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事业和新制度

    传教事业和新制度 (第2/3页)

意买进传教士兜售的东西。但是他们不想接受传教士想要在交易中暗藏的条件。

    正当对义和团的镇压为二十世纪头十年的恢复变法活动创造条件时,传教士的卷入和影响却急剧减少了。产生这一突变的一个原因可能是政治问题已日益增加其重要性,例如维新派和革命派之间的斗争即是这样,而传教士对这种公开争论是采取回避态度的。[20] 第二个原因,肯定也是更有决定性的原因,是出现了另一可供选择的途径(也是大多数中国人更容易接受的途径)以获得关于非中国的外部世界的情报。中日战争以后,中国自己的刊物大量涌现,使得读者可以不再那样依赖外国人出版的中文报刊了,而从1900年起又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留学国外(特别是去日本留学)。

    由于不再需要他们作为宣传改革的使徒和传布西方非宗教文化的工具,象李提摩太和林乐知等传教士发现自己在1900年以后对中国舞台已逐渐不能产生影响了。有改革思想的传教士深切地关怀中国人民的幸福及中国国家的命运,他们在二十世纪继续 起着积极作用,而以在公共卫生、教育和乡村建设等领域内为尤著。但是,不论他们的贡献如何重要,贡献的内容却日趋杂乱,其范围只限于在地方上举办而已。中国的问题太多,政治情况太混乱,主张改革的非宗教界代表(国内的和国外的)多而且杂,致使传教士们再也没有过去十九世纪年月中能在全国范围内(虽然为时很短)产生的那种影响了。

    本世纪开始时也不妨说是基督教传教活动的真正转折点。义和团的大屠杀差不多残杀了两百名外国传教士(不算新教教徒的子女)和三千多名中国教徒(主要是天主教徒),它使得多年来中国人和外国人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达到了顶点,它也标志着以仇外情绪为契机的反对基督教传教活动已达到高水位。反教情绪在二十世纪尚未平息下来。它持续到国民党统治的年代,并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时代变得有效地制度化了。但是有一个显著的区别。从前的反对基督教象征着一个古老的文明决心抗御有毁灭它的危险的外来势力,二十世纪的反对基督教则表现在一个年轻国家急于要寻找新的自尊基础。排外主义仍延续了下来,但它是在新的环境中延续下来的,而这个环境与其说形成于畏惧,不如说形成于愤怒;与其说形成于旧式仇外情绪,不如说形成于现代的民族主义。

    (一山 译)

    书 目 介 绍

    第一章 导言:旧秩序

    在二千年中,中国积累了大量历史文献,以致文献学早已成为一门专业。研究中国史的中外史学家经常提供书目,竭力防止初学者陷入浩瀚的历史文献之中。对于英语读者来说,捷径是为显然很有才能但尚不得其门而入的初学者所写的各种附于概论性文章后面的书目。目前,最通用的是徐中约的《近代中国的兴起》和克莱德及比尔斯的《远东:西方影响及东方反应的历史,1830—1973年》两书中所列的阅读文献。有一部概论性的著作甚至用50页的篇幅评述了有关中国(主要是近代的)六百五十部书,见费正清的《中美关系史》。我们这一介绍性的篇章使用了贺凯的《中国历史与文化导论》这一最新的背景研究著作,书中附有经过选择的书目。

    所有这些西方的著作都来源于什么样的中国历史记载呢?对中国感兴趣的英语读者(直到其中有更多的人能读中文、日文书以前)事实上是不会关心成本大套地刊行的、在汉学图书馆中使用的原始资料、图书目录、参考书和工具书的;这类著作之庞大和种类之繁多明显地证明了汉学的存在与发展。然而,非汉学家确实可以通过阅读象威尔金森的《中华帝国史研究指南》这样的汉学工具书而引起兴趣和受到启发,此书详细提供了1911年以前在中国、日本和西方出版的有关中国的原始资料和学术著作的主要类目。继此宏著之后的是内森的《1840—1972年的现代中 国:资料和工具书介绍》,此书著录了图书馆、档案馆以及直到七十年代的有价值出版物的大量重要情报。这些最新的图书指南也提到了它们依据的一些更早期的著作。

