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二 志第三十五 律曆十五

    卷八十二 志第三十五 律曆十五 (第2/3页)

到太陽之數。然太陰一晝夜東行十三度餘,以太陰行度較之,又減去二十九日早晨度太陰所行十三度餘,則太陰尚有四十六度以上未行到太陽之數,九月大盡,明矣。其金國九月作小盡,不當見月體;今既見月體,不為晦日。乞九月三十日、十月一日差官驗之。」詔遣禮部郎官呂祖謙。祖謙言:「本朝十月小盡,一日辛卯朔,夜昏度太陰躔在尾宿七度七十分。以太陰一晝夜平行十三度三十一分,至八日上弦日,太陰計行九十一度餘。按曆法,朔至上弦,太陰平行九十一度三十一分,當在室宿一度太。金國十月大盡,一日庚寅朔,夜昏度太陰約在心宿初度三十一分。太陰一晝夜亦平行十三度三十一分,自朔至本朝八日為金國九日,太陰已行一百四度六十二分,比之本朝十月八日上弦,太陰多行一晝夜之數。今測見太陰在室宿二度,計行九十二度餘,始知本朝十月八日上弦,密於天道。」詔祖謙復測驗。是夜,邦傑用渾天儀法物測驗,太陰在室宿四度,其八日上弦夜所測太陰在室宿二度。按曆法,太陰平行十三度餘,行遲行十二度。今所測太陰,比之八日夜又東行十二度,信合天道。

    十年十月,詔,甲辰歲曆字誤,令禮部更印造,頒諸安南國,繼宗、澤及荊大聲削降有差。

    十二年九月,成忠郎楊忠輔言:「淳熙曆簡陋,於天道不合。今歲三月望,月食三更二點,而曆在二更二點;數虧四分,而曆虧幾五分。四月二十三日,水星據曆當夕伏,而水星方與太白同行東井間,昏見之時,去濁猶十五餘度。七月望前,土星已伏,而曆猶注見。八

    月未弦,金已過氐矣,而曆猶在亢。此類甚多,而朔差者八年矣。夫守疏敝之曆,不能革舊,其可哉!忠輔於易粗窺大衍之旨,創立日法,撰演新曆,不敢以言者,誠懼太史順過飾非。恃刻漏則水有增損、遲疾,恃渾儀則度有廣狹、斜正。所賴今歲九月之交食在晝,而淳熙曆法當在夜,以晝夜辨之,不待紛爭而決矣。輒以忠輔新曆推算,淳熙十二年九月定望日辰退乙未,太陰交食大分四、小分八十五,晨度帶入漸進大分一、小分七;虧初在東北,卯正一刻一十一分,係日出前;食甚在正北,辰初一刻一十分;復滿在西北,辰正初刻,並日出後。其日日出卯正二刻後,與虧初相去不滿一刻。以地形論之,臨安在岳臺之南,秋分後晝刻比岳臺差長,日當先曆而出,故知月起虧時,日光已盛,必不見食。以淳熙曆推之,九月望夜,月食大分五、小分二十六,帶入漸進大分三、小分四十七;虧初在東北,卯初三刻,係攢點九刻後;食甚在正北,卯正三刻後;復滿在西北,辰正初刻後,並在晝。」禮部迺考其異同,孝宗曰:「日月之行有疏數,故曆久不能無差,大抵月之行速,多是不及,無有過者。可遣臺官、禮部官同驗之。」詔遣禮部侍郎顏師魯。其夜戌正二刻,陰雲蔽月,不辨虧食。師魯請詔精於曆學者與太史定曆,孝宗曰:「曆久必差,聞來年月食者二,可俟驗否。」

    十三年,右諫議大夫蔣繼周言,試用民間有知星曆者,遴選提領官,以重其事,如祖宗之制。孝宗曰:「朝士鮮知星曆者,不必專領。」迺詔有通天文曆算者,所在州、軍以聞。八月,布衣皇甫繼明等陳:「今歲九月望,以淳熙曆推之,當在十七日,實曆敝也。太史乃注於十六日之下,徇私遷就,以掩其過。請造新曆。」而忠輔乞與曆官劉孝榮及繼明等各具己見,合用曆法,指定今年八月十六日太陰虧食加時早晚、有無帶出、所見分數及節次、生光復滿方面、辰刻、更點同驗之,仰合乾象,折衷疏密。再請今年八月二十九日驗月見東方一事,苟見月餘光,則其日不當以為晦也。又今年九月十六日驗月未盈一事,苟見月體東向之光猶薄,則其日不當為望也。知晦望之差,則朔之差明矣。必使氣之與朔無毫髮之差,始可演造新曆。付禮部議,各具先見,指定太陰虧食分數、方面、辰刻,定驗折衷。詔師魯、繼周監之。既而孝榮差一點,繼明等差二點,忠輔差三點,迺罷遣之。

