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二十九 論語十一

    朱子語類卷第二十九 論語十一 (第2/3页)

能為 !故文公以為 忠而免之。忠豈愚之謂!當亂世而能如此,此其所以免禍也。」可學。

    甯武子當衛成公出奔時,煞曾經營著力來 。愚,只是沉晦不認為 己功,故不可及。若都不管國 家事,以是為 愚,豈可以為 不可及也!去偽 。

    問「甯武子其愚不可及」。曰:「他人於邦無道之時,要正救者不能免患,要避患者又卻偷安。若甯武子之愚,既能韜晦以免患,又自處不失其正,此所以為不 可及。」因舉晉人有送酒者云:「『可力飲此,勿預時事。』如此之愚,則人皆能之也。」人傑 。

    甯武子「邦無道則愚」。曰:「愚有兩 節,有一般愚而冒昧向前底,少間都做壞 了事。如甯武子雖冒昧向前,不露圭角,只猝猝做將 去;然少間事又都做得了,此其愚不可及也。」燾。

    器之問:「當衛之無道,武子卻不明進退之義,而乃周旋其間,不避艱險,是如何?」曰:「武子九世公族,與國 同休戚,要與尋 常無干涉人不同。若無干涉人,要去也得,住也得。若要去時,須早去始得。到那艱險時節卻要去,是甚道理!」宇。  問:「甯武子世臣,他人不必如此。」曰:「然。又看事如何。若羇旅之臣,見幾 先去則可。若事已爾,又豈可去!此事最難,當權 其輕重。」可學。

    問甯武子愚處。曰:「蓋不自表暴,而能周旋成事,伊川所謂『沈晦以免患』是也。」木之。集注。

    問:「先生謂武子仕成公無道之君云云,『此其愚之不可及也』。後面又取程子之說曰:『邦無道,能沈晦以免患,故曰「不可及也」。亦有不當愚者,比干是也。』若所謂『亦有不當愚者』,固與先生之意合。若所謂『沈晦以免患』者,卻似與先生意異。」曰:「武子不避艱險以濟 其君,愚也。然卒能全其身者,智也。若當時不能沈晦以自處,則為 人所害矣,尚何君之能濟 哉!故當時稱知,又稱其愚也。」廣。

    周元興問甯武子。曰:「武子當文公有道之時,不得作為 ,然它亦無事可見,此『其知可及也』。至成公無道失國 ,若智巧之士,必且去深僻處隱避不肯出來。 武子竭力其間,至誠懇 惻 ,不避艱險,卻能擺脫禍患,卒得兩 全。非它能沈晦,何以致此。若比以智自免之士,武子卻似箇愚底人,但其愚得來 好。若使別人處之,縱免禍患,不失於此,則失於彼,此武子之愚所以不可及。若『比干諫而死』,看來 似不會 愚底人。然它於義卻不當愚,只得如此處,又與武子不同,故伊川說:『亦有不當愚者,比干是也。』」銖。

    問:「比干何以不當愚?」曰:「世間事做一律看不得。聖人不是要人人學甯武子,但如武子,亦自可為 法。比干卻是父族,微子既去之後,比干不容於不諫。諫而死,乃正也。人當武子之時,則為 武子;當比干之時,則為 比干,執 一不得也。」時舉。

    子在陳章

    「斐然成章」,也是自成一家了,做得一章有頭有尾。且如狂簡,真箇了得狂簡底事,不是半上落下。雖與聖賢中道不同,然畢竟是他做得一項事完全,與今學者有頭無尾底不同。聖人不得中道者與之,故不得已取此等狂狷之人,尚有可裁節,使過不及歸于中道。不似如今人不曾成得一事,無下手腳裁節處。且如真箇了得一箇狂簡地位,也自早不易得。釋老雖非聖人之道,卻被他做得成一家。明作。  成章,是做得成片段,有文理可觀。蓋他狂也是做得箇狂底人成,不是做得一上,又放掉了。狷也是他做得狷底成,不是今日狷,明日又不狷也。如孝真箇是做得孝成,忠真箇是做得忠成。子貢之辯,子路之勇,都是真箇做得成了。不是半上落下,今日做得,明日又休也。僩。

    「斐然成章」。狂簡進取,是做得透徹 ,有成就了。成章,謂如樂 章,五聲變成文之謂,如五采成文之謂章。言其做得成就,只恐過了,所以欲裁之。若是半青半黃,不至成就,卻如何裁得!

