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

    卷第一 (第2/3页)

,奋发威神,震动山岳。祖俨然于座,魔事随灭。经七日,有一小虫,大若蟭螟,潜形座下。祖以手取之,示众曰:“斯乃魔之所变,盗听吾法耳。”乃放之令去,魔不能动。祖告之曰:“汝但归依三宝,即得神通。”遂复本形,作礼忏悔。祖问曰:

    “汝名谁邪?眷属多少?”曰:“我名迦毗摩罗,有三千眷属。”祖曰:“尽汝神力,变化若何?”曰:“我化巨海极为小事。”祖曰:“汝化性海得否?”曰:

    “何谓性海,我未尝知。”祖即为说性海曰:“山河大地,皆依建立。三昧六通,由兹发现。”迦毗摩罗闻言,遂发信心,与徒众三千,俱求剃度。祖乃召五百罗汉,与授具戒。复告之曰:“如来大法眼藏,今当付汝。汝听偈言:隐显即本法,明暗元不二。今付悟了法,非取亦非离。””付嘱已,即入龙奋迅三昧,挺身空中,如日轮相,然后示灭。四众以真体藏之龙龛。即显王四十二年甲午岁也。

    十三祖迦毗摩罗尊者十三祖迦毗摩罗尊者,华氏国人也。初为外道,有徒三千,通诸异论。后于马鸣尊者得法,领徒至西印度。彼有太子,名云自在。仰尊者名,请于宫中供养。

    祖曰:“如来有教,沙门不得亲近国王、大臣权势之家。”太子曰:“今我国城之北,有大山焉。山有一石窟,可禅寂于此否?”祖曰:“诺。”即入彼山。行数里,逢一大蟒,祖直前不顾,盘绕祖身,祖因与授三皈依,蟒听讫而去。祖将至石窟,复有一老人素服而出,合掌问讯。祖曰:“汝何所止?”答曰:“我昔尝为比丘,多乐寂静,有初学比丘数来请益,而我烦于应答,起嗔恨想,命终堕为蟒身,住是窟中,今已千载。适遇尊者,获闻戒法,故来谢尔。”祖问曰:  “此山更有何人居止?”曰:“北去十里,有大树荫覆五百大龙,其树王名龙树,常为龙众说法,我亦听受耳。”祖遂与徒众诣彼,龙树出迎曰:“深山孤寂,龙蟒所居。大德至尊,何枉神足?”祖曰:“吾非至尊,来访贤者。”龙树默念曰:

    “此师得决定性明道眼否?是大圣继真乘否?”祖曰:“汝虽心语,我已意知。

    但办出家,何虑吾之不圣?”龙树闻已,悔谢。祖即与度脱,及五百龙众俱授具戒。复告之曰:“今以如来大法眼藏,付嘱于汝。谛听偈言:非隐非显法,说是真实际。悟此隐显法,非愚亦非智””付法已,即现神变,化火焚身。龙树收五色舍利,建塔焉。即赧王四十六年壬辰岁也。

    十四祖龙树尊者十四祖龙树尊者,西天竺国人也,亦名龙胜。始于摩罗尊者得法,后至南印度。彼国之人,多信福业。祖为说法,递相谓曰:“人有福业,世间第一。徒言佛性,谁能睹之?”祖曰:“汝欲见佛性,先须除我慢。”彼人曰:“佛性大小?”祖曰:“非大非小,非广非狭。无福无报,不死不生。”彼闻理胜,悉回初心。祖复于座上,现自在身,如满月轮。一切众唯闻法音,不睹祖相。  彼众中有长者子,名迦那提婆,谓众曰:“识此相否?”众曰:“目所未睹,安能辨识?”提婆曰:“此是尊者现佛性体相,以示我等。何以知之?盖以无相三昧,形如满月。佛性之义,廓然虚明。”言讫,轮相即隐,复居本座,而说偈言:“身现圆月相,以表诸佛体。说法无其形,用辨非声色。”彼众闻偈,顿悟无生,咸愿出家,以求解脱。祖即为剃发,命诸圣授具。其国先有外道五千余众,作大幻术,众皆宗仰。祖悉为化之,令归三宝。复造大智度论、中论、十二门论,垂之于世。后告上首弟子迦那提婆曰:“如来大法眼藏今当付汝。听吾偈言:为明隐显法,方说解脱理。于法心不证,无瞋亦无喜。””付法讫,入月轮三昧,广现神变,复就本座,凝然禅寂。迦那提婆与诸四众,共建宝塔以葬焉。即秦始皇三十五年己丑岁也。  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南天竺国人也,姓毗舍罗。初求福业,兼乐辩论。后谒龙树大士。将及门,龙树知是智人,先遣侍者以满钵水置于座前。尊者睹之,即以一针投之而进,欣然契会。龙树即为说法,不起于座,现月轮相,唯闻其声,不见其形。祖语众曰:“今此瑞者,师现佛性。表说法非声色也。”祖既得法,后至迦毗罗国。彼有长者,曰梵摩净德一日,园树生耳如菌,味甚美。唯长者与第二子罗睺罗多取而食之。取已随长,尽而复生。自余亲属,皆不能见。祖知其宿因,遂至其家。长者乃问其故。祖曰:“汝家昔曾供养一比丘,然此比丘道眼未明,以虚沾信施,故报为木菌。唯汝与子精诚供养,得以享之,余即否矣。”

