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卷四 (第2/3页)

者也。)他日,见於王曰:“王之为都者,臣知五人焉。知其罪者惟孔距心。”为王诵之。王曰:“此则寡人之罪也。”(孔,姓也。为都,治都也。邑有先君之宗庙曰都。诵,言也。为王言所与孔距心语者也。王知本之在己,故受其罪也。)

    [疏]“孟子之平陆”至“寡人之罪也”。正义曰:此章指言人臣以道事君,否则奉身以退。《诗》云“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言不尸其禄也。“孟子之平陆,谓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则去之否乎”者,孟子往齐平陆之邑,谓其邑之大夫曰:子之持戟之战士,一日三次失其行伍,则杀之否乎?“曰:不待三”者,邑大夫答孟子,以为不待三次失行伍也。言一次失行伍则杀之也。“然则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饥岁,子之民老羸转於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者,凶年饥岁,子之邑民老羸弱者皆转乎沟壑,壮健者皆散而奔往於四方者,几近於一千人矣。此孟子首以持戟之士失伍比之,欲终以此讽之故也。盖军法以五人为伍,而以下士一人为之长,则持戟之士,伍长之士也,所以保卫其伍者也,不能保卫其伍,故一日三失伍,此不称其职也。如齐之平陆大夫,所以保卫其邑之民,不能保卫其邑之民,故老弱转沟壑,壮者散四方,其亦不称职也。孟子故以此喻而终归讽之。“曰:此非距心之所得为也”者,距心,齐大夫之名也。距心言是其齐王行政,故不肯发仓廪而赈救其民,非我所得而专为者也。“曰:今有受人之牛羊而为之牧之者,则必为之求牧与刍矣,求牧与刍而不得,则反诸其人乎,抑亦立而视其死与”者,孟子又以此比喻而归讽之也,言今有受人之牛羊而为牧养者,则必於牛羊之主求其牧养之刍草矣。求牧养与刍草而不得,则归反还於其主乎?抑亦但立视牛羊之死,而不为求牧与刍草欤?故以比喻而讽问之。“曰此则距心之罪也”者,距心因孟子以此比喻,乃自知以不去位为罪也。“他日,见於王曰:王之为都臣者,臣知五人焉”至“此则寡人之罪也”者,言他日距心自见於王曰:王之治都之臣者,臣知五人焉,然於此五人之中,能知其有罪者,惟孔距心。故为王言诵之。孔,距心之姓也。王亦自知治都之臣有其罪者,以其本皆自於己,故云此则寡人之罪也。○注“邑有先君之宗庙曰都”至“不素餐兮”。○正义曰:《周礼》云:“都鄙。”郑注云:“都之所居曰鄙。”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弟子所食邑,周、召、毛、?冉、毕、原之属,在畿内者,祭祀其先君社稷者也。云“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者,《诗。国风。伐檀》之篇文也。笺云:“彼君子者,斥伐檀之人,仕有功者,乃肯受禄。”毛氏云:“孰食曰餐。”笺云:“如鱼餐之餐。”

    孟子谓?氐蛙曰:“子之辞灵丘而请士师,似也,为其可以言也。今既数月矣,未可以言与?”(?氐蛙,齐大夫。灵丘,齐下邑。士师,治狱官也。《周礼。士师》曰:“以五戒先後刑罚,无使罪丽於民。”孟子见?氐蛙辞外邑大夫,请为士师,知其欲近王,以谏正刑罚之不中者。数月而不言,故曰未可以言欤?以感责之也。)?氐蛙谏於王而不用,致为臣而去。(三谏不用,致仕而去。)齐人曰:“所以为?氐蛙则善矣,所以自为则吾不知也。”(齐人论者讥孟子为?氐蛙谋,使之谏不用而去,则善矣。不知自谏不用而不去,故曰我不见其自为谋者。)公都子以告。(公都子,孟子弟子也。以齐人语告孟子也。)曰:“吾闻之也,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我无官守,我无言责也,则吾进退岂不绰绰然有馀裕哉!”(官守,居官守职者。言责,献言之责,谏诤之官也。孟子言人臣居官不得守其职,谏正君不见纳者,皆当致仕而去。今我居师宾之位,进退自由,岂不绰绰然舒缓有馀裕乎!绰、裕,皆宽也。)

