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河伯宴大禹冀州水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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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回 河伯宴大禹冀州水患平 (第1/3页)

    且说孟门山通之后,那山以内的洪水,就滔滔的直泻向南方而去;同时向东西横溢的水就渐渐停止了。但  是孟门山还是个外口,里面还有一重壶口山挡住,如不凿通,那水势仍旧宣泄不畅。所以文命开通了孟门山之  后,又指挥众人来开壶口山。

    那壶口山工程的艰难和孟门山差不多,好在众人已有经验,而文命又得到羲皇的玉简,随时叫昭明测量高  低,因此进行尚易。

    那壶口山的北面,就是从极之渊,阳纡大泽,一望无际。文命从前来此视察,认为雍冀二州水患根原就是

    在此。以为必有神灵凭藉,曾经向他祷祀过的。  一日,文命指挥工人之暇,登到一处山上。北望大泽,觉得那水似乎比以前浅了些。正在估虑:“孟门、

    壶口两山凿通之后,雍冀二州水患能否尽平?我的理想,是否不谬?”忽见那大泽之中,极远之处,水面上仿

    佛有两点黑物摇摇而动。不觉凝视,但觉黑物迅如激矢,直向自己所立的地方驶来,愈近愈大,细看乃是两乘

    车子。每乘上各坐一人,车下各有两龙驾着。到得文命面前,骤然停止,一齐下车登岸,向文命行礼道:“崇

    伯辱临,光宠之至!”文命慌忙答礼,细看两人,乃是一男一女,装束相同。那男子左目已眇,只有一只右目

    。文命料他是什么神祗之类,便问道:“尊神贵姓大名?”那男子道:“某姓吕,名公子。此乃某妻冯夷是也

    。数年前曾蒙崇伯赏以酒食,自惭形秽,不敢相见。今幸崇伯驾又辱临,特来迎接。

    兼备一点酒肴,聊答厚意,尚祈赏光!”

    文命谦谢道:“某初次相见,岂便相扰?”敢问二位,究竟是何种神祗?尚乞示知!”吕公子道:“某乃

    河伯。某之妻乃河侯也。寒舍就在这渊中,请崇伯登车光降,以辉蓬壁!”

    文命再三谦谢,吕公子再三固邀。仲容、庭坚等在旁深恐文命刚从石穴中出来,再到水府中去,又要使大

    家担心事,遂大声说道:“崇伯是生人,岂能入水?汝等果然诚心请客,何妨搬到岸上来呢?”河伯夫妇听了

    ,连声道歉,说:“是是是是!

    某等失于计算,实在荒唐!现在请崇伯及诸位在此稍待,某等就去搬来。”说罢,拱手登车,四条龙将尾  一掉,水势回旋,顷刻之间,不知所往。

    大家看见这种鹘突情形,多很诧异。章商氏、兜氏两人向文命道:“这两个究竟是不是河神,殊属难说!

    容某等去探一探。”文命道:“亦试得!只是无论如何,不许多事寻衅!”

    二人领命,即入水而去。过了片时,就回来报道:“他们果然是河神,住的房屋非常华美。大门口一块大  匾,上书‘河宗氏’三个大字。里面就是正殿,宏大之至。旁边还有鱼鳞之屋,龙甲之堂,紫贝之阙,明珠之  宫,富丽堂皇,不可名状,一定是真正河神了。”正说间,只见无数鱼精、虾怪、鼋妖、鼍魅之属,各执几案

    、茵席、杯盘、碗箸、刀匕,纷纷从水中钻出,安置在河滩之上,一带连绵,共有十席。列好之后,各纷纷入

    水而去。

    那河伯夫妇又乘车而来,就请崇伯等入席。庞降、仲容、伯虎、仲熊一席,叔达、叔豹、季狸、水平一席

    ,黄魔、乌涂氏、狂章、犁娄氏一席,庚辰、鸿濛氏、童律、兜氏一席,繇余、陶臣氏、大翳、卢氏一席,乌

    木田、章商氏、竖亥、大章一席,真窥、横革、之交、国哀一席。大司农、昭明、庭坚均在他处,恰恰只有十

    席。坐定之后,那些鱼精、虾怪、雹妖、鼍魅之类,又纷纷从水中将酒肴献上。大家一嚐,酒既甘旨,肴尤精

    美,正不知是何名目。河伯夫妇殷勤轮流向各席劝酒。  数巡之后,河伯夫妇忽然起立,执爵而言曰:“洪水之患,已历多年,百姓涂炭极了!幸得崇伯及各位殚

    心竭力,出来治理。如今孟门、壶口两山最大的工程,不久就要峻事。不但雍、冀、兖、豫各州的百姓从此可

    以高枕无忧,就以愚夫妇而论,从前局促在一隅地方,而今而后,上之可以到西海望昆仑,下之可以到东洋与

    海若谈天,这亦是受崇伯及诸位之赐呀。总而言之,孟门、壶口两山凿通,功在千秋,名垂万古!所以愚夫妇

    今朝洁治菲筵,以酬谢大功,兼可说是庆祝大会。愿崇伯及诸位再多尽一觞,愚夫妇不胜荣幸之至!”说罢归

    座。

    文命亦执了爵,站起来说道:“今日承蒙河伯、河侯招饮,赐以盛撰,并优加奖饰,某等实且感且愧!不

    过某看孟门、壶口两山凿通之后,水患虽则可以暂时告平,但是不过暂时而已,至多亦不过千年。千年之后,

    雍、冀二州有大山夹束,尚可无妨。那兖州、豫州,恐怕仍旧不免水患。因为某视察各州地质,尽是黄土,质

    松而粘,易于崩裂。又新近蒙羲皇赐以玉简拿来一量,觉得壶口、孟门两山上的地势比下流高得太多。水势奔

    腾而下,冲刷太厉害。豫州以下,又是平原低洼,冲刷的泥土搬到下流,水势骤缓,堆积起来,年深月久,必

    定要溢出两岸,或者改道,决向它处,都是不可避免的。某此刻虽则顾虑到此,将下流分为九条,但久而久之

    ,终有淤塞的一日。到那时某等早已死去,骨头都已朽腐了,虽要补救,亦无能为力。只有尊神伉俪专管这条  水道,是万年常在的。到那时,还请鼎力救援。  不但某等可以减少过失,就是亿兆百姓,亦受赐不荆”说罢,亦归座。

    河伯夫妇听了,又站起来说道:“崇伯所说,极有道理,但是太客气了。山川陵谷,时有变迁,哪有永永  不坏之理?依愚夫妇看起来,崇伯这种功绩,决不止荫庇千年。就使只有千年,那亦是山川改变所致或者别有

    原因,决非崇伯此时计虑不周的原故。到那时,愚夫妇如果仰承天眷,仍得尸位在此,力之所及,敢不黾勉!

    ”说罢,亦归座。

    自此之后,宾主觥筹交错,渐渐闲谈起来。文命看见河伯左目已眇,便问他眇的原因。河伯把脸一红,说

    声惭愧,就将从前如何为羿所射情形,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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