    又问长者:“年多少?”答曰:“七十有九。”祖乃说偈曰:“入道不通理,复身还信施。汝年八十一,此树不生耳。”长者闻偈已,弥加叹伏。且曰:“弟子衰老,不能事师,愿舍次子,随师出家。”祖曰:“昔如来记此子,当第二五百年为大教主。今之相遇,盖符宿因。”即与剃发执侍。至巴连弗城,闻诸外道欲障佛法。计之既久,祖乃执长旛入彼众中。彼问祖曰:“汝何不前?”祖曰:

    “汝何不后?”彼曰:“汝似贱人。”祖曰:“汝似良人。”彼曰:“汝解何法?”祖曰:“汝百不解。”彼曰:“我欲得佛。”祖曰:“我灼然得佛。”彼曰:“汝不合得。”祖曰:“元道我得,汝实不得。”彼曰:“汝既不得,云何言得?”祖曰:“汝有我故,所以不得。我无我我,故自当得。”彼辞既屈,乃问祖曰:“汝名何等?”祖曰“我名迦那提婆。”彼既夙闻祖名,乃悔过致谢。

    时众中犹互兴问难,祖折以无碍之辩,由是归伏。乃告上足罗睺罗多而付法眼。

    偈曰:“本对传法人,为说解脱理。于法实无证,无终亦无始。”祖说偈已,入奋迅定,身放八光,而归寂灭。学众兴塔而供养之。即前汉文帝十九年庚辰岁也。

    十六祖罗睺罗多尊者十六祖罗睺罗多尊者,迦毗罗国人也。

    行化至室罗筏城,有河名曰金水,其味殊美,中流复现五佛影。祖告众曰:  “此河之源,凡五百里,有圣者僧伽难提居于彼处。佛志:一千年后,当绍圣位。””语已,领诸学众,溯流而上。至彼,见僧伽难提安坐入定。祖与众伺之。  经三七日,方从定起。祖问曰:“汝身定邪,心定邪?”提曰:“身心俱定。”  祖曰:“身心俱定,何有出入?”提曰:“虽有出入,不失定相。如金在井,金体常寂。”祖曰:“若金在井,若金出井,金无动静,何物出入?”提曰:“言金动静,何物出入?言金出入,金非动静。”祖曰:“若金在井,出者何金?若金出井,在者何物?”提曰:“金若出井,在者非金。金若在井,出者非物。”  祖曰:“此义不然。”提曰:“彼义非著。”祖曰:“此义当堕。”提曰:“彼义不成。”祖曰:“彼义不成,我义成矣。”提曰:“我义虽成,法非我故。”

    祖曰:“我义已成,我无我故。”提曰:“我无我故,复成何义?”祖曰:“我无我故,故成汝义。”提曰:“仁者师谁,得是无我?”祖曰:“我师迦那提婆,证是无我。”难提以偈赞曰:“稽首提婆师,而出于仁者。仁者无我故,我欲师仁者。”祖以偈答曰:“我已无我故,汝须见我我。汝若师我故,知我非我我。”

    难提心意豁然,即求度脱。祖曰:“汝心自在,非我所系。”语已,即以右手擎金钵,举至梵宫,取彼香饭,将斋大众,而大众忽生厌恶之心。祖曰:“非我之咎,汝等自业。”即命难提分座同食,众复讶之。祖曰:“汝不得食,皆由此故。

    当知与吾分座者,即过去娑罗树王如来也。愍物降迹,汝辈亦庄严劫中已至三果而未证无漏者也。”众曰:“我师神力,斯可信矣。彼云过去佛者,即窃疑焉。”

    难提知众生慢,乃曰:“世尊在日,世界平正,无有丘陵,江河沟洫,水悉甘美,草木滋茂,国土丰盈。无八苦、行十善,自双树示灭八百余年,世界丘墟,树木枯悴,人无至信,正念轻微,不信真如,唯爱神力。”言讫,以右手渐展入地,至金刚轮际,取甘露水,以琉璃器持至会所。大众见之,即时钦慕,悔过作礼。