    [疏]“孟子谓?氐蛙曰”至“绰绰然有馀裕哉”。○正义曰:此章指言执职者劣,藉道者优,是以臧武仲雨行而不息,段干木偃寝而式闾。“孟子谓?氐蛙曰:子之辞灵丘而请士师,似也”至“未可以言欤”者,孟子谓齐大夫?氐蛙曰:子之辞去其灵丘之邑,而请为王治狱之官,似近王,得谏其刑罚不中者。今既以数月矣而不言,是其未可以言欤否?故以此责而感之也。“?氐蛙谏於王而不用,致为臣而去”者,於是?氐蛙谏於王,而王不用其谏,乃致其臣而去之。“齐人曰:所以为?氐蛙则善矣,所以自为则吾不知也”者,齐国之人见孟子谓?氐蛙,乃言曰:孟子所以为?氐蛙,使之谏不纳用而去之,则善矣美矣,其所以自为,其已之谏不见纳用而不去,则我不知也。以言其为?氐蛙谋,使之去,而不知自去之故也。“公都子以告”者,公都子,孟子弟子也。公都子见齐国之人有此言,乃以此言告於孟子。“曰:吾闻之也,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我无官守,我无言责,则吾进退岂不绰绰然有馀裕哉”者,孟子答公都子,以为我尝闻之,有居官守职者,不得其职而守之,则去之而致仕;有言责谏诤之任,不得其言而谏正其君,则亦去而致仕。今我无官职之所守,又无言责而谏诤,则我进退自由,岂不绰绰然舒缓有馀裕哉!绰、裕,皆宽裕也。○注“?氐蛙,齐大夫,灵丘,齐下邑”至“罪丽於民”。○正义曰:?氐蛙,於他经传未详其人。灵丘者,案《地理志》曰“代郡,有灵丘县”是也。云“《周礼。士师》曰:以五戒先後刑罚,毋使罪丽於民”者,今案其文,云:“一曰誓,用之于军旅;二曰诰,用之于会同;三曰禁,用诸田役;四曰纠,用诸国中;五曰宪,用诸都鄙。”郑注云:“先後犹左右也,誓诰於《书》,则《甘誓》、《大诰》之属,禁则军礼曰‘无干车’、‘无自後射’此其类也。纠、宪,未有闻焉。”○注“臧武仲段干木”。○正义曰:案鲁襄公二十二年《左传》云:“臧武仲如晋,雨,过御叔。御叔在其邑,将饮酒曰:‘焉用圣人,我将饮酒,而已雨行,何以圣为?’穆叔闻之曰:‘不可使也。”杜预云:“御叔,鲁御邑大夫。又武仲多知,时人谓之圣。”云“段干木偃寝而轼闾”。案《史记。魏世家》云:“魏文侯受子贡经艺,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也。”是矣。  孟子为卿於齐,出吊於滕,王使盖大夫王?为辅行。王?朝暮见,反齐、滕之路,未尝与之言行事也。(孟子尝为齐卿,出吊於滕君,盖齐下邑也。王以治盖之大夫王?为辅行。辅,副使也。王?,齐之谄人,有宠於王,後为右师。孟子不悦其为人,虽与同使而行,未尝与之言行事,不愿与之相比也。)公孙丑曰:“齐卿之位,不为小矣。齐、滕之路,不为近矣。反之而未尝与言行事,何也?”(丑怪孟子不与?议行事也。)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既,已也。或,有也。孟子曰:夫人既自谓有治行事,我将复何言哉。言其专知自善,不知谘於人也。盖言道不合者,故不相与言,所以有是而言之也已。)

