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杂记上第二十
卷四十 杂记上第二十 (第2/3页)
適,读为匹敌之敌,谓爵同者也。实当为至,此读,周秦之人声之误也。○適,依注音敌,大历反,下“適者”同。实,依注音至,下同。
[疏]正义曰:此一经明大夫之卒,相讣告之礼也。○“適者,曰:某不禄”者,谓同国大夫位相敌者,曰“某不禄”。○“讣於”至“不禄”者,大夫既尊於士,士处亦得称不禄。称“某”者,或死者之名,或死者官号,而赴者得称之。○“讣於”至“外臣”者,大夫不属他国,故云“外臣”,自谦退无德,故云“寡大夫某”矣。尊敬他君,不敢申辞,故云“某死”。○“讣於”至“某实”者,“讣於適者”,谓大夫死,讣於他国大夫相敌体者,谓讣告大夫,以是别国私有恩好,故曰“外私”。以赴大夫,其辞得申,故云“某不禄”。以身赴告,故云“使某实”。○“讣於士”至“某实”者,谓大夫之丧,讣他国之士,其辞与讣大夫同。此所云“大夫”者,上下皆同,曰大夫无以为异也。
士讣於同国大夫,曰:“某死。”讣於士,亦曰:“某死。”讣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讣於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
[疏]正义曰:此一经论士丧相讣告之称。云某死者,以其士贱,赴大夫及士,皆云“某死”。若讣他国之君及大夫士等,皆云“某死”,但於他君称“外臣”,於大夫士言“外私”耳。
大夫次於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士次於公馆。公馆,公宫之舍也。练而归之士,谓邑宰也。练而犹处公馆,朝廷之士也,唯大夫三年无归也。○朝,直遥反,下注同。大夫居庐,士居垩室。谓未练时也,士居垩室,亦谓邑宰也。朝廷之士,亦居庐。
[疏]“大夫”至“垩室”。○正义曰:此一节明大夫士遭君丧,次舍居处及归还之节。“公馆”,君之舍也,大夫恩深禄重,故为君丧“居庐”。终丧毕,乃还家也。○“士练而归”者,谓邑宰之士也。士卑恩轻,故至小祥,而反其所治邑也。○“士次於公馆”者,此谓朝廷之士也,虽轻而无邑事,故亦留次公馆三年也。○“大夫居庐”者,以位尊恩重,故居庐。○“士居垩室”者,士位卑恩轻,故居垩室也。○注“公馆”至“归也”。○正义曰:云“练而归之士,谓邑宰也”者,以下文云“士次於公馆”。今云“练而归”,明是邑宰,以为君治邑。若久而不归,即废其职事也。若身为大夫,虽位得采地,亦终丧乃归也。○注“谓未”至“居庐”。○正义曰:知此是未练时者,按《间传》云:“斩衰之丧,居倚庐。”既练居垩室,此经若练后,则大夫居垩室。今云大夫居庐,明未练时也。云“士居垩室,亦谓邑宰也”者,士若非邑宰,未练之前,当与大夫同居庐。今云“居垩室”,故知是邑宰也。必知邑宰者,以上文云“大夫终丧,士练而归”,言邑宰之士,降於大夫。此云“士居垩室”,亦降於大夫,故知是邑宰之士也。云“朝廷之士,亦居庐”者,以臣为君丧,俱服斩衰,故知未练之前,士亦居庐也。然《周礼·宫正》注云:“亲者贵者居庐,疏者贱者居垩室。”引此《杂记》云:“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则是大夫以上定居庐,士以定居垩室。此云“朝廷之士,亦居庐”,与彼不同者,寻郑之文意,若与王亲者,虽云士贱亦居庐,则此云“朝廷之士,亦居庐”是也。若与王无亲,身又是士,则居垩室,则此经“士居垩室”是也。故郑於《宫正》之注,引此“士居垩室”,证贱者居垩室也。若与王亲,虽疏,但是贵者,则亦居庐也。庾氏、熊氏并为此说。熊氏或说云:若天子,则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则《杂记》言是也。若诸侯,则朝廷大夫士皆居庐也,邑宰之士居垩室。《宫正》之注是也。此义得两通,故并存焉。
