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八 志第八十一 樂三

    卷一百二十八 志第八十一 樂三 (第2/3页)

十二虡。」太常以謂用宮架十二虡,則律呂均聲不足,不能成均。請如禮:宮架四面如辰位,設鎛鐘十二虡,而甲、丙、庚、壬設鐘,乙、丁、辛、癸設磬,位各一虡;四隅植建鼓,以象二十四氣。宗廟、郊丘如之。

    五年正月,開封布衣葉防上書論樂器、律曲不應古法,復下楊傑議。傑論防增編鐘、編磬二十有四為簨制,管簫視鐘磬數,登歌用玉磬,去樂曲之近清聲者,舞不立表,皆非是。其言均律差互,與劉几同。請以晉鼓節金奏。考經、禮,制簨虡教國子、宗子舞,用之郊廟,為何所取?而范鎮亦言:「自唐以來至國朝,三大祀樂譜並依周禮,然其說有黃鐘為角、黃鐘之角。黃鐘為角者,夷則為宮;黃鐘之角者,姑洗為角。十二律之於五聲,皆如此率。而世俗之說,乃去『之』字,謂太簇曰黃鐘商,姑洗曰黃鐘角,林鐘曰黃鐘徵,南呂曰黃鐘羽。今葉防但通世俗夷部之說,而不見周禮正文,所以稱本寺均差互,其說難行。」帝以樂律絕學,防草萊中習之尤難,乃補防為樂正。

    六年春正月,御大慶殿,初用新樂。二月,太常言:「郊廟樂虡,若遇雨雪,望祭即設於殿上。」三月,禮部言:「有司攝事,祀昊天舞名,請初獻曰帝臨嘉至,亞、終獻曰神娭錫羨;太廟初獻曰孝熙昭德,亞、終獻曰禮洽儲祥。」詔可。九月,禮部言:「周禮,凡大祭祀,王出入則奏王夏,明入廟門已用樂矣。今既移祼在作樂之前,皇帝詣罍洗奏乾安,則入門亦當奏乾安,庶合古制。其入景靈宮及南郊壝門,乞如之。」

    七年正月,詔從協律郎榮咨道請,於奉宸庫選玉造磬,令太常審定音律。六月,禮部言:「親郊之歲,夏至祀皇地祇於方丘,遣冢宰攝事,禮容樂舞謂宜加於常祀。而其樂虡二十、樂工百五十有二、舞者六十有四,與常歲南北郊上公攝事無異,未足以稱欽崇之意。乞自今準親祠用三十六虡,工人三百有六,舞人百三十有四。」詔可。

    元祐元年,咨道又言:「先帝詔臣製造玉磬,將用于廟堂之上,依舊同編鐘以登歌。今年親祠明堂,請用之,以章明盛典。」從之。三年,范鎮樂成,上其所製樂章三、鑄律十二、編鐘十二、鎛鐘一、衡一、尺一、斛一,響石為編磬十二、特磬一,簫、笛、塤、箎、巢笙、和笙各二,并書及圖法。帝與太皇太后御延和殿,詔執政、侍從、臺閣、講讀官皆往觀焉。賜鎮詔曰:「朕惟春秋之後,禮樂先亡;秦、漢以來,韶、武僅在。散樂工於河、海之上,往而不還;聘先生於齊、魯之間,有莫能致。魏、晉以下,曹、鄶無譏。豈徒鄭、衞之音,已雜華、戎之器。間有作者,猶存典刑。然銖、黍之一差,或宮、商之易位。惟我四朝之老,獨知五降之非。審聲知音,以律生尺。覽詩書之來上,閱簨虡之在廷。君臣同觀,父老太息。方詔學士、大夫論其法,工師、有司考其聲。上追先帝移風易俗之心,下慰老臣愛君憂國之志。究觀所作,嘉歎不忘。」

    鎮為樂論,其自敘曰:「臣昔為禮官,從諸儒難問樂之差謬,凡十餘事。厥初未習,不能不小牴牾。後考周官、王制、司馬遷書、班氏志,得其法,流通貫穿,悉取舊書,去其牴牾,掇其要,作為八論。」其論律、論黍、論尺、論量、論聲器,言在律曆志。

    論鐘曰:

    夫鐘之制,周官鳧氏言之甚詳,而訓解者其誤有三:若云:「帶,所以介,其名也介,在于、鼓、鉦、舞、甬、衡之間。」介于、鼓、鉦、舞之間則然,非在甬、衡之上,其誤一也。又云:「舞,上下促,以橫為修,從為廣,舞廣四分。」今亦去徑之二分以為之間,則舞間之方常居銑之四也。舞間方四,則鼓間六亦其方也。鼓六、鉦六、舞四,既言鼓間與舞佾相應,則鼓與舞皆六,所云「鉦六、舞四」,其誤二也。又云:「鼓外二,鉦外一。」彼既以鉦、鼓皆六,無厚薄之差,故從而穿鑿以遷就其說,其誤三也。

