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 列傳第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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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百 列傳第二十五 (第1/3页)

    陳叔達 楊恭仁 封倫 裴矩 宇文士及 鄭善果 權萬紀 閻立德 蔣儼 韋弘機 姜師度 知謇

    陳叔達字子聦,陳宣帝子也。少封義陽王,歷丹楊尹、都官尚書。入隋,久不試。大業中,授內史舍人,出為絳郡通守。高祖西師,以郡聽命,授丞相府主簿,封漢東郡公。與溫大雅同筦機祕,方禪代時,書冊誥詔皆其筆也。武德初,授黃門侍郎,判納言,封江國公。

    叔達明辯,善為容,每占奏,縉紳屬目。江左士客長安,或汨振,多薦諸朝。嘗賜食,得蒲陶不舉,帝問之,對曰:「臣母病渴,求不能致,願歸奉之。」帝流涕曰:「卿有母遺乎?」因賜之,又賚物百段。貞觀初,與蕭瑀爭殿中,坐忿誶不恭,免官。未幾,居母喪,又有疾,太宗憂之,遣使禁卻弔者。喪除,為遂州都督,病不拜。頃之,擢禮部尚書。始,太子建成等鬩間太宗,帝惑之,叔達極意救辯,至是謂曰:「武德內難,卿有讜言,故以此報。」叔達謝曰:「豈獨為陛下,乃社稷計耳。」後閨薄汙慢,為有司露劾,帝以名臣為護掩,授散秩歸第。卒,謚曰繆。久之,贈戶部尚書,更謚曰忠。

    楊恭仁,隋觀王雄子也。仁壽中,累遷甘州刺史,臨事不苛細,徼人安之。文帝謂雄曰:「匪特朕得人。乃卿善教子矣。」大業初,轉吏部侍郎。楊玄感叛,詔率兵經略,與玄感戰破陵,敗之。遂與屈突通追獲賊。煬帝召見曰:「比聞與賊戰尤力,向但知卿奉法,而乃勇決如此,朕用自愧。」蘇威曰:「仁者必有勇,殆謂此邪。」時威及宇文述、裴蘊、裴矩參掌選事,皆受賕不法,恭仁素廉正,故惡之,出為河南道大使,使捕寇賊。至譙郡,為朱粲所敗,奔江都。宇文化及弒逆,署吏部尚書,為化及守魏縣。元寶藏執送京師,高祖素知之,授黃門侍郎,封觀國公。尋為涼州總管。

    恭仁久乘邊,習種落情偽,悉心綏慰,由葱嶺以東,皆奉貢贄。就加納言。突厥頡利率衆數萬獵其境,恭仁應機設拒,張疑屯虛幟示之,頡利懼而走。瓜州刺史賀拔行威叛,朝廷未即討。恭仁募趫盪,倍道進,賊不虞其來,遂克二城。縱所俘還之,衆感悅,遂相與縛行威降。召拜吏部尚書,兼中書令,檢校涼州諸軍事。遷左衛大將軍。武德末,拜雍州牧、揚州大都督府長史。遷洛州都督。太宗勞謂曰:「洛陽要重,朕子弟不為少,恐非所任,故以委公。」

    恭仁性沖厚,以禮自閑衛,未嘗與物忤,時人方漢石慶。旣貴,不以勢尚人,故譽望益重。病,乞骸骨,詔以特進歸第。卒,贈潭州都督,陪葬昭陵,謚曰孝。

    子思訓襲爵。顯慶中,歷右屯衛將軍。從高宗幸并州。右衛大將軍慕容寶節夜邀思訓與謀亂,思訓不敢對。寶節懼,毒酒以進,思訓死。妻訴之,流寶節嶺表,至龍門,追斬之。乃詔以寘毒人者重其法。

