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传

    桓玄传 (第2/3页)

等孽障,致使国典朝政,日趋纷纭混乱。又以婉辞向皇帝要求任尚书令,致使朝廷随意授任录尚书事之职,录公之位,并不是可以随意送人的。他苟且自得尊贵之位,就悖离朝廷礼法。又在妖贼侵侮肆虐,兵败民亡之后,自己身为都督,亲任刺史,在应当降伏妖贼之时,反而对其加以崇敬进用。于弱冠之年如此妄为,古今无人与之相比。宰相本应惩处邪恶,他却擅自为自己解脱,推脱罪责,归罪于人,自古以来僭越悖逆之人没有像他这样严重的。

    “元显娶妾超越礼制,几乎同婚姻的六礼相同,竟然叫尚书仆射为媒人,长史为迎客,受其宠幸的贪残之徒,前往庆贺如同对皇后一样,所谓目无君主的野心,随时随事都显露出来。八日观看佛事,抢掠良家女子,到民家住宿,恣意侮辱人家妻妾。从庆封至今,方才见易室之饮;自晋灵公以来,忽然有肢解之刑。凭个人喜怒轻易杀戮,随意把人宰割肢解,治政残暴,一瞬间就问斩。又把四岁的孽子,封为东海王。吴兴郡遭妖贼残暴之后,恃势专横又达到这种地步。妖贼之兴,实在是由此人引起的。居丧之时极尽美味,是孙泰供给他的膳食;夜间想要出外游玩,也是孙泰接待他的车马。孙泰倚仗他的权势,得以作威作福,虽然最终受到诛戮,百姓已经深受其荼毒。加之他大量征发人丁,许多人被他非法征集,驱赶迁徙到京师,死亡和叛离后所剩无几。将年号改为元兴,用来作为自己的吉祥之兆,比当年王莽接受祥瑞的符命有过之而无不及。闭塞到了极点必然转向通达顺利,他的祸害充盈天地之间,对君不义对亲不昵,势必崩溃丧亡,自取灭亡,就在于这个时机。三军将士文武官员,一齐愤发踊跃上路出征。”

    桓玄也失去荆楚的人心,而且兴师不顺名分,他的兵力虽然强大,却担心将士不会替他卖命,常常有回兵的想法。军队过了寻阳,却不见东面司马元显的人马,桓玄的主意才坚定。于是就击鼓行军向前进发,径直到达姑熟,又攻克历阳。刘牢之派儿子刘敬宣到桓玄那里请求投降,桓玄大喜过望,给刘敬宣设置酒宴以示欢迎。桓玄进至新亭,司马元显丢弃战船,退入国子堂,在宣阳门前列阵以待。司马元显想要挟持司马德宗出战,但军队中自相惊扰,说是桓玄已经到了南桁,只得退兵回到宫中。到了中堂,元显军一时间崩溃逃散。司马元显逃往东府,只剩张法顺一人跟随他。桓玄于是受任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州刺史,持节、荆江二州刺史,公的爵位仍照旧;赐予黄钺、羽葆、鼓吹、班剑二十人等仪仗;置左右长史,设从事中郎四人;准带甲仗二百人入殿。于是将司马道子逮捕交付廷尉,黜为庶人,迁徙到安城郡;诛杀司马元显和他的儿子,以及豫州刺史司马尚之、吏部郎袁遵、张法顺等人。又在豫章消灭了庾楷。把司马尚之的弟弟丹阳尹司马恢之、辅国将军司马允之,以及王国宝、王绪的几个儿子都贬徙到交州和广州。任命刘牢之为会稽内史,打算解除他的兵权。当初,刘敬宣已经投降,随桓玄进入东府,到这时要求回去。桓玄希望刘牢之受命于自己,就送他回去了。刘敬宣回来以后,刘牢之知道自己将不会幸免于祸,就想要袭击桓玄,但部下全都逃离四散,只得从班渎往北逃走,在新洲自缢身亡。他的首级被送到建业。刘敬宣逃到长江之北。

    桓玄禀告司马德宗,实行大赦,把年号改为大亨。桓玄让出了丞相、荆江徐三州刺史及录尚书事的职位。朝廷改授他为太尉、都督中外、扬州牧、领平西将军、豫州刺史等职;赐给深绿色绶带,加衮冕之服,享受佩剑穿履朝见皇帝的待遇,入朝时不需快步行走,赞拜时不需自报姓名,增加班剑六十人,准带甲仗二百人随之入殿。桓玄于是镇守姑熟。不久就大兴土木建造府第,出外游猎没有限度,处理政务朝令夕改,骄奢纵欲,聚集朋党,败坏朝廷内外法制。一切朝政都要向他征询,小事则决断于左仆射桓谦和丹阳尹卞范之。桓玄加重征收三吴富室的赋税,用来赈济饥民,但还是无济于事。东部各郡由于连年兵战遭到掠夺,以致大闹饥荒,百姓死亡众多。三吴地区民户减少了一半,会稽则只剩十分之三四,临海、永嘉的人口几乎全都死亡或逃散。原先的富室人家都穿着轻软的丝绸,佩带着金玉饰物,关上门户相守而死。

    桓玄自封为豫章郡公,食邑安成七千五百户;后封为桂阳郡公,食邑二千五百户;本封南郡公照旧。不久他毒杀了司马道子。桓玄削夺了司马德宗享受的供奉待遇,一切都尽量简单粗陋,使他接近于饥饿受冻的地步。虽没有弑杀,但君臣的体统已经完全不顾了。桓玄又进位为大将军,增加前后部羽葆鼓吹等仪仗,奏事时不报姓名。又上奏请求自己统率诸军,命各边境地区的蕃兵扫平关、洛,司马德宗未予准许。桓玄本来没有资历和能力,但却喜欢说大话,既不履行手续,就说是奉诏行事。桓玄没有别的什么处置,只是事先就制作打仗行军时的服装玩器,并制作装书画用的器具。有人劝他说:“今日的出行,必然是有征无战,辎重之物自然会准备充足一同运走,不必烦劳又另外去制造。”桓玄说:“书画服玩等物,应当经常带在身边,况且眼下兵凶战危,倘若有意外,也便于运送。”众人听了都笑他。

    桓玄所亲信倚仗的人,惟有桓伟而已,先前想把他征召回来,作为自己的辅佐。桓伟死了以后,桓玄甚为恐慌不安。起初,桓玄常常因为他父亲王业垂成,而自己年富力强,不能振兴前辈造就的王业,心里总是满怀愤慨。到司马昌明死后,他就有了志在四方的心怀,攻下建业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居人之下的心思。及至桓伟死去,他忧惧自己一个人力量单薄,越发想要尽快地成就大业。卞范之之流,既担心事态有变,又希望从中谋得私利,就一起催促桓玄行事,殷仲文等人甚至已经撰写整理好各种策书命令。司马德宗又加授桓玄为相国,总领文武百官,封赐他南郡、南平、宜都、天门、零陵、桂阳、营阳、衡阳、义阳、建平十郡为楚王,备九锡之礼,扬州牧、领平西将军、豫州刺史等职照旧。派司徒王谧授予他相国的印绶,光禄大夫武陵王司马遵授予他楚王的玺策。司马德宗先派百官前去迎请,又说要亲自前去敦请。十二月,司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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