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卷八 宣帝紀第八

    漢書卷八 宣帝紀第八 (第2/3页)

者,謂自隱度其戶口而著名籍也。占音之贍反。」

    〔二〕 師古曰:「政治異於常等。」

    又曰:「鰥寡孤獨高年貧困之民,朕所憐也。前下詔假公田,貨種、食。〔一〕其加賜鰥寡孤獨高年帛。二千石嚴教吏謹視遇,毋令失職。」〔二〕

    〔一〕 師古曰:「貸音吐戴反。」

    〔二〕 師古曰:「職,常也。失職,謂失其常業也。」


    令內郡國舉賢良方正可親民者。

    夏四月戊申,立皇太子,大赦天下。賜御史大夫爵關內侯,中二千石爵右庶長,〔一〕天下當為父後者爵一級。賜廣陵王黃金千斤,諸侯王十五人黃金各百斤,列侯在國者八十七人黃金各二十斤。

    〔一〕 張晏曰:「自公孫弘後,丞相常封列侯,第二十等爵。故賜御史大夫爵關內侯,第十九等爵也。右庶長,第十一等爵也。」師古曰:「張說非也。此以立皇太子國之大慶,故特賜御史大夫及中二千石爵耳,非常制也。」

    冬十月,詔曰:「乃者九月壬申地震,朕甚懼焉。有能箴朕過失,〔一〕及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以匡朕之不逮,〔二〕毋諱有司。〔三〕朕既不德,不能附遠,是以邊境屯戍未息。今復飭兵重屯,久勞百姓,〔四〕非所以綏天下也。其罷車騎將軍、右將軍屯兵。」又詔曰:「池籞未御幸者,假與貧民。〔五〕郡國宮館,勿復修治。流民還歸者,假公田,貸種、食,〔六〕且勿算事。」〔七〕

    〔一〕 師古曰:「箴,戒也。」

    〔二〕 師古曰:「匡,正也。」

    〔三〕 李奇曰:「諱,避也。雖有司在顯職,皆言其過,勿避之。」

    〔四〕 師古曰:「飭讀與敕同。飭,整也。」

    〔五〕 蘇林曰:「折竹以繩綿連禁禦,使人不得往來,律名為籞。」服虔曰:「籞在池水中作室,可用棲鳥,鳥入中則捕之。」應劭曰:「池者,陂池也。籞者,禁苑也。」臣瓚曰:「籞者,所以養鳥也。設為藩落,周覆其上,令鳥不得出,猶苑之畜獸,池之畜魚也。」師古曰:「蘇、應二說是。」

    〔六〕 師古曰:「貸音吐戴反。種,五穀種也,音之勇反。」

    〔七〕 師古曰:「不出算賦及給徭役。」


    十一月,詔曰:「朕既不逮,導民不明,〔一〕反側晨興,念慮萬方,不忘元元。唯恐羞先帝聖德,〔二〕故並舉賢良方正以親萬姓,歷載臻茲,然而俗化闕焉。〔三〕傳曰:『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四〕其令郡國舉孝弟有行義聞于鄉里者各一人。」

    〔一〕 師古曰:「不逮者,意慮不及也。」

    〔二〕 師古曰:「羞謂忝辱也。」

    〔三〕 師古曰:「多歷年載,迄至于今。」

    〔四〕 師古曰:「論語載有若之言。與讀曰予。」


    十二月,初置廷尉平四人,秩六百石。

    省文山郡,并蜀。〔一〕

    〔一〕 師古曰:「以其縣道隸蜀郡。」

    四年春二月,封外祖母博平君,故酇侯蕭何曾孫建世為侯。

    詔曰:「導民以孝,則天下順。今百姓或遭衰絰凶災,〔一〕而吏繇事,使不得葬,〔二〕傷孝子之心,朕甚憐之。自今諸有大父母﹐父母喪者勿繇事,使得收斂送終,盡其子道。」

    〔一〕 師古曰:「衰音千回反。」

    〔二〕 師古曰:「繇讀曰徭。事謂役使之。」


    夏五月,詔曰:「父子之親,夫婦之道,天性也。雖有患禍,猶蒙死而存之。〔一〕誠愛結于心,仁厚之至也,豈能違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孫匿大父母,皆勿坐。〔二〕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孫,罪殊死,皆上請廷尉以聞。」