    本文当然也反映了作者本人的一本概论性著作(费正清等编的《东亚的传统和变化》),但是,象所有评述一样,它也得益于许多其他作者,其中有些人的著作被引用于脚注中。

    第二和第八章 清朝的亚洲腹地

    1800和1862年间清朝亚洲腹地的历史一直是一个被忽略的论题。这部分历史虽有充足的原始资料可供详细研究,但很少史学家试图作过这项工作。

    最优秀的一部著作是罗萨比的《1368年迄今的中国和亚洲腹地》。克拉布的《中国和俄国的“大赌博”》一书在中俄关系方面对清朝亚洲腹地作了很好论述。萧一山的《清代通史》第二部分(1962年修订版)把亚洲腹地置于整个清代历史之中加以考察,这反映了一个中国汉族人的看法。《岩波讲座世界历史》第13卷提供了有价值的背景材料,作者是荻原淳平、佐口透(他撰写19世纪的清朝部分)、佐藤长和若松宽。关于亚洲腹地国际政治结构的论述,在拉姆·拉乌尔的《中亚的政治》一书中可以看到。欧文·拉铁摩尔的《中国的亚洲腹地边疆》一书,仍旧是所有研究亚洲腹地学者的基本读物。最易看到的赛诺所编的《中部欧亚大陆研究介绍》是一部列举欧洲文著作的总书目,但其中有关1800—1862年清朝亚洲腹地的著作很少。中文著作书目有邓衍林编的《中国边疆图籍录》。

    清代所传主要作品有这样几种:有三种文字的《钦定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传》(1795年)以及为嘉庆、道光、咸丰和同治时期写的续编;祁韵士编辑的《皇朝藩部要略》,它利用了上述著 作的材料;以及有三种文字的《钦定理藩院则例》(特别是1827年版,该版经过修订于1843年再版)。对清朝政治制度的概述可见《会典》和《事例》,特别是1818年和1899年的两种版本。

    对于一般英语读者来说,都能看到单独的满洲史、蒙古史、东突厥斯坦史和西藏史的优秀著作,另外还有用其他文字撰写的重要史书。对满洲作综合论述的,只有罗伯特·李的《清代历史中的满洲边疆》一书。

    论述蒙古的历史文献更为丰富,但它们往往重在叙述外蒙,比较忽视内蒙和卫拉特。用英文编写的主要著作有鲍登的《蒙古近代史》和米勒的《内蒙古的寺院和文化变化》。但是,论述最充分的是蒙古人自己编写的著作,如《蒙古人民共和国通史》第2卷(1604—1917年);纳扎格多尔济的《满洲统治时期的喀尔喀简史,1691—1911年》;以及题旨比较狭窄的一些文件汇集和专著,特别是纳扎格多尔济和那桑巴尔吉日编的《四艾马克税册》;那桑巴尔吉日的《1691—1911年外蒙对满清王朝履行的义务》;以及那桑巴尔吉日和纳扎格多尔济编的《十八世纪至二十世纪初的人民申诉书》,此书已由拉锡登杜格和弗隆尼卡·维特合作译成英文。