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大夫虽尊,不以其服服父母兄弟,嫌若逾之也。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己卑,又不敢服尊者之服。今大夫丧服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备闻也。《春秋传》曰:“齐晏桓子卒,晏婴粗衰斩,苴绖带,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惟卿为大夫。”此平仲之谦也。言己非大夫,故为父服士服耳。“粗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於粗也。然则士与大夫为父服异者,有粗衰斩,枕草矣。其为母五升缕而四升为兄弟六升,缕而五升乎。惟大夫以上,乃能备仪尽饰,士以下则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亦以勉人为高行也。大功以下,大夫、士服同。○大夫为其,于伪反,下“士为其”同,注除“为士”、“卿为”、“为正”,皆仿此。晏,於谏反。婴,一盈反。衰,七雷反。苴,七馀反。绖,大结反。菅,古颜反。屦,九具反。粥,之六反。倚,於绮反。苫,始占反。枕,之鸩反,下同。缕,力住反。齐音咨,下“齐衰”皆同。缉,七入反。上,时掌反。行,下孟反。
[疏]正义曰:此篇杂记丧事也。经次上下无义例科段,今各依文解之。此一经明大夫士为其父母昆弟之服也。○注“大夫”至“服同”。○正义曰:“嫌若逾之也”者,大夫之父母兄弟或作士,或无官,今大夫为之,若著大夫之服,是自尊逾越父母兄弟。今不以大夫之服服父母兄弟,是嫌畏逾之也。云“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者,此士解经中下文“士为”之文,知此士是大夫庶子为士者。若大夫適子,虽未为士,犹服大夫之服,即下文是也。若其適子为士,则服大夫服可知。故知此士为父母之为大夫者,但服士服是庶子也。所以不服大夫服者,己卑,不敢服尊者之服。云“今大夫丧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备闻也”者,欲见大夫与《士丧礼》殊异,未甚分明。引《春秋传》者,欲证大夫与士之丧服不同。所引传者,襄十七年《左传》文。云“齐晏桓子卒”至“唯卿为大夫”,皆《左传》辞也。“齐晏桓子卒”者,是晏婴之父晏弱,谥曰“桓子”也。云“晏婴粗衰斩”者,桓子之子,晏婴身服粗衰而斩。云“苴绖带,杖”者,以苴麻为首绖、要带,以苴色之竹为杖。云“菅屦”者,以菅草为屦。云“食粥,居倚庐,寝苫”者,是丧礼之常。“枕草”者,非《丧礼》之文。云“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者,老谓晏婴家臣,见晏婴服士服,故其老言所服云:非大夫之丧礼也。云“曰:唯卿为大夫”者,此晏婴对家老之言:若身为卿,得著大夫之服。若身为大夫,惟得服士服。云“此平仲之谦也”者,言平仲之言,非礼也,谦退之辞。云“言己非大夫,故为父服士服耳”者,若是卿,则得为父服大夫服,故云“非”。从此以下,皆郑君解释之辞。云“粗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者,按《丧服》初章“斩衰”,次章“疏衰”,疏即粗也。今言“粗衰斩”者,是下向粗,上向兼斩有粗,故云“粗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齐即粗也,言其布缕在齐、斩之间,斩衰三升,粗衰四升,其布在三升四升之间,故云“缕如三升半”,言粗如三升半,而计缕唯三升,故云“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但缕如三升半是粗衰,不缉是斩,而成布三升,为父之服也。云“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於粗也”者,解晏子实斩衰而兼言粗也。云“然则士与大夫为父服异者,有粗衰斩,枕草矣”者,郑既约《左传》晏婴之事,始明大夫与士不同,故云“然则士与大夫为父异,粗衰枕草矣”。则大夫以上斩衰枕剆,士则疏衰枕草。按《既夕礼》,士礼而云“枕块”者,记者广说,非辞也。