    [疏]“孟子为卿於齐”至“予何言哉”。○正义曰:此章指言道不合者不相与言。王?之操与孟子殊,君子处时,危言逊行,故不尤之,但不与言。至于公行之丧,以礼为解也。“孟子为卿於齐,出吊於滕”至“未尝与言行事也”者,言孟子尝为卿相於齐,时自齐国出吊於滕国之君,齐王使齐之下邑大夫名曰王?者为之辅行。辅行,言其为副使也。王?旦夕见孟子,及反归,自齐、滕之道路,而孟子未尝与之言行事也。“公孙丑问曰:齐卿之位不为小矣,齐、滕之路不为近矣,反之而未尝与言行事,何也”者,公孙丑问孟子,言齐王卿相之位不为卑小矣,自齐至滕,其相去之路又不为近矣,然而自滕反归齐,其於道路之中,未尝与王?言行治之事,是如之何也?以其公孙丑有怪孟子不与王?言,故问之以此耳。“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者,孟子答公孙丑,以谓夫王?既以尝自谓有治行事,我将复何言哉!以其王?自专为善,不谘访人,故孟子所以未尝与之言也。○注“王?後为右师”。○正义曰:此盖推经於《离娄》篇有云孟子不与右师言,右师不悦,是知王?後为右师也。王?姓王名?,字子敖。又云“至於公行之丧,以其礼解之”者,盖亦经之文也。  公孙丑章句下孟子自齐葬於鲁,反於齐,止於嬴。充虞请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敦匠,事严,虞不敢请。今原窃有请也:木若以美然。”(孟子仕於齐,丧母,而归葬於鲁也。嬴,齐南邑。充虞,孟子弟子。敦匠,厚作棺也。事严,丧事急。木若以泰美然也。)曰:“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自天子达於庶人,非直为观美也,然後尽於人心。(孟子言古者棺椁厚薄无尺寸之度。中古,谓周公制礼以来,棺椁七寸,椁薄於棺,厚薄相称相得也。从天子至於庶人,厚薄皆然,但重累之数,墙た之饰有异,非直为人观视之美好也。厚者难腐朽,然後尽於人心所不忍也。谓一世之後,孝子更去辟世,是为人尽心也。过是以往,变化自其理也。)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得之为有财,古之人皆用,吾何为独不然?(悦者,孝子之欲厚送亲,得之则悦也。王制所禁,不得用之,不可以悦心也。无财以供,则度而用之。礼:丧事不外求,不可称贷而为悦也。礼得用之,财足备之,古人皆用之,我何为独不然。不然者,言其不如是也。)且比化者,无使土亲肤,於人心独无忄交乎?(忄交,快也。棺椁敦厚,比亲体之变化,且无令土亲肤,於人子之心,独不快然无所恨也。)吾闻之,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我闻君子之道,不以天下人所得用之物俭约於其亲,言事亲竭其力者也。)