    思訓孫慎交,尚長寧公主,豫誅張易之,賜實封五百戶。神龍中為祕書監,貶絳州別駕。

    師道字景猷,恭仁弟。清警有才思。客洛陽,為王世充所拘,間歸高祖,授上儀同,為備身左右。尚桂陽公主,除吏部侍郎。改太常卿,封安德郡公。貞觀十年,拜侍中,參豫朝政,親遇隆渥。性周謹,未嘗語禁省事。嘗曰:「吾讀孔光傳,想其餘風,或庶幾云。」太宗數訪羣臣才行,師道雖有所推進,而乏甄品。久之,遷中書令。太子承乾得罪,詔與長孫无忌等雜治其獄。師道妻異姓子趙節與承乾通謀,乃微諷帝,欲活之。帝怒,罷為吏部尚書。師道起貴冑,四海人物,非所練悉,至銓署,專抑勢貴親黨以遠嫌,用人多違其才,不為時所稱。帝亦曰:「師道資性純淑,自應無過,而實怯懦,罕更事,緩急不得其力。」從征高麗,攝中書令。軍還,頗不職,改工部尚書,復為太常卿。

    師道善草隸,工詩,每與有名士燕集,歌詠自適。帝見其詩,為擿諷嗟賞。後賜宴,帝曰:「聞公每酣賞,捉筆賦詩,如宿構者,試為朕為之。」師道再拜,少選輒成,無所竄定,一坐嗟伏。卒,贈吏部尚書、并州都督,謚曰懿,陪葬昭陵,詔為立碑。

    子豫之,尚巢王元吉女壽春縣主。居母喪,與永嘉公主亂,為主婿竇奉節所殺。

    執柔,恭仁從孫,歷地官尚書。武后母,即恭仁叔父達之女。及臨朝,武承嗣、攸寧相繼用事。后曰:「要欲我家及外氏常一人為宰相。」乃以執柔同中書門下三品。未幾,卒。

    弟執一,亦以誅張易之功封河東郡公,累官右金吾衛大將軍。

    始,雄在隋,以同姓貴;自武德後,恭仁兄弟名位益盛;又以武后外家尊寵,凡尚主者三人,女為王妃五人,贈皇后一人,三品以上者二十餘人。

    封倫字德彝,以字顯,觀州蓨人。祖隆之,北齊太子太保。倫年方少,舅盧思道曰:「是兒識略過人,當自致卿相。」

    隋開皇末,江南亂,內史令楊素討之,署倫行軍記室。泊海上,素召計事,倫墜水,免,易衣以見,訖不言。久乃素知,問故,謝曰:「私事也,所不敢白。」素異其為,以從妹妻之。素營仁壽宮,表為土工監,規構鴻侈。宮成,文帝怒曰:「素殫百姓力,為吾掊怨天下。」素大懼。倫曰:「毋恐,皇后至,自當免。」明日,帝果勞素曰:「公知吾夫婦老,無以自娛樂,而盛飾此宮邪?」因大悅。素退問:「何料而知?」倫曰:「上節儉,故始見必怒。然雅聽后言。后,婦人,惟侈麗是好。后悅,則帝安矣。」素曰:「吾不及也。」素負才勢,多所凌藉,惟於倫降禮賞接,或與論天下事,袞袞不勌,每撫其床曰:「封郎終當據此。」薦之帝,擢內史舍人。

    虞世基得幸煬帝,然不悉吏事,處可失宜。倫陰為裁畫,內以諂承主意,百官章奏若忤旨,則寢不聞;外以峻文繩天下,有功當賞,輒抑不行。由是世基之寵日隆,而隋政日壞矣。宇文化及亂,持帝出宮,使倫數帝罪,帝曰:「卿,士人,何至是!」倫羞縮去。化及署為內史令,從至聊城,知化及敗,乃結士及,得出護餉道。化及死,遂與士及來降。高祖知其諧附逆黨,方切讓,使就舍。倫以祕策干帝,帝悅,更拜內史舍人。遷侍郎兼內史令。

    秦王討王世充,命倫參謀軍事。時兵久不決,帝欲班師,王遣倫西見帝曰:「賊地雖多,羈縻不相使,所用命者洛陽爾,計窮力屈,死在旦暮。今解而西,則賊勢磐結,後難以圖。」帝納之。賊平,帝謂侍臣曰:「始議東討,時多沮解者,唯秦王謂必克,倫贊其行,雖張華協策晉武,亦何以加於是!」封平原縣公,判天策府司馬。初,竇建德援洛,王將趣虎牢,倫與蕭瑀諫不可,至是入賀。王笑曰「不用公言,今日幸而捷,豈智者千慮或有失乎?」倫謝素不及。頃之,突厥寇太原,且遣使和親。帝問計,羣臣咸請許之可紓戰。倫曰「不然。彼有輕中國心,謂我不能戰,若乘其怠擊之,勢必勝,勝而後和,威德兩全。今雖不戰,後必復來。臣以為擊之便。」詔可。尋檢校吏部尚書,進封趙國公,徙密國。

