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九

    卷之九 (第2/3页)

僕雖不才、亦嘗三思之而熟究之、非偶為是夸談也、然每患有志者寡、無與論講明之者、始見吾子、行淳貌古、心獨慕焉、以為可語斯事、故出而示之、意吾子異于流俗人、今吾子乃不察其道而橫為異辭以非之、井田不可行事勢自然雖豪傑無如之何不必盡是流俗人言也謂不可行於今、此流俗人之常言僕耳聽之而幾瞶者也吾子安取而陳之哉、且人之言曰、古法有不可行于今者、若井田是也斯言甚惑也、古之時。席地而食。手掬而飲。歃血而啗毛。衣皮而寢革。為巢為窟。以相居。拍手鼓腹以為樂。此其不得巳也。固不若後世宮室鐘鼓服食器用之美且適也若此者非惟不可行亦不必行以其非中制也若井田者。更三四聖人而始大備酌古今之中。盡裁成之理。生民之鉅方禮義之所由立也。古者之世富庶勝于今。風俗美于今。上下親洽過于今國之盛強且久過于今曷為而不可行哉。人又言曰禹之洪水。桀紂之暴虐。人民稀少。故田可均。夫古之時。人民之眾。後世莫及。此葢通于古今之言與耳食者有別桀紂之暴非若秦隋之麋爛其民也湯武誅其君而巳非若戰國秦漢之際殺人盈城野民何為而少哉今天下喪亂之餘。不及承平十分之一。田不必一于畫井但能徙民于空虛之地多寡相均即古意不失矣故均田之行莫便於此時而吾子乃援王莽嘗行證之以為不可益謬矣。且王莽之亂。非為井田也。欺漢家之老母而奪其璽稱制于海內。海內之人憤怒。思剖其心而食之。然莽之所以失亦在于更制也故因變奮起使莽不行井田。海內亦亂莽亦誅死。於井田何有哉。吾子又謂漢唐不行、今欲行之、難矣、尤非知本之論也、漢唐不行者。非不可行也。漢祖之時實有未暇不見其終身于兵革平唐太宗則庶几矣未嘗行也漢高祖之世可行也而時無其人導之唐太宗有志於三代之盛而魏徵之流未知先後不能輔之以成大業孰謂之可行也。此論地勢得之流俗之謂不可行之者以吳越言之。山溪險絕。而人民稠也。夫山溪之地。雖成周之世。亦用貢法。而豈強欲堙卑夷高。以盡井哉。但使人人有田。田各有公田。通力趨事。相救相恤。不失先王之意則可矣。而江漢以北。平壤千里。畫而井之。甚易為力也。東海有魚曰鯤。身如丘山。動則雷霆遊則濤湧。橋井之蛙。未嘗識也。伸其股而自託曰。東海寧大於井乎。鯤魚之大。孰若吾股乎。今未知天下之故。而曰井田不可行者。是橋井之蛙之類也。且僕鄙固之意。以為不行井田、不足以行仁義者、非虗語也、仁義之行。貴人得其所。今富貴不同。富者之威。上足以持公府之柄。下足以鉗小民之財公家有散于小民小民未必得也有取于富家者則小民巳代之輸矣富者益富。貧者益貧。二者皆亂之本也。或難僕以為陳涉韓信。非有陶朱之富。而豈富者為亂哉。以此論井田疏矣。是殆不然。井田之行。則四海無聞民而又有政令以申之。德禮以化之。鄉胥里師之教。不絕乎耳。苛取暴征之法不及乎身。何苦而亂乎使陳涉韓信有一廛之宅一區之田不仰于人則且終身為南畝之民何假反乎僕故曰井田之廢。亂之所生也。欲行仁義者。必自井田始。吾子欲舍井田而行仁義。猶無釜而炊也。决不得食矣。夫不以釜炊。雖愚婦知其不可。不以井田為治。士大夫安之豈智顧不如愚婦哉。抑習俗之移人也。俗之降衰。日趨而日下。特立而不變者。惟豪傑之士能之。吾子儼然在縉紳之列。不務明聖人之道、以淑來者、而非先王之制、甚為吾子不取也、僕訥不善為辯、性頗質、又不喜為媚、故直以故告吾子、孟子不云乎、不直則道不見、然而僕亦非過也、將以明道也、吾子倘有疑于心、當以見教、僕尚能終其說不宣

