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一十九 列傳第一百七十八

    卷四百一十九 列傳第一百七十八 (第3/3页)

為禮部侍郎兼中書舍人,遷吏部侍郎兼侍講、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兼給事中權刑部尚書兼侍讀。

    淳祐四年,拜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真拜參知政事。以監察御史孫起予言罷,授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監察御史蔡次傳言之,降一官,尋復舊官致仕。卒,贈正奉大夫,加少保。時論謂伯正立朝,以靜重鎮浮,不求名譽,善藏其用云。

    金淵字淵叔,臨安府人。嘉定七年進士。歷官為太學博士,遷太府寺丞、祕書郎。升著作佐郎兼權司封郎官。遷祕書丞,拜右正言兼工部侍郎。遷將作少監兼侍右郎官,兼國子司業,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兼崇政殿說書。拜監察御史,論曹豳、項寅孫。兼侍講,遷禮部侍郎,尋兼國子祭酒。遷吏部侍郎,拜右諫議大夫,改左諫議大夫。遷禮部尚書兼給事中。

    淳祐四年,知貢舉,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侍御史劉漢弼論淵尸位妨賢,罷政予祠。監察御史劉應起言,落職罷祠。十一年,妻盛氏愬于朝,乞曲加貸宥,少敘官職。詔止量移平江府居住。卒。

    李性傳字成之,宗正寺主簿舜臣之子也。嘉定四年舉進士。歷幹辦行在諸軍審計司。進對:「有崇尚道學之名,未遇其實。」帝曰:「實者何在?」性傳對曰:「在陛下格物致知,以為出治之本。」遷武學博士。尋為太常博士兼諸王宮大小學教授。升太常寺丞兼權工部郎中,兼權都官郎官,遷起居舍人兼侍講。

    疏言:「東周以後,諸侯卿大夫皆以既葬而除服。秦、漢之際,尤為淺促,孝文定為三十六日之制,則視孝惠以前已有加矣。東漢以後又損之為二十七日,謂之以日易月,則薄之至也。千數百年,惟晉武帝、魏孝文為能復古之制,而羣臣沮格,未克盡行。惟孝宗通喪三年,近古所獨。陛下繼之,至性克盡,前烈有光。乞以此疏付之史官,庶幾四海聞風,民德歸厚。」

    遷起居郎,兼國史編脩、實錄檢討。權刑部侍郎,進禮部侍郎。以臣僚言罷。尋以寶章閣待制知饒州,改知寧國府,再知饒州,復以言罷。召為兵部侍郎兼侍講,兼同脩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升兼侍讀,權兵部尚書。進讀仁皇訓典,乞讀帝學,從之。權吏部尚書。臣僚論舜臣立廟封爵事,落職,提舉太平興國宮。

    淳祐四年,權禮部尚書兼給事中,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脩撰,兼侍讀。五年,拜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尋同知樞密院事。未幾,落職與郡。十二年,以資政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寶祐二年,依舊職提舉萬壽觀兼侍讀。以觀文殿學士致仕。卒,特贈少保。

    陳韡字子華,福州候官人。父孔碩,為朱熹、呂祖謙門人。韡讓父郊恩與弟韔。登開禧元年進士第,從葉適學。嘉定十四年,賈涉開淮閫,辟京東、河北幹官。韡謂:「山東、河北遺民,宜使歸耕其土,給耕牛農具,分配以內郡之貸死者。然後三分齊地,張林、李全各處其一,其一以待有功者。河南首領以三兩州來歸者,與節度使,一州者守其土,忠義人盡還北。然後括淮甸閒田,倣韓琦河北義勇法,募民為兵,給田而薄征之,擇土豪統率;鹽丁又別廩為一軍,此第二重藩籬也。」

    十五年,淮西告捷,韡策金人必專向安豐而分兵綴諸郡,使卞整、張惠、李汝舟、范成進各以其兵屯廬州以待之。金將盧鼓搥新勝於潼關,乘銳急戰,當持久困之,不過十日必遁,設伏邀擊,必可勝。又使時青、夏全候金人深入,以輕兵擣其巢穴,第一策也。其後金人果犯安豐,韡如盱眙犒師。改淮東制置司幹辦公事。再如盱眙見劉琸,調卞整、張惠、范成進、夏全諸軍應援擣虛,皆行韡之策,遂有堂門之捷,俘其四駙馬者。

    遷將作監丞,又遷太府寺丞,差知真州、淮東提點刑獄。加直寶章閣,依舊提點刑獄兼知寶應州。遷宗正寺丞、權工部郎中,改倉部員外郎。入對,言:「臣所陳夏、周、漢、唐數君之事,如布德兆謀、任賢使能、信賞必罰、區處藩鎮、不事姑息,規摹莫大於此。」又言:「人主所以御天下者,賞罰而已。」

    紹定二年冬,盜起閩中,帥王居安屬韡提舉四隅保甲,韡有親喪,辭之。轉運使陳汶、提舉常平史彌忠告急于朝,謂非韡莫可平。明年,以寶章閣直學士起復,知南劍州,提舉汀州、邵武軍兵甲公事,福建路兵馬鈐轄,同共措置招捕盜賊兼福建路招捕使。未幾,加提點刑獄。韡籍土民丁壯為一軍。沙縣紫雲臺告急。沙縣破,賊由間道趨城,忠勇軍破之於高橋,賊乃趨邵武,勢益熾。時有議當招不當捕者,韡言:「始者賊僅百計,招而不捕,養之至千,又養之至萬,今復養之,將至於無算。求淮西兵五千人可圖萬全。」詔韡兼福建路招捕使。