    太宗立,拜尚書右僕射,實封六百戶。始,倫之歸,蕭瑀數薦之。及是,瑀為左僕射,每議事,倫初堅定,至帝前輒變易,由是有隙。貞觀元年,遘疾,卧尚書省,帝親臨視,命尚輦送還第。卒,年六十,贈司空,謚曰明。

    倫資險佞內挾,數刺人主意,陰導而陽合之。外謹順,居處衣服陋素,而交宮府,賄贈狼藉。然善矯飾,居之自如,人莫能探其膺肺。隱、剌之亂,數進忠策,太宗以為誠,橫賜累萬。又密言於高祖曰:「秦王恃功,頡頏太子下,若不早立,則亟圖之。」情白太子曰:「為四海不顧其親,乞羹者謂何?」及高祖議廢立,倫固諫止。當時語祕無知者,卒後,事寖聞。十七年,治書侍御史唐臨追劾姦狀,帝下其議百官。民部尚書唐儉等議:「倫寵極生前,而罪暴身後,所歷官不可盡奪,請還贈改謚,以懲憸壬。」有詔奪司空,削食封,改謚為繆。

    子言道,尚淮南長公主,官至宋州刺史。

    裴矩字弘大,絳州聞喜人。父訥之,為齊太子舍人。矩在乳而孤,及長好學,有文藻智數。再補高平王文學。齊亡,不得調。隋高祖為定州總管,召補記室,以母憂去職。高祖已受禪,遷給事郎,奏舍人事。帝伐陳,為元帥記室。江左平,詔矩巡撫嶺南,未行,而高智慧等亂,道不通,帝難其遣,矩請速進,許之。次南康,得兵數千人。是時,俚帥王仲宣逼廣州,遣別將圍東衡州,矩與將軍鹿愿赴之。賊立九壁,屯大庾嶺,矩進擊,破之。賊懼,釋東衡州之圍,據愿長嶺,又擊破之,斬其帥。自南海趣廣州,仲宣懼,潰去。綏集二十餘州,承制署渠帥為刺史、縣令。還報,帝大悅,詔升殿勞苦之。拜開府,爵聞喜縣公,賜賚異等。遷累內史侍郎。時突厥彊盛,都藍與突利構難,屢犯塞,詔太平公史萬歲為行軍總管,出定襄道,以矩為長史。破達頭可汗而萬歲誅,矩功不見錄。還為尚書左丞,遷吏部侍郎,名稱職。

    煬帝時,西域諸國悉至張掖交市,帝令矩護視。矩知帝勤遠略,乃訪諸商胡國俗、山川險易,撰西域圖記三篇,合四十四國,凡裂三道:北道起伊吾,徑蒲類、鐵勒、突厥可汗廷,亂北流河至拂菻;中道起高昌、焉耆、龜茲、疏勒,踰葱嶺,鏺汗、蘇對沙那、康、曹、何、大小安、穆諸國,至波斯;南道起鄯善、于闐、朱俱波、喝槃陀,亦度葱嶺,涉護密、吐火羅、挹怛、忛延、漕國,至北婆羅門。皆竟西海。諸國亦自有空道交通。旣還,奏之。帝引內矩,問西方事,矩盛言:「胡多瓌怪名寶,俗土著,易并吞。」帝由是甘心四夷,委矩經略。再遷黃門侍郎,參豫朝政。

    大業三年,帝有事恒山,西方來助祭者十餘國。矩遣人說高昌、尹吾等,啗以厚利,使入朝。帝西巡燕支山,高昌等二十七國謁道左,皆使佩金玉,服錦罽,奏樂歌舞,令士女盛飾縱觀,亙數十里,示中國彊富。後遂破吐谷渾,拓地數千里,遣兵出戍,歲委輸巨億萬計。帝謂矩有綏懷略,擢銀青光祿大夫。帝在東都,矩以蠻夷朝貢踵至,諷帝悉召天下奇倡怪伎,大陳端門前,曳錦縠、珥金琲者十餘萬,詔百官都人列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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