    子在陳,曰:「歸歟!歸歟!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當時從 行者朝夕有商量,無可憂者。但留在魯國 之人,惟其狂簡,故各自成章,有頭有尾,不知裁度。若異端邪說,釋老之學,莫不自成一家,此最害義。如坐井觀天,彼自以為 所見之盡。蓋窟在井裏,所見自以為 足;及到井上,又卻尋 頭不著。寧可理會 不得,卻自無病。人傑 。

    先之問:「孔子在陳,小子狂簡,欲歸而裁之。然至後來 曾皙之徒弔喪 而歌,全似老莊。不知聖人既裁之後,何故如此?」曰:「裁之在聖人,而聽不聽在他也。」時舉。

    問:「孔子在陳曰:『歸歟!歸歟!』此蓋夫子歷聘諸國 ,見當時不能行其道也,故欲歸而傳 之門人。狂簡者立高遠之志,但過高而忽略,恐流於異端。故孔子思歸,將 以裁正之也。」曰:「孟子謂『不忘其初』,便是只管一向過高了。」又曰:「文振說文字,大故細。」南升。

    或問:「『子在陳』一章,看得夫子行道之心,切於傳 道之心。」曰:「也不消如此說。且如人而今做事,還是做目前事,還是做後面事?蓋道行於時,自然傳 於後。然行之於時,而傳 之於後,則傳 之尤廣也。」或曰:「如今日無非堯 舜禹湯 之道。」曰:「正此謂也。」又問:「裁之為 義,如物之不正,須裁割令正也。」曰:「自是如此。且如狂簡底人,不裁之則無所收檢,而流入於異端。蓋這般人,只管是要他身高,都不理會 事,所以易入於異端。大率異端皆是遯世高尚底人,素隱行怪之人,其流為 佛老。又曰:「遯世高尚,皆是苦行底人。」而今所以無異端,緣那樣 人都便入佛老去了。且如孟之反不伐,是他自占便宜處,便如老氏所謂『不為 天下先』底意思。子桑子死,琴張弔其喪 而歌,是不以生死芥帶 ,便如釋氏。子桑戶 不衣冠而處,夫子譏其「同人道於牛馬」。或問又云:「皆老氏之流也。」如此等人,雖是志意高遠,然非聖人有以裁正之,則一向狂去,更無收殺 ,便全不濟 事了。」又云:「仁民愛 物,固是好事。若流入於墨氏『摩頂放踵而利天下為 之』,則全不好了。此所以貴裁之也。」燾。

    蜚卿問:「孔子在陳,何故只思狂士,不說狷者?」曰:「狷底已自不濟 事。狂底卻有箇軀殼 ,可以鞭策。斐,只是自有文采。詩云『有斐君子』,『萋兮斐兮』。成章,是自有箇次第,自成箇模樣 。」賀孫問:「集注謂『文理成就而著見』,是只就他意趨自成箇模樣 處說?」又云:「『志大而略於細』,是就他志高遠而欠實做工夫說否?」曰:「然。狷者只是自守得些,便道是了,所謂『言必信,行必果』者是也。」賀孫。集注。

    問:「先生解云:『斐,文貌。成章,言其文理成就,有可觀者。』不知所謂文,是文辭邪?亦指事理言之邪?」曰:「非謂文辭也,言其所為 皆有文理可觀也。」又問:「狂簡既是『志大而略於事』,又卻如何得所為 成章?」曰:「隨他所見所習,有倫有序,有首有尾也。便是異端,雖與聖人之道不同,然做得成就底,亦皆隨他所為 ,有倫序,有首尾可觀也。」廣。