    十四年,國學進士會稽石萬言:

    淳熙曆立元非是,氣朔多差,不與天合。按淳熙十四年曆,清明、夏至、處暑、立秋四氣,及正月望、二月十二月下弦、六月八月上弦、十月朔,並差一日。如卦候、盈、虛、沒、滅、五行用事,亦各隨氣朔而差。南渡以來,渾儀草剏,不合制度,無圭表以測日景長短,無機漏以定交食加時,設欲考正其差,而太史局官尚如去年測驗太陰虧食,自一更一點還光一分之後,或一點還光二分,或一點還光三分以上,或一點還光三分以下,使更點乍疾乍徐,隨景走弄,以肆欺蔽。若依晉泰始、隋開皇、唐開元課曆故事,取淳熙曆與萬所造之曆各推而上之於千百世之上,以求交食,與夫歲、月、日、星辰之著見於經史者為合與否,然後推而下之,以定氣朔,則與前古不合者為差,合者為不差,甚易見也。

    然其差謬非獨此耳,冬至日行極南,黃道出赤道二十四度,晝極短,故四十刻,夜極長,故六十刻;夏至日行極北,黃道入赤道二十四度,晝極長,故六十刻,夜極短,故四十刻;春、秋二分,黃、赤二道平而晝夜等,故各五十刻。此地中古今不易之法。至王普重定刻漏,又有南北分野、冬夏晝夜長短三刻之差。今淳熙曆皆不然,冬至晝四十刻極短,夜六十刻極長,乃在大雪前二日,所差一氣以上;自冬至之後,晝當漸長,夜當漸短,今過小寒,晝猶四十刻,夜猶六十刻,所差七日有餘;夏至晝六十刻極長、夜四十刻極短,乃在芒種前一日,所差亦一氣以上;自夏至之後,晝當漸短,夜當漸長,今過小暑,晝猶六十刻,夜猶四十刻,所差亦七日有餘;及晝、夜各五十刻,又不在春分、秋分之下。

    至於日之出入,人視之以為晝夜,有長短,有漸,不可得而急與遲也,急與遲則為變。今日之出入增減一刻,近或五日,遠或三四十日,而一急一遲,與日行常度無一合者。請考正淳熙曆法之差,俾之上不違於天時、下不乖於人事。送祕書省、禮部詳之。

    皇甫繼明、史元寔、皇甫迨、龐元亨等言:「石萬所撰五星再聚曆,乃用一萬三千五百為日法,特竊取唐末崇元舊曆而婉其名爾。淳熙曆立法乖疏,丙午歲定望則在十七日,太史知其不可,遂注望於十六日下,以掩其過。臣等嘗陳請於太史局官對辨,置局更曆,迄今未行。今考淳熙曆經則又差於將來。戊申歲十一月下弦則在二十四日,太史局官必俟頒曆之際,又將妄退於二十三日矣。法不足恃,必假遷就,而朔望二弦,曆法綱紀,苟失其一,則五星盈縮、日月交會、與夫昏旦之中星、晝夜之晷刻,皆不可得而正也。渾儀、景表,壺漏之器,臣等私家無之,是以曆之成書,猶有所待。國朝以來,必假剏局而曆始成,請依改造大曆故事,置局更曆,以祛太史局之敝。」事上聞,宰相王淮奏免送後省看詳,孝宗曰:「使祕書省各司同察之,亦免有異同之論。」六月,給事中兼修玉牒官王信亦言更曆事,以為曆法深奧,若非詳加測驗,無以見其疏密。乞令繼明與萬各造來年一歲之曆,取其無差者。詔從之。十二月,進所造曆。淮等奏:「萬等曆日與淳熙十五年曆差二朔,淳熙曆十一月下弦在二十四日,恐曆法有差。」孝宗曰:「朔豈可差?朔差則所失多矣。」乃命吏部侍郎章森、祕書丞宋伯嘉參定以聞。