云“其为母五升缕而四升,为兄弟六升缕而五升半”者,郑既约士之父服缕细降一等,经文有母及兄弟,故此约母与兄弟之服也。《丧服》“为母四升”,此云“为母五升缕”,谓粗细似五升之缕,成布四升。《丧服》“为兄弟五升”,此云“为兄弟六升缕”,谓粗细如六升之缕,成布五升。皆谓缕细成布,升数少也。云“唯大夫以上,乃能备仪尽饰”者,大夫以上,则兼天子诸侯,德高能备,仪服无降杀,是“尽饰”。云“士以下则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者,以《丧服》义服皆降正服一等。今为父母兄弟降从义服,是卑屈也。云“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者,按《丧服》臣从君义服齐衰六升,今士为兄弟缕如六升,成布五升,得与臣为君义服齐衰同。其士为母,父卒,缕如五升,成布四升,与臣为君义服齐衰全异。而云为其母与臣为君义服齐衰同者,前注所云因粗衰降斩衰一等,即连言父卒为母。云“缕如五升,成布四升”,据父卒为母言之也。此注以士为兄弟,与臣为君义服齐衰同,则父在为母与兄弟服亦同。缕如六升而成布五升,据父在为母言之,为此前后注异。云“亦以勉人为高行也”者,居丧之礼,以服重为申,以服轻为屈。今大夫为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服士服,是勉励其父母兄弟,使为高行,作大夫之礼。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服士服,亦是勉励士身,使为高行作大夫也。云“大功以下,大夫、士服同”者,以经唯云父母兄弟,士与大夫之异,不云大功以下有殊,是大功以下与大夫同。所以然者,以重服情深,故使士有抑屈,使之勉励。大功以下,轻服情杀,故上下俱申也。按《圣证论》王肃云:“丧礼自天子以下无等,故曾子云: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达。且大国之卿与天子上士俱三命,故曰一也。晋士起大国上卿,当天子之士也。平仲之言,唯卿为大夫,谓诸侯之卿,当天子之大夫,非谦辞也。春秋之时,尊者尚轻简,丧服礼制遂坏,群卿专政,晏子恶之,故服粗衰枕草,於当时为重。是以平仲云:‘唯卿为大夫。’逊辞以辟害也。”又《孟子》云:“诸侯之礼,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於庶人,三代共之。”又此记云:“端衰丧车皆无等。”又《家语》云:“孔子曰:平仲可为能远於害矣。不以己之是駮人之非,逊辞以辟咎也。”王肃谓大夫与士异者,大夫以上,在丧敛时弁绖,士冠素委貌。马昭答王肃曰:“《杂记》云: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是大夫与士丧服不同者。而肃云无等,则是背经说也。”郑与言礼,张融评云:“士与大夫异者,皆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达礼。小功轻重,不达於礼。郑言谦者,不异於远害。”融意以王肃与郑,:义略同。如融之说,是周公制礼之时,则上下同,当丧制无等。至后世以来,士与大夫有异,故记者载之,郑因而解之。礼是郑学,今申郑义。云“端衰丧车无等”者,端,正也。正为衰之制度上下无等,其服精粗,卿与大夫有异也。又曾子云“齐斩之情,据其情为一等,无妨服有殊异耳。若王肃之意,大夫以上弁绖,士唯素冠,此亦得施於父母。此经云为昆弟,岂亦弁绖素冠之异乎?此是肃之不通也。杜元凯注《左传》,说与王肃同。服虔注《左传》,与端衰丧车无等,其老之问,晏子之答,皆为非礼,并与郑违,今所不用也。
大夫之適子,服大夫之服。仕至大夫,贤著而德成,適子得服其服,亦尊其適象贤。○著,知虑反。
[疏]注“仕至”至“象贤”○正义曰:云“仕至大夫,贤著而德成,適子得服其服”者,以经云“大夫之適子,服大夫之服”。所以然者,以其父在仕官,身至大夫,贤行既著,道德又成,故其適子虽未仕官,得服大夫之服也。云“亦尊其適象贤”者,非但尊此大夫之身,亦当尊其適子,使服大夫之服也,能象似其父之贤者。皇氏云:“大夫適子,若为士,为其父唯服士服。注云仕至大夫,谓此子若仕官至大夫,始得服大夫服,以其贤德著成。”如皇氏之意,解此“仕至大夫”为大夫之子,按前经注云“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明大夫適子未仕官,及为士,皆得服大夫之服。皇氏之言,违文背注,不解郑意,其说非也。