    ◆序

    應天府鄉試小錄序

    京闈小錄後序

    京闈小錄後序

    送徐思勉之山東按察司僉事詩序

    送太學趙孝先從軍詩序

    ○應天府鄉試小錄序 【 試錄】

    聖天子受天命、作四海九州主、神武既昭、大敷文治、閔前代習俗陋、而事功卑也、建學樹師、更定制度、聚俊茂之才而作新之、復設科目、登進其賢能、以備任使是年為洪武二十六年則自再行科制以後末十年也此云二十年葢自設科之始統而論之耳於是二十年間、列于中外、赫然有聲者、以百計、如稼于田而俟其有秋、木於林而望其成室、揆日收功果獲其用、是豈特多士之敏于學所致哉、實皇上用賢圖治之心、格于天而天有以相之也、天欲昌乎國家、必默佑之而賜之以賢才、眾賢集于朝、?才列于位、而天下不蒙其福、治功不顯于世者無有也、洪武二十有六年、當試之期、京府實試太學及畿甸十四郡三州之士、出幣徵四方縉紳以程藝文之高下。得士盛衰在于主司此搜才之要至期、治中劉庸請于朝、俾監察御史王仲和孫仁蒞其事、通判王子修贊其政、于是衣巾筆牘而至者八百人。有職于試事者、莫不虔恭以求稱取士之意、比于初試之時其額稍多矣迨拔其絕尤者得士八十八人既揭其名以示觀者、復將傳于四方、垂于後世、士之生於斯者、可謂幸矣、然某聞之、朝廷取士以文。而所望于士者。不徒在乎文也。士之升以科目。而所以成其身者。不可恃乎科目也。葢皆階此而進焉爾。夫君子之所學者、聖人之道、聖人之道、莫大乎仁義忠孝、士秉仁義忠孝、猶農夫之於耒耜、不可一朝去也、達焉與俱、窮焉與偕、故立于朝以之事君。則成豊功。著大節。次為社稷鎮。行乎藩屏。處乎民上。以之治民。則使黎庶舉得所願。以無胎國家之憂。如是則庶幾不負聖天子之恩。而可以稱為學之士矣。苟或貿貿焉而食。營營焉而趨。而以進士自居嗚呼其尚深思養士之初意也哉

    ○京闈小錄後序 【 京闈小錄】

    語名山大川者。不稱其高深。而必稱其出雲雨。語靈區奧壤者。不稱其饒沃。而必稱其宜黍稷。論天下國家富庶昌隆。豈不以賢才之眾多乎。周之詩人。稱周之所由興。不言其它。而惟及乎士君子之眾。曰思皇多士。生。此皇國。夫四海亦廣矣。千載亦遠矣賢士君子奚為獨出於文王之時而聚于其國哉葢國家之興。天也。天之祐乎國家。莫大乎錫之以賢才。可為發深嘆賢才多而道德政教無不舉。國家未有不享悠久治平之福者也。聖天子有天下。?士景從。海宇晏寧。然聖心猶以為未也。大設學以陶鈞士類。而收之以科舉、每三歲天下大比、洪武丙子、京府當試、太學暨畿甸郡邑士至者千餘人、司選拔者。皆時之耆俊。其言得體而某之昏陋亦天??預焉。既試而閱其文。通古今識正道者彬彬以數百計。監察御史及京府官僚議取士但當論才之少多不必定額若唐之制舉亦然以為今歲士盛于往昔宜循舊比請于朝以定去留詔定其數三百于是縉紳相賀。以為自開國以來。取士未有盛於斯者。將錄其名、與其文之美者以傳、而俾序其故、自唐以降夷狄橫。中國微。至五代而極。宋興以太祖之雄而不能攘契丹。宇內不完。中葉遂剖為三。至于元而又極。聖人奉天明命。汛掃萬方。彌天際海。罔不臣順。行仁立政。涵育撫馴。豊功盛德。在宇宙間雖前聖之粒蒸民。脩人紀者。莫之能先也。天道報施。用錫萬年之祚賢才之盛于斯時夫豈偶然哉聖人之心。上與天通。凡有所欲。天必輔之聖心所屬雖非恆人之所及知然豈無所望于多士者乎為士者幸生乎今、其必識天命之當然、知其生之不偶然而?所知、竭所能、以輔安宗社黎民於無窮、如成周多士、為邦家之基、斯善矣、苟不能然。而為科舉之學為巳足。不思其遠且大者。如食焉而怠其事。吾恐有媿于古人矣。豈所望于盛時之士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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