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一十八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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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一十八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第1/3页)

    吳潛 程元鳳 江萬里 王爚 章鑑 陳宜中 文天祥

    吳潛字毅夫,宣州寧國人。祕閣修撰柔勝之季子。嘉定十年進士第一,授承事郎、簽鎮東軍節度判官。改簽廣德軍判官。丁父憂,服除,授祕書省正字,遷校書郎、添差通判嘉興府,權發遣嘉興府事。轉朝散郎、尚書金部員外郎。

    紹定四年,遷尚右郎官。都城大火,潛上疏論致災之由:「願陛下齋戒修省,恐懼對越,菲衣惡食,必使國人信之,毋徒減膳而已。疏損聲色,必使天下孚之,毋徒徹樂而已。閹官之竊弄威福者勿親,女寵之根萌禍患者勿昵。以暗室屋漏為尊嚴之區,而必敬必戒,以恆舞酣歌為亂亡之宅,而不淫不泆。使皇天后土知陛下有畏之之心,使三軍百姓知陛下有憂之之心。然後,明詔二三大臣,和衷竭慮,力改絃轍,收召賢哲,選用忠良。貪殘者屏,回衺者斥,懷姦黨賊者誅,賈怨誤國者黜。毋並進君子、小人以為包荒,毋兼容衺說、正論以為皇極,以培國家一綫之脈,以救生民一旦之命。庶幾天意可回,天災可息,弭災為祥,易亂為治。」

    又言:「重地要區,當豫畜人才以備患。論大順之理,貫通天人,當以此為致治之本。」又貽書丞相史彌遠論事:一曰格君心,二曰節奉給,三曰振恤都民,四曰用老成廉潔之人,五曰用良將以禦外患,六曰革吏弊以新治道。授直寶章閣、浙東提舉常平,辭不赴。改吏部員外郎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遷太府少卿、淮西總領。

    又告執政,論用兵復河南不可輕易,以為:「金人既滅,與北為鄰,法當以和為形,以守為實,以戰為應。自荊襄首納空城,合兵攻蔡,兵事一開,調度寖廣,百姓狼狽,死者枕藉,使生靈肝腦塗地,得城不過荊榛之區,獲俘不過曖昧之骨,而吾之內地荼毒如此,邊臣誤國之罪,不待言矣。聞有進恢復之畫者,其算可謂俊傑,然取之若易,守之實難。征行之具,何所取資,民窮不堪,激而為變,內郡率為盜賊矣。今日之事,豈容輕議。」自後,興師入洛,潰敗失亡不貲,潛之言率驗。遷太府卿兼權沿江制置、知建康府、江東安撫留守。上疏論保蜀之方,護襄之策,防江之算,備海之宜,進取有甚難者三事。

    端平元年,詔求直言,潛所陳九事:一曰顧天命以新立國之意,二曰植國本以廣傳家之慶,三曰篤人倫以為綱常之宗主,四曰正學術以還斯文之氣脈,五曰廣畜人才以待乏絕,六曰實恤民力以致寬舒,七曰邊事當鑒前轍以圖新功,八曰楮幣當權新制以解後憂,九曰盜賊當探禍端而圖長策。以直論忤時相,罷奉千秋鴻禧祠。改祕閣修撰、權江西轉運副使兼知隆興府,主管江西安撫司。擢太常少卿,奏造斛斗輸諸郡租,寬恤人戶,培植根本,凡十五事。

    進右文殿修撰、集英殿修撰、樞密都承旨、督府參謀官兼知太平州,五辭不允。又言和戰成敗大計,宜急救襄陽等事。貽書執政,論京西既失,當招收京淮丁壯為精兵,以保江西。權工部侍郎、知江州,辭不赴。請養宗子以係國本,以鎮人心。改權兵部侍郎兼檢正。論士大夫私意之敝,以為:「襄、漢潰决,興、沔破亡,兩淮俶擾,三川陷沒。欲望陛下念大業將傾,士習已壞,以靜專察羣情,以剛明消衆慝,警于有位,各勵至公。毋以術數相高,而以事功相勉;毋以陰謀相訐,而以識見相先。協謀并智,戮力一心,則危者尚可安,而衰證尚可起也。」又請分路取士,以收淮、襄之人物。

    試工部侍郎、知慶元府兼沿海制置使,改知平江府,條具財計凋敝本末,以寬郡民,與轉運使王埜爭論利害。授寶謨閣待制,提舉太平興國宮,改玉隆萬壽宮。試戶部侍郎、淮東總領兼知鎮江府。言邊儲防禦等十有五事。改寶謨閣直學士,兼浙西都大提點坑冶,權兵部尚書、浙西制置使。申論防拓江海,團結措置等事。

