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百四 文部二十

    卷六百四 文部二十 (第2/3页)

汉、蒋系皆愈之子婿,若遣参撰,或致私嫌,纵臣获修成,必惧终为时累。且韩愈所书,亦非己出,元和之後已是相循。伏望条示旧记最错误者,宣付史官,委之修定。”诏曰:“其《实录》中所书德宗、顺宗朝禁中事,寻访根柢,盖起谬传,谅非信史,宜令史官详正刊去,其它不要更修。”

    又曰:文宗尝问:“《顺宗实录》似未详实,史官韩愈不是当时屈人否?”李石曰:“韩愈贞元末为四门博士。”上曰:“司马迁与任安书全是怨望,所以汉武本纪事多不实。”郑覃曰:“汉武中年後大发戎马,拓土开边,生人耗竭,粮饷不给。本纪所述,亦非过言。”石曰:“史笔不直,率多无後。郑覃所陈,志在讥谏,欲陛下究盛德,故言汉武不屈。”上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此诚可为戒。”覃因曰:“伏知陛下乙夜观书,无不该涉,然经典切切不过一二百言,圣意所存‘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此两句实可寝食佩服。”

    又曰:张次宗有文学,稽古历行,开成中为起居舍人。文宗复故事,每入阁,左右史执笔立於螭头之下,宰相奏事得以备录。宰臣既退,上召左右更质证所奏是非,故开成政事详於史氏。

    又曰:文宗朝对,宰臣退,上命起居郎郑朗等:“适所纪录者,将来一观。”郑朗对曰:“臣执笔所纪,便目为史。臣闻自古帝王不合观史。”上曰:“故事何在?”朗曰:“臣不敢远征故实,尝闻太宗皇帝欲观览国史,用知得失。谏议大夫朱子奢上表云:‘史官所述,义归尽善。若至会玄已後,或非上智,中主庸君饰非护短,见极陈善恶致怨,史官何地逃刑?’又问褚遂良,对曰:‘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以记人君言行,善恶必书,庶几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上又谓朗曰:“适之所纪,且是直书,未有否臧,一见无爽。”朗乃进所纪,上略览曰:“卿宜门外重写录进。”其日晚,内出诏示宰臣,曰:“适郑朗奏朝来所纪之事,拟不进本。人君之言,良史善恶必书。或有平生之闲话,不关理道之体要,垂诸将来,实为愧耻。异日临朝,庶几稍改,何妨一见,得戒丑言。”又尝於紫宸殿对百僚遣ト门使就起居舍人魏取注记。奏曰:“臣以自古置此以为圣王鉴戒,陛下但为善,勿畏臣不书;如陛下所行错误,臣不书之,天下之人皆得书之。臣愿以陛下为太宗文皇陛下,许臣比褚遂良。”上曰:“我前亦尝观之。”曰:“是前起居不详故事,臣今岂得陷陛下为非?若陛下一览之後,自此文字须有回避。如此则善恶不直,如何遣後代取信?”上遂止。

    《周书》曰:贾纬乾中受诏与王伸、窦俨修晋高祖、少帝、汉高祖三朝实录。纬以笔削为己任,然而褒贬任情,记注不实。晋宰相桑维翰执政,尝薄纬之为人,不甚见礼。纬深衔之。及叙维翰传,称维翰身没之後,有白金八千铤,他物称是。翰林学士徐台符,纬邑人也,与纬相善,谓纬曰:“闻吾友书桑魏公白金之数,不亦多乎?”乃改为白金数千铤。

    《太史公自序》云:夫《诗》《书》隐约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故述往事,思来者。於是乎述陶唐以来,至麟德止,自黄帝始,原始察终,考之行事,著十二本纪、三十世家、十表、八书、七十列传,凡一百三十篇,成一家言是也。

    《西京杂记》曰:司马迁发愤作《史记》一百三十篇,先达为良史之才。其以伯夷居列传之首,以为善而无报也;为《项羽本纪》以据高位者,非关有德也;及其叙屈原、贾谊,辞旨抑扬,悲事不避,亦一代之伟才。

    又曰:汉承周史官,至武帝,太史公司马谈世为太史,子迁年十三,使乘传行天下,求诸侯史记,读孔氏古文,序世事,作百三十卷五十万字。谈子迁以世官复为太史公,序事如古《春秋》。司马氏本古周佚後也。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之过。帝怒而削去。坐举李陵降匈奴,下迁蚕室,有怨言,下狱死。宣帝以其官为太史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不复用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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