    主要的中文著作有张穆的《蒙古游牧记》,此书已由波波夫译成俄文,又由须佐嘉桔译成日文。中文的著作书目有张兴唐编的《蒙古参考书目》(台北1958年版)。

    论述十九世纪蒙古的许多最重要的历史著作大部分出自日本和苏联的历史学家之手。两部有名的旧著是:矢野仁一的《近代蒙古史研究》和桥本光宝的《蒙古的喇嘛教》;这两部书基本上已被随后出版的田山茂的《清代的蒙古社会制度》所吸收并替代,此书是研究清代蒙古史的所有学者的必读书。关于日文的蒙古学书目有岩村忍和藤枝晃合编的《1900—1972年蒙古研究文献目录》。主要的俄文著作有格鲁姆-芝迈洛的《蒙古西部和乌 梁海边区》卷2:《与中亚史有关的各该国家的历史纲要》,以及苏联和蒙古学者合写的《蒙古人民共和国通史》(此书于1967年予以修订并增补。1954年有中译本)。胡尔拉特编了《有关蒙古的著作书目》1—3卷,其中主要收录的是俄文书,也有其他欧洲文字的著作。在文学方面,有米哈伊洛夫的《蒙古文学遗产》,此书是一简明本著作。论述十九世纪蒙古文学史的最重要作品是海希格的卓越著作《蒙古文学史》第1卷。

    研究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时期新疆的主要权威是佐口透,他的《十八至十九世纪东突厥斯坦社会史研究》及其有关此研究领域的许多论文指导着这一领域。他的《东突厥斯坦》一书中有两个部分已译成英文,即《浩罕王国的东方贸易》(第六章,载《东洋文库研究纪要》,1965年24期)和《1760—1820年白山派和卓的复兴》(第二和第七章中的部分译成,载《亚洲学报:东洋文化研究所通报》1968年第14期)。他的《俄国和亚洲的草原》一书对十六至十九世纪的中亚史作了引人入胜的介绍。日文著作的一本重要研究书目是袁同礼和渡边宏合编的《1886—1962年新疆研究文献目录》。

    对于六城地区各次暴乱的最有影响的记述是魏源的《圣武记》,此书在新亚政务部的赞助下已译成日文(1943年)。论述张格尔的部分由伊姆波尔特-胡阿特译成法文,载入他的《中亚文献汇编》。中国人研究新疆史的主要著述有曾问吾的《中国经营西域史》。中亚本地人的著作是穆罕默德·阿明的《东突厥斯坦史》,此书是用分离主义的观点写成的。张格尔的圣战在曹振镛等人编的《钦定平定回疆剿擒逆裔方略》中有叙述。

    苏联的卓越历史学家库兹涅佐夫的著述大大推进了这个领域的研究,他出版有专著《十九世纪上半叶清政府在新疆的经济政策》,以及下面几篇重要文章:《论张格尔运动的反动实质》(载《苏联哈萨克科学院通报,历史、考古和人种学专集》1961年第 1期);《论十九世纪第二个二十五年期间清政府对东突厥斯坦的政策》(载《苏联哈萨克科学院通报,历史、考古和人种学专集》1961年第2期);与上面专著同名《的十九世纪上半叶清政府在新疆的经济政策》(载《哈萨克科学院通报,历史、考古和人种学专集》1961年第3期);《十八世纪末哈萨克和中国的贸易关系》(根据中文资料)(载《苏联哈萨克科学院瓦里哈诺夫历史、考古与人种学研究所著作集》1962年15辑);和《关于十九世纪上半叶英、俄两国同新疆贸易的问题》(载《苏联哈萨克科学院通报,社会科学专集》1963年第6期)。前三篇文章有英文摘要,名《十九世纪上半叶清政府对新疆的行政管理》(载《中亚评论》第10卷第3期,1962年)。

    杜曼的《十八世纪末清政府在新疆的土地政策》一书论述了与十九世纪有关的许多事实,他把此书内容又压缩成为《清帝国对准噶尔和东突厥斯坦的征服》一文(载于齐赫文斯基编《满人在中国的统治》一书中)。

    十九世纪,随着英、俄两国敌对的加剧,双方加紧在新疆收集情报,最后提出了两篇事实上能互相配合的报告。俄国的一篇报告是瓦里哈诺夫的《论1858—1859年六城的形势》,此文后来又被瓦里哈诺夫《全集》第二卷中发表的有关准噶尔和六城地区的其它许多文章所充实。与此相应的是英国人戴维斯编写的报告《英属印度西北边境诸国贸易和资源的报告》。载维斯的这份报告虽然对史学家有很大价值,但似乎被完全遗忘了,而瓦里哈诺夫的记述却实际上给后来的整个学术界留下了印象。这个记述的英译本见于约翰和罗伯特·米其尔的著作中,译名为《中亚的俄国人》。