    進工部尚書,改吏部尚書兼知臨安府,乃論艱屯蹇困之時,非反身修德,無以求亨通之理。乞遴選近族以係人望,而俟太子之生。帝嘉納。兼侍讀經筵,以臺臣徐榮叟論列,授寶謨閣學士、知紹興府、浙東安撫使,辭,提舉南京鴻慶宮。遂請致仕,授華文閣學士知建寧府,辭。

    丁母憂,服除,轉中大夫、試兵部尚書兼侍讀,轉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改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進封金陵郡侯。以亢旱乞罷,免,改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改知福州兼本路安撫使。徙知紹興府、浙東安撫使。

    召同知樞密院兼參知政事。入對,言:「國家之不能無敝,猶人之不能無病。今日之病,不但倉、扁望之而驚,庸醫亦望而驚矣。願陛下篤任元老,以為醫師,博采衆益,以為醫工。使臣輩得以效牛溲馬勃之助,以不辱陛下知人之明。」

    淳祐十一年,入為參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樞密使。明年,以水災乞解機政。以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又四年,授沿海制置大使,判慶元府。至官,條具軍民久遠之計,告于政府,奏皆行之。又積錢百四十七萬三千八百有奇,代民輸帛,前後所蠲五百四十九萬一千七百有奇。以久任丐祠,且累章乞歸田里,進封崇國公,判寧國府。還家,以醴泉觀使兼侍讀,召入對,論畏天命,結民心,進賢才,通下情。帝嘉納。拜特進、左丞相,進封慶國公。奏:「乞令在朝之臣各陳所見,以决處置之宜。」改封許國公。

    大元兵渡江攻鄂州,別將由大理下交阯,破廣西、湖南諸郡。潛奏:「今鄂渚被兵,湖南擾動,推原禍根,良由近年姦臣憸士設為虛議,迷國誤軍,其禍一二年而愈酷。附和逢迎,媕阿諂媚,積至於大不靖。臣年將七十,捐軀致命,所不敢辭。所深痛者,臣交任之日,上流之兵已踰黃、漢,廣右之兵已蹈賓、柳,謂臣壞天下之事,亦可哀已。」

    又論國家安危治亂之原:「蓋自近年公道晦蝕,私意橫流,仁賢空虛,名節喪敗,忠嘉絕響,諛佞成風,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稔成兵戈之禍,積為宗社之憂。章鑑、高鑄嘗與丁大全同官,傾心附麗,躐躋要途。蕭泰來等羣小噂沓,國事日非,浸淫至于今日。陛下稍垂日月之明,毋使小人翕聚,以貽善類之禍。沈炎實趙與{笱叵心}之腹心爪牙,而任臺臣,甘為之搏擊。姦黨盤據,血脈貫穿,以欺陛下。致危亂者,皆此等小人為之。」又乞令大全致仕,炎等與祠,高鑄羇管州軍。不報。

    屬將立度宗為太子,潛密奏云:「臣無彌遠之材,忠王無陛下之福。」帝怒潛,卒以炎論劾落職。命下,中書舍人洪芹繳還詞頭,不報,謫建昌軍,尋徙潮州,責授化州團練使、循州安置。潛預知死日,語人曰:「吾將逝矣,夜必雷風大作。」已而果然,四鼓開霽,撰遺表,作詩頌,端坐而逝。時景定三年五月也。循人聞之,咨嗟悲慟。德祐元年,追復元官,仍還執政恩數。明年,以太府卿柳岳請贈謚,特贈少師。

    程元鳳字申甫,徽州人。紹定元年進士,調江陵府教授。端平元年,差江西轉運司幹辦公事。丁母憂。淳祐元年,遷禮、兵二部架閣,以父老不忍去側,遷太學正,以祖諱辭,改國子錄。父憂,服闋,遷太學博士,改宗學博士。以詩、禮講榮王府。旁諷曲諭,隨事規正,多所裨益,王亦傾心敬聽。輪對,極論世運剝復之機及人主所當法天者。理宗覽之曰:「有古遺直風。」

    六年,進祕書丞兼權刑部郎官。七年,兼權右司郎官,遷著作郎,仍權右司郎官。輪對,指陳時病尤激切,當國者以為厲己。匃外,知饒州。郡初罹水災,元鳳訪民疾苦,夙夜究心,修城堞,置義阡,寬誅求,察誣證。進江、淮、荊、浙、福建、廣南都大提點坑冶,仍兼知饒州冶司,歲有冬夏帳銀,悉舉以補郡積年諸稅斂之不足者。芝生治所,衆以治行之致,元鳳曰:「五穀熟則民蒙惠,此不足異也。」