    于是,祖命僧伽难提而付法眼。偈曰:“于法实无证,不取亦不离。法非有无相,内外云何起?”祖付法已,安坐归寂。四众建塔。当前汉武帝二十八年戊辰岁也。

    十七祖僧伽难提尊者十七祖僧伽难提尊者,室罗筏城宝庄严王之子也。生而能言,常赞佛事。七岁即厌世乐,以偈告其父母曰:“稽首大慈父,和南骨血母。我今欲出家,幸愿哀愍故。”父母固止之,遂终日不食。乃许其在家出家,号僧伽难提。复命沙门禅利多为之师。积十九载,末尝退倦。每自念言:“身居王宫,胡为出家?”一夕,天光下属,见一路坦平,不觉徐行。约十里许,至大岩前,有石窟焉,乃燕寂于中。父既失子,即摈禅利多出国,访寻其子,不知所在。

    经十年,祖得法受记已,行化至摩提国,忽有凉风袭众,身心悦适非常,而不知其然。祖曰:“此道德之风也。当有圣者出世,嗣续祖灯乎?”言讫,以神力摄诸大众,游历山谷。食顷,至一峰下,谓众曰:“此峰顶有紫云如盖,圣人居此矣。”即与大众徘徊久之。见山舍一童子,持圆鉴直造祖前。祖问:“汝几岁邪?”曰:“百岁。”祖曰:“汝年尚幼,何言百岁?”童曰:“我不会理,正百岁耳。”祖曰:“汝善机邪?”童曰:“佛言:若人生百岁,不会诸佛机,未若生一日,而得决了之。”祖曰:“汝手中者,当何所表?”童曰:“诸佛大圆鉴,内外无瑕翳。两人同得见,心眼皆相似。”彼父母闻子语,即舍令出家。  祖携至本处,授具戒讫,名伽耶舍多。他时闻风吹殿铃声,祖问曰:“铃鸣邪?  风鸣邪?”舍多曰:“非风铃鸣,我心鸣耳。”祖曰:“心复谁乎?”舍多曰:

    “俱寂静故。”祖曰:“善哉!善哉!继吾道者,非子而谁?”即付法眼。偈曰:

    “心地本无生,因地从缘起。缘种不相妨,华果亦复尔。”祖付法已,右手攀树而化。大众议曰:“尊者树下归寂,其垂荫后裔乎!”将奉全身于高原建塔,众力不能举,即就树下起塔。当前汉昭帝十三年丁未岁也。

    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摩提国人也。姓郁头蓝,父天盖,母方圣。尝梦大神持鉴,因而有娠。凡七日而诞,肌体莹如琉璃,未尝洗沐,自然香洁。幼好闲静,语非常童。持鉴出游,遇难提尊者。得度后,领徒至大月氏国。见一婆罗门舍有异气,祖将入彼舍,舍主鸠摩罗多问曰:“是何徒众?”祖曰:“是佛弟子。”

    彼闻佛号,心神竦然,即时闭户。祖良久扣其门,罗多曰:“此舍无人。”祖曰:

    “答无者谁?”罗多闻语,知是异人,遽开关延接。祖曰:“昔世尊记曰:吾灭后一千年,有大士出现于月氏国,绍隆玄化。”今汝值吾,应斯嘉运。”于是鸠摩罗多发宿命智,投诚出家。授具讫,付法偈曰:“有种有心地,因缘能发萌。

    于缘不相碍,当生生不生。”祖付法已,踊身虚空,现十八种神变,化火光三昧,自焚其身。众以舍利起塔。当前汉成帝二十年戊申岁也。

    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大月氏国婆罗门之子也。昔为自在天人。﹝欲界第六天。﹞见菩萨璎珞,忽起爱心,堕生忉利。﹝欲界第二天。﹞闻憍尸迦说般若波罗蜜多,以法胜故,升于梵天色界。以根利故,善说法要,诸天尊为导师。以继祖时至,遂降月氏。后至中天竺国,有大士名阇夜多,问曰:“我家父母素信三宝,而常萦疾瘵,凡所营作,皆不如意;而我邻家久为旃陀罗行,而身常勇健,所作和合。彼何幸,而我何辜?”祖曰:“何足疑乎!且善恶之报有三时焉:凡人但见仁夭暴寿、逆吉义凶,便谓亡因果、虚罪福,殊不知影响相随,毫釐靡忒。

    纵经百千万劫,亦不磨灭。”时阇夜多闻是语已,顿释所疑。祖曰:“汝虽已信三业,而未明业从惑生,惑因识有,识依不觉,不觉依心。

    心本清净,无生灭,无造作,无报应,无胜负,寂寂然,灵灵然。汝若入此法门,可与诸佛同矣。一切善恶、有为无为,皆如梦幻。”阇夜多承言领旨,即发宿慧,恳求出家。既受具,祖告曰:“吾今寂灭时至,汝当绍行化迹。”乃付法眼,偈曰:“性上本无生,为对求人说。于法既无得,何怀决不决。”又云:

    “此是妙音如来见性清净之句,汝宜传布后学。”言讫,即于座上,以指爪剺面,如红莲开出,大光明照耀四众,而入寂灭。阇夜多起塔。当新室十四年壬午岁也。

    二十祖阇夜多尊者二十祖阇夜多尊者,北天竺国人也。智慧渊冲,化导无量。后至罗阅城,敷扬顿教。彼有学众,唯尚辩论。为之首者,名婆修盘头。﹝此云遍行。﹞常一食不卧,六时礼佛,清净无欲,为众所归。祖将欲度之,先问彼众曰:“此遍行头陀,能修梵行,可得佛道乎?”众曰:“我师精进,何故不可。”祖曰:“汝师与道远矣。设苦行历于尘劫,皆虚妄之本也。”众曰:“尊者蕴何德行而讥我师?”祖曰:“我不求道,亦不颠倒。我不礼佛,亦不轻慢。我不长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杂食。我不知足,亦不贪欲。心无所希,名之曰道。”时遍行闻已,发无漏智,欢喜赞叹。祖又语彼众曰:“会吾语否?吾所以然者,为其求道心切。夫弦急即断,故吾不赞。令其住安乐地,入诸佛智。”复告遍行曰:  “吾适对众,抑挫仁者,得无恼于衷乎?”遍行曰:“我忆念七劫前,生常安乐国,师于智者月净,记我非久当证斯陀含果。时有大光明菩萨出世,我以老故,策杖礼谒。师叱我曰:“重子轻父,一何鄙哉!”时我自谓无过,请师示之。师曰:“汝礼大光明菩萨,以杖倚壁画佛面,以此过慢,遂失二果。”

    我责躬悔过以来,闻诸恶言,如风如响,况今获饮无上甘露,而反生热恼邪?  惟愿大慈,以妙道垂诲。”祖曰:“汝久植众德,当继吾宗。听吾偈曰:言不合无生,同于法界性。若能如是解,通达事理竟。””祖付法已,不起于座,奄然归寂。阇维,收舍利建塔,当后汉明帝十七年甲戌岁也。

    二十一祖婆修盘头尊者二十一祖婆修盘头尊者,罗阅城人也。姓毗舍佉,父光盖,母严一。家富而无子,父母祷于佛塔而求嗣焉。一夕,母梦吞明暗二珠,觉而有孕。经七日,有一罗汉名贤众至其家,光盖设礼,贤众端坐受之。严一出拜,贤众避席,云:

    “回礼法身大士。”光盖罔测其由,遂取一宝珠跪献,试其真伪。贤众即受之,殊无逊谢。光盖不能忍,问曰:“我是丈夫,致礼不顾;我妻何德,尊者避之。”  贤众曰:“我受礼纳珠,贵福汝耳。汝妇怀圣子,生当为世灯慧日,故吾避之,非重女人也。”贤众又曰:“汝妇当生二子,一名婆修盘头,则吾所尊者也。二名刍尼。﹝此云野鹊子﹞。昔如来在雪山修道,刍尼巢于顶上,佛既成道,刍尼受报为那提国王。佛记云:汝至第二五百年,生罗阅城毗舍佉家,与圣同胞。”

    今无爽矣。”后一月,果产二子。尊者婆修盘头年至十五,礼光度罗汉出家,感毗婆诃菩萨与之授戒。行化至那提国,彼王名常自在,有二子:一名摩诃罗,次名摩拏罗。王问祖日:“罗阅城土风,与此何异?”祖曰:“彼土曾三佛出世,今王国有二师化导。”王曰:“二师者谁?”祖曰:“佛记第二五百年,有二神力大士出家继圣,即王之次子摩拏罗,是其一也。吾虽德薄,敢当其一。”王曰:

    “诚如尊者所言,当舍此子作沙门。”祖曰:“善哉!大王能遵佛旨。”即与授具,付法。偈曰:“泡幻同无碍,如何不了悟,达法在其中,非今亦非古。”祖付法已,踊身高半由旬,屹然而住。四众仰瞻虔请,复坐跏趺而逝。荼毗得舍利,建塔。当后汉殇帝十二年丁巳岁也。  二十二祖摩拏罗尊者二十二祖摩拏罗尊者,那提国常自在王之子也。年三十,遇婆修祖师出家传法至西印度。彼国王名得度,即瞿昙种族,归依佛乘,勤行精进。一日,于行道处,现一小塔,欲取供养,众莫能举。王即大会梵行、禅观、咒术等三众,欲问所疑。时祖亦赴此会,是三众皆莫能辨。祖即为王广说塔之所因,﹝塔,阿育王造者,此不繁录。﹞今之出现,王福力之所致也。王闻是说,乃曰:“至圣难逢,世乐非久。”即传位太子,投祖出家,七日而证四果。祖深加慰诲曰:“汝居此国,善自度人。今异域有大法器,吾当往化。”得度曰:“师应迹十方,动念当至,宁劳往邪?”祖曰:“然。”于是焚香,遥语月氏国鹤勒那比丘曰:“汝在彼国,教导鹤众,道果将证,宜自知之。”