    贝柳大量吸取瓦里哈诺夫的材料写成了《喀什噶尔史》一文,此文收录在福赛思的《1873年出使叶尔羌报告》中。福赛思的俄国同时代人库洛珀特金写了一份对应报告,标题是《从历 史和地理方面略述喀什噶尔的军事实力、工业和贸易》,并由瓦尔特·高恩译成了英文。库洛珀特金的报告也应大大地归功于瓦里哈诺夫;而在所有全面叙述东突厥斯坦的历史中,最优秀的是格里戈里耶夫的《东突厥斯坦或中国突厥斯坦》,它也同样得益于瓦里哈诺夫,此文载于他的《利特尔地理志》第二部分,此书也包括载维斯《报告》中的资料。另一些俄国人的重要著作可以在库兹涅佐夫上述的《清政府在新疆的经济政策》一书的书目中看到。

    对西藏史的论述相当全面,但1800—1862年这段时期未受到应有的注意,而且文献论述的重点是西藏本身。青、康两地区特别为近代史学家所忽略。英文的主要论著有卡拉斯科的《西藏的土地和政体》;拉姆的《不列颠和中国的中亚:1767—1905年通往拉萨之路》;黎吉生的《西藏简史》;涂奇的《雪山之国西藏》;夏格巴的《西藏政治史》;斯内尔格罗夫和黎吉生的《西藏文化史》;石泰安的《西藏文明》;还有彼特奇的《1728—1959年西藏的贵族和政府》。罗克希尔的《拉萨的达赖喇嘛及其同清帝的关系,1644—1908年》(载《通报》第11卷,1910年)现在仍然有用。夏格巴的《西藏政治史》一书第335—339页开列有关于西藏的原始资料。关于日本研究西藏的主要著述,有铃木中正的《围绕西藏的中印关系史》。舒尔曼的《达赖喇嘛史》也是一部有价值的著作。

    施拉姆的《甘藏边境的土族》一文对青海湟中地区作了阐述,此文第一篇载《美国哲学协会会刊》自然科学类,1954年第44卷第1部分;第二篇载《会刊》自然科学类,1957年第47卷第1部分;第三篇载《会刊》自然科学类,1961年第51卷第3部分。论述拉达克历史的主要作品有弗兰克的《西藏西部史》;关于1800和1862年间的记述,坎宁汉的《从自然、统计和历史角度看拉达克,兼其及毗邻诸国》一书是必读书。关于不丹,可看拉乌尔的《近代不丹》,此是有用之书。关于尼泊尔,可看罗斯的卓越著作《尼泊尔:求生存的战略》,这是一部资料丰富而又引人入胜的读物。

    第三章 清王朝的衰落与叛乱的根源

    关于嘉庆和道光时期的中国本国史,现在还没有人用哪一种语言写出能使人满意的著作。这不是因为资料缺乏,而是因为我们对近代史的概念已形成这种倾向:即或者想促进对清朝基本制度形成时期的研究,或者想促进研究这些制度对于西方挑战的反应。因此对这个重要时期,即晚清帝国社会的突出问题已在政治生活和思想生活中被感受到的时期,没有多加研究。因此,要写出重要历史著作的机会是非常之多的。

    研究这个时期必须从它在漫长的清代历史中的地位入手。何炳棣撰写了两篇出色的综合性论文,表述了他对清代中期总的看法:其一是《清代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性》(《亚洲研究杂志》,1967年2月号);第二篇是《1368—1953年中国人口的研究》一书的第九章。另一篇关于清代前半期的综合性论文是小韦克曼的《1683—1839年鼎盛时期的清帝国》(载克劳利编的《近代东亚论文集》)。有两部标准的中国清代史,一是孟森的《清代史》,此书对于全面分析清代政治制度最为有用;一是萧一山的《清代通史》,此书包括大量从官私著作摘引而常常不见于文献记载的细节,还有引自“外史”的许多趣闻轶事。铃木中正论述白莲教叛乱的一些著作占着主导地位,它们已在这一章的注释中交代明白。要了解各种文字所写的专题参考论著,可查阅施坚雅的《近代中国社会科学研究论著类目索引》一书。