    〔一〕 師古曰:「蒙,冒也。」

    〔二〕 師古曰:「凡首匿者,言為謀首而藏匿罪人。」


    立廣川惠王孫文為廣川王。

    秋七月,大司馬霍禹謀反。詔曰:「乃者,東織室令史張赦〔一〕使魏郡豪李竟〔二〕報冠陽侯霍雲謀為大逆,〔三〕朕以大將軍故,抑而不揚,冀其自新。今大司馬博陸侯禹與母宣成侯夫人顯及從昆弟冠陽侯雲、樂平侯山、〔四〕諸姊妹婿度遼將軍范明友、長信少府鄧廣漢、中郎將任勝、騎都尉趙平、長安男子馮殷等〔五〕謀為大逆。顯前又使女侍醫淳于衍進藥殺共哀后,〔六〕謀毒太子,欲危宗廟。逆亂不道,咸(服)〔伏〕其辜。諸為霍氏所詿誤未發覺在吏者,皆赦除之。」八月己酉,皇后霍氏廢。

    〔一〕 應劭曰:「舊時有東西織室,織作文繡郊廟之服。令史,其主者吏。」

    〔二〕 文穎曰:「有權勢豪右大家。」

    〔三〕 如淳曰:「報,白也。」師古曰:「此說非也。謂張赦因李竟傳言於霍雲與共謀反耳,非告白其罪也。赦既為織室令史,身在京師,不須令李竟發之。據霍禹傳,其事明矣。」

    〔四〕 師古曰:「據霍光傳,雲、山皆去病之孫,則於禹為子行也。今此紀言從昆弟,蓋轉寫者脫子字耳。當言從昆弟子也。」

    〔五〕 晉灼曰:「漢語字子都。」

    〔六〕 師古曰:「殺讀曰弒。共讀曰恭。」


    九月,詔曰:「朕惟百姓失職不贍,遣使者循行郡國問民所疾苦。〔一〕吏或營私煩擾,不顧厥咎,朕甚閔之。今年郡國頗被水災,已振貸。〔二〕鹽,民之食,而賈咸貴,〔三〕眾庶重困。〔四〕其減天下鹽賈。」

    〔一〕 師古曰:「行音下更反。」

    〔二〕 師古曰:「貸音吐戴反。」

    〔三〕 師古曰:「賈讀曰價。其下亦同。」

    〔四〕 師古曰:「更增其困也。重音直用反。」


    又曰:「令甲,死者不可生,〔一〕刑者不可息。〔二〕此先帝之所重,而吏未稱。〔三〕今繫者或以掠辜若飢寒瘐死獄中,〔四〕何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令郡國歲上繫囚以掠笞若瘐死者所坐名、縣、爵、里,〔五〕丞相御史課殿最以聞。」〔六〕

    〔一〕 文穎曰:「蕭何承秦法所作為律令,律經是也。天子詔所增損,不在律上者為令。令甲者,前帝第一令也。」如淳曰:「令有先後,故有令甲、令乙、令丙。」師古曰:「如說是也。甲乙者,若今之第一、第二篇耳。」

    〔二〕 李斐曰:「息,滅也。若黥劓者,雖欲改過,其創瘢不可復滅也。」師古曰:「息謂生長也,言劓、刖、臏、割之徙不可更生長,亦猶謂子為息耳。李說非也。」

    〔三〕 師古曰:「稱,副也。」

    〔四〕 蘇林曰:「瘐,病也。囚徒病,律名為瘐。」如淳曰:「律,囚以飢寒而死曰瘐。」師古曰:「瘐,病,是也。此言囚或以掠笞及飢寒及疾病而死。如說非矣。瘐音庾,字或作瘉,其音亦同。」