    問:「集注謂『文理成就』,如何?」曰:「雖是狂簡非中,然卻做得這箇道理成箇物事,自有可觀,不是半上落下。故聖人雖謂其狂簡而不知所裁,然亦取其成一箇道理。大率孔門弟子,隨其資質,各能成就。如子路之勇,真箇成一箇勇;冉求之藝,真箇成一箇藝。言語、德行之科皆然,一齊被他做得成就了。」銖。

    符舜功問:「集注釋『狂簡』之『狂』,皆作高遠之意,不知『罔念作狂』之『狂』,與此『狂』字如何?」曰:「也不干事。」又問:「『狂而不直』如何?」曰:「此卻略相近。『狂而不直』,已自是不好了,但尚不為 惡在 。若『罔念作狂』,則是如桀紂樣 迷惑了。」義剛。

    問:「『恐其過中失正而或流於異端』。如莊列之徒,莫是不得聖人為 之依歸而無所取裁者否?」曰:「也是恁地。」又問:「子夏教門人就洒掃 應 對 上用工,亦可謂實。然不一再傳 ,而便流為 莊周,何故?」曰:「也只是韓退之恁地說,漢書 也說得不甚詳。人所見各不同,只是這一箇道理,才看得別,便從 那別處去。」義剛。

    問狂簡處。先生云:「古來 異端,只是遁世高尚之士,其流遂至於釋老。如子桑戶 死,琴張臨其喪 而歌,是不以死生芥蔕胸次。孟之反不伐,便如道家所謂三寶,『一曰不敢為 天下先』是也。似此等人,雖則志意高遠,若不得聖人裁定,亦不濟 事。」節。  伯夷叔齊章

    「伯夷叔齊不念舊惡 」,要見得他胸中都是義理。拱燾。  文振問「不念舊惡 ,怨是用希」。曰:「此與顏子『不遷怒』意思相似。蓋人之有惡 ,我不是惡 其人,但是惡 其惡 耳。到他既改其惡 ,便自無可惡 者。今人見人有惡 便惡 之,固是。然那人既改其惡 ,又從 而追惡 之,此便是因人一事之惡 而遂惡 其人,卻不是惡 其惡 也。」時舉。南升錄云:「此與『不遷怒』一般。其所惡 者,因其人之可惡 而惡 之,而所惡 不在我。及其能改,又只見他善處,不見他惡 處。聖賢之心皆是如此。」  「不念舊惡 」,非惡 其人也,惡 其人之無狀 處。昨日為 善,今日為 惡 ,則惡 之而不好矣;昨日為 惡 ,今日為 善,則好之而不惡 矣,皆非為 其人也。聖人大率如此,但伯夷平日以隘聞,故特明之。方子。

    問「伯夷不念舊惡 」。曰:「這箇也只是恰好,只是當然。且如人之有惡 ,自家合當怒之。人既改了,便不當更怒之。然伯夷之清,也卻是箇介僻底人,宜其惡 惡 直是惡 之。然能『不念舊惡 』,卻是他清之好處。」燾。

    問:「蘇氏言:『二子之出,意其父子之間有違言焉,若申生之事歟!』『不念舊惡 』,莫是父子之間有違言處否?」曰:「然。」問:「孟子所言伯夷事自是如此孤潔。諫武王伐商,又都是伯夷,而叔齊之事不可得見。未知其平時行事如何,卻並以『不念舊惡 』稱之。」曰:「讓國 二子同心,度其當時,必是有怨惡 處。」問:「父欲立叔齊,不立伯夷,在叔齊何有怨惡 ?」曰:「孤竹君不立伯夷而立叔齊,想伯夷當時之意亦道:『我不當立,我弟卻當立。』叔齊須云:『兄當立不立,卻立我!』兄弟之間,自不能無此意。」問:「兄弟既遜讓,安得有怨?」曰:「只見得他後來 事。當其初豈無怨惡 之心?夫子所以兩 處皆說二子無怨。」問:「某看『怨是用希』之語,不但是兄弟間怨希。這人孤立,易得與世不合,至此無怨人之心,此其所以為 伯夷叔齊歟?」曰:「是如此。」宇。或問。