    在大量中国宫庭档案和军机处档案公布以前(对十九世纪末档案的整理工作已经在台湾开始进行),有关十九世纪早期史的基本资料仍然是《大清历朝实录》及其他权威性的文献集。威尔金森的《中华帝国史研究指南》一书对这些资料的性质进行了讨论。对于原始资料最有价值(但尚未充分利用)的综合性介绍,特别应该提到《皇朝政典类纂》这部政务大全,编者是席裕福,其中广泛引用了官方和非官方的著作,并且注明了它们的出处。

    官方政策的发展可以通过一些官方文件汇编和各种类书来探索,但研究地方社会的情况则是一个更加困难的问题。除了数以千计的地方志(县以上皆有方志),有价值的材料也可见于用宫廷档案编成的两部奏疏汇编:一部是罗振玉编的《皇清奏议》,其中包括直到1820年为止的奏折;另一部是此书的续编,即王云五编的《道咸同光四朝奏议》。这些奏议显然抄录自清代宫廷,虽然它们是为了作为范例(思想的和文学的),而不是因在制定政策方面有其重要性,但它们对于详细了解地方情况有着巨大价值。

    除非我们能够弄清楚官方文献背后的一整套非正规的关系,否则我们对这一时期的了解,将依然是浮浅的。最好的办法之一是利用传记。恒慕义编的《清代名人传》是标准的英文参考书,其中包括有文献参考目录。然而,恒慕义的著作内容仅限于主要官员和一些有影响的或德高望重的学者绅士。威尔金森著《中华帝国史研究指南》附有中文的清代名人索引。在传记书中,最有用的是钱仪吉编的《碑传集》和李桓编的《国朝耆献类徵》。后一部书的每一人的传记一般收有国史馆编的官方传记和来源于其它史料的一种或一种以上的传记。前一部书只包括私人撰写的纪念文章和少量摘自方志的记述,都有出处。比起《国朝耆献类徵》来,《碑传集》往往对每一个人收有更多的记述。这两部书最好是合起来使用,虽然许多材料是重复的。《碑传集》完成于1826年,后来又编写了《续碑传集》(缪荃孙编)和《碑传集补》(闵尔昌编)。没有收在这些重要集子中的个人传记常常可见 于清史馆编的《清史列传》。这部书只对每个作传对象登一篇官方传记。对私人所写传记探本求源,除了可以与其他资料进行核对以外,还是了解友情和政治结合这些非正式结构的有用的初步线索。

    在所谓的野史或外史中,有着研究清代历史和政治的丰富的、基本上尚未被发掘使用的材料。下面列举的七部书是这类著作中最好的。由小横香室主人编的《清朝野史大观》,共十二卷,其中轶事引自一百一十多种资料(有些资料由编者在前言中列举)和编者本人的回忆,但均无出处。著名的多卷本著作《清稗类钞》(十二卷),徐珂编,分为九十二类,每类按年为序编成。此书内容已被编入佐伯富编《中国随笔杂著索引》中。裘匡庐(裘毓麟)编的《清代轶闻》,共分七类,如名人、宫闱琐谈、外交关系及太平军叛乱等,这些资料均无出处。编者提供了“几百部”参考书的一部分书目。欧阳绍熙所编《清谭》,分为宫廷事务、军事问题、外交关系、自然灾害和权贵等类。在有些情况下,编者给个别条目注明了资料来源。姚永朴编的《旧闻随笔》,对只提姓或字的人物注上了他们的名字。李岳瑞(李孟符)编的《春冰室野乘》则未予分类,但其中也包括了许多曾在其他资料(如上面提到的《清谭》)中出现过的著名轶事。