    召奏事,辭,不允,遷右曹郎官。疏言實學、實政、國本、人才、吏治、生民、財計、兵威八事。尋兼右司郎官,拜監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丞相鄭清之久專國柄,老不任事,臺官潘凱、吳燧合章論列,清之不悅,改遷之,二人不拜命去。元鳳上疏斥清之罪,其言明白正大,凱、燧得召還。有事于明堂,元鳳疏言「祈天以實不以文」。又言邊備,謂「當申儆軍實,以起積玩之勢」。及言濫刑之敝。十二年,拜右正言兼侍講,以祖諱辭。詔權以右補闕繫銜。上疏論格心之學,謂「革士大夫之風俗,當革士大夫之心術」。至於文敝、邊儲、人才、民心、儲將帥、救災異,莫不盡言。

    余晦以從父天錫恃恩妄作,三學諸生伏闕上書白其罪狀,司業蔡抗又力言之,元鳳數其罪劾之。奏上,以晦為大理少卿,抗為宗正少卿。元鳳又上疏留抗而黜晦,以安士心。乃命抗仍兼司業,晦予郡。

    升殿中侍御史,仍兼侍講。京城災,疏言:「輟土木無益之役,以濟暴露之民;移緇流泛濫之恩,以給顛沛之衆。務行寬大之政,固結億兆之心。旁招俊乂,而私昵無濫及之恩;屏去奸私,而貪黷無覆出之患。謹便嬖之防,而不使之弄權;抑恩澤之請,而不至於無節。」言多剴切。

    寶祐元年,兼侍讀,遷侍御史,言法孝宗八事。薦名士二十餘人,進尚書吏部侍郎兼中書舍人,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仍兼侍讀。亟辭,出關,不允。有事于南郊,元鳳為執綏官,答問多所開陳。帝因欲幸西太乙宮,力諫止之。三年,遷權工部尚書,力求補外,特授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

    蜀境與沅、靖交急,朝廷欲擇重臣出鎮上流,用徐敏子易蜀帥及用向士璧為鎮撫。元鳳請下荊南,調兵援蜀,移呂文德上沅、靖。進依前職,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進參知政事,尋進拜右丞相兼樞密使,進封新安郡公。力辭,御筆勉諭,猶周回累日而後治事。疏奏正心、待臣、進賢、愛民、備邊、守法、謹微、審令八事。高、孝、光、寧四朝國史未就,奏轉任尤焴領其事,纂修成之。會丁大全謀奪相位,元鳳力辭,授觀文殿大學士判福州、福建安撫使。又力辭,依前職,提舉洞霄宮。

    開慶兵興,上手疏收人心、重賞罰、團結民兵數事。俄起判平江府兼淮、浙發運使。四上章乞免。三年,御筆趣行,奏免修明局米五萬石。拜特進,依前職。充醴泉觀兼侍讀。度宗即位,進少保。三年,拜少傅、右丞相兼樞密使,進封吉國公,以言罷,依舊少保、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乞致仕,不許。四年,罷觀使,以守少保、觀文殿大學士致仕。卒,遺表聞,帝震悼輟朝,特贈少師。

    元鳳之在政府也,一契家子求貳令,元鳳謝之曰:「除授須由資。」其人累請不許,乃以先世為言。元鳳曰:「先公疇昔相薦者,以某粗知恬退故也。今子所求躐次,豈先大夫意哉?矧以國家官爵報私恩,某所不敢。」有嘗遭元鳳論列者,其後見其可用,更薦拔之,每曰:「前日之彈劾,成其才也;今日之擢用,盡其才也。」所著訥齋文集若干卷。

    江萬里字子遠,都昌人。自其父燁始業儒。大父璘,鄉稱善人,其鄰史知縣者夸其能杖譁健士,璘俛首不答,歸語燁曰:「史祖父故寒士,今居官以杖士人自,於我心有不釋然。審爾,史氏且不昌,汝其戒之。」是夕燁妻陳夢一貴人入其家,曰:「以汝家長有善言,故來。」已而有娠,生萬里。少神雋,有鋒來,連舉于鄉。入太學,有文聲。理宗在潛邸,嘗書其姓名几研間。以舍選出身,歷池州教授、沿江制置司準備差遣、兩浙安撫司幹辦公事。召試館職,累遷著作佐郎、權尚左郎官兼樞密院檢詳文字。知吉州,創白鷺洲書院,兼提舉江西常平茶鹽。召為屯田郎官,未行,遷直祕閣、江西轉運判官兼權知隆興府。創宗濂書院。遷考功郎官,命旋寢。久之,以駕部郎官召,遷尚右兼侍講。

    史嵩之罷相,拜監察御史,仍兼侍講。未幾,遷右正言、殿中侍御史,又遷侍御史,未及拜。萬里器望清峻,論議風采傾動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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