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和外部世界

    隋唐和外部世界 (第2/3页)

定居在甘肃和近代新疆绿洲上的黠戛斯人(柯尔克孜人)代替,这时黠戛斯人已经放弃游牧生活而成为定居的务农者。

    另一个令人头痛的游牧邻族是准蒙古族的契丹人,他们与其突厥附庸奚人一起居住在河北北部和近代的辽东之西的多山边境中。在7世纪后期,他们变得十分强大,并且侵犯了中国的东北,从此,河北北部和河东就非保持巩固的防御体系不可了。

    通往中亚和西方的各条路线对隋唐来说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它们当然是通商要道,中国人就是通过它们出口丝织品以换取种类繁多的外国货的。但当中国正处于其世界主义思想极为盛行、受到的外来影响甚于以前或以后任何时候之际,它们也是主要的文化联系的环节。通过这些路线,许多中国的思想和技术传向西方,但在隋朝和初唐时期,中国却更多地是从西方传入思想和技术。中国的佛教是当时最活跃、最有影响和最先进的思想体系,它一直是从北印度和中亚诸国吸取新的推动力。其他新宗教,如拜火教、摩尼教、景教和以后的伊斯兰教,也从伊朗和中亚传入。除了这些思想影响外,传入中国的还有音乐、舞蹈乃至金属制作、烹饪这些技艺的新成果,以及诸如数学、语言学方面的科学和技术的重要成就。外国人,从印度僧人到波斯眼科医生、粟特的卖艺人和商人,都可自由地进入中国。

    为了确保这些事物所依靠的中亚通道,隋和唐都向西扩张,他们的军队接连征服一个个小绿洲王国并建立中国的保护国。到7世纪60年代,中国的力量在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伊犁河流域已经牢牢地扎了根,同时中国又建立了若干保护国,以控制今俄属突厥斯坦的西突厥部落及原属突厥人统治的位于河中地(外索克西亚纳)、吐火罗和阿富汗的许多城邦。中国人甚至在北印度进行军事干涉,虽然是小规模的。在高宗时期,中国政治力量更向西发展,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但这种扩张证明为期很短暂。几年后,中国不得不放弃它的伊朗边境和阿富汗境内的保护国;虽然在8世纪50年代以前中国军队远至伊犁河流域和伊塞克湖以西,深入帕米尔和吉尔吉特等地作战,同时中国人仍牢牢地控制塔里木盆地和准噶尔盆地,但他们在中亚的影响受到了在7世纪中叶崛起的两个强大和侵略成性的敌国的挑战。

    第一个是吐蕃。7世纪前,虽然东汉时期的羌族已经造成了大破坏,后来住在青海湖周围的吐谷浑已在威胁现在的甘肃西部,但西部边境对中国人来说从来没有重大战略意义。西藏的环境过于严酷,不能吸引中国人去定居,在那里只有一些组织很差的落后的部落松散地居住着。

    在7世纪,这一状况有了改变。吐蕃一跃而成为一个强大统一的王国,并开始搞侵略扩张。从原来在南藏的中心,吐蕃人往西向帕米尔和往东向云南扩张,往北则侵犯中国在塔里木的新征服之地,并进而威胁中国通向西方的商路。然后,在高宗时期,吐蕃人又在今青海省灭掉了吐谷浑王国,那里原来是吐蕃人与中国在甘肃的领土之间的缓冲地。从此,吐蕃人在河西走廊和兰州周围经常威胁着中国人,因此唐朝被迫在这两个地区长期重兵设防。755年后,当安禄山之乱迫使政府将戍军东撤以保卫京师时,吐蕃人占领了现在甘肃省的大部分,他们从763年起一直留在那里,直到9世纪40年代。中国人驻守在塔里木和准噶尔的戍所与国内的联系被切断,它们后来被吐蕃人占领。

    842年后,吐蕃国分崩离析,吐蕃人在以后几年中逐渐从占领的领土上撤出,从此不再是中国人对外关系中的一个主要考虑因素。但吐蕃再也不是少数游牧部落民居住的凄凉的荒漠。最后一个吐蕃王试图破坏寺庙和命令佛僧还俗,结果垮台了。吐蕃国亡后,大寺庙提供了政治权威,并在保持吐蕃人的文化特征方面出了力。

    这一文化与中国的文化完全不同。尽管吐蕃与中国相敌对,但约在650至750年一段时期内,它似乎仍可能成为中国文化圈的一部分。它的贵族子弟被送往中国学习,吐蕃王朝与唐皇室联姻,中国的书籍和工匠被带往拉萨。但这种希望是短命的。在8世纪,吐蕃在文化上被一种本地文化所统一,这种文化使用来源于印度的文字,与尼泊尔和印度的文化关系远强于与中国的文化关系。尽管有18世纪满洲的征服,西藏受中国的影响甚小,这种状况持续到我们今天的时代。

    第二股向中国的中亚霸主地位挑战的主要新兴力量是大食(阿拉伯)人和伊斯兰教。在7世纪,正当中国人已将其势力尽量往西扩张时,大食消灭了萨珊帝国,然后逐渐吞并在吐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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