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密诏李定国救驾和“十八先生案”
第二节 密诏李定国救驾和“十八先生案” (第3/3页)
听睿断,自当备办夫马钱粮,护送驾行,断不敢阻,以蒙要挟之名。
据《爝火录》记载,早在1652年(永历六年)五月,孙可望就在一件奏疏中说:“人或谓臣欲挟天子令诸侯,不知彼时天子尚有诸侯,诸侯亦尚知有天子。今天子已不能自令,臣更挟天子之令,以令何地?以令何人?”①
孙可望的专横跋扈在他的言行中已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只看到永历帝自南宁失守以后既没有兵,也没有地,不得不迁入他所指定的安龙。好比元末群雄纷争之际,朱元璋领兵把龙凤皇帝韩林儿迎至滁州安置一样,一切大政方针都由自己裁决,发布诏令时用“皇帝圣旨、吴王令旨”,表面上挂个“大宋”国号,暂时保留龙凤年号罢了。孙可望发布的诏书常用“皇帝圣旨、秦王令旨”,颇为相似。任僎之流的“天命在秦”,同刘基的“天命自有在”也如出一辙。然而,孙可望和依附他的文臣武将都不明白元末和明末的形势有一个根本的区别,元末是蒙古贵族统治的瓦解时期,而清初则是满洲贵族勃兴的时期。在民族危机深重之际,孙可望竟然看不到要抗清就必须以复明为号召,复明就必须遵奉永历朝廷。孙可望说,“彼时天子尚有诸侯,诸侯亦尚知有天子,今天子已不能自令……”,把永历帝贬得一钱不值,这完全不是事实。即以孙可望赖以威福自操的原大西军来说,李定国就宁愿站在永历帝一边,而不愿受孙可望的颐指气使;何况东南沿海的郑成功、张名振、张煌言等人、夔东以原大顺军为主的抗清武装以及内地各种或明或暗的抗清势力,都是以复明为宗旨,决不可能接受孙可望为盟主。孙可望的一意孤行,不仅在忠于朱明王朝的汉族官绅中引起强烈不满,也加深了原大西军内部的分歧,最终导致了原大西军的分裂和内讧。
① 沈佳《存信编》卷五。
② 钱秉镫《藏山阁文存》卷三《汪辰初文集序》。
① 诸书多记以代祭兴陵为名遣出马吉翔,兴陵在梧州,但又说马吉翔在南宁,显有抵牾。钱秉镫《汪辰初集序》据汪蛟亲述:“会南宁新复,因加吉翔重衔留守。”见《藏山阁文存》卷三。
② 邵廷寀《西南纪事》卷十《李定国传》。杨英《先王实录》中收1654年李定国致郑成功信中说:“圣跸艰危,不可言喻。敕中怆怛之语,不谷读之痛心。”可以互相印证。
③ 金钟《皇明末造录》卷上。
④ 金钟《皇明末造录》卷上。
① 江之春《安龙纪事》。
② 按,十八人姓名各书所记常有出入,如蔡?作“蔡宿”、杨钟作“林钟”、徐极作“徐吉”之类。乾隆二十九年《南笼府志》卷之末附《外志》记,十八人遇难后,“时人哀之,收遗骸葬于城外之西山麓,题其墓曰:明十八先生成仁处”,然所列姓名杨钟作“杨忠”、徐极作“徐桂”。杨钟名见瞿式耜永历三年十二月初五日《言官直气宜伸疏》,可证他书之误。今贵州安龙县仍保存“明十八先生墓”,碑上大字镌“明十八先生成仁之处”。见《贵州发展中的城镇建设》画册照片,照片上两旁小字难以辨认。
① 《行在阳秋》,本书原署名为刘湘客所著,前辈学者已指明非刘湘客作,但定为戴笠亦无确证。文中李定国写作“李颀”,李颀为十八受难者之一,不知何故误将李定国写作李颀,徐鼒《小腆纪年》卷十八收录此疏已订正为“李定国臣弟也”,但其他文字已稍作删改。
① 《爝火录》卷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