    賊急攻汀州,淮西帥曾式中調精兵三千五百人由泉、漳間道入汀,擊賊于順昌勝之。六月,兵大合,加福建提點刑獄。七月,韡親提兵至沙縣、順昌、將樂、清流、寧化督捕,所至克捷。九月,分兵進討。十月,進攻五賊營砦,平之。十一月,破潭瓦磜賊起之地,夷其巢穴。十二月,誅汀州叛卒,諭降連城七十有二砦,汀境皆平。四年正月,遣將破下瞿張原砦。二月,躬往邵武督捕餘寇,賊首晏彪迎降,韡以其力屈乃降,卒誅之。進右文殿修撰,依舊提點刑獄、招捕使兼知建寧府。衢州寇汪徐、來二破常山、開化,勢張甚。韡命淮將李大聲提兵七百,出賊不意,夜薄其砦,賊出迎戰,見算子旗,驚曰:「此陳招捕軍也!」皆大哭,急擊之,衢寇悉平。

    六年,進寶章閣待制、知隆興府。贛寇陳三槍據松梓山砦,出沒江西、廣東,所至屠殘。韡遣官吏諭降,賊輒殺之。乃謂盜賊起於貪吏,劾其尤者二人。又謂:「寇盜稽誅,以臣下欺誕、事權渙散所致,若決計蕩除,數月可畢。」十一月,詔節制江西、廣東、福建三路捕寇軍馬。韡奏遣將劉師直扼梅州、齊敏扼循州,自提淮西兵及親兵擣賊巢穴。十二月,兼知贛州。

    端平元年正月,進華文閣待制、江西安撫使。二月至贛,斬將士張皇賊勢及掠子女貨財者。齊敏、李大聲所至克捷。三月,分兵守大石堡,截賊糧道,遂破松梓山。三槍與餘黨縋厓而遁。韡親督諸將,乘春瘴未生,薄松梓山。賊悉精銳下山迎敵,旗幟服色甚盛。韡軍步騎夾擊,又縱火焚之,士皆攀厓上,賊巢蕩為煙埃,賊首張魔王自焚。斬千五百級,禽賊將十二,得所掠婦女、牛馬及僭偽服物各數百計。三槍中箭,與敏軍遇,擊敗之,賊遁。翼日,追及下黃,又敗之。餘衆尚千餘,薙獮略盡。三槍僅以數十人遁至興寧就禽,檻車載三槍等六人,斬隆興市。

    初,賊跨三路數州六十砦,至是悉平。詔曰:「韡忠勤體國,計慮精審,身任討捕之責,江、閩、東廣,訖底寧輯。」乃進權工部侍郎,仍知隆興兼江西安撫使。未幾,為工部侍郎,改江東安撫使、知建康府,兼行宮留守。二年,入奏事,帝稱其平寇功,韡頓首言曰:「臣不佞,徒有孤忠,仗陛下威靈,苟逃曠敗耳,何功之有。」遷權工部尚書,又權刑部尚書、沿江制置大使,依舊江東安撫使、知建康府。往來巡視鄂州江面,措置捍禦。三年,加寶謨閣學士。十月,詔選猛將精兵,相視緩急,據地利,遏要衝,以伐姦謀。嘉熙元年,進煥章閣學士。四年,拜刑部尚書,辭免。加徽猷閣學士、知潭州、荊湖南路安撫使。

    淳祐四年,召為兵部尚書,遷禮部尚書兼侍讀,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尋拜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七年,知樞密院事、湖南安撫大使兼知潭州。九年,以觀文殿學士、褔建安撫大使知褔州,五上章辭,以舊職提舉洞霄宮。開慶元年,召赴闕,落致仕,充醴泉觀使兼侍讀。景定元年,授褔建安撫大使兼知褔州。久之,提舉佑神觀,力請致仕。明年卒,年八十有三。贈少師,謚忠肅。

    崔褔者,故羣盜,嘗為官軍所捕,會夜大雪,方與嬰兒同榻,兒寒啼不止,褔不得寐,覺捕者至,因以故衣擁兒口,遂逸去。因隸軍籍。初從趙葵,收李全有功,名重江、淮,又累從韡捕賊,積功至刺史、大將軍。

    後從韡留隆興。既而韡移金陵,而褔猶在隆興。屬通判與郡僚燕滕王閣,褔恚其不見招,道遇民愬冤者,褔攜其人直至飲所,責以郡官不理民事,麾諸卒盡碎飲具,官吏皆惴恐竄去,莫敢嬰其鋒。韡知之,遂檄建康,署為鈐轄。褔又奪統制官王明鞍馬,及迫逐總領所監酒官親屬。韡戒諭之,不聽。

    會淮兵有警,步帥王鑑出師,鑑請褔行,韡因厚遣之。褔不樂為鑑用,遇敵不擊,託以葬女擅歸,亦不聞于制置司。鑑怒,遂白其前後過惡,請必正其慢令之罪。會韡亦厭忌之,遂坐以軍法,然後聲其罪于朝,且自劾專殺之罪。下詔奬諭,免其罪。

    褔勇悍善戰,頗著威聲;其死也,軍中惜之。時論以為良將難得,而韡以私忿殺之。然褔跋扈之迹已不可揜,殺身之禍,亦有以自取之也。

    論曰:宋自嘉定以來,居相位者賢否不同,故執政者各以其氣類而用之,因其所就而後世得以考其人焉。宣繪、薛極者,史彌遠之腹心也。陳貴誼、曾從龍、鄭性之、李性傳、劉伯正,皆無所附麗。李鳴復、金淵者,史嵩之之羽翼也。鄒應龍無所考見,許應龍治郡見稱循良,林略所謂虛心從諫者,有益於人主矣。徐榮叟父子兄弟皆為名臣,陳韡將帥才也,優於別之傑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