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二十三上 列傳第一百四十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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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百二十三上 列傳第一百四十八上 (第1/3页)

    姦臣上

    許敬宗 李義府 傅游藝 李林甫 陳希烈

    許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人。父善心,仕隋為給事中。敬宗幼善屬文,大業中舉秀才中第,調淮陽書佐,俄直謁者臺,奏通事舍人事。善心為宇文化及所殺,敬宗哀請得不死,去依李密為記室。武德初,補漣州別駕。太宗聞其名,召署文學館學士。貞觀中,除著作郎,兼脩國史,喜謂所親曰:「仕宦不為著作,無以成門戶。」俄改中書舍人。文德皇后喪,羣臣衰服,率更令歐陽詢貌醜異,敬宗侮笑自如,貶洪州司馬。累轉給事中,復脩史,以勞封高陽縣男,檢校黃門侍郎。高宗在東宮,遷太子右庶子。高麗之役,太子監國定州,敬宗與高士廉典機劇。岑文本卒,帝驛召敬宗,以本官檢校中書侍郎。駐蹕山破賊,命草詔馬前,帝愛其藻警,由是專掌誥令。

    初,太子承乾廢,官屬張玄素、令狐德棻、趙弘智、裴宣機、蕭鈞皆除名為民,不復用。敬宗為言玄素等以直言被嫌忌,今一概被罪,疑洗宥有所未至。帝悟,多所甄復。高宗即位,遷禮部尚書。敬宗饕沓,遂以女嫁蠻酋馮盎子,多私所聘。有司劾舉,下除鄭州刺史,俄復官,為弘文館學士。

    帝將立武昭儀,大臣切諫,而敬宗陰揣帝私,即妄言曰:「田舍子賸穫十斛麥,尚欲更故婦。天子富有四海,立一后,謂之不可,何哉?」帝意遂定。王后廢,敬宗請削后家官爵,廢太子忠而立代王,遂兼太子賔客。帝得所欲,故詔敬宗待詔武德殿西闥。頃拜侍中,監脩國史,爵郡公。

    帝嘗幸故長安城,按蹕裴回,視古區處,問侍臣:「秦、漢以來幾君都此?」敬宗曰:「秦居咸陽,漢惠帝始城之。其後苻堅、姚萇、宇文周居之。」帝復問:「漢武開昆明池實何年?」對曰:「元狩三年,將伐昆明,實為此池以肄戰。」帝乃詔與弘文學士討古宮室故區,具條以聞。進中書令,仍守侍中。敬宗於立后有助力,知后鉗戾,能固主以久己權,乃陰連后謀逐韓瑗、來濟、褚遂良,殺梁王、長孫无忌、上官儀,朝廷重足事之,威寵熾灼,當時莫與比。改右相,辭疾,拜太子少師、同東西臺三品。年老,不任趨步,特詔與司空李勣朝朔日,聽乘小馬至內省。

    帝東封泰山,以敬宗領使。次濮陽,帝問竇德玄:「此謂帝丘,何也?」德玄不對。敬宗儳曰:「臣能知之。昔帝顓頊始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後夏后相因之,為寒浞所滅。后緡方侲,逃出自竇,在此地也。後昆吾氏因之,而為夏伯。昆吾旣衰,湯滅之。其頌曰:『韋、顧旣伐,昆吾、夏桀』是也。至春秋時,衛成公自楚丘徙居之,左氏稱『相奪予享』,以舊地也。由顓頊所居,故曰帝丘。臣聞有德者啟其國土,失道者則喪其疆宇,自古大都美國,居者不一姓,故有國家者不可不慎也。」帝曰:「書稱『浮于濟、漯』,今濟與漯斷不相屬,何故而然?」對曰:「夏禹道沇水東流為濟,入于河。今自漯至溫而入河,水自此洑地過河而南,出為滎,又洑而至曹、濮,散出於地,合而東,汶水自南入之,所謂『泆為滎,東出于陶丘北,又東會于汶』是也。古者五行皆有官,水官不失職,則能辨味與色。潛而出,合而更分,皆能識之。」帝曰:「天下洪流巨谷,不載祀典,濟甚細而在四瀆,何哉?」對曰:「瀆之言獨也。不因餘水,獨能赴海者也。且天有五星,運而為四時;地有五嶽,流而為四瀆;人有五事,用而為四支。五,陽數也,四,陰數也,有奇偶、陰陽焉。陽者光曜,陰者晦昧,故辰隱而難見。濟潛流屢絕,狀雖微細,獨而尊也。」帝曰:「善。」敬宗退,矜曰:「大臣不可無學,向德玄不能對,吾恥之。」德玄聞之,不屑曰:「人各有能,不彊所不知,吾所能也。」李勣曰:「敬宗多聞,美矣;竇之不彊,不亦善乎?」