    十五年,禮部言:「萬等所造曆與淳熙曆法不同,當以其年六月二日、十月晦日月不應見而見為驗,兼論淳熙曆下弦不合在十一月二十四日,是日請遣官監視。」詔禮部侍郎尤袤與森監之。六月二日,森奏:「是夜月明,至一更二點入濁。」十月晦,袤奏:「晨前月見東方。」孝宗問:「諸家孰為疏密?」周必大等奏:「三人各定二十九日早,月體尚存一分,獨忠輔、萬謂既有月體,不應小盡。」孝宗曰:「十一月合朔在申時,是以二十九日尚存月體耳。」

    十六年,承節郎趙渙言:「曆象大法及淳熙曆,今歲冬至并十二月望,月食皆後天一辰,請遣官測驗。」詔禮部侍郎李巘、祕書省鄧馹[七]祕書省鄧馹按「祕書省」為官署名而非官名,據上文「祕書丞宋伯嘉」和下文「祕書丞黃艾」例,疑「省」為「丞」之誤。等視之。巘等請用太史局渾儀測驗,如乾道故事,差祕書省提舉一員專監之。詔差祕書丞黃艾、校書郎王叔簡。

    紹熙元年八月,詔太史局更造新曆頒之。二年正月,進立成二卷、紹熙二年七曜細行曆一卷,賜名會元,詔巘序之。

    紹熙四年,布衣王孝禮言:「今年十一月冬至,日景表當在十九日壬午,會元曆注乃在二十日癸未,係差一日。崇天曆癸未日冬至加時在酉初七十六分,紀元曆在丑初一刻六十七分,統元曆在丑初二刻二分,會元曆在丑初一刻三百四十分。迨今八十有七年,常在丑初一刻,不減而反增。崇天曆寔天聖二年造,紀元曆崇寧五年造,計八十二年。是時測景驗氣,知冬至後天乃減六十七刻半,方與天道協。其後陳得一造統元曆,劉孝榮造乾道、淳熙、會元三曆,未嘗測景。苟弗立表測景,莫識其差。乞遣官令太史局以銅表同孝禮測驗。」朝廷雖從之,未暇改作。

    慶元四年,會元曆占候多差,日官、草澤互有異同,詔禮部侍郎胡紘充提領官,正字馮履充參定官,監楊忠輔造新曆。右諫議大夫兼侍講姚愈言:「太史局文籍散逸,測驗之器又復不備,幾何而不疏略哉!漢元鳳間,言曆者十有一家,議久不决,考之經籍,驗之帝王錄,然後是非洞見。元和間,以太初違天益遠,晦朔失實,使治曆者修之,以無文證驗,雜議蠭起,越三年始定。此無他,不得儒者以總其綱,故至于此也。周官馮相氏、保章氏志日月星辰之運動,而冢宰實總之。漢初,曆官猶宰屬也。熙寧間,司馬光、沈括皆嘗提舉司天監,故當是時曆數明審,法度嚴密。乞命儒臣常兼提舉,以專其責。」

    五年,監察御史張巖論馮履唱為詖辭,罷去。詔通曆算者所在具名來上。及忠輔曆成,宰臣京鏜上進,賜名統天,頒之,凡曆經三卷,八曆冬至考一卷,三曆交食考三卷,晷景考一卷,考古今交食細草八卷,盈縮分損益率立成二卷,日出入晨昏分立成一卷,岳臺日出入晝夜刻一卷,赤道內外去極度一卷,臨安午中晷景常數一卷,禁漏街鼓更點辰刻一卷,禁漏五更攢點昏曉中星一卷,將來十年氣朔二卷,己未庚申二年細行二卷,總三十二卷。慶元五年七月辛卯朔,統天曆推日食,雲陰不見。六年六月乙酉朔,推日食不驗。

    嘉泰二年五月甲辰朔,日有食之,詔太史與草澤聚驗於朝。太陽午初一刻起虧,未初刻復滿。統天曆先天一辰有半,迺罷楊忠輔,詔草澤通曉曆者應聘修治。

    開禧三年,大理評事鮑澣之言:「曆者,天地之大紀,聖人所以觀象明時,倚數立法,以前民用而詔方來者。自黃帝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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