    时鹤勒那为彼国王宝印说修多罗偈,忽睹异香成穗,王曰:“是何祥也?”  曰:“此是西印土传佛心印祖师摩拏罗将至,先降信香耳。”曰:“此师神力何如?”曰:“此师远承佛记,当于此土广宣玄化。”时王与鹤勒那俱遥作礼。

    祖知已,即辞得度比丘,往月氏国,受王与鹤勒那供养。后鹤勒那问祖曰:

    “我止林间,已经九白。﹝印度以一年为一白。﹞有弟子龙子者,幼而聪慧,我于三世推穷,莫知其本。”祖曰:“此子于第五劫中,生妙喜国婆罗门家,曾以旃檀施于佛宇,作槌撞钟,受报聪敏,为众钦仰。”又问:“我有何缘而感鹤众?”祖曰:“汝第四劫中,尝为比丘,当赴会龙宫。汝诸弟子咸欲随从,汝观五百众中,无有一人堪任妙供。时诸弟子曰:“师常说法,于食等者,于法亦等。

    今既不然,何圣之有!”汝即令赴会。自汝舍生、趣生、转化诸国,其五百弟子以福微德薄,生于羽族。今感汝之惠,故为鹤众相随。”鹤勒那问曰:“以何方便,令彼解脱?”祖曰:“我有无上法宝,汝当听受,化未来际。”而说偈曰: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认得性,无喜复无忧。”时鹤众闻偈,飞鸣而去。祖跏趺,寂然奄化。鹤勒那与宝印王起塔。当后汉桓帝十九年乙巳岁也。  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勒那梵语,鹤即华言,以常感群鹤恋慕故名耳。﹞月氏国人也。姓婆罗门,父千胜,母金光。以无子故,祷于七佛金幢。即梦须弥山顶一神童,持金环云:“我来也。”觉而有孕。年七岁,游行聚落,睹民间淫祀,乃入庙叱之曰:“汝妄兴祸福,幻惑于人,岁费牲牢,伤害斯甚。”言讫,庙忽然而坏。由是乡党谓之圣子。年二十二出家。三十遇摩拏罗尊者,付法眼藏。

    行化至中印度。彼国王名无畏海,崇信佛道。祖为说正法次,王忽见二人绯素服拜祖。王问曰:“此何人也?”祖曰:“此是日月天子,吾昔曾为说法,故来礼拜。”良久不见,唯闻异香。王曰:“日月国土,总有多少?”祖曰:“千释迦佛所化世界,各有百亿迷卢日月,我若广说,即不能尽。”王闻忻然。时祖演无上道,度有缘众,以上足龙子早夭,有兄师子,博通强记,事婆罗门。厥师既逝,弟复云亡,乃归依尊者而问曰:“我欲求道,当何用心?”祖曰:“汝欲求道,无所用心。”曰:“既无用心,谁作佛事?”祖曰:“汝若有用,即非功德。汝若无作,即是佛事。经云:我所作功德,而无我所故。””师子闻是语已,即入佛慧。时祖忽指东北问曰:“是何气象?”师子曰:“我见气如白虹,贯乎天地。

    复有黑气五道,横亘其中。”祖曰:“其兆云何?”曰:“莫可知矣。”祖曰:

    “吾灭后五十年,北天竺国当有难起,婴在汝身。吾将灭矣,今以法眼付嘱于汝,善自护持。”乃说偈曰:“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了了无可得,得时不说知。”

    师子比丘闻偈欣惬,然未晓将罹何难,祖乃密示之。言讫,现十八变,面归寂。阇维毕,分舍利,各欲兴塔。祖复现空中而说偈曰:“一法一切法,一切一法摄。吾身非有无,何分一切塔?”大众闻偈,遂不复分,就驮都场而建塔焉。  即后汉献帝二十年己丑岁也。

    二十四祖师子尊者二十四祖师子比丘者,中印度人也。姓婆罗门。得法游方,至罽宾国。有波利迦者,本习禅观,故有禅定、知见、执相、舍相、不语之五众。祖诘而化之,四众皆默然心服。唯禅定师达磨达者,闻四众被责,愤悱而来。祖曰:“仁者习定,何当来此?既至于此,胡云习定?”彼曰:“我虽来此,心亦不乱。定随人习,岂在处所?”祖曰:“仁者既来,其习亦至。既无处所,岂在人习?”彼曰:

    “定习人故,非人习定。我当来此,其定常习。”祖曰:“人非习定,定习人故。

    当自来时,其定谁习?”彼曰:“如净明珠,内外无翳。定若通达,必当如此。”

    祖曰:“定若通达,一似明珠。今见仁者,非珠之徒。”彼曰:“其珠明彻,内外悉定。我心不乱,犹若此净。”祖曰:“其珠无内外,仁者何能定?秽物非动摇,此定不是净。”达磨达蒙祖开悟,心地朗然。祖既摄五众,名闻遐迩。方求法嗣,遇一长者,引其子问祖曰:“此子名斯多,当生便拳左手,今既长矣,终未能舒,愿尊者示其宿因。”祖睹之,即以手接曰:“可还我珠!”童子遽开手奉珠,众皆惊异。祖曰:“吾前报为僧,有童子名婆舍,吾尝赴西海斋,受嚫珠付之,今还吾珠,理固然矣。”长者遂舍其子出家,祖即与授具。以前缘故名婆舍斯多。祖即谓之曰:“吾师密有悬记,罹难非久,如来正法眼藏今转付汝,汝应保护,普润来际。”偈曰:“正说知见时,知见俱是心。当心即知见,知见即于今。”祖说偈已,以僧伽梨密付斯多,俾之他国,随机演化。斯多受教,直抵南天。祖谓难不可以苟免,独留罽宾。时本国有外道二人:一名摩目多,二名都落遮,学诸幻法,欲共谋乱。乃盗为释子形象,潜入王宫。且曰:“不成即罪归佛子。”妖既自作,祸亦旋踵。王果怒曰:“吾素归心三宝,何乃构害,一至于斯!”即命破毁伽蓝,袪除释众。又自秉剑,至尊者所,问曰:“师得蕴空否?”

    祖曰:“已得蕴空。”王曰:“离生死否?”祖曰:“已离生死。”王曰:“既离生死,可施我头。”祖曰:“身非我有,何吝于头!”王即挥刃,断尊者首。  白乳涌高数尺,王之右臂旋亦堕地,七日而终。太子光首叹曰:“我父何故自取其祸?”时有象白山仙人者,深明因果,即为光首广宣宿因,解其疑网。﹝事具圣胄集及宝林传。﹞遂以师子尊者报体而建塔焉。当魏齐王二十年己卯岁也。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罽宾国人也。姓婆罗门,父寂行,母常安乐。初,母梦得神剑,因而有孕既诞,拳左手。遇师子尊者显发宿因,密授心印。后适南天,至中印度。彼国王名迦胜,设礼供养。时有外道,号无我尊。先为王礼重,嫉祖之至,欲与论义,幸而胜之,以固其事。乃于王前谓祖曰:“我解默论,不假言说。”祖曰:“孰知胜负?”彼曰:“不争胜负,但取其义。”祖曰:“汝以何为义?”彼曰:“无心为义。”祖曰:“汝既无心,岂得义乎?”彼曰:

    “我说无心,当名非义。”祖曰:“汝说无心,当名非义。我说非心,当义非名。”彼曰:“当义非名,谁能辨义?”祖曰:“汝名非义,此名何名?”彼曰:

    “为辨非义,是名无名。”祖曰:“名既非名,义亦非义,辨者是谁,当辨何物?”如是往返五十九番,外道杜口信伏。于时祖忽面北,合掌长吁曰:“我师师子尊者,今日遇难,斯可焉。”即辞王南迈,达于南天,潜隐山谷。时彼国王名天德,迎请供养。王有二子:一名德胜,凶暴而色力充盛。一名不如密多,和柔而长婴疾苦。祖乃为陈因果,王即顿释所疑。  又有咒术师,忌祖之道,乃潜置毒药于饮食中,祖知而食之,彼返受祸,遂投祖出家。祖即与授具。后六十载,德胜即位,复信外道,致难于祖。不如密多以进谏被囚。王遽问祖曰:“予国素绝妖讹,师所传者当是何宗?”祖曰:“王国昔来,实无邪法。我所得者,即是佛宗。”王曰:“佛灭已千二百载,师从谁得邪?”祖曰:“饮光大士,亲受佛印,展转至二十四世师子尊者,我从彼得。”