    〔五〕 師古曰:「名,其人名也。縣,所屬縣也。爵,其身之官爵也。里,所居邑里也。」

    〔六〕 師古曰:「凡言殿最者:殿,後也,課居後也;最,凡要之首也,課居先也。殿音丁見反。」


    十二月,清河王年有罪,廢遷房陵。

    元康元年春,以杜東原上為初陵,更名杜縣為杜陵。徙丞相、將軍、列侯、吏二千石、訾百萬者杜陵。

    三月,詔曰:「乃者鳳皇集泰山、陳留,甘露降未央宮。朕未能章先帝休烈,〔一〕協寧百姓,承天順地,調序四時,獲蒙嘉瑞,賜茲祉福,夙夜兢兢,靡有驕色,內省匪解,永惟罔極。〔二〕書不云乎?『鳳皇來儀,庶(不)〔尹〕允諧。』〔三〕其赦天下徒,賜勤事吏中二千石以下至六百石爵,自中郎吏至五大夫,〔四〕佐史以上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加賜鰥寡孤獨、三老、孝弟力田帛。所振貸勿收。」

    〔一〕 師古曰:「章,明也。休,美也。烈,業也。」

    〔二〕 師古曰:「省,視也。永,長也。惟,思也。罔,無也。極,中也。帝言內自視察,不敢惰怠,長思正道,恐無其中也。解讀曰懈。」

    〔三〕 師古曰:「虞書益稷之篇曰:『簫韶九成,鳳皇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庶尹允諧。』言奏樂之和,鳳皇以其容儀來下,百獸相率舞蹈。是乃眾官之長,信皆和輯,故神人交暢。」

    〔四〕 師古曰:「賜中郎吏爵得至五大夫。自此以上,每為等級而高賜也。五大夫,第九爵也。一日二千石至五大夫,自此以下而差降。」


    夏五月,立皇考廟。益奉明園戶為奉明縣。〔一〕

    〔一〕 師古曰:「奉明園即皇考史皇孫之所葬也,本名廣明,後追改也。」

    復高皇帝功臣絳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孫,令奉祭祀,〔一〕世世勿絕。其毋嗣者,復其次。

    〔一〕 師古曰:「復音方目反。次下亦同。」

    秋八月,詔曰:「朕不明六藝,鬱于大道,〔一〕是以陰陽風雨未時。其博舉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學,明於先王之術,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二〕中二千石各一人。」

    〔一〕 孟康曰:「鬱,不通也。」

    〔二〕 師古曰:「究,盡也。」


    冬,置建章衛尉。

    二年春正月,詔曰:「書云『文王作罰,刑茲無赦』,〔一〕今吏修身奉法,未有能稱朕意,朕甚愍焉。其赦天下,與士大夫厲精更始。」〔二〕

    〔一〕 師古曰:「周書康誥之辭也。言文王作法,罰其有亂常違教者,則刑之無放釋也。」

    〔二〕 李斐曰:「今吏已修身奉法矣,但不能稱上意耳,故赦之。」師古曰:「言文王作罰,有犯之者,皆刑無赦,今我意有所閔,閔吏修身奉法矣,而未稱其任,故特赦之,與更始耳。李說非也。」


    二月乙丑,立皇后王氏。〔一〕賜丞相以下至郎從官錢帛各有差。

    〔一〕 師古曰:「王奉光女。」

    三月,以鳳皇甘露降集,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夏五月,詔曰:「獄者萬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養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則可謂文吏矣。今則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貳端,深淺不平,〔一〕增辭飾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實,上亦亡繇知。〔二〕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稱,四方黎民將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屬,勿用此人。吏務平法。或擅興繇役,飾廚傳,稱過使客,〔三〕越職踰法,以取名譽,譬猶踐薄冰以待白日,豈不殆哉〔四〕!今天下頗被疾疫之災,朕甚愍之。其令郡國被災甚者,毋出今年租賦。」

    〔一〕 師古曰:「析,分也。謂分破律條,妄生端緒,以出入人罪。」

    〔二〕 師古曰:「上者,天子自謂也。繇讀與由同。」

    〔三〕 韋昭曰:「廚謂飲食,傳謂傳舍。言修飾意氣,以稱過使而已。」師古曰:「使人及賓客來者,稱其意而遣之,令過去也。稱音尺孕反。過者,過度之過也。」

    〔四〕 師古曰:「殆,危也。」


    又曰:「聞古天子之名,難知而易諱也。今百姓多上書觸諱以犯罪者,朕甚憐之。其更諱詢。諸觸諱在令前者,赦之。」〔一〕

    〔一〕 師古曰:「令謂今詔書。」

    冬,京兆尹趙廣漢有罪,要斬。

    三年春,以神爵數集泰山,賜諸侯王、丞相、將軍、列侯、二千石金,郎從官帛,各有差。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三月,詔曰:「蓋聞象有罪,舜封之。〔一〕骨肉之親粲而不殊。〔二〕其封故昌邑王賀為海昏侯。」