    在这类书中,最后一部分受到较多注意和尊重的资料是满人昭梿亲王的《啸亭杂录》和《啸亭续录》。《续录》是在1826年完成的,因此主要是对嘉庆年间的观察。他的观察是了解和珅年间和嘉庆初年的有价值的史料。这两本书的内容1954年已被编入东京大学东洋史研究会出版的《中国随笔索引》中。

    第四章 广州贸易和鸦片战争

    关于广州贸易史和鸦片战争史的文献材料是很丰富的。除了在对第五章的书目介绍中提到的原始资料外,还有一些加有注释的外交文献集,如蒋廷黻编的《近代中国外交史资料辑要》(两卷本)、傅乐淑的《中西关系文件汇编(1644—1820年)》和郭斌佳的《第一次英中战争评论》。陶希圣的《列强侵略》(四卷本)由国民党纪念辛亥革命五十周年委员会出版,其中所收文章和回忆录是北京的论述鸦片战争的文集(齐思和编的《鸦片战争》)所没有的。

    比鸦片战争更早的中国和西方的外交关系,普里查德在其1936年出版的《英中关系的艰难岁月,1750—1800年》一书中作了部分论述,并阐明了欧洲人的观点。在费正清所编《中国人的世界秩序观》一书中的许多出色文章对中国的外交事务概念作出了更加新颖的评价;而费正清的杰作《中国沿海的贸易和外交》一书中的开头几章,对中国处理外交关系的方式作了迄今为止最好的评论。

    马士在其《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编年史,1635—1834年》(五卷本)一书中,几乎确凿有据地详细记述了十九世纪以前贸易的背景。格林堡在其《鸦片战争前中英通商史》一书中,对散商的“港脚贸易”作了精辟分析,此书是根据剑桥大学的查顿档案研究写成的。对鸦片战争前中外贸易最优秀和最概括的研究著作是德米尼的权威著作《中国与西方:十八世纪的广州贸易》(共三卷,对开本)。

    有许多论述广州行商的有价值的著作。最早的一篇文章是法国汉学家考尔迭写的《广州行商》,载于《通报》。梁嘉彬根据中文材料写了一部内容非常广泛的著作《广东十三行考》,在1937年出版。后来,巴苏写了一篇博士论文,题为《亚洲商人和西方贸易:对1800—1840年加尔各答和广州的比较研究》,此文详细叙述了行商和其它商业团体(如印度商人、波士顿的私人商行和塞勒姆私人商行)之间的关系。张荣洋有一篇重要文章,题为《对1784—1834年中国贸易和财政的再评价》(载《商业史》杂志1965年1月号),此文也强调指出了这些贸易关系和广州贸易中私人汇票所具有的重要意义。

    上述许多论著都着重叙述了鸦片对于散商和公司进行的对华贸易具有的重要性。欧文在《英国在印度和中国的鸦片政策》(1934年出版)一书中对英国政府的鸦片贸易政策作了详细研究。三年后,科斯廷出版了他的《1833—1860年的英国与中国》,其中颇为谨慎地论述了鸦片问题。韦伯斯特爵士的《巴麦尊在1830-1841年的外交政策》(两卷本)一书后来从英国自由派运动的观点考察了中国问题,因而强调的是英国的国内政治问题,而不是鸦片贸易对英国政府经济上的重要性。然而,上面提到的格林堡纠正了这个偏差。最后,研究鸦片问题的最有权威的著作是斯宾士的《清代吸食鸦片概况》,此文载小韦克曼和格兰特合编的《中华帝国晚期的冲突与控制》。张馨保的重要著作《钦差大臣林则徐和鸦片战争》一书,详细考察了中国对鸦片贸易的反应。还有一本用中文为钦差大臣林则徐写的优秀传记,即林崇墉的《林则徐传》,其中相当详尽地叙述了林则徐的禁烟措施。

