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九十五 文部十一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卷五百九十五 文部十一 (第1/3页)

    ○论

    李充《翰林论》曰:研核名理而论难生焉。论贵於允理,不求支离。若嵇康之论,成文美矣。

    《文心雕龙》曰:论者,伦理无爽,则圣意不坠。昔仲尼微言,门人追记,故仰其经目,称为《论语》;盖群论立名,始於兹矣。论者,弥纶群言而研精一理也。是以庄周齐物,以论为名;不韦《春秋》,六论昭别。至如石渠论艺,白虎讲聚,述圣通经,论家之政体也。及班彪《王命》,严左《三将》,敷述昭情,善入史体。魏之初霸,术兼名法,传嘏、王粲,校练名理。迄至正始,务欲守文,而何晏之徒,始盛玄论。於是聃、周当路,与尼父争涂矣。详观兰石之《才性》,仲宣之《去伐》,叔夜之《辨声》,太初之《本玄》,辅嗣之《两例》,平叔之《二论》,并师心独见,锋颖精密,盖论之英也。至乃李康《运命》,同《论衡》而过之;陆机辨亡,效《过秦》而不及:然亦其美矣!原夫论之为体,所以辨正然否,穷于有数,追于无形,钻坚求通,钩深取极,乃百虑之筌蹄,万事之权衡也。故其义贵圆通,词忌枝碎也。必使心与理合,弥缝莫见其隙;词共心密,敌人不知所乘:斯其要也。是以论譬析薪,贵能破理,斤利者,越理而横断,词辨者,反义而取通:览文虽巧,而检迹知妄。惟君子能通天下之志,安可以曲论哉?

    《汉书》曰:班彪遭王莽乱,避地陇右。时隗嚣据陇右。嚣问彪曰:"往者周亡,战国并争,天下分裂。意者纵横之事,复起於今乎?将承运迭兴,在一人也?愿先生论之。"彪既感嚣言,又愍狂狡之不息,乃著《王命论》以救其时难。

    《后汉书》曰:王符耿介,不同於俗,困而愤恚,著书以讥当时。不欲彰名,号曰《潜夫论》。

    又曰:仲长统字公理。每论古今世俗行事,恒发愤叹息。因著论,名曰《昌言》。

    《晋书·裴頠传》曰:頠深患时俗放荡,不尊儒术。何晏、阮籍素有重名於世,口谈浮虚,不遵礼法,尸禄耽宠,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声誉大盛,位高势重,不以物务自婴,遂相放效,风教陵迟。乃著《崇有之论》,以释其蔽。

    又《范乔传》:光禄大夫李铨,尝论扬雄才学优於刘向。乔以为立一代之书,正群籍之篇,使雄当之,故非所长。遂著《扬刘优劣论》。

    又曰:董养字仲道,陈留浚仪人也。泰始初,到洛下,不干荣禄。及杨后废,养因游太学,升堂叹曰:"建斯堂也,将何为乎?每见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於杀祖父母、父母不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也。奈何公卿处议,文饰礼典,以至此乎!天人之理既灭,大乱作矣。"因著《无化论》以非之。

    又曰:鲁褒字元道。元康之后,纲纪大坏。褒伤时贪鄙,乃隐姓名,著《钱神论》。其略曰:"市井便易,不患耗折;亲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京邑衣冠,疲劳讲肆,厌闻清谈,对之睡寐。见我家兄,莫不惊视。"又成公绥亦著《钱神论》。

    《梁书》曰:范缜字子真,南阳舞阴人也。齐竟陵王子良盛招宾客,缜预焉。子良精信释教,而缜不信因果,著《神灭论》以明之。子良集僧难之而不能屈。王筠难缜曰:"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所在。"缜答曰:"呜呼!王子,知其先祖神灵所在,而不能杀身以从之。"

    又曰:刘峻见任昉诸子西华等兄弟流离不能自振,平生旧交,莫有收恤。西华冬月葛帔练衣,路逢峻。峻泫然矜之,乃广朱公叔《绝交论》。到溉见其书抵之於地,终身为恨。

    《后周书》曰:时人论文体者,有古今之异。虬又以为时有今古,非文有今古,乃为《文质论》。

    《隋书》曰:开皇之末,国家殷盛,朝野皆以辽东为意。刘炫以为辽东不可伐,作《抚夷论》以讽焉。当时莫有悟者。及大业之年,三征不克,炫言方验。

    《典论》曰:余观贾谊《过秦论》,发周秦之得失,通古今之滞义,洽以三代之风,润以圣人之化,斯可谓作者矣。

    《抱朴子》曰:洪造《穹天论》云:天形穹隆,如笠冒地,若谓天北方远者,视北方星宜细於三方矣。

    《语林》曰:宋岱为青州刺史,著《无鬼论》,甚精,莫能屈。后有书生诣岱,谈论次及《无鬼论》,书生乃拂衣而去,曰:"君绝我辈血食二十馀年,以君有青牛髯奴,所以未得相困。今奴已死,可得相制矣。"言终而去。明日岱亡。

    又《幽明录》曰:阮瞻亦著《无鬼论》。俄而鬼见而瞻死。

    ○议

    《说文》曰:议,语也。

    又曰:论,难也。

    《周易·节卦》曰:君子以制度数,议德行。

    《文心雕龙》曰:周爰咨谋,是谓为议。议之言宜,审事宜也。《易》之《节卦》:"君子以制度数,议德行。"《周书》曰:"议事以制,政乃弗迷。"议贵节制,经典之体也。昔管仲称轩辕有明台之议,则其来远矣。洪水之难,尧咨四岳;百揆之举,舜畴五臣;三代所兴,询及刍荛;春秋释宋,鲁桓预议。及赵灵胡服,而季父争论;商鞅变法,而甘龙交辩:虽宪章无算,而同异足观。迄至有汉,始立驳议。驳者,杂也。议不纯,故曰驳也。自两汉之明,楷式昭备,蔼蔼多士,发言盈庭。若贾谊之遍代诸生,可谓捷於议矣。至如主父之驳挟弓,安国之辨匈奴,贾捐陈於朱崖,刘歆辨於祖宗,虽质文不同,得事要矣。若乃张敏之断轻侮,郭躬之议擅诛,程晓之驳校事,司马芸之议货钱,何曾蠲出女之科,秦秀定贾充之谥,事实允当,可谓达议体矣。汉世善驳,则应劭为首;晋代能议,则傅咸为宗。然仲援博古,铨贯以叙;长虞识治,而属辞枝繁。及陆机断议,亦有锋颖,而腴辞不剪,颇累文骨,亦有其美,风俗存焉。夫动先拟议,明用稽疑,所以敬慎群务,施张治术。故其大体所资,必枢纽经典,顾事实於前代,观变通於当今,理不谬插其枝,字不妄舒其藻。郊祀必洞於礼,戎事宜练於兵,田穀先晓於农,断讼务精於律,然后标以显义,约以正辞。文以辨洁为能,不以繁缛为巧;事以明核为美,不以环隐为奇;此纲领之大要也。若不达政体,而舞笔弄文,支离构辞,穿凿会巧,空骋其华,固为事实所摈;设得其理,亦为浮词所埋矣。昔秦女嫁晋,从文衣之媵,晋之贵媵而贱女;楚鬻珠于郑,为薰桂之椟,郑人买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