴本,顺流而下,不甚劳费。乞赐施行,然後俟丰岁计置储蓄,取旨立法转般,以为永法。”诏:“稹所陈利害甚明,并可依奏。候睦贼平日,令发运司措置施行。”五年二月新,淮南路转运判官向子?奏:“转般之法,寓平籴之意,江、湖有米,则可籴於真;二浙有米,则可籴於扬;宿、毫有米,则可籴於泗。坐视六路之丰歉,?有不登之处,则以钱折斛,发运司得以斡运之,不独无岁额不足之忧,因以宽民力。万一运渠旱乾,则近有汴口仓庾,今日所患者,向来籴本岁五百万缗,支移殆尽,难以全仰朝廷。乞将经制司措置地契、卖糟、量添七色等钱,以桩充籴本,假之数年,可以足用。”六月,诏特支降度牒一百万贯,香、盐钞一百万贯,付吕淙、卢知原均斛斗,专充应副转般。令尚书省措置取旨。 大观以後,或行转般,或行直达,诏令不一。
政和元年,张根为江西转运副使,岁漕米百二十万以给中都。江南州郡僻远,官吏艰於督趋,根常存三十万石於本司为转轮之本,以宽诸郡,时甚称之。
高宗建炎初,诏诸路纲米以三分之一输行在所,馀赴京师。二年八月,诏二广、湖南北、江东西路纲运赴江宁府,福建、两浙路赴平江府,京畿、淮南、京东西、河北、陕西路及川纲并赴行在。又诏二广、湖南北纲运如经由两浙,亦许赴平江府送纳;福建纲运经由江东、西,亦许赴江宁府送纳。三年闰八月,又诏诸路纲运除见钱并粮斛赴建康府户部送纳外,其金银绢帛并赴行在所。绍兴初,因地之宜,以两浙粟专供行在,以江东之粟饷淮东,以江西之粟饷淮西,荆湖之粟饷岳、鄂、荆南。量所用之数,责漕臣将输,而归其馀行在,钱帛亦然。惟水运有舟楫之劳,陆运有夫丁之扰,雇舟差夫,不胜其弊,民?有自毁其舟楫不愿藏舟,自废其田而不愿有田。王事鞅掌,人胥病之,於是申水脚糜费七分钱三分钱法,严卸纲无欠复拘留人船之戒,虑掳船之为民害也。既优价雇募客舟矣,又许将一分力胜搭带私物捐其税,及於两浙、江东西、四川泸叙嘉黔?自造官舟。 又揆道里之远近,滩碛之险阻,置转般仓;修堰闸,开浚河道。以便漕运。
绍兴四年,川陕宣抚吴?调两川夫运米十五万斛至利州,率四十馀千致一斛,饥病相仍,道死者众。漕臣赵开听民以粟输内郡,募舟挽之,人以为便。然嘉陵江险,滩碛相望,夏苦涨流,冬阻浅涩,终岁之运,殆莫能给。?再欲陆运,帅臣邵溥争之,且言:“宣司己取蜀民运脚钱百五十万,其忍复使之陆运乎!”乃卒行水运。总所委官就籴於沿流诸郡,复就兴、利、阆州置场,听客人中卖。又减成都水运对籴米,免四川及京西路请州租以宽之。
纲运之官,其责繁难,人以为惮。故自绍兴以来,优立赏格,其有少欠,许籴填补足,其纲欠及一分,才送有司究弊。後来献说者止欲从窄减作五?,且以百石论之,五?止五斗耳,使之全无侵蠹,当风扬掷,亦不免五?之少,则举无纳足之纲。於是户部言:“乞将少欠五?以上,一分以下之人,立限二十日籴填。” 孝宗淳熙元年,诏:“不以所欠多少,并与放除。其纲米赴仓卸纳,以陈易新,不得就舟支遣。其折帛钱纲在路违法借贷重其罚,或借贷官钱收买物货无偿,许估卖出豁其金银钱帛色额;低次亏损官钱者,行下元买纳场吏人名下追理,不得均摊民户。其有因纲运欠折追降官资者,如本非侵盗,且补纳己足,许保明叙复。”
吴氏《能改斋漫录》曰:“本朝东南岁漕米六百万石,而江西居三分之一,盖天下漕米多取於东南,而东南之米多取於江西也。”东莱吕氏曰:“古者,天子中千里而为都,公侯中百里而为都。天子之都,漕运东西南北,所贡入者,不过五百里;诸侯之都,漕运所贡入者,不过五十里。所以三代之前,漕运之法不备。虽如《禹贡》所载入於渭,乱於河之类,所载者不过是朝廷之路;所输者不过币帛九贡之法。所以三代之时,漕运之法,未甚讲论,正缘未是事大体重。到春秋之末,战国之初,诸侯交相侵伐,争事攻战,是时稍稍讲论漕运之法,然所论者尚只是行运之漕,至於国都之漕,亦未甚论。且如《管子》所论,粟行三百里,则无一年之积粟;行四百里,则无二年之积粟;行五百里,则众有饥色;如孙武所谓千里馈粮,士有饥色,皆是出征转输,至其所以输国都不出五百里、五十里,国都所在各有分,故当时亦尚未讲论。惟是後来,秦并诸侯,罢五等,置郡,然後漕运之法,自此方详。秦运天下之粟,输之北河,是时,盖有三十锺致一石者。地里之远,运粟之多,故讲论之详,方自此始。後来历代最盛,无如汉、唐。在汉初,高后、文、景时,中都所用者省,岁计不过数十万石而足,是时,漕运之法亦未讲。到得武帝,官多徒役众,在关中之粟四百万犹不足给之,所以郑当时开漕渠、六辅渠之类,盖缘当时用粟之多,漕法不得不讲。