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失儿得儿酿成惨剧?死女生女演出新闻

    第四回?失儿得儿酿成惨剧?死女生女演出新闻 (第2/3页)

影子,到看见有三五个小孩子,男女不一,都是面带土色,垂头一声儿不敢言语。横竖不过豆瓣子大的船,知他也没别处藏,自己问着自己,莫不是做梦么?

    其时云锦亦已跳在船上,相对默无一言。那大汉便要来扭洛钟,云锦忽然看见有一个女孩子八九岁光景,望着自己努嘴,似乎叫自己揭他身旁一扇舱板。云锦还恐汝虎藏在舱板里,遂伸手一揭。不揭犹可,揭开一看,可怜一个粉团的小儿,早已被强人剁成三五块。云锦吓得几乎跌出舱外,洛钟早看见一颗小头颅,正是汝虎。不由大哭起来。这一吵闹,早惊动沿岸人家,齐来探望。便是适才洗澡诸小儿,都负着水扒着船窗外来看,这才大家揪着那船上母子二人送入县里,地方上保甲并将船上小儿一齐带去。

    当时元和县知县姓巫,人颇精明,并不耽搁,即传伺候坐堂,母子毫不隐讳,直认拐带无辞。知县命地方上将汝虎尸骸埋葬,所拐小儿暂交官媒寄养,内中惟有一个女孩子是拐子的外孙女,家里父母均死无人领养。洛钟感着他指点的恩惠,情愿当堂领去。那女儿生得颇秀丽可爱,今年八岁,问她名字,说叫银儿,依着洛钟恋恋不舍。洛钟痛子心切,就将她当做子女一般,带回扬州,各事料理清楚。顾氏的老娘,还带着一个子孙女儿,一共五人,另雇了一只船,仍奔原路回来。惟有洛钟痛着汝虎,在船上闷闷不乐。奇怪那银儿十分伶俐,一张小嘴,会说会笑,带着的湖南口音,人听见还有点不大懂她的。她见人不懂,越发咕咕啷啷,说个不了。云锦问她道:“我家汝虎怎样到你们船上的?”

    银儿道:“去年有一天,我也不晓得是落在甚么地方,只听见我家婆婆口里说着,那条街是有个甚么凹子的,那街上有个卖鱼婆子,认得我婆婆,傍晚间将你家娃子抱来,你家娃子怪会闹的,乱哭乱骂,以后被我舅舅打了两天,我舅舅又拿出刀来吓他,他才不敢啼哭,后来便哀求我舅舅,送他回去,说他家姓秦,送他回去,他家里准多给钱,而且祖母是最欢喜我的,这几天祖母不知可好了不曾。说着又要哭,把我舅舅望了一望,又忍住了。可怜这时候船走了几天,他还不晓得呢。他偏生欢喜我,我便同他在一处玩。”

    银儿说着,又拍手跺脚说我那死舅舅实在坏,若不把他杀了,此时我们一路在船上,岂不有趣。洛钟听着他说,心里如刀割一般。云锦也流下泪来。顾氏的老娘,便问她道:“怎生好好杀了他的?你为甚不拦住你舅舅呢?”

    银儿伸了伸舌头说:“我还敢拦他,他是恼着,他喊了人,察我婆婆拖入舱的时候,他已经吓得不敢开口了,我那舅舅凶神似的,将他揪住,就要把刀望下劈,可怜你家娃娃还拿一只小手来挡刀。谁知碰着刀,那白藕似的一支膀子,早掉下来了。接连几刀,把我们几个人吓得只管抖。你们上船,是我恨着我舅舅,我才暗暗告诉你,还怕我舅舅明儿不依我呢。”此时洛钟早已睡在炕上,云锦亦不忍再听,遂止住银儿,不许说了。那顾氏的母亲望着自己孙女儿说道:“你可提着耳朵听听,下次可还溜上街去。”

    那女儿嘻嘻一笑,遂同银儿睡去了。不多几日,到了扬州。洛钟同云锦商议回去,且缓些将汝虎的事,告诉家中。又嘱咐银儿,说不许提着一字,银儿答应了。此时洛钟先托云锦将银儿送到自己家中,又雇了轿子,亲将顾氏母亲并小女孩送到何其甫家来。

    顾氏的母亲轿子刚刚歇下,猛一抬头,看见大门上糊着白纸,门楼子里坐着许多男仆,有在那里包石灰卷子的,有在那里拿着白布结彩毯子的,还有三五个乐人,坐在凳上。顾氏母亲,心里便突突的跳。跨进二门,又见对厅上坐着好几位客,七八个和尚,夹在里面,两手夹着钟磬,是个等时候的模样。原来顾氏的母亲,是个泼寡妇,有个儿子不甚长进,自己靠着放放利债过日子,家道却还过得,素来不大合式这个女婿,说女婿看不起她,后闻得女儿有病,也不来看视,准备着女儿一死,同男家闹个天翻地覆。今见何家来给信,说她女儿垂危,已经打定主意,可巧今日才到,便见了此等情形,知道女儿定然是死了,又急又气,不由的从二门外,大哭进来,一路乱滚。那小孙女儿也吓得怪哭。滚进堂屋,见屋里已摆了一口棺材,那盖子斜放在上面,房门口一个化纸钱的瓦盆,纸灰飞了一地,花花绿绿的。还有许多女眷,他也只当不曾见,跳起身子,双手将棺材盖望地下一推,大哭说:“我的儿呀,他家忍心将这种薄皮材打发你呀。”一眼瞧见房里死尸,停在床上,脸上盖了一张纸钱,脚边点着一盏昏惨惨的灯,不禁放声大哭。跑上前抱着一声肉一声儿的痛哭,那一双脚几乎把地板打通了。还骂着我那狠心杀材的女婿,你躲在那里去了。其时大众人等,有一半认不得她,深以为怪。内中有洛钟的夫人,是知道嫂子的母亲来了,见她这样闹法,又气又好笑,走上来把顾老太用力一扯说:“你老人家把眼睛睁大些,不要白闹了。”说毕,便硬扯老太出来。那顾老太还骂着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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