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十七·易童子问卷二

    卷七十七·易童子问卷二 (第3/3页)

上刚下柔,以女下男,正与《咸》、《渐》反,故彼吉则此凶矣。故其《彖》曰‘征凶,位不当也’者,谓兑下震上也。”童子曰:“取必男下女乎?”曰:“夫妇所以正人伦,礼义所以养廉耻,故取女之礼,自纳采至于亲迎,无非男下女而又有渐也。故《渐》之《彖》曰‘渐之进也,女归吉也’者是已。奈何《归妹》以女下男而往,其有不凶者乎?”

    童子问曰:“《兑》之《彖》曰顺乎天而应乎人,何谓也?”曰:“‘《兑》,说也’。‘说以先民,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说莫大于此矣。而所以能使民忘劳与死者,非顺天应人则不可。由是见小惠不足以说人,而私爱不可以求说。”

    童子问曰:“‘《萃》聚也’,其辞曰‘王假有庙’;‘《涣》,散也’,其辞又曰‘王假有庙’何谓也?”曰:“谓《涣》为散者谁欤?《易》无其辞也。”童子曰:“然则敢问《涣》之义?”曰:“吾其敢为臆说乎!《涣》之卦辞曰‘利涉大川’,其《彖》曰‘乘木有功也’,其《象》亦曰‘风行水上,《涣》’。而人之语者,冰释汗浃皆曰涣。然则涣者流行通达之谓也,与夫乖离分散之义异矣。呜呼!王者富有九州四海,万物之象莫大于《萃》,可以有庙矣;功德流行达于天下,莫大于《涣》,可以有庙矣。”

    童子问曰:“《节》之辞曰‘苦节,不可贞’者,自节过苦而不得其正欤?物被其节而不堪其苦欤?”曰:“君子之所以节于己者,为其爱于物也,故其《彖》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者是也。节者物之所利也,何不堪之有乎?夫所谓苦节者,节而太过,行于己不可久,虽久而不可施于人,故曰‘不可贞’也。”童子曰:“敢问其人?”曰:“异众以取名,贵难而自刻者,皆苦节也。其人则鲍焦、于陵仲子之徒是矣,二子皆苦者也。”

    童子问曰:“《小过》之《象》曰‘君子以行过乎恭,丧过乎哀,用过乎俭’者,何谓也?”曰:“是三者施于行己,虽有过焉,无害也。若施于治人者,必合乎大中,不可以小过也。盖仁过乎爱,患之所生也;刑过乎威,乱之所起也。推是可以知之矣。”

    童子问曰:“《既济》之《象》曰‘君子思患而豫防之’者,何谓也?”曰:“人情处危则虑深,居安则意怠,而患常生于怠忽也。是以君子既济,则思患而豫防之也。”

    童子问曰:“‘火在水上,《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何谓也?”曰:“《未济》之《象》,火宜居下而反居上,水宜居上而反居下,二物各失其所居,而不相济也。故君子慎辨其物宜,而各置其物于所宜居之方,以相为用,所以济乎未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