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0一 列傳第一百二十六

    卷二百0一 列傳第一百二十六 (第2/3页)

,以勞封陽城縣男。終楚州刺史。

    延祐擢進士,補渭南尉,有吏能,治第一。李勣戒之曰:「子春秋少而有美名,宜稍自抑,無為出人上。」延祐欽納。後檢校司賔少卿,封薛縣男。

    徐敬業敗,詔延祐持節到軍。時吏議敬業所署五品官殊死,六品流,延祐謂誣脅可察以情,乃論授五品官當流,六品以下除名,全宥甚衆。拜箕州刺史,轉安南都護。舊俚戶歲半租,延祐責全入,衆始怨,謀亂。延祐誅其渠李嗣仙,而餘黨丁建等遂叛,合衆圍安南府。城中兵少不支,嬰壘待援。廣州大族馮子猷幸立功,按兵不出,延祐遇害。桂州司馬曹玄靜進兵討建,栟之。

    延祐從弟藏器,高宗時為侍御史。衛尉卿尉遲寶琳脅人為妾,藏器劾還之,寶琳私請帝止其還,凡再劾再止。藏器曰:「法為天下縣衡,萬民所共,陛下用捨繇情,法何所施?今寶琳私請,陛下從之;臣公劾,陛下亦從之。今日從,明日改,下何所遵?彼匹夫匹婦猶憚失信,況天子乎。」帝乃詔可,然內銜之,不悅也。筏式弘文館學士與令狐德棻、陽仁卿等撰次國史并實

    延祐擢進士,補渭南尉,有吏能,治第一。李勣戒之曰:「子春秋少而有美名,宜稍自抑,無為出人上。」延祐欽納。後檢校司賔少卿,封薛縣男。

    徐敬業敗,詔延祐持節到軍。時吏議敬業所署五品官殊死,六品流,延祐謂誣脅可察以情,乃論授五品官當流,六品以下除名,全宥甚衆。拜箕州刺史,轉安南都護。舊俚戶歲卒。

    張昌齡,冀州南宮人。與兄昌宗皆以文自名,州欲舉秀才,昌齡以科廢久,固讓。更舉進士,與王公治齊名,皆為考功員外郎王師旦所絀。太宗問其故,荅曰:「昌齡等華而少實,其文浮靡,非令器也。取之則後生勸慕,亂陛下風雅。」帝然之。

    貞觀末,翠微宮成,獻頌闕下,召見,試息兵詔,少選成文。帝大悅,戒之曰:「昔禰衡、潘岳矜己傲物,不得死,卿才不減二人,宜鑒于前,副朕所求。」乃敕於通事舍人裏供奉。俄為崑山道記室,平龜茲露布為士所稱。賀蘭敏之奏豫北門脩撰,卒。

    昌宗官至太子舍人、脩文館學士。撰古文紀年新傳數十篇。

    崔行功,恒州井陘人。祖謙之,仕北齊,終鉅鹿太守,徙占鹿泉。少好學,唐儉愛其才,妻以女,因倩作文奏。高宗時,累轉吏部郎中,以善占奏,常兼通事舍人內供奉。坐事貶游安令,又召為司文郎中,與蘭臺侍郎李懷儼並主朝廷大典冊。

    初,太宗命祕書監魏徵寫四部羣書,將藏內府,置讎正二十員、書工百員。徵徙職,又詔虞世南、顏師古踵領,功不就。顯慶中,罷讎正員,聽書工寫于家,送官取直,使散官隨番刊正。至是詔東臺侍郎趙仁本、舍人張文瓘及行功、懷儼相次充使檢校,置詳正學士代散官。以勞遷蘭臺侍郎,卒。

    孫銑,尚定安公主,為太府卿。初,主降王同皎,後降銑,主卒,皎子繇請與父合葬。給事中夏侯銛駁奏「主與王氏絕,喪當還崔」,詔可。銛猶出為瀘州都督。行功兄子玄暐別有傳。

    杜審言字必簡,襄州襄陽人,晉征南將軍預遠裔。擢進士,為隰城尉,恃才高,以傲世見疾。蘇味道為天官侍郎,審言集判,出謂人曰:「味道必死。」人驚問故,荅曰:「彼見吾判,且羞死。」又嘗語人曰:「吾文章當得屈、宋作衙官,吾筆當得王羲之北面。」其矜誕類此。

    累遷洛陽丞,坐事貶吉州司戶參軍。司馬周季重、司戶郭若訥構其罪,繫獄,將殺之。季重等酒酣,審言子并年十三,袖刃刺季重於坐,左右殺并。季重將死,曰:「審言有孝子,吾不知,若訥故誤我。」審言免官,還東都。蘇頲傷并孝烈,誌其墓,劉允濟祭以文。

    後武后召審言,將用之,問曰:「卿喜否?」審言蹈舞謝,后令賦歡喜詩,歎重其文,授著作佐郎,遷膳部員外郎。神龍初,坐交通張易之,流峰州。入為國子監主簿、脩文館直學士,卒。大學士李嶠等奏請加贈,詔贈著作郎。