    [疏]“孟子自齐葬於鲁”至“不以天下俭其亲”。正义曰:此章指言孝必尽心,匪礼之逾。《论语》曰:“生事之以礼,死丧之以礼,可谓孝矣。”“孟子自齐葬於鲁,反於齐,止於嬴”者,言孟子仕於齐国,丧其母,乃归葬於鲁国。既葬,又反於齐下嬴邑而止焉。“充虞请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敦匠事严,虞不敢请。今原窃有请也:木若以美然”者,充虞,孟子弟子也,言孟子止於嬴邑,弟子充虞请见於孟子曰:前日孟子丧母之时,孟子不知虞之不肖,乃使虞敦匠厚作其棺,以其是时丧事严急,故虞不敢请问孟子。今孟子既葬而反,原窃得而请问也。木若以美然?此充虞请问以此也。其问孟子为棺椁之木若以泰美然也。“曰: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自天子达於庶人,非直为观美也,然後尽於人心”至“吾闻之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者,此皆孟子答充虞而言也。言上古之人,棺椁薄厚无尺寸之度。自中古以来,棺厚七寸,以椁相称之,自天子通於庶人皆然,非谓直为人观美好也,然後乃为尽於人心也。以其不得其厚用之,则不可以为悦於心也。既得以此厚用之,而财物无以供赡其度,亦不可以为悦於心。如得之以此厚用,又有财物以供其度,古之人皆用之以厚葬其亲也,我何为而独不如是也。且棺椁敦厚,比亲体之变化,无使其土壤亲其肌肤,於人子之心独无快乎!忄交,快也。以其人子之心如此得厚葬其亲,乃快然而弗恨也。我闻之,君子者,不以天下所得用者而俭薄其亲也。○注“嬴,齐南邑”。○正义曰:案鲁桓公三年《左传》杜预注云“嬴,齐邑,今泰山嬴县”是也。○注“重累之数墙た之饰”。○正义曰:案《礼记。檀弓》云:“周人墙置た。”郑注云:“墙,柳衣也。凡此皆後王之制。”又案《阮氏图》云:“柳,柳车也。四轮一辕,车长丈二尺,高五尺。”案《丧大记》云:“君饰棺,黼た二,黻た二,画た二,龙た二。”《礼器》云:“天子八た,大夫四た。”又郑注《丧大记》引《汉礼》:“た以木为筐,广三尺,高二尺四寸,方两角,高以白布画著紫云气,其馀各如其象。柄长五尺,车行,使人持之而从,以障既窆,树於圹中障板也。○注“《论语》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正义曰:经於《滕文》之篇亦引为曾子言也,已说在前。

    沈同以其私问曰:“燕可伐与?”孟子曰:“可。子会不得与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哙。(沈同,齐大臣。自以私情问,非王命也,故曰私。子哙,燕王也。子之,燕相也。孟子曰可者,以子哙不以天子之命而擅以国与子之,子之亦不受天子之命而私受国於子哙,故曰其罪可伐。)有仕於此,而子悦之,不告於王而私与之吾子之禄爵,夫士也亦无王命而私受之於子,则可乎?何以异於是!”(子谓沈同也。孟子设此,以譬燕王之罪。)齐人伐燕。(沈同以孟子言可,因归劝其王伐燕。)或问曰:“劝齐伐燕,有诸?”(有人问孟子劝齐王伐燕,有之?)曰:“未也。沈同问燕可伐与?吾应之曰可。彼然而伐之也。(孟子曰:我未劝王也,同问可伐乎?吾曰可,彼然而伐之也。)彼如曰:孰可以伐之?则将应之曰:为天吏,则可以伐之。(彼如将问我曰:谁可以伐之?我将曰:为天吏则可以伐之。天吏,天所使,谓王者得天意者。彼不复问孰可,便自往伐之矣。)今有杀人者,或问之曰:人可杀与?则将应之曰:可。彼如曰:孰可以杀之?则将应之曰:为士师则可以杀之。今以燕伐燕,何为劝之哉?”(今有杀人者,问此人可杀否?将应之曰:可,为士官主狱则可以杀之矣。言燕虽有罪,犹当王者诛之耳。譬如杀人者虽当死,士师乃得杀之耳。今齐国之政犹燕政也,不能相逾,又非天吏也,我何为劝齐国伐燕国乎?)