    鸦片战争本身引起当时的观察者和参与者写下了大量的回忆录。在西方,象奥赫特洛尼的《英国的对华战争》和伯纳德的《1840—1843年复仇女神号航行和服役记事》(均出版于1844年),都生动地描述了冲突情况。在这两部书的影响下,又出现了一系列生动地描写鸦片战争的军事史书,首先是1946年出版的科利斯的《外国泥淖》,接着是1964年出版的贺尔特的《在中国进行的鸦片战争》,最后是比钦的《中国的两次鸦片战争》。在这类英文著作中,写得最好的是费伊的《1840—1842年的鸦片战争》一书,此书把军事史和对社会及政治的精辟分析结合了起来。

    也有战争参加者所写的中文回忆录。林则徐本人的《林文忠公全集》(两卷本)内有当时的日记以及给朋友的书信和呈给清帝的奏折。林则徐的顾问们也写了有关鸦片战争的历史,如梁廷楠的《夷氛记闻》,以及魏源《圣武记》中的部分章节;派克在1888年已将它们的一部分译成英文,书名为《中国人对鸦片战争的记述》。1851年,夏燮发表了他的《中西纪事》一书,此书对这一时期的中西交往史作了更加全面的叙述,而且包括许多第一手材料。在先前提到的一些文献集子和阿英的《鸦片战争文学集》(两卷本)中还有当时其他一些记述,其中有些内容(包括林则徐日记)已被译成英文,收于韦利的既富于同情心而又引人入胜的《中国人眼中的鸦片战争》一书中。

    蒋廷黻的几篇著作对于缔结《南京条约》的历次谈判进行了探讨,其中包括他用英文写的关于把同样的商业特权普遍给予西方各国的一篇文章(载《中国社会与政治学评论》,1931年10月)。这些谈判既是邓嗣禹的《张喜和南京条约》一书的主题,也是上述费正清论述贸易和外交那部著作的主题。最后,研究太平天国的史学家谢兴尧的几篇重要文章,讨论了鸦片战争对社会和经济的影响。这些文章收录在他的《太平天国史事论丛》中。鸦片战争与太平军叛乱起源之间的关系问题,也是波多野善大论述太平天国的一篇文章(载日文《历史学研究》,1951年3月)和小韦克曼的《1839—1861年中国南方的社会骚乱》一书的研究重点。

    第五章 条约制度的形成

    有关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末和五十年代中国“开放”或者说外国入侵的资料,有着非常明显的渊源可查。首先是英国在入侵中国的事件发生后不久就在议会文件(即蓝皮书)中公布了英国一方的报道——如1840年的大蓝皮书和1859年的488页的蓝皮书; 这两本蓝皮书中的文件说明了英国的政策为何必须这样发展。了解才能得到谅解,从那时起人们已理解了英国的行动。只是到最近才出现对一些证据重新评价的研究作品,例如,提出1856年驻广州巴夏礼领事在引起第二次鸦片战争时谎说亚罗号上挂有英国国旗之事(见第五章注42)。

    中文方面的可利用资料只是在1930年才开始出版,这就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编的关于“筹办夷务”的专集,它自1836年道光时期经咸丰和同治时期至1874年止(见下面书目中的《清代筹办夷务始末》和斯威舍的《1844—1861年中美关系研究》一书中的记述)。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到1937年,从故宫文献馆中出版了大量有关中外关系的文献(见费正清的《清代文献入门提要》中的目录)。1936年东京出版了《大清历朝实录》(共4,485卷),所以史学家们大出意外地能够得到迄今基本上还是保密的和体现了清政府主要意图的官员们的重要奏折和皇帝的谕旨。不错,有些宫廷起居注选编(象《东华录》以及一些重要官员奏议集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之前就可以得到,但其数量还不足以促进这个方面的研究,那时许多研究者也没有根据蓝皮书的丰富内容去搜索伦敦档案局保存的材料。