    王曰:“予闻师子比丘不能免于刑戮,何能传法后人?”祖曰:“我师难未起时,密授我信衣法偈,以显师承。”王曰:“其衣何在?”祖即于囊中出衣示王。王命焚之,五色相鲜,薪尽如故。王即追悔致礼。师子真嗣既明,乃赦密多。密多遂求出家。祖问曰:“汝欲出家,当为何事?”密多曰:“我若出家,不为其事。”祖曰:“不为何事?”密多曰:“不为俗事。”祖曰:“当为何事?”密多曰:“当为佛事。”祖曰:“太子智慧天至,必诸圣降迹。”即许出家。六年侍奉,后于王宫受具。羯磨之际,大地震动,颇多灵异。祖乃命之曰:“吾已衰朽,安可久留?汝当善护正法眼藏,普济群有。听吾偈曰:圣人说知见,当境无是非。我今悟真性,无道亦无理。””不如密多闻偈,再启祖曰:“法衣宜可传授。”祖曰:“此衣为难故,假以证明;汝身无难,何假其衣?化被十方,人自信向。”不如密多闻语,作礼而退。祖现于神变,化三昧火自焚,平地舍利可高一尺。德胜王创浮图而秘之。当东晋明帝太宁三年乙酉岁也。

    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南印度天德王之次子也。既受度得法,至东印度。

    彼王名坚固,奉外道师长爪梵志。暨尊者将至,王与梵志同睹白气贯于上下。王曰:“斯何瑞也?”梵志预知祖入境,恐王迁善,乃曰:“此是魔来之兆耳,何瑞之有!”即鸠诸徒众议曰:“不如密多将入都城,谁能挫之?”弟子曰:“我等各有咒术,可以动天地、入水火,何患哉?”祖至,先见宫墙有黑气,乃曰:  “小难耳。”直诣王所。王曰:“师来何为?”祖曰:“将度众生。”王曰:

    “以何法度?”祖曰:“各以其类度之。”时梵志闻言,不胜其怒,即以幻法,化大山于祖顶上。祖指之,忽在彼众头上。梵志等怖惧投祖,祖愍其愚惑,再指之,化山随灭。乃为王演说法要,俾趣真乘。谓王曰:“此国当有圣人而继于我。”是时有婆罗门子,年二十许,幼失父母,不知名氏。或自言缨络,故人谓之缨络童子。游行闾里,丐求度日,若常不轻之类。人问:“汝行何急?”即答曰:“汝行何缓?”或曰:“何姓?”乃曰:“与汝同姓。”莫知其故。后,王与尊者同车而出,见缨络童子稽首于前,祖曰:“汝忆往事否?”童曰:“我念远劫中,与师同居。师演摩诃般若,我转甚深修多罗,今日之事,盖契昔因。”

    祖又谓王曰:“此童子非他,即大势至菩萨是也。此圣之后,复出二人:一人化南印度,一人缘在震旦。四五年内,却返此方。”遂以昔因,故名般若多罗。付法眼藏,偈曰:“真性心地藏,无头亦无尾。应缘而化物,方便呼为智。”祖付法已,即辞王曰:“吾化缘已终,当归寂灭。愿王于最上乘,无忘外护。”即还本座,跏趺而逝,化火自焚。收舍利塔而瘗之。当东晋孝武帝太元十三年戊子岁也。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东印度人也。既得法已,行化至南印度。彼王名香至,崇奉佛乘,尊重供养,度越伦等,又施无价宝珠。时王有三子:曰月净多罗,曰功德多罗,曰菩提多罗。其季开士也。祖欲试其所得,乃以所施珠问三王子曰:

    “此珠圆明,有能及否?”第一王子、第二王子皆曰:“此珠七宝中尊,固无踰也。非尊者道力,孰能受之?”第三王子曰:“此是世宝,未足为上。于诸宝中,法宝为上。此是世光,未足为上。于诸光中,智光为上。此是世明,未足为上。  于诸明中,心明为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光辨于此,既辨此已,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宝。若明其宝,宝不自宝。若辨其珠,珠不自珠。  珠不自珠者,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宝不自宝者,要假智宝以明法宝。然则师有其道,其宝即现。众生有道,心宝亦然。”祖叹其辩慧,乃复问曰:“于诸物中,何物无相?”曰:“于诸物中,不起无相。”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高?”  曰:“于诸物中,人我最高。”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大?”曰:“于诸物中,法性最大。”祖知是法嗣,以时尚未至,且默而混之。及香至王厌世,众皆号绝。唯第三子菩提多罗于柩前入定。经七日而出,乃求出家。既受具戒,祖告曰:“如来以正法眼付大迦叶,如是展转,乃至于我。我今嘱汝,听吾偈曰: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果满菩提圆,华开世界起。””尊者付法已,即于座上起立,舒左右手,各放光明二十七道,五色光耀。又踊身虚空,高七多罗树,化火自焚。空中舍利如雨,收以建塔,当宋孝武帝大明元年丁酉岁。祖因东印度国王请,祖斋次,王乃问:“诸人尽转经,唯师为甚不转?”祖曰:“贫道出息不随众缘,入息不居蕴界,常转如是经百千万亿卷,非但一卷两卷。”

    东土祖师

    初祖菩提达磨大师初祖菩提达磨大师者,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也。姓刹帝利,本名菩提多罗,后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至本国受王供养,知师密迹,因试令与二兄辨所施宝珠,发明心要。既而尊者谓曰:“汝于诸法,已得通量。夫达磨者,通大之义也。宜名达磨。”因改号菩提达磨。祖乃告尊者曰:“我既得法,当往何国而作佛事?