然当汉之漕在武帝时,诸侯王尚未尽输天下之粟,至武、宣以後,诸侯王削弱,方尽输天下之粟,汉之东南漕运,至此始详。当高帝之初,天子之州郡与诸侯封疆相?杂,诸侯各据其利,粟不及於天子。是时,所谓淮南东道皆天子奉地,如贾生说是汉初如此。至汉武帝时,亦大概有名而无实,其发运粟入关,当时尚未论江淮。到得唐时,方论江淮,何故?汉会稽之地去中国封疆辽远,开垦者多,粟不入京师,以京师之粟尚不自全,何况诸侯自封殖?且如吴王濞作乱,枚乘之说,言京都之仓不如吴之富,以此知当时殖利自丰,不是运江淮之粟。到唐时,全倚办江淮之粟。唐太宗以前,府兵之制未坏,有征行,便出兵,其不征行,各自归散於田野,未尽仰给大农,所以唐高祖、太宗运粟於关中不过十万。後来,明皇府兵之法渐坏,兵渐多,所以漕粟自此多。且唐睿宗、明皇以後,府兵之法己坏,是故用粟乃多,向前府兵之法未坏,所用粟不多。唐漕运时,李杰、裴耀卿之徒未甚讲论,到二子讲论,自是府兵之法既坏,用粟既多,不得不讲论。且如汉漕系郑当时之议,都不曾见於高、惠、文、景之世。唐之李杰、裴耀卿之议,都不曾见於高祖、太宗之世,但只见於中、睿、明皇之时,正缘汉武官多役众。唐中、睿以後,府兵之法坏,聚兵既多,所以漕运不得不详。大抵这两事常相为消长,兵与漕运常相关。所谓宗庙、社飨之类,十分不费一分,所费广者,全在用兵,所谓漕运,全视兵多少。且唐肃宗、代宗之後,如河北诸镇,皆强租赋不领於度支。当时有如吐蕃、回纥为乱,所用犹多。镇武、天德之?,岁遣两河诸镇,所以全倚办江淮之粟。议论漕运,其大略自江入淮,自淮入汴,自洛入河,自河入渭,各自征输,水次各自置仓。如集津仓、洛口仓、含嘉仓、河阴仓,渭桥转相般运,道途之远,此法遂坏。自当时刘晏再整顿运漕之法,江淮之道,各自置船,淮船不入汴,汴船不入河,河船不入渭,水之曲折,各自便习,其操舟者所以无倾覆之患,国计於是足。所以唐人议论之多,惟江淮为最急。德宗时,缘江淮米不至,六军之士脱巾呼於道,韩?运米岁至,德宗、太子置酒相庆。可见唐人倚办於此,如此其急。唐时漕运,大率三节:江淮是一节,河南是一节,陕西到长安是一节。 所以当时漕运之臣,所谓无如此。三节最重者京口。初,京口济江淮之粟所会於京口,京口是诸郡咽喉处。初时,润州、江淮之粟至於京口,到得中?,河南、陕西互相转输。然而三处惟是江淮最切,何故?皆自江淮发足,所以韩?由漕运致位宰相,李?因漕运飞扬跋扈,以至作乱。以此三节,惟是京口最重。所谓汉漕,一时所运,临时制宜,不足深论。到得宋朝定都於汴,是时,漕运之法分为四路:东南之粟自淮入汴至京师;若是陕西之粟,便自三门、白波转黄河入汴至京师;若是陈、蔡一路粟,自惠民河至京师。京东粟自广济河至京师。四方之粟有四路,四条河至京师。当时最重者惟是汴河最重,何故?河西之粟,江无阻,及入汴,大计皆在汴;其次北方之粟,自三门、白波入关,自河入汴入京师,虽惠民、广济来处不多,其势也轻。本朝置发漕两处,最重者是江淮至真州,陆路转输之劳;其次北之粟,底柱之门,舟楫之利。若其他置发运,如惠民河、广济河虽尝立官,然不如两处之重。此宋朝之大略如此。然而宋朝所谓岁漕六百万石,所专倚办江淮,其所谓三门、白波之类,非大农仰给之所,惟是江淮最重。在祖宗时,陆路之粟至真州入转般仓,自真方入船,即下贮发运司,入汴方至京师,诸州回船,?自真州请盐散於诸州,诸州虽有费,亦有盐以偿之,此是宋朝良法。
凡以江淮往来,迟速必视风势。本朝发运使相风旗,有官专主管,相风旗合则无罪;如不合,便是奸弊。夫船之迟速,何故以风为旗?盖缘风动四方,万里只是一等,所以使得相风旗。真州便是唐时扬子江,後来本朝改号曰真州。运法未坏,诸州船只到真州请盐回,其次入汴、入京师。後来发运岁造船,谓之发运官船,与诸州载米发运,申明汴船不出江,诸州又自造船。虽有此约束,诸州船终不应付,因此漕法渐坏,惟发纲发运未罢。及蔡京为相,不学无术,不能明考祖宗立法深意,遂废改盐法,置直达江,无水处不如此。是时奸吏多,虽有运漕之官,不过催督起发,其官亦有名而无实。大抵用官船逐处漕运时,便都无奸计。若用直达江,经涉岁月长远,故得为奸,所费甚多,东南入京之粟亦少。故太仓之粟少似东南蓄积,发运有名无实,此召乱之道也。本朝漕运之法坏自蔡京,东京发运本原大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