    初,高祖、太宗實錄,敬播所譔,信而詳。及敬宗身為國史,竄改不平,專出己私。始虞世基與善心同遭賊害,封德彝常曰:「昔吾見世基死,世南匍匐請代;善心死,敬宗蹈舞求生。」世為口實,敬宗銜憤。至立德彝傳,盛誣以惡。敬宗子娶尉遲敬德女孫,而女嫁錢九隴子。九隴,本高祖隸奴也,為虛立門閥功狀,至與劉文靜等同傳。太宗賜長孫无忌威鳳賦,敬宗猥稱賜敬德。蠻酋龐孝泰率兵從討高麗,賊笑其懦,襲破之。敬宗受其金,乃稱「屢破賊,唐將言驍勇者唯蘇定方與孝泰,曹繼叔、劉伯英出其下遠甚。」然自貞觀後,論次諸書,自晉盡隋,及東殿新書、西域圖志、姓氏錄、新禮等數十種皆敬宗總知之,賞賚不勝紀。

    敬宗營第舍華僭,至造連樓,使諸妓走馬其上,縱酒奏樂自娛。嬖其婢,因以繼室,假姓虞。子昂烝之,敬宗怒黜虞,奏斥昂嶺外,久乃表還。

    咸亨初,以特進致仕,仍朝朔望,續其俸祿。卒,年八十一,帝為舉哀,詔百官哭其第,冊贈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大都督,陪葬昭陵。太常博士袁思古議:「敬宗棄子荒徼,女嫁蠻落,謚曰繆。」其孫彥伯訴思古有嫌,詔更議。博士王福畤曰:「何曾忠而孝,以食日萬錢謚繆醜,況敬宗忠孝兩棄,飲食男女之累過之。」執不改。有詔尚書省雜議,更謚曰恭。

    彥伯,昂子也,頗有文。敬宗晚年不復下筆,凡大典冊悉彥伯為之。嘗戲昂曰:「吾兒不及若兒。」荅曰:「渠父不如昂父。」後又納婢譖,奏流彥伯嶺表,遇赦還,累官太子舍人。旣與思古有憾,欲邀擊諸路,思古曰:「吾為先子報仇耳。」彥伯慙而止。

    垂拱中,詔敬宗配饗高宗廟廷。

    李義府,瀛州饒陽人,其祖嘗為射洪丞,因客永泰。貞觀中,李大亮巡察劍南,表義府才,對策中第,補門下省典儀。劉洎、馬周更薦之,太宗召見,轉監察御史,詔侍晉王。王為太子,除舍人、崇賢館直學士,與司議郎來濟俱以文翰顯,時稱「來李」。獻承華箴,末云:「佞諛有類,邪巧多方。其萌不絕,其害必彰。」義府方諂事太子,而文致若讜直者,太子表之,優詔賜帛。

    高宗立,遷中書舍人,兼脩國史,進弘文館學士。為長孫无忌所惡,奏斥壁州司馬,詔未下,義府問計於舍人王德儉。德儉者,許敬宗甥,癭而智,善揣事,因曰:「武昭儀方有寵,上欲立為后,畏宰相議,未有以發之。君能建白,轉禍於福也。」義府即代德儉直夜,叩閤上表,請廢后立昭儀。帝悅,召見與語,賜珠一斗,停司馬詔書,留復侍。武后已立,義府與敬宗、德儉及御史大夫崔義玄、中丞袁公瑜、大理正侯善業相推轂,濟其姦,誅棄骨骾大臣,故后得肆志攘取威柄,天子斂衽矣。

    義府貌柔恭,與人言,嬉怡微笑,而陰賊褊忌著于心,凡忤意者,皆中傷之,時號義府「笑中刀」。又以柔而害物,號曰「人貓」。

    永徽六年,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封廣平縣男,又兼太子右庶子,爵為侯。洛州女子淳于以姦繫大理,義府聞其美,屬丞畢正義出之,納以為妾,卿段寶玄以狀聞。詔給事中劉仁軌、侍御史張倫鞫治,義府且窮,逼正義縊獄中以絕始謀。侍御史王義方廷劾,義府不引咎,三叱之,然後趨出。義方極陳其惡,帝陰德義府,故貸不問,為抑義方,逐之。未幾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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