    初,審言病甚,宋之問、武平一等省候何如,荅曰「甚為造化小兒相苦,尚何言?然吾在,久壓公等,今且死,固大慰,但恨不見替人」云。少與李嶠、崔融、蘇味道為文章四友,世號「崔、李、蘇、杜」。融之亡,審言為服緦云。

    從祖兄易簡,九歲能屬文,長博學,為岑文本所器。擢進士,補渭南尉。咸亨初,歷殿中侍御史。嘗道遇吏部尚書李敬玄,不避,敬玄恨,召為考功員外郎屈之。而侍郎裴行儉與敬玄不平,故易簡上書言敬玄罪,敬玄曰:「襄陽兒輕薄乃爾。」因奏易簡險躁,高宗怒,貶開州司馬。

    審言生子閑,閑生甫。

    甫字子美,少貧不自振,客吳越、齊趙間。李邕奇其材,先往見之。舉進士不中第,困長安。

    天寶十三載,玄宗朝獻太清宮,饗廟及郊,甫奏賦三篇。帝奇之,使待制集賢院,命宰相試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衛率府冑曹參軍。數上賦頌,因高自稱道,且言:「先臣恕、預以來,承儒守官十一世,迨審言,以文章顯中宗時。臣賴緒業,自七歲屬辭,且四十年,然衣不蓋體,常寄食於人,竊恐轉死溝壑,伏惟天子哀憐之。若令執先臣故事,拔泥塗之久辱,則臣之述作雖不足鼓吹六經,至沈鬱頓挫,隨時敏給,揚雄、枚皐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棄之?」

    會祿山亂,天子入蜀,甫避走三川。肅宗立,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為賊所得。至德二年,亡走鳳翔上謁,拜右拾遺。與房琯為布衣交,琯時敗陳濤斜,又以客董廷蘭,罷宰相。甫上疏言:「罪細,不宜免大臣。」帝怒,詔三司雜問。宰相張鎬曰:「甫若抵罪,絕言者路。」帝乃解。甫謝,且稱:「琯宰相子,少自樹立為醇儒,有大臣體,時論許琯才堪公輔,陛下果委而相之。觀其深念主憂,義形於色,然性失於簡。酷嗜鼓琴,廷蘭託琯門下,貧疾昏老,依倚為非,琯愛惜人情,一至玷汙。臣歎其功名未就,志氣挫衄,覬陛下棄細錄大,所以冒死稱述,涉近訐激,違忤聖心。陛下赦臣百死,再賜骸骨,天下之幸,非臣獨蒙。」然帝自是不甚省錄。

    時所在寇奪,甫家寓鄜,彌年艱窶,孺弱至餓死,因許甫自往省視。從還京師,出為華州司功參軍。關輔饑,輒棄官去,客秦州,負薪採橡栗自給。流落劍南,結廬成都西郭。召補京兆功曹參軍,不至。會嚴武節度劍南東、西川,往依焉。武再帥劍南,表為參謀,檢校工部員外郎。武以世舊,待甫甚善,親入其家。甫見之,或不時巾,而性褊躁傲誕,嘗醉登武床,瞪視曰:「嚴挺之乃有此兒!」武亦暴猛,外若不為忤,中銜之。一日欲殺甫及梓州刺史章彝,集吏於門。武將出,冠鉤于簾三,左右白其母,奔救得止,獨殺彝。武卒,崔旰等亂,甫往來梓、夔間。

    大曆中,出瞿唐,下江陵,泝沅、湘以登衡山,因客耒陽。游嶽祠,大水遽至,涉旬不得食,縣令具舟迎之,乃得還。令嘗饋牛炙白酒,大醉,一昔卒,年五十九。

    甫曠放不自檢,好論天下大事,高而不切。少與李白齊名,時號「李杜」。嘗從白及高適過汴州,酒酣登吹臺,慷慨懷古,人莫測也。數嘗寇亂,挺節無所汙,為歌詩,傷時橈弱,情不忘君,人憐其忠云。

    贊曰:唐興,詩人承陳、隋風流,浮靡相矜。至宋之問、沈佺期等,研揣聲音,浮切不差,而號「律詩」,競相襲沿。逮開元間,稍裁以雅正,然恃華者質反,好麗者壯違,人得一概,皆自名所長。至甫,渾涵汪茫,千彙萬狀,兼古今而有之,它人不足,甫乃厭餘,殘膏賸馥,沾丐後人多矣。故元稹謂:「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者。」甫又善陳時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號「詩史」。昌黎韓愈於文章慎許可,至歌詩,獨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燄萬丈長。」誠可信云。

    王勃字子安,絳州龍門人。六歲善文辭,九歲得顏師古注漢書讀之,作指瑕以擿其失。麟德初,劉祥道巡行關內,勃上書自陳,祥道表于朝,對策高第。年未及冠,授朝散郎,數獻頌闕下。沛王聞其名,召署府脩撰,論次平臺祕略。書成,王愛重之。是時,諸王鬬雞,勃戲為文檄英王雞,高宗怒曰:「是且交構。」斥出府。

    勃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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