大夫之庶子为大夫,则为其父母服大夫服,其位与未为大夫者齿。虽庶子,得服其服,尚德也。使齿於士,不可不宗適。○为,去声。
[疏]正义曰:此一节明大夫庶子为大夫,则得为父母服大夫之服。其位与未为大夫者齿。大夫庶子虽为大夫,得服大夫之服,其行位之处,与適子未为大夫者相齿列。○注“虽庶”至“宗適”。○正义曰:云“尚德也”者,言此大夫之子,身虽是庶,所以得服者,以其仕至大夫,由身有德行,故云“尚德也”。云“使齿於士,不可不宗適”者,此庶子虽为大夫,犹齿列於適子之下。其年虽长於適子,犹在適子之下,使適子为主。若年少於適子,则固在適子之下,是不可不宗適也。
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而士不得也。置,犹立也。
[疏]正义曰:“其父母弗能主也”者,士子身为大夫,若死,则父母不能为丧主也,以身是士,故不可为大夫丧主。○“使其子主之”者,谓使此死者之子为主,以其子是大夫適子,故得为大夫之主,以其服大夫服故也。○“无子则为之置后”者,若死宅无子,则为死者别置其后,所置之后,即大夫適子,同得行大夫之礼。此所置之后,谓暂为丧主,假用大夫之礼。若其大宗子,则直为之立后,自然用大夫礼也。○注“大夫”至“得也”。○正义曰:云“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者,则前云“大夫之適子,服大夫之服”是也。解经“使其子主之”文,其子为適子。若无適子,则以庶子当適处。若无庶子,则以族人之子当適子之处,皆得用大夫之礼,故云“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总结此文。云“而士不得也”者,其父是士,不得主大夫丧,故云“而士不得也”。所以然者,父贵可以及子,故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子贵不可以及父,故其父不得用大夫之礼。
大夫卜宅与葬日,有司麻衣、布衰、布带,因丧屦,缁布冠不蕤,占者皮弁。有司,卜人也。麻衣,白布深衣而著衰焉,及布带缁布冠,此服非纯吉,亦非纯凶也。皮弁,则纯吉之尤者也。占者尊於有司,卜求吉,其服弥吉,大夫士朔服皮弁。○著,丁略反。
[疏]正义曰:“大夫卜宅与葬日”者,宅谓葬地。大夫尊,故得卜宅并葬日。○“有司”至“丧屦”者,有司,谓卜人。麻衣,谓白布深衣。布衰,谓粗衰也。皇氏云:“以三升半布为衰,长六寸,广四寸,缀於衣前,当胸上。后又有负版,长一尺六寸,广四寸。”布带,以布为带。因丧屦,谓因丧之绳屦。○“缁布冠不蕤”者,以缁布为冠,不加緌。○“占者皮弁”者,谓卜龟之人,尊於卜之有司,故皮弁纯吉也。○注“有司”至“皮弁”。○正义曰:云“麻衣,白布深衣”者,谓吉服十五升之布,与缁布冠皮弁相类,故知吉布也。云“而著衰焉”者,熊氏云:“谓以吉布为衰,缀於深衣。”云“及布带缁布冠,此服非纯吉,亦非纯凶也”者,谓麻衣白布深衣十五升是吉,布衰是凶,布带亦凶,缁布冠是吉,不蕤亦凶,故云“非纯吉,亦非纯凶”。然缁布冠,古法不蕤,今特云“缁布冠不蕤”者,以后代缁布冠有蕤。此以凶事,故不蕤。云“皮弁,则纯吉之尤者也”者,以上麻衣缁布冠杂有吉礼,此皮弁是纯吉尤甚者。云“卜求吉,其服弥吉”者,解用皮弁之意。云“大夫士朔服皮弁”者,於诸侯是视朔之服,於天子是视朝之服也。
如筮,则史练冠长衣以筮,占者朝服。筮者,筮宅也。谓下大夫若士也。筮史,筮人也。长衣,深衣之纯以素也。长衣练冠,纯凶服也。朝服,纯吉服也。大夫士日朝服以朝也。○朝,直遥反。注及下文皆同。纯音准,又之闰反。
[疏]正义曰:“如筮”者,谓下大夫及士不合用卜,故知用筮也。○“则史练冠、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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