    〔一〕 應劭曰:「象者,舜弟也,日以殺舜為事。舜為天子,猶封之於有鼻之國。」

    〔二〕 師古曰:「粲,明也。殊,絕也。當明於仁恩不離絕也。」


    又曰:「朕微眇時,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將史曾、史玄、長樂衛尉許舜、侍中光祿大夫許延壽皆與朕有舊恩。及故掖庭令張賀輔導朕躬,修文學經術,恩惠卓異,厥功茂焉。詩不云乎?『無德不報。』〔一〕封賀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將彭祖為陽都侯,〔二〕追賜賀諡曰陽都哀侯。吉、曾、玄、舜、延壽皆為列侯。故人下至郡邸獄復作〔三〕嘗有阿保之功,〔四〕皆受官祿田宅財物,各以恩深淺報之。」

    〔一〕 師古曰:「大雅抑之詩也。言受人之德必有報也。」

    〔二〕 如淳曰:「賀,張安世兄,有一子早死,故以彭祖為子。」師古曰:「所子者,言養弟子以為子。」

    〔三〕 師古曰:「謂胡組、趙徵卿之輩也。復音扶目反。」

    〔四〕 臣瓚曰:「阿,倚;保,養也。」


    夏六月,詔曰:「前年夏,神爵集雍。〔一〕今春,五色鳥以萬數飛過屬縣,〔二〕翱翔而舞,欲集未下。其令三輔毋得以春夏擿巢探卵,彈射飛鳥。〔三〕具為令。」

    〔一〕 晉灼曰:「漢注大如鷃爵,黃喉,白頸,黑背,腹斑文也。」師古曰:「鷃音晏。」

    〔二〕 師古曰:「三輔諸縣也。」

    〔三〕 師古曰:「擿音佗狄反。射音食亦反。」


    立皇子欽為淮陽王。

    〔一〕 師古曰:「誣告人及殺傷人皆如舊法,其餘則不論。」

    遣大中大夫彊等十二人循行天下,〔一〕存問鰥寡,覽觀風俗,察吏治得失,舉茂材異倫之士。

    〔一〕 師古曰:「行音下更反。」

    二月,河東霍徵史等謀反,誅。

    三月,詔曰:「乃者,神爵五采以萬數集長樂、未央、北宮、高寢、甘泉泰畤殿中及上林苑。朕之不逮,寡于德厚,屢獲嘉祥,非朕之任。其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加賜三老、孝弟力田帛,人二匹,鰥寡孤獨各一匹。」

    秋八月,賜故右扶風尹翁歸子黃金百斤,以奉其祭祀。又賜功臣適後〔一〕黃金,人二十斤。

    〔一〕 師古曰:「適讀曰嫡,承嗣者也。或子或孫,不拘後裔,故總言後也。」

    丙寅,大司馬衛將軍安世薨。

    比年豐,穀石五錢。〔一〕

    〔一〕 師古曰:「比,頻也。」

    神爵元年〔一〕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東,祠后土。詔曰:「朕承宗廟,戰戰栗栗,惟萬事統,未燭厥理。〔二〕乃元康四年嘉穀玄稷降于郡國,〔三〕神爵仍集,〔四〕金芝九莖產于函德殿銅池中,〔五〕九真獻奇獸,〔六〕南郡獲白虎威鳳為寶。〔七〕朕之不明,震于珍物,〔八〕飭躬齋精,祈為百姓。〔九〕東濟大河,天氣清靜,神魚舞河。幸萬歲宮,神爵翔集。〔一0〕朕之不德,懼不能任。其以五年為神爵元年。賜天下勤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所振貸物勿收。行所過毋出田租。」