    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来的四十年中,中英双方都提供了更多的文献:伦敦档案局中有从中国带回的英国公使馆和领事馆的档案,有机密印制品(参见罗惠民的《外交部关于中国及其邻国的机密文件》)和最近从英国驻北京大使馆带回的中文档案(参见庞百腾著《对伦敦档案局所藏广东省档案的批判性指南》)。日本在这方面也由佐佐木正哉作了贡献,他连续公布了数卷在伦敦档案局发现的中文材料(见浦地典子、费正清和市古宙三编的《1953年以来日本对近代中国的研究》)。

    中国方面,从1950年以来台北和北京都出版了一些内容广泛的文献集,值得特别注意的是1954年出版齐思和编的六卷本 《鸦片战争》一书,它竭力用文件说明人民大众的心情和行动,以补充书中官方记载的不足。特别值得重视的是阿英(钱杏邨的笔名)编的来源于民间的资料。

    条约口岸很早就开始产生了一批论述当时中国的文献,此传统一直持续不衰。第一个汉学权威是德庇时爵士,他原是东印度公司的一位官员,后来为英国驻香港的全权公使和总督,1836年他出版了两卷本的《中华帝国及其居民概论》,后来 1857年出了修订版,篇幅扩大到980页,仍为两卷本。那时,卫三畏的《中华帝国地理、政府、文化、社会生活、艺术和历史概述》(两卷本,1848年初版,1204页;1883年修订版,1611页)一书已超过了德庇时的著作。卫三畏的著作是这类书籍中最有影响的一部。此书直接反映了1833年以来驻广州外国人的经验,特别是表达了早期传教士们的观点。这部书还利用了在广州和澳门出版的《中国丛报》月刊(编者为裨治文和卫三畏,从1832年办到1851年)。1845年在香港开始出版《中国差报》,1850年在上海出版《北华捷报》。所有这些报刊都刊载各种事件,同时也用来表达并保存了外国人对中国事务的看法。

    由于有了这些可利用的资料,出现了一位重要的历史学家,他就是退休的中国海关监督马士(他在哈佛大学1874年得文学士学位,1924年得文学博士学位)。他的《中华帝国对外关系史》第1卷于1910年出版,是“蓝皮书历史”的主要经典著作。马士有三十年当晚清官员的经验,这使得他对1834—1860年记载的论述有一定程度的现实性和(对他那个时代来说)难得的公正性。在日本,论述这一时期的主要著作已由东京大学坂野正高教授发表(参见浦地典子等人的《日本对近代中国的研究》中的二十多个条目)。他的主要英文著作是《1858—1861年的中国与西方:总理衙门的起源》。当然,另外一些有价值的著作已在第五章的脚注中列出。

    记述通商口岸人物的著作有莱恩-普尔和迪金斯的热情洋溢的两卷本《巴夏礼爵士生平》,以及米基记述阿礼国爵士生平的两卷本《维多利亚时代一位驻华的英国人》。巴夏礼与阿礼国这两位书中人物现在应当受到重新评价。旅行记包括法国神父古伯察所著引人入胜的观察记《一次穿越中华帝国的旅行》(两卷本),以及英国植物学家福钧的观察记,他为印度获得茶种,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三次穿越中国内地各省旅行。两次鸦片战争使参战的外国人写下了许多回忆录。

    中国的观察家在当时也写下了大量的著作。最著名的是魏源的《海国图志》和徐继畬的《瀛环志略》:这两部书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是作为世界地理出版的;最近伦纳德、米切尔和德雷克等人对它们进行了研究。已故的张馨保研究钦差大臣林则徐的著作已在上文提及。J.Y.黄则根据伦敦档案局的广东省档案研究了叶名琛大臣。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根据总理衙门档案写了四十多种专著,主要涉及的是1860年以后的时期,但是吕实强和王尔敏等人的著作也涉及1860年以前。

    论述法国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的作用的著作,可参看卡迪的《法帝国主义在东亚的根基》。关于香港本地史的著作,见恩迪科特的《1841—1962年香港的政府和人民》。上海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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