    今臣所鑄編鐘十二,皆從其律之長,故鐘口十者,其長十六以為鐘之身。鉦者,正也,居鐘之中,上下皆八,下去二以為之鼓,上去二以為之舞,則鉦居四而鼓與舞皆六。是故于、鼓、鉦、舞、篆、景、欒、隧、甬、衡、旋蟲,鐘之文也,著於外者也;廣、長、空徑、厚、薄、大、小,鐘之數也,起於內者也。若夫金錫之齊與鑄金之狀率按諸經,差之毫釐則聲有高下,不可不審。其鎛鐘亦以此法而四倍之。

    今太常鐘無大小、無厚薄、無金齊,一以黃鐘為率,而磨以取律之合,故黃鐘最薄而輕。自大呂以降,迭加重厚,是以卑陵尊,以小加大,其可乎?且清聲者不見於經,惟小胥注云「鐘磬者,編次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謂之堵。」至唐又有十二清聲,其聲愈高,尤為非是。國朝舊有四清聲,置而弗用,至劉几用之,與鄭、衞無異。

    論磬曰:

    臣所造編磬,皆以周官磬氏為法,若黃鐘股之博四寸五分,股九寸,鼓一尺三寸五分;鼓之博三寸,而其厚一寸,其弦一尺三寸五分。十二磬各以其律之長而三分損益之,如此其率也。今之十二磬,長短、厚薄皆不以律,而欲求其聲,不亦遠乎?鐘有齊也,磬,石也,天成之物也。以其律為之長短、厚薄,而其聲和,此出於自然,而聖人者能知之,取以為法,後世其可不考正乎?考正而非是,則不足為法矣。

    特磬則四倍其法而為之。國朝祀天地、宗廟及大朝會,宮架內止設鎛鐘,惟后廟乃用特磬,非也。今已升祔后廟,特磬遂為無用之樂。臣欲乞凡宮架內於鎛鐘後各加特磬,貴乎金石之聲小大相應。

    論八音曰:

    匏、土、革、木、金、石、絲、竹,是八物者,生天地間,其體性不同而至相戾之物也。聖人制為八器,命之商則商,命之宮則宮,無一物不同者。能使天地之間至相戾之物無不同,此樂所以為和而八音所以為樂也。

    樂下太常,而楊傑上言:「元豐中,詔范鎮、劉几與臣詳議郊廟大樂,既成而奏,稱其和協。今鎮新定樂法,頗與樂局所議不同。且樂經仁宗制作,神考睿斷,奏之郊廟、朝廷,蓋已久矣,豈可用鎮一說而遽改之?」遂著元祐樂議,以破鎮說。其議樂章曰:

    國朝大樂所立曲名,各有成憲,不相淆雜,所以重正名也。故廟室之樂皆以「大」名之,如大善、大仁、大英之類是也。今鎮以文明之曲獻祖廟,以大成之曲進皇帝,以萬歲之曲進太皇太后,其名未正,難以施於宗廟、朝廷。

    議宮架加磬曰:

    鎮言:「國朝祀天地、宗廟及大朝會,宮架內止設鎛鐘,惟后廟乃用特磬,非也。今已升后廟,特磬遂為無用之樂,欲乞凡宮架內於鎛鐘後各加特磬,貴乎金石之聲小大相應。」按唐六典:天子宮架之樂,鎛鐘十二、編鐘十二、編磬十二,凡三十有六虡,宗廟與殿庭同。凡中宮之樂,則以大磬代鐘,餘如宮架之制。今以鎛鐘、特磬並設之,則為四十八架,於古無法。皇帝將出,宮架撞黃鐘之鐘,右五鐘皆應;皇帝興,宮架撞蕤賓之鐘,左五鐘皆應。未聞皇帝出入,以特磬為節。議十六鐘磬曰:

    鎮謂:「清聲不見於經,惟小胥注云『鐘磬者,編次之,十六枚而在一虡謂之堵。』至唐又有十二清聲,其聲愈高,尤為非是。國朝舊有四清聲,置而弗用,至劉几用之,與鄭、衞無異。」按編鐘、編磬十六,其來遠矣。豈徒見於周禮小胥之注哉?漢成帝時,犍為郡於水濱得古磬十六枚,帝因是陳禮樂、雅頌之聲,以風化天下。其事載於禮樂志,不為不詳,豈因劉几然後用哉?且漢承秦,秦未嘗制作禮樂,其稱古磬十六者,乃二帝、三王之遺法也。其王朴樂內編鐘、編磬,以其聲律太高,歌者難逐,故四清聲置而弗用。及神宗朝下三律,則四清聲皆用而諧協矣。周禮曰:「鳧氏為鐘,薄厚之所震動,清濁之所由出。」則清聲豈不見於經哉?今鎮以簫、笛、塤、箎、巢笙、和笙獻於朝廷,簫必十六管,是四清聲在其間矣。自古無十二管之簫,豈簫韶九成之樂已有鄭、衞之聲乎?

    禮部、太常亦言「鎮樂法自係一家之學,難以參用」,而樂如舊制。

    四年十二月,始命大樂正葉防撰朝會二舞儀。

    武舞曰威加四海之舞:

    第一變:舞人去南表三步,總干而立,聽舉樂,三鼓,前行三步,及表而蹲;再鼓,皆舞,進一步,正立;再鼓,皆持干荷戈,相顧作猛賁趫速之狀;再鼓,皆轉身向裏,以干戈相擊刺,足不動;再鼓,皆回身向外,擊刺如前;再鼓,皆正立舉手,蹲;再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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