    〔一〕 應劭曰:「前年神爵集于長樂宮,故改年。」

    〔二〕 師古曰:「惟,思也。統,緒也。燭,照也。」

    〔三〕 服虔曰:「玄稷,黑粟也。」

    〔四〕 師古曰:「仍,頻也。」

    〔五〕 服虔曰:「金芝,色像金也。」如淳曰:「函亦含也。銅池,承霤也。」晉灼曰:「以銅作池也。」師古曰:「函德,殿名也。銅池,承霤是也,以銅為之。函讀與含同。」

    〔六〕 蘇林曰:「白象也。」晉灼曰:「漢注駒形,(鱗)〔麟〕色,牛角,仁而愛人。」師古曰:「非白象也,晉說是矣。」

    〔七〕 服虔曰:「威鳳,鳥名也。」晉灼曰:「鳳之有威儀者也,與尚書『鳳皇來儀』同意。」師古曰:「晉說是。」

    〔八〕 服虔曰:「震,驚也。」蘇林曰:「震,動也。珍物,瑞應也。」師古曰:「蘇說是也。獲珍物而心感動也。」

    〔九〕 師古曰:「飭與敕同。為音于偽反。」

    〔一0〕服虔曰:「萬歲宮在東郡平陽縣,今有津。」晉灼曰:「黃圖汾陰有萬歲宮,是時幸河東。」師古曰:「晉說是。」


    西羌反,發三輔、中都官徒弛刑,〔一〕及應募佽飛射士、〔二〕羽林孤兒,〔三〕胡、越騎,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詣金城。夏四月,遣後將軍趙充國、彊弩將軍許延壽擊西羌。

    〔一〕 李奇曰:「弛,廢也。謂若今徒解鉗釱赭衣,置任輸作也。」師古曰:「中都官,京師諸官府也。漢儀注長安中諸官獄三十六所。弛刑,李說是也。若今徒囚但不枷鎖而責保散役之耳。弛音式爾反。」

    〔二〕 服虔曰:「周時度江,越人在船下負船,將覆之。佽飛入水殺之。漢因以材力名官。」如淳曰:「呂氏春秋荊有茲非,得寶劍於干將。度江中流,兩蛟繞舟。茲非拔寶劍赴江刺兩蛟殺之。荊王聞之,任以執圭。後世以為勇力之官。茲、佽音相近。」臣瓚曰:「本秦左弋官也,武帝改曰佽飛官,有一令九丞,在上林苑中結矰繳以弋鳧鴈,歲萬頭,以供祀宗廟。許慎曰『佽,便利也』。便利矰繳以弋鳧鴈,故曰佽飛。詩曰『抉拾既佽』者也。」師古曰:「取古勇力人以名官,熊渠之類是也。亦因取其便利輕疾若飛,故號佽飛。弋鳧鴈事,自使佽飛為之,非取飛鳥為名。瓚說失之。佽音次。」

    〔三〕 應劭曰:「天有羽林大將軍之星。林,喻若林木之盛。羽,羽翼鷙擊之意。故以名武官焉。」如淳曰:「百官表取從軍死事者之子養羽林,官教以五兵,號曰羽林孤兒,少壯令從軍。漢儀注羽林從官七百人。」


    六月,有星孛于東方。

    即拜酒泉太守辛武賢為破羌將軍,〔一〕與兩將軍並進。〔二〕詔曰:「軍旅暴露,轉輸煩勞,其令諸侯王、列侯、蠻夷王侯君長當朝二年者,皆毋朝。」〔三〕

    〔一〕 師古曰:「即,就也。就酒泉而拜之,不徵入。」

    〔二〕 師古曰:「兩將軍,即趙充國、許延壽。」

    〔三〕 師古曰:「朝來年之正月。」


    秋,賜故大司農朱邑子黃金百斤,以奉祭祀。後將軍充國言屯田之計,語在充國傳。

    二年春二月,詔曰:「乃者正月乙丑,鳳皇甘露降集京師,群鳥從以萬數。朕之不德,屢獲天福,祗事不怠,其赦天下。」

    夏五月,羌虜降服,斬其首惡大豪楊玉、酋非首。〔一〕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

    〔一〕 文穎曰:「羌胡名大帥為酋,如中國言魁。非首,其名也。」如淳曰:「酋音酒(暂缺F682)熟。」師古曰:「文說失矣。酋者,自其魁帥之稱,而此酋不當其義也。蓋首惡者,唱首為惡也。大豪者,魁帥也。楊玉及酋非皆人名,言斬此二人之首級耳。既已言大豪,不當重言酋。且趙充國傳又云酋非、楊玉首,此其明驗也。酋音才由反。」

    秋,匈奴日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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