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0五 列傳第一百三十

    卷二百0五 列傳第一百三十 (第2/3页)

固拒不從,乃刃擬頸曰:「從我者不死。」魏厲聲曰:「狗盜,乃欲辱人,速死,吾志也!」乃見害,聞者傷之。

    李畬母者,失其氏。有淵識。畬為監察御史,得稟米,量之三斛而贏,問于史,曰:「御史米,不概也。」又問車庸有幾,曰:「御史不償也。」母怒,敕歸餘米,償其庸,因切責畬。畬乃劾倉官,自言狀,諸御史聞之,有慙色。

    汴女李者,年八歲父亡,殯于堂十年,朝夕臨。及笄,母欲嫁之。斷髮,丐終養。居母喪,哀號過人,自庀葬具,州里送葬千餘人。廬于墓,蓬頭,跣而負土,以完園塋,蒔松數百。武后時,按察使薛季昶表之,詔樹闕門閭。

    崔繪妻盧者,鸞臺侍郎獻之女。獻有美名。繪喪,盧年少,家欲嫁之,盧稱疾不許。女兄適工部侍郎李思沖,早亡。思沖方顯重,表求繼室,詔許,家內外姻皆然可。思沖歸幣三百輿,盧不可,曰「吾豈再辱於人乎?寧沒身為婢。」是夕,出自竇,糞穢衊面,還崔舍,斷髮自誓。思沖以聞,武后不奪也,詔為浮屠尼以終。

    堅貞節婦李者,年十七,嫁為鄭廉妻。未踰年,廉死,常布衣蔬食。夜忽夢男子求為妻,初不許,後數數夢之。李自疑容貌未衰醜所召也,即截髮,麻衣,不薰飾,垢面塵膚,自是不復夢。刺史白大威欽其操,號堅貞節婦,表旌門闕,名所居曰節婦里。

    符鳳妻某氏,字玉英,尤姝美。鳳以罪徙儋州,至南海,為獠賊所殺,脅玉英私之,對曰:「一婦人不足事衆男子,請推一長者。」賊然之。乃請更衣,有頃,盛服立於舟,罵曰:「受賊辱,不如死!」自沈於海。

    高叡妻秦。叡為趙州刺史,為默啜所攻。州陷,叡仰藥不死,至默啜所,示以寶帶異袍,曰:「降我,賜爾官;不降,且死。」叡視秦,秦曰:「君受天子恩,當以死報,賊一品官安足榮?」自是皆瞑目不語。默啜知不可屈,乃殺之。

    王琳妻韋者,士族也。琳為眉州司功參軍,俗僭侈盛飾,韋不知有簪珥。訓二子堅、冰有法,後皆名聞。琳卒時,韋年二十五,家欲彊嫁之,韋固拒,至不聽音樂,處一室,或終日不食。卒年七十五,著女訓行於世。

    盧惟清妻徐,淄州人,世客陳留。惟清仕歷校書郎。徐女兄之夫李宜得以罪斥,惟清坐僚姻,貶播川尉。徐還鄉里,糲食,斥鉛膏,采絺不御。會大赦,徐間關迎惟清,至荊州,聞惟清死,二髯奴將劫徐歸下江,徐知之,數其罪,奴不敢逼,劫其貲去。徐倍道行至播川,足繭流血,得惟清尸,以喪還,閱歲至洛陽。旣葬,以無子,終服還陳留。汴州刺史齊澣高其節,頌而詩之。

    饒娥字瓊真,饒州樂平人。生小家,勤織紝,頗自脩整。父勣,漁于江,遇風濤,舟覆,屍不出。娥年十四,哭水上,不食三日死。俄大震電,水蟲多死,父尸浮出,鄉人異之,歸賵具禮,葬父及娥鄱水之陰。縣令魏仲光碣其墓。建中初,黜陟使鄭淑則表旌其閭,河東柳宗元為立碑云。