    問:「蘇氏『父子違言』之說,恐未穩否?」曰:「蘇氏之說,以為 己怨,而『希』字猶有些怨在。然所謂『又何怨』,則絕無怨矣,又不相合。恐只得從 伊川說,怨是人怨。舊惡 ,如『衣冠不正,望望然去』之類。蓋那人有過,自家責他,他便生怨。然他過能改即止,不復 責他,便不怨矣。其所怨者,只是至愚無識,不能改過者耳。」淳。

    孰謂微生高直章

    醯,至易得之物,尚委曲如此,若臨大事,如何?當有便道有,無便道無。才枉其小,便害其大,此皆不可謂誠實也。去偽 。

    「只『乞諸其鄰而與之』,便是屈曲處」。又問:「或朋友間急來 覓一物,自家若無,與他去鄰家覓之,卻分明說與,可否?」曰:「這箇便是自家要做一面人情,蓋謂是我為 你乞得。」燾。

    問:「看孔子說微生高一章,雖一事之微,亦可見王霸心術之異處:一便見得皞皞氣 象,一便見得驩虞氣 象。」曰:「然。伊川解『顯比』一段,說最詳。」賀孫。

    問:「微生高不過是『曲意徇物,掠美市恩』而已。所枉雖小,害直甚大。聖人觀人,每於微處,便察見心術不是。」曰:「所謂『曲意徇物,掠美市恩』,其用心要作甚?」南升。集注。

    問:「范氏言『千駟萬鍾,從 可知焉』,莫是說以非義而予,必有非義而取否?」曰:「不是說如此予,必如此取。只看他小事尚如此,到處千駟萬鍾,亦只是這模樣 。微生高用心也是怪,醯有甚難得之物!我無了,那人有,教他自去求,可矣。今卻轉乞與之,要得恩歸於己。若教他自就那人乞,恩便歸那人了,此是甚心術!淳錄云:「若是緊要底物,我無,則求與之猶自可。」若曰宛轉濟 人急難,則猶有說。今人危病,轉求丹藥之類,則有之。」問:「『取予』二字有輕重否?寓以為 寧過於予,必嚴 於取,如何?」曰:「如此卻好。然看『一介不以與人,一介不以取人』,本不分輕重。今看予,自是予他人,不是入己,寧過些不妨,卻不干我事。取,則在己取之,必當嚴。 」楊 問:「文中子言:『輕施者必好奪。』如何?」曰:「此說得亦近人情。」宇。

    問:「張子韶有一片論乞醯不是不直。上蔡之說亦然。」曰:「此無他,此乃要使人回互委曲以為 直爾。噫!此鄉原之漸,不可不謹。推此以往,而不為 『枉尺直尋 』者幾希 !」大雅。

    行夫問此一章。曰:「人煞有將 此一段做好說,謂其不如此抗直,猶有委曲之意。自張子韶為 此說,今煞有此說。昨見戴少望論語講義,亦如此說。這一段下連『巧言、令色、足恭』,都是一意。當初孔門編排此書 ,已從 其類。只自看如今有人來 乞些醯,亦是閑底事,只是與他說自家無,鄰人有之,這是多少正大,有何不可。須要自家取來 ,卻做自底與之,是甚氣 象!這本心是如何?凡人欲恩由己出,皆是偏曲之私。恩由己出,則怨將 誰歸!」賀孫。

    巧言令色足恭章

    義剛說「足恭」,云:「只是過於恭。」曰:「所謂足者,謂本當只如此,我卻以為 未足,而添足之,故謂之足。若本當如此,而但如此,則自是足了,乃不是足。凡制字如此類者,皆有兩 義。」義剛。  問「足恭」。曰:「『足』之為 義,湊足之謂也。謂如合當九分,卻要湊作十分,意謂其少而又添之也。才有此意,便不好。」燾。