    [疏]“沈同以其私问曰”至“何为劝之哉”。○正义曰:此章指言诛不义者必须圣贤,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王道之正者也。沈同,齐之大臣。“沈同以其私问曰:燕可伐欤?孟子曰:可,子哙不得与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哙”者,子哙,燕王名也;子之,燕相之名也。言沈同非王命,以其私情自问孟子曰:燕王可伐之欤?孟子答之,以为可伐之也,盖以燕王不得天子之命而擅与其国於子之,子之亦不得天子之命而私受燕国於子哙,故其专擅如此,可以伐之也。“有仕於此,而子悦之,不告於王而私与之吾子之禄爵,夫士也亦无王命有私受之於子,则可乎?何以异於是”者,此皆孟子设此譬喻王之罪而可伐者也。吾子谓沈同也,言今有为之仕於此齐国,而子喜悦之为人,乃不告於王而私自与之吾子之禄爵,夫为之士者又无王之所命,而私自受禄爵於子,则可矣否乎?今燕王所以为可伐之罪,何以有异於此?“齐人伐燕”者,以其沈同问於孟子之言为燕可伐,於是归劝齐王而伐之。“或问:劝齐伐燕,有诸”者,言有人或问於孟子,以为孟子劝齐伐燕,是有劝之之言否?“曰:未也,沈同问燕可伐与?吾应之曰可,彼然而伐之也”者,孟子答或人,以为我未尝劝王也,以其沈同问我,谓燕可伐之欤?我应之曰可,彼以为是而伐之也。“彼如曰:孰可以伐之?则将应之曰:为天吏则可以伐之”者,孟子又答之或人,言彼如问我曰谁可以伐之,我将应之曰:为天吏,天所使者,则可以伐之矣。“今有杀人者,或问之曰:人可杀欤”至“何为劝之哉”者,孟子又以此言而比喻齐之伐燕也,言今有杀人者,或问我曰:人可以杀之欤?我将应之曰:可以杀之。彼如复问谁可以杀之,我则将应之曰:为士师主狱之官则可以杀之矣。今以齐国之政亦若燕之政,是皆有燕之罪,以燕伐燕,我何为劝齐王以伐燕乎?以其燕之虽有其罪,亦当王者则可以诛之耳。○注“子哙,燕王也,子之,燕相也”。○正义曰:案《史记。世家》云:“易王立十二年,子燕哙立。哙立,齐人杀苏秦。苏秦之在燕,与其相子之为婚。燕哙三年,与楚、三晋攻秦,不胜而还。子之相燕,贵重主断,苏代为齐使於燕,燕王问曰:‘齐王奚如?’对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对曰:‘不信其臣。’於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遗苏代百金,乃谓燕王不如以国让子之。子之以谓尧贤者,让天下於许由,由不受,有让天下之名而实不失天下。今王以燕国让子之,子之亦必不敢受,是王与尧同行也。燕王因属国於子之,子之大重,於是南面行王事,而哙老不听政,国事皆决於子之。三年,国大乱,百姓悯恐。孟轲谓齐王曰:‘今伐燕,此文、武之时,不可失也。’齐王因令章子将五都之兵以伐燕,燕哙死,齐大胜。燕子之亡。”凡此是其事也。○注云“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正义曰:此盖《论语。季氏》孔子之言也。言王宅功成制礼,治定作乐,立司马之官,掌九伐之法,诸侯不得制礼作乐,赐弓矢,然後专征伐。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也。

    燕人畔,王曰:“吾甚惭於孟子。”(燕人畔,不肯归齐。齐王闻孟子与沈同言为未劝王,今竟不能有燕,故惭之。)陈贾曰:“王无患焉。王目以为与周公孰仁且智?”王曰:“恶是何言也?”(陈贾,齐大夫也。问王曰:自视何如周公仁智乎?欲为王解孟子意,故曰王无患焉。王叹曰:是何言,言周公何可及也!)曰:“周公使管叔监殷,管叔以殷畔。知而使之,是不仁也;不知而使之,是不智也。仁、智,周公未之尽也,而况於王乎?贾请见而解之。”(贾欲以此说孟子也。)见孟子,问曰:“周公何人也?”(贾问之也。)曰:“古圣人也。”(孟子曰:周公,古之圣人也。)曰:“使管叔监殷,管叔以殷畔也,有诸?”(贾问有之否乎?)曰:“然。”(孟子曰:如是也。)曰:“周公知其将畔而使之与?”(贾问之也。)曰:“不知也。”(孟子曰:周公不知其将畔也。)“然则圣人且有过与?”(过,谬也。贾曰:圣人且犹有谬误。)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过,不亦宜乎。(孟子以为周公虽知管叔不贤,亦必不知其将畔,周公惟管叔弟也,故爱之;管叔念周公兄也,故望之:亲亲之恩也,周公之此过谬,不亦宜乎!)且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今之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