    愿垂开示。”者曰:“汝虽得法,未可远游,且止南天。待吾灭后六十七载,当往震旦,设大法药,直接上根。慎勿速行,衰于日下。”祖又曰:“彼有大士,堪为法器否?禾载之下有留难否?”者曰:“汝所化之方,获菩提者不可胜数。

    吾灭后六十余年,彼国有难,水中文布,自善降之。汝至时,南方勿住。彼唯好有为功业,不见佛理,汝纵到彼,亦不可久留。听吾偈曰:路行跨水复逢羊,独自栖栖暗渡江。日下可怜双象马,二株嫩桂久昌昌。””又问曰:“此后更有何事?”者曰:“从是已去,一百五十年,而有小难。听吾谶曰:心中虽吉外头凶,川下僧房名不中。为遇毒龙生武子,忽逢小鼠寂无穷。””又问:“此后如何?”

    者曰:“却后二百二十年,林下见一人,当得道果。听吾谶曰:震旦虽阔无别路,要假儿孙脚下行。金鸡解御一粒粟,供养十方罗汉僧。””复演诸偈,皆预谶佛教隆替。﹝事具宝林传及圣胄集。﹞祖恭禀教义,服勤左右垂四十年,未尝废阙。

    迨尊者顺世,遂演化本国。时有二师:一名佛大先,二名佛大胜多,本与祖同学佛陀跋陀小乘禅观。佛大先既遇般若多罗尊者,舍小趣大,与祖并化,时号二甘露门矣。而佛大胜多更分徒而为六宗:第一有相宗,第二无相宗,第三定慧宗,第四戒行宗,第五无得宗,第六寂静宗。各封己解,别展化源,聚落峥嵘,徒众甚盛。祖喟然叹曰:“彼之一师已陷牛迹,况复支离繁盛而分六宗?我若不除,永缠邪见。”言已,微现神力,至有相宗所,问曰:“一切诸法何名实相?”彼众中有一尊长萨婆罗答曰:“于诸相中不互诸相,是名实相。”祖曰:“一切诸相而不互者,若名实相,当何定邪?”彼曰:“于诸相中实无有定,若定诸相,何名为实?”祖曰:“诸相不定,便名实相。汝今不定,当何得之?”彼曰:

    “我言不定,不说诸相。当说诸相,其义亦然。”祖曰:“汝言不定,当为实相。

    定不定故,即非实相。”彼曰:“定既不定,即非实相。知我非故,不定不变。”  祖曰:“汝今不变,何名实相?已变已往,其义亦然。”彼曰:“不变当在,在不在故,故变实相,以定其义。”祖曰:“实相不变,变即非实。于有无中,何名实相?”萨婆罗心知圣师悬解潜达,即以手指虚空曰:“此是世间有相,亦能空故,当我此身,得似此否?”祖曰:“若解实相,即见非相。若了非相,其色亦然。当于色中,不失色体。于非相中,不碍有故。若能是解,此名实相。”彼众闻已,心意朗然,钦礼信受。祖瞥然匿迹。至无相宗所,问曰:“汝言无相,当何证之?”彼众中有波罗提答曰:“我明无相,心不现故。”祖曰:“汝心不现,当何明之?”彼曰:“我明无相,心不取舍。当于明时,亦无当者。”祖曰:

    “于诸有无,心不取舍。又无当者,诸明无故。”彼曰:“入佛三昧,尚无所得,何况无相,而欲知之?”祖曰:“相既不知,谁云有无?尚无所得,何名三昧?”

    彼曰:“我说不证,证无所证。非三昧故,我说三昧。”祖曰:“非三昧者,何当名之?汝既不证,非证何证?”波罗提闻祖辩析,即悟本心,礼谢于祖,忏悔往谬。祖记曰:“汝当得果,不久证之。此国有魔,非久降之。”言已,忽然不现。至定慧宗所,问曰:“汝学定慧,为一为二?”彼众中有婆兰陀者答曰:

    “我此定慧,非一非二。”祖曰:“既非一二,何名定慧?”彼曰:“在定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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