    「足」,去聲讀,求足乎恭也,是加添之意。蓋能恭,則禮已止矣。若又去上面加添些子,求足乎恭,便是私欲也。僩。

    巧言、令色、足恭,與匿怨,皆不誠實者也。人而不誠實,何所不至!所以可恥,與上文乞醯之義相似。去偽 。燾錄云:「這便是乞醯意思一般,所以記者類於此。」  問:「『巧言、令色、足恭』,是既失本心,而外為 諂媚底人。『匿怨而友其人』,是內 懷 險詖,而外與人相善底人。」曰:「門人記此二事相連。若是微生高之心,弄來 弄去,便做得這般可恥事出來 。」南升。

    問:「左丘明,謝氏以為 『古之聞人』,則左傳非 丘明所作。」曰:「左丘是古有此姓,名明,自是一人。作傳 者乃左氏,別自是一人。是撫 州鄧大著名世,字元亞。如此說,他自作一書 辯此。」義剛。

    丘明所恥如此,左傳 必非其所作。  顏淵季路侍章

    問:「『無伐善,無施勞 』,善與勞 如何分別?」曰:「善是自家所有之善,勞 是自家做出來 底。」燾。  問:「『施勞 』之『施』,是張大示誇意否?」曰:「然。」淳。

    問:「『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 之』。孔子只舉此三者,莫是朋友則是其等輩,老者則是上一等人,少者則是下一等,此三者足以該盡天下之人否?」曰:「然。」廣。

    問:「安老懷 少,恐其間多有節目。今只統而言之,恐流兼愛 。」曰:「此是大概規模,未說到節目也。」人傑 。  「顏淵、季路侍」一段,子路所以小如顏淵者,只是工夫粗,不及顏淵細密。工夫粗,便有不周遍隔礙處。」又曰:「子路只是願車馬、衣服與人共,未有善可及人也。」僩。  問「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曰:「這只是他心裏願得如此。他做工夫只在這上,豈不大段粗。」又曰:「子路所願者粗,顏子較細向裏來 ,且看他氣象 是如何。」僩。

    或問子路顏淵言志。曰:「子路只是說得粗,若無車馬輕裘,便無工夫可做。顏子『無伐善,無施勞 』,便細膩有工夫。然子路亦是無私而與物共者。」銖。  子路如此做工夫,畢竟是疏。是有這箇車馬輕裘,方做得工夫;無這車馬輕裘,不見他做工夫處。若顏子,則心常在這裏做工夫,然終是有些安排在。恪。  子路須是有箇車馬輕裘,方把與朋友共。如顏子,不要車馬輕裘,只就性分上理會 。「無伐善,無施勞」 ,車馬輕裘則不足言矣。然以顏子比之孔子,則顏子猶是有箇善,有箇勞 在。若孔子,便不見有痕跡了。夫子「不厭不倦」,便是「純亦不已」。植。

    問顏子子路優劣。曰:「子路柤 ,用心常在外。願車馬之類,亦無意思。若無此,不成不下工夫!然卻不私己。顏子念念在此間。顏季皆是願,夫子則無『願』字。」曰:「夫子也是願。」又曰:「子路底收歛,也可以到顏子;顏子底純熟,可以到夫子。」節。  子路顏淵夫子都是不私己,但有小大之異耳。子路只車馬衣裘之間,所志已狹。顏子將 善與眾人公共,何伐之有。「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何施勞 之有?卻已是煞展拓。然不若聖人,分明是天地氣 象!端蒙。

    問「顏淵季路侍」一章。曰:「子路與顏淵固均於無我。然子路做底都向外,不知就身己上自有這工夫。如顏子『無伐善,無施勞 』,只是就自家這裏做。」恭甫問:「子路後來 工夫進,如『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這卻見於裏面有工夫。」曰:「他也只把這箇做了。自著破敝底,卻把好底與朋友共,固是人所難能,然亦只是就外做。較之世上一等切切於近利者大不同。」賀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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