    竇伯女、仲女,京兆奉天人。永泰中,遇賊行剽,二女自匿山谷,賊跡而得之,將逼以私。行臨大谷,伯曰:「我豈受汙於賊!」乃自投下,賊大駭。俄而仲亦躍而墜。京兆尹第五琦表其烈行,詔旌門閭,免其家繇役,官為庀葬。

    盧甫妻李,秦州成紀人。父瀾,永泰初為蘄令。梁、宋兵興,瀾諭降劇賊數千人。刺史曹昇襲賊,敗之。賊疑瀾賣己,執瀾及其弟渤,兄弟爭相代死,李見父被執,亦請代父,遂皆遇害。

    又有王泛妻裴者,亦俘賊中,欲汙之,罵曰:「吾,衣冠子,豈愛生受汙邪!」賊臨以兵,罵不止,乃支解焉。

    宣慰使李季卿聞狀,詔贈李孝昌縣君、裴河東縣君,瀾、渤並贈官。

    鄒待徵妻薄者,從待徵官江陰。袁晁亂,薄為賊所掠,將汙之,不從。語家媼使報待徵曰:「我義不辱。」即死於水。賊去,得其尸。義聲動江南,聞人李華作哀節婦賦。

    金節婦者,安南賊帥陶齊亮之母也。常以忠義誨齊亮,頑不受,遂絕之。自田而食,紡而衣,州里矜法焉。大曆初,詔賜兩丁侍養,本道使四時存問終身。

    高愍女名妹妹,父彥昭事李正己。及納拒命,質其妻子,使守濮陽。建中二年,挈城歸河南都統劉玄佐,納屠其家。時女七歲,母李憐其幼,請免死為婢,許之。女不肯,曰:「母兄皆不免,何賴而生?」母兄將被刑,遍拜四方。女問故,荅曰:「神可祈也。」女曰:「我家以忠義誅,神尚何知而拜之!」問父在所,西嚮哭,再拜就死。德宗駭歎,詔太常謚曰愍。諸儒爭為之誄。

    彥昭從玄佐救寧陵,復汴州,累功授潁州刺史。朝廷錄其忠,居州二十年不徙,卒贈陝州都督。

    楊烈婦者,李侃妻也。建中末,李希烈陷汴,謀襲陳州。侃為項城令,希烈分兵數千略定諸縣,侃以城小賊銳,欲逃去,婦曰:「寇至當守,力不足,則死焉。君而逃,尚誰守?」侃曰:「兵少財乏,若何?」婦曰:「縣不守,則地賊地也,倉廩府庫皆其積也,百姓皆其戰士也,於國家何有?請重賞募死士,尚可濟。」侃乃召吏民入廷中曰:「令誠若主也,然滿歲則去,非如吏民生此土也,墳墓存焉,宜相與死守,忍失身北面奉賊乎?」衆泣,許諾。乃徇曰:「以瓦石擊賊者,賞千錢;以刀矢殺賊者,万錢。」得數百人。侃率以乘城,婦身自爨以享衆。報賊曰:「項城父老義不下賊,得吾城不足為威,宜亟去;徒失利,無益也。」賊大笑。侃中流矢,還家,婦責曰「君不在,人誰肯固?死于外,猶愈於床也。」侃遽登城。會賊將中矢死,遂引去,縣卒完。詔遷侃太平令。

    先是萬歲通天初,契丹寇平州,鄒保英為刺史,城且陷,妻奚率家僮女丁乘城,不下賊,詔封誠節夫人。默啜攻飛狐,縣令古玄應妻高能固守,虜引去,詔封徇忠縣君。史思明之叛,衛州女子侯、滑州女子唐、青州女子王,相與歃血赴行營討賊,滑濮節度使許叔冀表其忠,皆補果毅。雖敢決不忘於國,然不如楊烈婦忼慷知君臣大義云。

    賈直言妻董。直言坐事,貶嶺南,以妻少,乃訣曰:「生死不可期,吾去,可亟嫁,無須也。」董不荅,引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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